7 07:妹妹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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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珧曾經擁有過很多,也失去過很多。冷淡的性格讓他看似雲淡風輕,但解郁在心底的傷疤卻只有自己知道。
安珧最恐懼的事,就是對某人某事産生過分的依賴。因為只要不眷戀,失去的時候就不會太痛苦。
還記得十七歲那年跟安宗盛在機場分別的情形,對方蒼老的臉上滿是不舍和惆悵,安珧卻全程都面色如常。
安以心流着眼淚問他為什麽不傷心——父親遠調,母親病重,而背後的設局人也沒有調查清楚,身為安家長子究竟為什麽可以這麽雲淡風輕。
安珧沒多停留,轉身走出了送機大廳,隔了很長時間才淡淡地回了一句:“遲早都是要走的,沒有人可以陪你一輩子。”
餐廳裏,傅言陪着他一起喝了碗粥,然後拿起手機打給了司機,讓他十五分鐘後到家門口來等。
“你跟以心約了幾點?我陪你一起回去。”
安珧放下勺子,頭也沒擡:“不用。”
“以心妹妹的私教老師是我找的,我就是過去看看她滿不滿意,驗收一下學習成果都不行嗎?”
每次傅言把這件事搬出來安珧都無法反駁,只能由着他去了。
司機把兩人送進了一處普通的中檔居民社區,這裏也是政府分配的房子,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一廳,如今卻只有安以心一個人在住。
知道家裏沒有人做飯,傅言就讓人打包了幾個菜一起送了過來。
“鐘點工阿姨這周有事回老家了,反正我也只是周末回來,少吃兩天餓不死。”
安以心特意跟安珧解釋了一嘴,生怕他又擔心自己的日常起居,然後主動地幫傅言拆開打包盒把飯菜一一擺上了桌。
傅言全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态,非常坦然地在她面前扮演兄弟情深的戲碼,起身幫安珧盛了一碗絲瓜豆腐湯:“安珧身體有點不舒服,這些菜以心你就多吃一點。來,夾塊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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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以心擡眼看了眼安珧,發現他臉色确實不太好,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由于性格原因,兄妹倆的關系并不算特別親密,小時候也都被教導“食不言”,餐桌上的氛圍有點冷。
傅言适時地打開了話匣子:“以心,給你找的私教老師怎麽樣?最近學習應該很緊張吧,托福那邊要準備着,手繪的基礎功也不能落下,作品集要抓緊做,如果有哪裏覺得困難的可以随時跟我倆說。”
聽着這話,反倒傅言才更像是她的親哥哥。
她點了點頭,禮貌道:“都蠻好的,謝謝言哥。”
——安以心要出國留學的計劃是很早就定下來的,她想學服裝設計,安宗盛也沒有反對意見。但是後來安家出了事,不僅失去了經濟支撐,也多了一份家庭的牽挂,這件事便在她初二那年擱置了。
所以當安珧跟她說出國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簽證也很快就可以辦下來的時候,安以心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她不是三歲小孩子,當然不可能相信靠安珧一個人就能安排好這件事。後來聽說傅言從中幫了很多忙,甚至幫她聯系了私教老師,原本的那份懷疑卻慢慢轉變成了另一種更加不安的想法……
一餐飯就這樣在沉默的氛圍中吃完了。
輔導英語的外教九點準時到了家裏,傅言和安珧旁聽了一陣子,就轉身出了房間。
因為兩人的學校距離很遠,所以安珧并不常回來這裏,只是偶爾選一個不忙的周末回來看看安以心,順便打聽一下她的課業進度,吃完晚飯後就準備要走。
“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現在出去又要吹冷風,還是住一個晚上再走吧。”傅言拉住他,一本正經地建議道,“而且那個教素描的老師明早才來,我覺得還是親自看一眼比較放心。”
安珧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己确實也有點不太舒服,頭昏昏沉沉的,便轉身回房間去洗了個熱水澡,全然沒有要招呼傅言這位客人的意思。
洗完澡後他裹着被子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裏,這間房間是他出生長大待得最久的地方,雖然後來搬了好幾次家,但最深刻的那段記憶卻留在了這裏。
沒有焦點的視線落在頭頂的天花板上,思緒逐漸飄遠,那些美好的、悲傷的、無法言說的回憶紛至沓來。
忽然,身邊的床墊陷下一塊,一個火熱的身軀鑽進來緊貼着他的後背,雙手也不老實地探進了睡衣的下擺裏來回摩挲着腰窩。
安珧皺起眉,正準備罵人,床頭燈忽然被按滅了,兩人沉入黑夜裏,開始放肆地接吻。
傅言攬着他的後腦勺,含着他還帶着薄荷牙膏味的唇瓣反複地舔弄,舌尖鑽進口腔裏追逐着糾纏。
“唔唔……放……”安珧手握成拳抵在身前,猛地張嘴咬住了傅言的嘴唇,有些粗暴地擺脫了桎梏。
“噓!你最好別發出太大動靜,你妹妹還在隔壁上課呢。如果不想我現在就辦了你就乖一點。”
話雖這麽說着,但傅言那雙還停留在他腰部的手開始慢慢上移,扯開睡衣的扣子,然後低下頭含住了其中一顆乳珠。
“嗯啊……不要!”白皙的胸口瞬間泛起了滾燙的熱浪,粉嫩的突起被舌尖舔過後迅速挺立起來,另一邊則被人用指尖夾着輕輕碾磨,酥麻的感覺立刻席卷了全身,安珧輕喘一聲,“傅言,不要在這裏。”
傅言扯起嘴角暧昧一笑,另一只手慢慢地探進了安珧的睡褲裏,順利地尋見了那處已經有了反應的軟肉:“不要?你明明也有感覺吧,不然這裏怎麽這麽快就濕了呢?”
安珧咬着下嘴唇将呻吟硬壓回了喉嚨裏,不管不顧地擡起腿就要踢人。
傅言這才發覺今天的安珧有點不對勁——如果說平常他們親近從來都是帶着八分強制和蠻不講理,而安珧會在剩下的那兩分裏多少留點情面,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但今天的他卻像是真的十分抗拒和厭惡……或者說,還有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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