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被騙,還是要了她! (1)

“你再動,就別怪我了。”他在她的耳邊再次警告,聲音已經不僅僅是暗啞。

陸彎彎對上如炬的眸子,終于意識到什麽所以不敢亂動,她屏住呼吸連氣都不敢喘。

容晔終于滿意,收緊锢住她的鐵臂,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炙熱滾燙,卻真是舒服,讓他忍不住低吟出聲。

陸彎彎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整張臉都燒得滾燙,那些恩啊怨的都一時顧不上,冷着臉,說:“你出去。”聲音着惱,偏偏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容晔眼睛炯亮地盯着她這副害羞又着惱的模樣,還是沒忍住一把掬起她下巴,唇便印上去。

此時的男人便是一只脫僵的獸,渾身都散發着獸光,她下意識地便開始反抗。兩人浮在水裏的身體,就像是兩條相疊的魚,只不過陸彎彎快被他壓得喘不上氣來了。

他終于放開她,唇貼着她的頸側喘着粗氣說:“乖,別動,我保證不會把你怎麽樣?”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如烙鐵一般熨燙着自己,聲音已經嘶啞到變了調,卻還是聽到了他極力的壓抑。

她掙紮不開,只好将信将疑地停止掙紮。他的唇落在她的頸間,開始是一點點的碰觸,後來是親吻。她只以為他要纾解,并深知這時候的男人惹不得,便告訴自己忍一忍。可是漸漸的才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因為他已經漸漸不滿足僅僅的唇齒糾纏,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甚至撕扯起她身上濕透的衣服。

她怕擦槍走火所以忍耐,但是并不能說明她沒有底線。如果最終結果還是被吃幹抹淨,那麽她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

可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就注定了她會吃虧。所以她無論怎麽掙紮也是掙紮不了的,最後還是被他半強半迫地得逞。

事實證明無論什麽男人,這時候的承諾都不作數。是她傻才會想念。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他拆分入腹,吃了個幹幹淨淨。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享受到。

欲,本來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她在他的刻意撩撥下,讓她身體都會做出最忠實的回應,為他綻放。

又是一夜的激情糾纏,堕落的身體裏的第一分渴望被撩撥而起,又被一次次填滿,直到精疲力竭才算罷休。

早上醒來,房間裏都是那種情欲過後的糜爛味道,但是極致的激情過後,沒有感情歸依的身體與心留下的卻都是疲倦。她自嘲地彎起嘴角,心想着似乎每一次她發誓要與他撇清關糸,最終結果卻總是這樣糾纏不清。

心,其實還是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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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他的聲音由背後傳來,仿佛是知道她醒了。

陸彎彎仍然維持着趴俯的姿态,半張臉埋地枕頭裏,睜着眼睛望着窗邊飄浮的輕紗,不動,也不回答。

容晔仿佛是嘆了口氣,将她從床被裏撈起來,掬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激情過後的早晨,兩人都沒有穿衣服,肌膚仍然親昵的相貼。她不知道他如何,可是她居然不再羞怯,甚至有一種堕落的麻木。

兩人就那樣對視着,他仿佛企圖從她的眼裏看到什麽。而她的眼裏則是一片無波的黑色,不喜不悲,似麻木又似已經讓人猜不透。

他蹙眉,不喜歡這樣的陸彎彎,好像自己抓不住她。他的唇慢慢移去過親吻,她卻偏頭躲開。他的唇便落在臉頰上,他沒有動,溫熱的氣息一點點在他的唇下散開,氧氧的,慢慢讓她臉頰的肌膚發燙。

最終,她還是受不了地推開他,然後裹了被單下床。

床單被她弄走,容晔光裸的完美身體暴露在床上,身子側卧,足以媲美任何雜志上一位男模。

陸彎彎快速別過視線,臉還是忍不住處灼熱,然後強忍着他投在自己後背上灼熱的視線,朝着浴室的方向而去,盡管腿間也因為昨天的運動而不适着。

容晔幽深的眸子緊随着她怪異的走路姿勢,一直到她消失在那道門裏。

有時候他也覺得兩人現在這種狀态不好,若即若離。但是他現在除了這樣占有她,證明她還能接納自己外,他的心裏也是不安的,因為超出他掌握的事已經超出預算……

陸彎彎進了浴室,才發現這裏的情況并不比卧室的情況好,地上到處都是積水,盛滿水的浴缸裏飄浮着兩人的衣物。她從冷卻的水裏撈出一件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他扯破了,根本不可能再穿,便又恹恹地扔回去。

打開花灑匆匆沖了個澡,裹着一條浴巾出來。容晔也已經起了,只随意套了件家居褲,背倚在床頭,嘴上叼了根煙,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要衣服。”她直接喊,口吻間還帶着昨天的別扭勁兒。

容晔的眸色幽暗,口吻微涼,說:“喊保姆給你準備。”

這口吻,還真像自己是他昨晚召的妓!陸彎彎自嘲地想着,光着腳走到門前準備去喊保姆。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反正昨天已經在這裏過了夜,什麽知廉恥還是不知廉恥的事都做了,所以不必在乎保姆怎麽看。

其實她的想法與他根本不同,在他看來這是他的家,與她的并不異。他一個大男人,還無法做到能體貼入微到體會到女人家的感受。更何況這方面,他一向欠缺。

陸彎彎拉開門,卻見門口站了兩個人。

确切的說是容媽媽與楚暮晚,容媽媽坐在輪椅上,應該是楚暮晚推她過來的,因為她舉起手似乎是想敲門。

陸彎彎的眼中自然是意外的,然後迎上兩人吃驚的目光,才想起自己此時身上有多麽不妥。

“彎彎!”容媽媽已經喊出聲,揚起的聲音也顯示了她的意外。

“容媽媽。”陸彎彎低下頭去,根本不敢對上容母的目光。因為覺得羞愧,所以低着頭喊人也聲如蚊吶,

此時在容母與楚暮晚看着眼前的陸彎彎,長長的黑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後,身上只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露着削瘦的肩頭及整個腿部,而且光腳踩在地上。更不用提身上那些明顯的痕跡,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在這間屋子裏經歷過什麽。

陸彎彎能感到容媽媽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可是她不敢擡頭,甚不敢猜測容媽媽此時的目光是複雜的,心痛的,還是失望的。

自己畢竟也像她的女兒一樣在她身邊長大,居然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尤其裏面還是她的親生兒子。

楚暮晚的眼睛卻恨不得能在她的身上剜個洞出來,卻不得不忍着。

三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對恃着,直到保姆上樓的腳步聲響起,她喊了一聲:“夫人,楚小姐,你們怎麽上來了?”喊完之後看到陸彎彎,可能這才注意到尴尬便噤了聲。

保姆有些抱歉地看着陸彎彎,她都說讓容母兩人在樓下等的,誰想她只是廚房泡茶的功夫,兩人居然就上來了。

容晔大概是聽到了動靜,腳步聲由屋內響起,慢慢移至門口,然後看到伫在門口的兩人,蹙眉,問:“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容媽媽看着兒子下身只随意套件長褲,上身光着膀子,胸前留着幾條紅色的抓痕,然後目光又落回陸彎彎身上。

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那目光還是有所保留。

容晔皺眉,将頭都快垂到胸前的陸彎彎拽回屋裏。在她抗議的眼神下,吩咐說:“等着,換了衣服再出來。”他不能讓她這樣尴尬地繼續面對外面的兩人。也不等她回答就關了門,吩咐保姆,:“給陸小姐找件衣服送進去。”

“是。”保姆應着趕緊走了。

容晔看了楚暮晚一眼,才将容母弄下樓去。

那一眼明明也沒什麽特別的,楚暮晚被他看得心裏發緊,也跟着下了樓。

早晨的陽光已經斜斜地照進客廳的地板上,容晔抱了母親下樓,擱在客廳的沙發上。楚暮晚目光掃過客廳,到衣架子上找了件他的襯衫走回來。

“晔,你先穿上吧。”她将衣服遞過去,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現在雖然天氣越來越熱,可是早上的溫度還是有些涼,尤其是山上。更何況他一個成年男人光着上半身兩個成年女性面前,似乎有些不是那麽妥當。

容晔看着她遞過來的衣服,沒接,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抓痕上,問:“我這樣子礙你眼了?”

楚暮晚想要辯駁,擡眼就看到那條張揚在他前胸的痕跡。是礙眼了,非常礙眼,可是她不想在容媽媽面前表現的嫉妒心那樣強。

“覺得礙眼就閉上你的眼,或者怎麽來的怎麽出去,反正我這地方也不歡迎你。”容晔不給面子地說着,然後倚入沙發裏。

明知道他從來不給自己面子,楚暮晚還是覺得臉有些發熱。尴尬地看了看容媽媽,紅着臉無措地站在那裏。

容母實在看不過去,擡手朝她招呼:“暮晚過來,到伯母這邊坐。”

楚暮晚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坐到容媽媽身邊去。

容媽媽将她手裏的襯衫拿過來,扔給兒子說:“暮晚昨天下班後來看我,吃完飯都已經太晚了,就在我那裏住下了。今天周末,我想着過來看看你,就讓她順便送我過來的。誰知道……”說着看了一眼從樓上下來的陸彎彎,接下來的話沒說,只低聲叮囑:“你別把氣灑在暮晚身上。”袒護的意味如此明顯。

容晔叼了根煙在嘴裏,聽了薄唇只給面子露出一絲看穿的嘲諷。側目,也看到陸彎彎從樓上下來。

“彎彎啊,過來容媽媽這邊坐。”容母坐直身子,揚起笑容招呼她,那副和藹的樣子仿佛還是從前的模樣。

陸彎彎剛剛被他們撞到那個樣子,尤其還是在自己以前尊敬的長輩面前,不由有些局促。

“是啊,彎彎,伯母這幾年可想你呢,每次見面都會聽到念叨你。”楚暮晚附和,她坐在容媽媽身邊,手親昵地挽着容媽媽的手臂。

陸彎彎擡目将這畫面映進眸子,又如何看不到她的目光中帶着的挑釁?又見容媽媽笑着點頭,拍拍她手的模樣,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她對容媽媽說:“不了,公司裏剛剛打電話來有急事,我就先走了,改天過來看您。”

本來她是很擔心容媽媽的,見她坐着輪椅也想關心幾句,可是現在的情況如此尴尬,她就将那些關切的話都悉數咽了回去,只想狼狽地離開。

“哎,彎彎,彎彎!”身後傳來容媽媽的喊聲。

她腳下步子卻沒有停,匆匆出了別墅。她想,容媽媽看到她那個樣子一定很失望。可是出了門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可以下山的代步工具。回眸看了一眼,強烈的羞恥心讓她不想再待下去,便快步往山下走。

出了別墅沒多遠,身後便傳來發動機的聲響,她回頭,看到容晔那輛墨綠色的世爵C8停在自己腳邊。副駕駛座的門被推開,露出他俊美的臉,上身也已經換了亮絲純色的襯衫。

他說:“我送你。”

陸彎彎現在連鬧的心情都沒有,只覺得身心疲憊,便聽話地坐上車。一路無話,時間就在靜默中流過,轉眼車子已經停在公司樓下。

“容媽媽……她的腿沒事吧?”她問,最終抵不過心裏的擔憂。

“沒事。”容晔回答,聲音平淡,似乎并不想多談。

“……”陸彎彎還想問什麽,看到他平淡的側臉,最終什麽也沒問,推開車門,說:“那再見。”腳步落地,甩上車門轉身,才走了幾步,卻不知哪裏來的許多記者,突然黑壓壓地便擁上來。

“陸小姐,請問裏面坐的什麽人呢?是你的新任男朋友嗎?”

“是不是你繼母嘴裏所稱的京城權貴?”

“陸小姐,如果裏面才是你的男朋友,那你和慕少的前幾天的照片又是怎麽回事呢?還是你跟他在一起僅僅只是為了得到慕氏的合約?”

情況有些出乎意料,陸彎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群記者圍堵。後退了幾步,不知不覺背已經緊靠回世爵C8的車身。随着那咄咄逼人的問話,鎂美燈還在她臉上不斷地閃爍,她下意識地皺眉用手擋住臉。

容晔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看到情況後已經推門下來,擠過那些瘋狂的記者,将陸彎彎護在身後。指着最後提問的記者問:“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我可以告你诽謗?”

那人悚了一下,其它人卻不管,情緒因為突然出現的容晔反而更興奮。

“是容少!”有人先驚呼出來。

“請問你為什麽會在周末親自送陸小姐來公司呢?”

“容少,你是陸小姐的男朋友嗎?對于華女士的指控你怎麽看?”

“你們到底什麽關糸,請談一談吧?”

其實看到這輛車,他們心裏大抵已經有數。但是他們沒想到容晔會真的下車來,這可是可以引起話題的大新聞,所以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抛過來。

容晔目光環繞過圍繞他的衆人,也許是氣場的關糸,他們雖然興奮,卻并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将一個個話筒遞過來,拿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容晔笑了一下,将身後的陸彎彎從後面挖出來,攬在自己的臂彎間,說:“我和彎彎是男女朋友。”很大方的承認,沒有任何懸念。

這是記者沒有想到的,他們以為像容晔這樣的人,即使背景過硬,也怕擔上京城權貴幫助女友欺壓孤兒寡母的名聲,會對家裏造生不利的影響,所以不會輕易承認。

就連陸彎彎聽了也有些發楞,擡頭仰望他的側臉,迎着陽光,削薄的唇帶着一點點弧度,直視衆人的神色坦然。他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即使随口一句話,都能讓人十分相信。

“沒問題了吧?沒問題請不要耽誤我女朋友去上班。”他護着陸彎彎從記者群裏穿過去。

那些記者反應倒還迅速,在他們還沒有沖出重圍時,又迅速圍過來。

“請問容少與陸小姐怎麽認識的人?”

“請問容少,你們的關糸是什麽時候确立的呢?”

“聽說雅魅新上任的總監楚暮晚小姐是您以前的未婚妻,雅魅與寫意在業界競争多年,陸小姐這次又在慕氏招标中脫穎而出,容少你怎麽看?”

“容少,關于前陣子陸小姐與慕少的緋聞你怎麽看?”

這時大樓的保安已經過來,将那些圍困住他們的記者隔開,但是問題還是一個接一個接蝩而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挖出制造娛樂八卦的機會。

說白了,所謂狗仔不止無孔不入,絕對是禀着不整出點事來絕不罷休的宗旨做事。

容晔與陸彎彎已經被護着站到大樓前的臺階上,他低眸俯視站在下面的衆人,說:“你們寫什麽我不管,但是如果給的我女朋友或者我的家人造成困擾,那麽幫我給你們老板帶句話,他的公司将會被收購。”

話音落,人群中傳出一片唏噓聲。

傳聞容晔是高幹子弟中最為低調的人,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大放厥詞,可是這些人仰望着這個五官深邃、精致的男子,他那雙眸子瞳墨深深,身上仿佛與生俱來地帶着一股霸氣,沒有一個人會懷疑此時此刻他說的話是大話。

陸彎彎魔怔了似的看他,其實他打小就是這樣,家屬院裏孩子王,學校裏的領導者,無論走到哪裏都能有讓人信服的魔力。

當陸彎彎被他送進辦公室,還感覺像做了場夢,根本還沒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坐在辦公桌前,上面還擺着今天新鮮出爐的報紙,華瀾在公司樓下醜态百出的照片幾乎占了整個版面。

手指劃過報紙上那些帶着各方媒體的話筒,想着容晔在衆人面前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的樣子。即便已經知曉他與楚暮晚解除了婚約,她也不敢像從前那樣信任他。而且,他越是這樣,越會讓她覺得他在策劃什麽陰謀。

可是如今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可以令他謀劃的呢?寫意嗎?不是她自貶,而是這在容家眼裏,這點資産人家還真瞧不是上眼。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他。

“陸小姐,可以開始了嗎?”站在辦公桌前的肖助理看着明顯在出神的陸彎彎,沖她了解又無奈地笑着,她想她剛剛說的陸彎彎應該一句都沒聽進去。

“嗯。”陸彎彎應了聲,然後将報紙收起來,收拾心神準備工作。

因為簽了慕氏的合約,他們現在反而變得更忙,連周末都要加班。剛剛容晔将她送到,大概是惦記着家裏的容媽媽,便開車又回了山上的別墅。

車子開進鐵閘,便見楚暮晚推着容母在前面的小花園裏,那裏有條爬滿藤狀植物的長廊,開着白色素雅的小花,盡頭是圓弧形的複古涼亭,被鑲了玻璃做成了花房,裏面種了些名貴的花卉。

兩人就坐在那裏,中間的石桌上擺着茶點和咖啡,兩人不知正說着什麽,聽到車子的聲音都轉過視線來。

容晔下了車,遠遠看到兩人,那眸子幽深如墨,隐隐泛出一絲涼意。正想擡步往別墅的主樓裏走,卻聽到容媽媽喊:“晔兒?”

容晔無奈,只好停了腳步,轉向容母的方向過來。

待他走近,楚暮晚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對容媽媽說:“伯母,我去給你拿藥。”

“好孩子。”容媽媽拍拍她的手,她一直懂得什麽時候該出現,什麽時候該回避。

楚暮晚笑着離開,直到背對兩人時,唇角那抹弧度才拉下來,眼中的笑意凝結。

她不是懂事,她是不得不裝作懂事。

而容晔對于她,是心裏總存着那麽一絲畏懼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存在。有些女人總是這樣,總覺得令她仰慕的,無法掌控的男人才有致命的吸引人。所以她第一次見到容晔時,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要找的男人。

容晔走過來,身子靠在涼亭的大理石柱上,點了根煙叼在嘴裏,然後眯眼将煙圈吐出來。問:“媽,你是要問我和彎彎的事?”

容媽媽看着他,唇角仍維持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然後将目光轉向楚暮晚的背影,說:“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蘭溪的女兒?”話語也淡淡的,卻還是能讓人聽出幾分異樣。尤其是提到那個名字時,雖然語速刻意放緩,卻猶能聽出一些恨意。

“那又怎麽樣?她媽和她有什麽關糸?”容晔反駁。

容媽媽聞言有點驚訝地看着他,半晌,唇角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問:“你後悔了?”

四年前,他的态度明明不是這樣。

“你二年前寧願把自己弄得差點死掉,就是為了設計讓楚家主動退婚?那個時候你就在策劃了是不是?”容媽媽目光犀利地盯着兒子。

她的兒子,禀性她最清楚。

容晔的下颌繃緊,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氣氛凝滞了一些時候,直到看到楚暮晚端着水從長廊那頭走過來。

容媽媽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她說:“晔兒,你玩玩我無所謂,我反而會覺得這是那個女人的報應。母債也該女還,但是如果你想讓她進容家的門,我絕不允許。”

“伯母,你該吃藥了。”她話音剛落,楚暮晚就笑着走進來。

容晔沒來得及說話,只看了楚慕晚一眼,那樣的目光仿佛穿透她的僞裝,唇角勾起一絲冷意,只是不知道是對自己的母親還是對楚暮晚,然後起身離開。

——分隔線——

雖然樓下聚集的記者還未散,陸彎彎卻已經強迫自己将精力用在工作上,而不是去想他們明天會怎麽寫自己,還有容媽媽的看法,以及……容晔。

中午草草吃了飯,下午又針對慕氏交過來的新一季度服裝發布的廣告開了三個小時的會,還沒有喘口氣便接到司機的電話,說華瀾又跑到醫院去鬧了。

陸文華昨天才剛剛從搶救室裏出來,她心裏着急,便又趕去了醫院。陸彎彎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華瀾正被陸文華的司機拽着強行讓她離開。

“陸小姐。”三人幾乎是擦肩而過,司機一邊費力地将華瀾按進電梯裏,一邊匆忙地跟她打招呼。

而被扯得腳下趔趄的華瀾看到陸彎彎,那樣子就像看到瘋狂的野獸,目露兇殘,作勢就要往陸彎彎身上撲過來,那樣子恨不得撕了她一般,令人心裏發悚。

可是她一個女人,終也抵不過司機的力道。那司機怕她傷害陸彎彎,也怕她影響陸文華的病情,便繼續将她往電梯裏拽。

華瀾是個潑辣慣了的主,又哪裏又肯依?手上不能對陸彎彎怎麽樣,嘴裏就扯着嗓子罵出來:“陸彎彎,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騷貨到底給姓陸的那老頭子下了什麽迷魂藥。他寧願相信你也不肯把公司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陸彎彎,你別以為你攀上的容家就得意,別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像被丢垃圾一樣被扔回來的。”

“陸彎彎,你以為容家看上你嗎?玩膩了照樣像當年丢垃圾一樣把你丢掉,哈哈。”她罵得極其難聽,且笑聲尖銳。“我咒陸文華那個糟老頭子快點死了,到時看誰還能給你撐腰——”她的聲音被關上的電梯擋住。

陸文華住的是加護病房,這層樓病人家屬本就不多,可是她這樣鬧,就弄得人都聚集在這裏觀看。她罵得一句比一句難聽,陸彎彎不想被外人看笑話,便徑自穿過衆人,朝着父親的病房走去。

推開門,便看到陸文華躺在床上挂着點滴,閉着眼睛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床頭有個花瓶打碎在地上,枯萎的花束和着水漬倒在狼藉的碎片裏,不用猜便知道是華瀾的傑作。

陸彎彎将手包擱下,拿了垃圾桶輕聲輕腳的收拾。

陸文華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陸彎彎正蹲在地上撿那些碎片,喟嘆了口氣。

陸彎彎擡頭,笑着說:“爸,你醒了?”

“別管了,一會兒自有護工會過來收拾的,別傷了手。”陸文華說。

“沒事。”陸彎彎動作利落地收拾幹淨,省得他看了煩心。

弄完之後看着他精神萎靡的樣子,拿了條毛巾擦淨手,坐過去說:“爸,我帶你出去散散步吧?”

陸文華看着貼心的女兒笑了笑,說:“不用了。”心裏想着,只怕那華瀾還沒走。

當初他是遭了什麽孽?唉……

陸彎彎動作幫他理了理衣服,看着他,那雙眸子裏帶着許多情緒。她不是擅于會安慰人的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安慰,所以只能陪着他沉默。

陸文華抓着女兒的手,有些愧疚地說:“彎彎,委屈你了。”現在寫意在陸彎彎手上,少不得要應付華瀾。

“說什麽呢,爸。”她是陸家的女兒,她覺得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陸文華則看着窗外,嘆了口氣,說:“都怪我當年覺得愧欠了他們母子的,就給了陸晨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卻種下了禍根,讓華瀾這個女人胃口變得越來越大。”

他沒有跟華瀾正式結婚,有了陸晨後華瀾常常鬧,說他偏心,連女兒都給百争之五的股份,可是的自己兒子什麽也沒有。自己把青春給了他,怕落得老了和兒子沒倚沒靠,那段日子兩人感情還算不錯,也着實鬧得陸文華實在心煩,他想圖個清靜,又想着陸晨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才一時心軟也給了他與陸希一樣的股份。

可是住進陸家以後,華瀾的野心卻越來越大,最後不惜傷害陸希,陸文華才不得不将他們母子送去了韓國。這些年也相安無事,誰料到自己從小寄于後望的陸希會卷捐私逃,誰又能料到他們母子會這個時候回來?

“爸,我一直想問哥哥他怎麽會……”華瀾的事她不想多提,倒是哥哥,直到現在提起陸希卷捐私逃的事,陸彎彎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說到這個,陸文華眼裏的悲傷便更加濃重,他說:“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這樣。”頓了一下說:“年初的時候他說聯絡了一筆大生意,要在香港那邊買塊地房,便和我打了聲招呼把公司的流動資金都帶走了。你也知道你哥做事謹慎,也一向有分寸的,我便也沒有多問。誰想到他帶着錢卻再也沒有回來……”

陸文華之前因為身體不好,已經很少過問公司的事了,基本上都是陸希在管。陸希這一出事,他就受了刺激,又加上壓力過大,很快便支撐不住病倒。

“也許是哥遇到了什麽意外情況,怎麽就确定是哥卷捐私逃?”陸彎彎提出疑問。

“他不止把公司的錢都帶走了,還借了一筆高利貸。警方說有人在華州的地下賭場見過他,這個畜生……”嘴上罵着,心裏卻是像被人捅了把刀子。

定是有了什麽确鑿的證據,不然陸文華也不會這樣恨鐵不成鋼。那是他最驕傲的兒子啊,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其實最不能接受的還是他。

關于這些陸彎彎都曾經都在劉成那裏聽到過,這會兒聽了卻是另有一番感觸。不想惹得父親更加傷心,便故意揚着笑着,說:“好了爸,咱不談這個。”

她将話題轉到了公司的經營狀況上,現在有了慕氏的合約,只要成功推出第一個廣告開始,寫意會漸漸有起色起來。

“我們彎彎,真能幹。”陸文華欣慰地誇她。

其實他始終覺得愧疚,在他看來,公司的重擔擔在這樣一個女孩子身上有些過重了。他的女兒,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像公主一樣長大,無憂無慮。

終究,他不能做到。

陸彎彎卻并不覺得,或許她從前小小的願望,只是卧在某個人的懷裏,享有一世的安樂。可是四年獨自在國外經歷過的風雨讓她明白,每個人總有自己所該承擔的部分。

目前,寫意便是她該承擔的責任。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來了,她就盡自己所能想辦法解決呗,除了容晔的事,她本身還是屬于樂觀派。

陪着陸文華用過晚飯,6點鐘左右,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握着鑰匙開了中控鎖,正準備打開車門坐進去,後面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姐。”

她回頭,看到陸晨站在自己身後。

也許是剛剛大學畢業的關糸,臉上有一點腼腆的青澀。他長得很俊秀,完全承襲了其母華瀾的美貌,又比她母親有氣質的多。

陸彎彎很意外會看到他,所以眸色驚詫,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姐姐,對不起,我為我媽的行為給你道歉。”也許是在韓國留下的習慣,說着便鞠了一躬。直起身子來時,看着她的眸子真誠。

陸彎彎揚了揚唇,但是最張終究不知道說什麽。

說沒關糸嗎?

當年她的母親為了財産,差一點兒害死自己的哥哥。如今又這樣不顧父親的死活地鬧,她無法不介意地說沒有關糸。雖然這都是他母親做的,他貌似一直都處于被動,可是她仍不能做到毫無芥蒂。

“姐姐……我想看看爸爸,可以嗎?”陸晨又問,也許是因為母親的行為而愧疚,所以有些小心翼翼。

陸彎彎的第一個反應便防備,好吧,盡管陸晨每次表現的都那麽無辜,她都無法做到真正的相信他不與她母親站在再一戰線。即使他也是被動的,也難免有些讓人不放心。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她說:“你也知道你媽今天做了什麽……爸還在氣頭上,身體也愈加不好。我改天探探他的意思,你看怎麽樣?”

終究,他們也是父子,她沒有理由完全讓他們割斷這種血緣,也應該尊重父親的意思。

“謝謝你,姐姐。”陸晨說。

陸彎彎點頭,然後駕車離去。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事件一出接一出的連翻轟炸彈,這會兒陸彎彎也覺得身心疲憊,便直接開車回了自己的私密小公寓。

從電梯出來,一邊從手袋裏掏鑰匙一邊往門口走,鑰匙握着手中擡頭,突然看到光潔的地面上有影子晃動,且越來直近。沒來由的後背發寒,腳步不由頓住,慢慢回過頭,便見一根棍子仰頭打下來。

“啊——”她尖叫着躲開。

動作還算迅速,那根鐵棍落了個空,打在走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安全通道那裏,容晔聞聲抽煙的動作微頓,馬上意識到走廊裏有情況,推了門便出去,正看到有個臉上帶着絲襪的魁梧男人,手裏拿着根鐵棍朝陸彎彎打過去。

陸彎彎本來躲過第一棍,轉頭便想往安全通道的方向逃生,可是腳下的高跟鞋不穩跘倒在地,還不等爬起來,那根棍子便再度落下來。

她吓得閉住眼睛,身子被溫熱體溫覆蓋的同時,空間裏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劇痛襲在容晔的肩頭,他身上一震,卻僅僅只是擰眉,悶哼了聲。

陸彎彎睜開眼睛時,他已經毫不猶豫地抱着轉身擡腿,俐落地劈向對方的肩頭。這一下并不比他受的傷輕,甚至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人慘叫一聲,手上的鐵棍脫了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不等對方反應,容晔又一個劈腿,将他踢翻在地。

陸彎彎只看到那人的臉被容晔踢中,身子便栽下去,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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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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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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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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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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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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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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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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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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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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