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53shui過算不算熟?(轉折)(1)

☆、053shui過算不算熟?(轉折)(1)

“哎喲,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這時門口又傳來帶笑的女音。

陸彎彎轉頭,看到楚暮晚迎着西方的霞光,笑意盈盈地朝她們走過來,唇角的笑意不自覺地凝固住。

“你這丫頭。”容媽媽笑罵着,慢慢松開陸彎彎的手。

楚暮晚走過來,将手裏拎的東西擱在桌上,笑着說:“剛好我哥過來看我捎帶來的山八珍,我平時懶得狠,也不會做,就想着拿過來孝敬你,也順便蹭頓飯吃。”

楚暮晚是什麽人?楚家的大小姐,她要吃東西何時用得着自己動手,自有保姆、廚師照顧。這麽多說,也不過是想讨容媽媽歡心而已。

容媽媽心裏自然也是十二分的明白,笑着說:“你哥帶來的,自然都是好東西。”然後轉向站在她身後的保姆,吩咐:“看看有什麽是咱今晚能用上的,趕緊用,讓這丫頭先解解饞。”

“好嘞。”保姆笑應着便将東西提到廚房。

楚暮晚笑了笑,說:“還是伯母對我好。”頗有點撒嬌的意味,然後目光落在陸彎彎身上,然後開玩笑地問:“彎彎,見到我怎麽不說話呢?不歡迎我啊?”

打她進門,就看出陸彎彎臉色不好。她臉色不好,楚暮晚才覺得痛快,卻偏要往陸彎彎傷口上灑鹽。

陸彎彎牽了牽唇角沒說話。

反正她打小就是這樣,可以在容晔母子面前使勁撒歡,家裏只要有容國誠,容正峰或客人在,就顯得特別老實,甚至可以一晚上不說話。何況現在,若不是在容媽媽面前,她一點兒也不想搭理楚暮晚。

容媽媽也見怪不怪,招呼着說:“都去客廳坐吧。”

陸彎彎聞言想推她過去,手剛碰到輪椅椅背,楚暮晚便早了一步伸過手來,越過她搭上了輪椅椅背,獻媚地說:“我推你過去吧?”

“嗯。”容媽媽含笑點頭。

陸彎彎只能讪讪地抽回手,站在那裏,看兩人從自己面前走開。

楚暮晚與容媽媽說着話兒走到沙發那裏了,狀似這才想起陸彎彎的存在,于是轉過頭來喊:“彎彎,快來啊。”

陸彎彎本來想狠剜她一眼,可是容媽媽也回過頭看着她,她只能忍着點了點頭,跟上去。

“泡一壺上次晔兒給我帶的花茶來。”容媽媽吩咐保姆。

“好。”另一個保姆趕緊應着去了。

楚暮晚聽了擡起頭來,問:“晔……他回來了嗎?”聲音有點遲疑,又有點期待。

“這孩子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麽,有時三兩天都不歸家,這不我也好幾天沒見他了。”容媽媽這樣回着,嘴裏抱怨又帶點母親特有的驕傲,目光卻最後落在陸彎彎身上。

陸彎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也只能裝作看不懂,所以勉強扯了扯唇角。

楚暮晚順着容媽媽的目光看過去,眸色漸沉。

容晔這個人本來就是個掌控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掌控的人,若說這屋子裏的三個人女人誰能知道他的行蹤,目前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陸彎彎了。

可惜,其實她也不知道。

陸彎彎承受着兩個女人略帶嫉妒的目光,卻只能心裏苦笑。

茶水很快上來,三人吃了一點點餐前茶點,聊了一會兒便開了飯。

“伯母,您吃這個最好了,美容養顏的。”楚暮晚殷勤地幫容媽媽夾菜。

容媽媽一晚上臉上都帶着笑,她太殷勤,幾乎占了容媽媽大半的精力。

陸彎彎在一邊看着都覺得累,不過從這樣的熱絡中,也看得出來楚暮晚與容媽媽平時有多親昵,她連容媽媽的喜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分寸掌握的也恰到好處。

而陸彎彎從前還知道一些,如今容媽媽年歲大了,不止口味在改變,還有許多忌口的東西,據說有些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她頓時覺得自己多餘,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目光落在給楚暮晚夾菜的容媽媽身上,大概是真的隔四年多少疏遠了吧。總覺得這次見面自己與容媽媽總隔了什麽,卻又說不清楚。只能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陸彎彎本來就很小氣不是嗎?

她想,自己大概是嫉妒了……

一晚上沒怎麽說話,只陪着笑,臉都有點酸。思緒飄忽間,突然聽到容媽媽說:“這外面的天也黑了,下山很不方便,你們今晚就住這兒吧。晔兒也不在,這麽大的別墅平常就只有我自己,難得這麽熱鬧,就都陪陪我。”

話都到這份上了,陸彎彎再說走也不行了。

“嗯,明天是周末呢,我本來就打算陪您的。”楚暮晚嘴甜地接口。

“彎彎,你呢?”容媽媽詢問。

陸彎彎擡起頭,迎上容媽媽投過來期待的目光,揚起笑,說:“好啊。”

“那楚小姐,我幫您通知司機回去吧。”保姆殷勤地說。之前幾次楚暮晚留下來,都是她去通知的。她出手大方,總會賞她們些錢財,物品啥的,所以保姆都願意伺候。

“不用,我還有點事要交待,自己去吧。”楚暮晚說着起身,便往外走去。

兩人吃着餐後水果,一直目望直到楚暮晚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容媽媽說:“彎彎,你今晚不高興。”她并沒有看她,口吻卻很篤定。

陸彎彎搖頭,然後又低下頭去,她想否認,可是非要強顏歡笑地說高興,她覺得她在容媽媽面前裝不出來。

容媽媽嘆了口氣,抓起她的手,說:“你容爺爺前幾年退了,容伯伯今年又要大選,需要楚家的支持。”

陸彎彎點頭,表示理解。

她雖然從前就不關注政事,接手寫意後也了解了一些,因為上面的許多政策還是會影響企業的發展。

楚家雖然沒有軍界的地位,可是楚暮晚的父親卻是在常委任職。他老來得女,上面又有兩個哥哥寵她,聽說一個從政一個從商,更加鞏固了楚家的地位。

這種雙劍合璧的組合在如今的高幹家庭挺普遍的,可是做得優秀的卻甚少。提起A市,目前唯有鐘離家的堂兄弟可與他們媲美。

這樣話題不免扯遠了,繞回來說,容媽媽只是想告訴她,楚暮晚今天有資格站在這裏,與她身後強而有力的背景有着莫大的關糸。而這些,是陸彎彎沒有的。

“彎彎啊。”容媽媽喊她,好像還有別的話,所以顯得語重心長,醞釀了下才說:“晔兒他打小就愛胡鬧,家裏誰也管不了他。兩年前和暮晚解除婚姻以後,執意要離開部隊,本來你容伯伯托了關糸,幫他安排了事做,可是他非要從商。這幾年一直在外面跑,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如今是你容伯伯的關鍵時期,倒不支指望他能幫忙,可也不希望被他扯了後腿。”

陸彎彎對于她這話的意思一時猜不透,也就笑笑,沒有說什麽。

楚暮晚很快回來,這話題就打住了,三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容媽媽的身體畢竟還沒好,熬不住,便早早去睡了。楚暮晚見傭人送藥,便跟着進去了。

“陸小姐,你跟我來吧。”傭人說。

陸彎彎點頭起身,随她去了二樓。

傭人将她領到一間客房,便走了。

陸彎彎關上門,目光環繞了一遍室內,裝潢和整橦別墅的風格一致,低調奢華,倒也沒什麽特別。坐在床頭,将包擱在桌上,目光掠過床頭櫃的桌面時,被上面的攤開的資料吸引。

确定地說,是一些照片和報紙、雜志的初稿,那是她與華瀾在咖啡館起沖突那晚的照片。她臉色驟變,又翻了幾頁,看那些資料,可以确定是雜志社、報紙準備印刷的東西,有的已經出稿,卻被攔截了下來。

手裏握着這些,她心情莫名的又沉重了一分。

這時房門被人輕敲了兩下,她回神,對方已經推門進來,露出剛剛那傭人的臉。她目光掠過陸彎彎手裏的拿的資料,才笑着說:“陸小姐,家裏沒有女人睡衣,夫人就讓我去楚小姐房裏要了一套,讓您無湊和着穿。”說完,将一套綠色的絲綢睡衣幫她擱在床頭。

陸彎彎又怎麽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容媽媽做這些這樣明顯,已經不需要掩飾。她彎了彎唇角,低聲說:“謝謝。”

“那陸小姐,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傭人問。

陸彎彎點頭,她便退出去。

門板被關上,陸彎彎揚起的笑容凝結在唇邊。她沒有去動床上的睡衣,也沒有洗漱,便脫了鞋上床,拉過被單将自己裹住,蜷縮那張偌大的床面上。

房間的大燈關了,只有外面透出來的一絲絲光亮,她就在黑暗中那樣睜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好像有大燈閃了閃,接着引擎咆哮的聲音隐隐地傳了來。

她轉頭看了看,心裏突然有點緊張,猜測是不是容晔回來了?可是容媽媽說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回頭想想回來了又怎麽樣呢?于是她坐起來後又恹恹地躺回去,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彼時,容晔已經将車子開進車庫,握着車鑰匙下車來時,看到一輛眼熟的紅色甲殼蟲停在車庫裏,盯着車牌看了一眼,确定是陸彎彎的,不由有些猜疑。

進了別墅,傭人們還沒有睡,上前來幫助接過他手上的外套。

“有客人?”他問。

“嗯,是陸小姐來了。”保姆回答。

因為楚暮晚常來,又時不時與容晔碰到,也從未見容晔特意問起過,所以保姆就将她自動忽略,只說陸彎彎來了。

“我媽呢?”容晔又随口問了一句。

“夫人吃了藥已經睡了,陸小姐在二樓。”傭人回答。

容晔點頭,便直接上了二樓。

推開自己的房門,借着走廊上的燈光,看到床上隐隐約約躺着個人影。他唇角含了笑,關了門,也沒有開燈,便徑自去了浴室。

楚暮晚從床上睜開眼睛,聽着浴室裏傳來隐隐約約的水聲,捂着彭彭直跳的心口,大氣都不敢喘。剛剛她是偷偷溜進來的,一時貪戀他留下的味道便躺在了床上,卻一不小心睡着了,直到容晔的開門聲才将她驚醒。

可是容晔最讨厭別人進他的房間,動他的東西,她今晚是篤定了他不會回來才敢這樣闖進來的。

可是他又回來了怎麽辦?

她明明覺得他朝床這邊瞧了一眼,當時怕的手腳冰涼,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理會自己。

難道是喝醉了?

不對啊,他明明步子沉穩有力,即使是在這樣暈暗的光線中都沒有撞到任何東西。如果在這樣的光線中可以視物,那麽更沒有理由看不到床上的自己,可是他卻并沒趕她,而是進了浴室……

如果楚暮晚夠聰明,她就應該趁這個時候趕緊溜出他的卧室,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不是猜測他的意圖。可是楚暮晚的心卻太貪婪,她在想容晔居然沒有斥責自己,讓自己馬上滾出去,心幾乎被這個意識所帶來的狂喜沖昏了頭。

她從床上坐起來,興奮的手在發抖,猶豫着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裝睡繼續躺回去。容晔沖完澡,披了件浴泡出來,甩着半濕的頭發走回床邊。

他坐到床的另一邊,黑暗中,目光炯亮地盯着床上的人影。

楚暮晚感覺到床墊因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那樣灼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緊張的連呼吸都無法控制。

容晔聽着她略顯急促的呼吸,心裏罵着這個小笨蛋,已經露餡了,不知道要假裝到什麽時候。出口的話卻帶着一貫的清冷,他問:“我媽沒給你準備房間嗎?幹嘛跑到我的床上來?”

明明是質問的話,卻不難聽出一絲絲揶揄的味道。

楚暮晚大着膽子坐起來,她穿了件深V的綢緞睡衣,被單下滑後,借着窗外的月光,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賽雪。她低着頭做嬌羞狀,因為拿不準容晔的态度,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容晔看着床上突然坐起來的女人微微蹙起眉,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太一樣,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你……”怎麽看着這麽別扭?

此時的楚暮晚已經受不了他的注視,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身上有過這麽專注的目光,她緊張地攥了攥手,鼓起勇氣由背後環抱住他。

夏天本來就穿得少,肌膚相觸,就在她收臂收緊的一剎那,容晔終于确定了不對勁。

這根本就不是陸彎彎!

啪地一聲扭開臺燈,果然看到楚暮晚紅透的臉頰暴露在光線下。

怎麽是你!

這句疑問被他硬生生卡在咽喉裏,神色卻一下子冷下來,他說:“放開。”就連聲音都是冷肅的。

這态度與剛剛簡直與判若兩人,讓楚暮晚禁不住打了個顫。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俊毅的五官棱角分明,卻泛着如冰雕斷裂般的冷意。

這一刻,楚暮晚突然就懂了,是啊,這才是他平常對待自己的态度,而不是像剛剛那樣。雖然聽來清清冷冷,可是并不像此時這般絕情。

“你……以為我是她?”明明已經猜到,卻不死心地問出來。女人就是這樣,非要親耳證實才肯死心。

容晔連回答都懶,直接将她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拂下來,然後站起身。他居高臨下地望着楚暮晚,卻并沒有将她臉上的慘白收入眼底,他說:“誰讓你随便進我房間的?”

開口便是質問。

楚暮晚聽了,只覺得心裏一片苦澀,眼睛裏也有了委屈的淚光,她擡着頭,看着他來問:“我不可以,她卻可以,是嗎?”她揪着自己的胸口,覺得痛得快窒息過去一般,卻猶在為自己抱不平。

他們也曾訂婚兩年,可嘆她從沒有進過他的房間。甚至專屬于他的東西都不準許碰,只要不小心碰了他便會生氣,不管當着多少人的面,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想她堂堂楚家的掌上明珠,每天與他相觸都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讨好,只能趁他不在偷偷溜進去他的房間,偷偷地觸摸他的東西。哪怕他好聲好語地跟自己說一句話,心裏就竊喜着,可以高興半個月,多麽可悲。

“馬上出去。”容晔的心是冷的,對她從來沒有憐惜。

“晔,我可以的,她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她豁出去一般,死死摟住他的脖子。

容晔徹底怒了,動手捏住她一條纖細的手臂,直接将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卻不小心扯裂了她身上那塊布料。不過他沒有理,将她拽開後就按了床頭的鈴喊傭人來。

傭人上來的時候,煩燥的陸彎彎正端着杯子去樓下倒水,見傭人站在二樓的主卧門前,敲了敲門板,喊:“容少。”

她不由停住腳步,不可否認,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容晔拉開房門,說:“幫我把床單、被褥全部換掉。”說着擡眼間,便見到陸彎彎站在那裏。

這時他卧室的大燈已經打開,透過敞開的門,可以将房間內的情影盡收眼底。

楚暮晚衣衫不整地跌在床上,臉埋在淩亂的床被裏,隐隐傳來傷心的哭泣。

陸彎彎只感到胸口驟然一刺,目光與容晔相對,一秒後移開,轉頭便往樓下走。

容晔反應過來,想着她大概是誤會了,便追了下去。

陸彎彎穿着拖鞋,可是腳步很急。她将手裏的杯子擱在路過的櫃子上,記得自己的車鑰匙就擱在鞋櫃上,走過去抓了就走。

“彎彎。”容晔在後面喊。

此時陸彎彎腦子裏都是楚暮晚跌他床上的畫面,還有他開門時只着了一件浴袍,頭發是濕的,帶子都沒有糸。對于他的喊聲根本充耳不聞,快步走向車庫,發動引擎便将車子開出去。

可是鐵閘是關上的,她使勁地按着喇叭。

“不準開,誰也不開。”容晔喊。

這些人自然是聽容晔的,陸彎彎幹脆自己下車,跑進安保室。那些人知道她是容母的客人,也不敢硬來,還是被她按了開關,出來時容晔已經追了上來。

她拉開駕駛座的門,容晔拽着她的手臂,喊:“彎彎。”

“走開。”陸彎彎推開他,坐進駕駛室裏。

容晔一急,也跟着擠進去。

“你下去,下去!”她一邊推一邊喊着,一點章法沒有。

容晔并不想驚動母親,在狹隘的空間裏将她推進副駕駛座,發動引擎便将車子開了出去。

“容晔,你停車,把車還給我。”她順着去搶他的方向盤。

容晔吼她:“別鬧。”

她都沒搞清楚事情的原尾,不知道這樣鬧什麽?

陸彎彎本來就覺得委屈,她哪裏肯聽他的?積攢了一晚上的郁卒都爆發出來,甚至有點失去理智,更加瘋狂地去搶方向盤,忽略了所有的安全隐患。

容晔技術再好,也經不起她這樣折騰。最後被她将方向盤拽着往右轉了一下,動作很大,車子在山路上劃出一個蛇形,便直直地朝着山壁沖過去。

容晔趕緊踩了緊急剎車,卻無法阻止車子急速前進的速度,巨響傳來的那一剎那,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将她的頭抱進懷裏。哐!地一聲,車頭與山壁相撞,車子震動,碎石如雨點般嘩啦啦地砸在車身上,滾落在地。

當陸彎彎從巨變中醒過神來,擡眼就看到擋風玻璃都砸成了蜘蛛網,雖然看不清前面的情況,幸好并沒有破,更沒有碎玻璃裏掉進來。

陸彎彎起身,才發現是容晔将自己抱在了懷裏的。頭從他的懷裏鑽出來,擡眼就看到他臉色凝重,不看着她也不說話,更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你沒事吧?”她緊張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問。

容晔這才轉動頭,沉沉地看着她,問:“你關心嗎?”這話似乎帶了怒意,更像在指責她無理取鬧。

陸彎彎聽了,心裏也很委屈。她咬了咬唇,開門便要下車。

容晔見她脾氣還是這麽倔,還沒完沒了了,便動手将她拽過來,身子将她壓在椅背,吼:“你鬧夠了沒有?”兩人差點就沒了命,難道她就不能安份一點兒?

陸彎彎被他吼的耳朵嗡嗡作響,心裏更加不服氣,她掙紮着,賭氣地喊:“我不用你管,你去管你的楚小姐……唔……”

話沒有講完,就被他直接封住嘴。這個女人,他真恨不得給她的屁股來兩巴掌,可是又下不去手,只能用這種方式。

陸彎彎的頭晃動着躲避,這個時候她怎麽能接受他的吻呢?他剛剛親了別人的女人,想想都覺得惡心。可是不管她怎麽躲都躲不開,還被他的舌攪進嘴裏去。

心裏一急,便朝着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容晔及時松開了她,并沒有讓她得逞。

陸彎彎因為掙紮,而呼吸急促,眼睛猩紅地瞪着他,說:“你走開,不要拿你親別的女人嘴來碰我,髒死了。”

“髒?”容晔重複着這個字笑了,不過那笑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陸彎彎回視着他,說:“容晔,你剛碰了別人還來碰我,你不覺得髒嗎?你惡心!”

容晔看着她像被困住的小野獸般,恨不得嘶咬自己。看着看着總算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在吃醋呢。薄唇得意地微翹了下,還沒有形成一個弧度,他的臉就緊繃起來。

他問:“陸彎彎,你不是賣給我了嗎?知道何為賣麽?那就沒有說不的權力。髒?就算髒,只要我要你就必須給。”說着,頭又俯下來,開始啃咬她的脖頸。

陸彎彎哪裏還管那麽多,她只覺得惡心,反抗得更加厲害,嘴裏罵着:“容晔,你走開,走開。”

掙紮得他實在不耐煩,順手抽下自己的浴袍帶子,将她的兩只手捆在車子後座上,然後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

陸彎彎看着他眼裏的獸光,知道今天是逃不開的。最後也不掙紮,只将目光望向窗外。

容晔将她的頭扳過來看向自己,他吻着她,一點點啄,然後完全封住,舌頭竄進她的嘴裏去,強迫她接受自己。她覺得髒,他偏與她的唇舌勾纏。

“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好不好?就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過我,我玩不起你這樣的游戲。”她沒有辦法接受,在看到他與別人剛上過床之後,再來碰自己。

“陸彎彎,這不是自己選擇麽?”他問。

陸彎彎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眼底的睫毛下凝聚一片水漬。

她說:“我不玩了,我玩不起行不行?容晔,你們門當戶對,将來聯姻,怎麽幸福都好,不要再将我牽扯進去了好不好?”

四年前的傷害,她不想再經受一次。

容晔知道她剛剛是在吃醋,所以故意逼她。可是聽到這會兒的話卻不懂了,為什麽會出來門當戶對,聯姻這樣的字眼?

他将她的臉扳向自己,警覺地問:“彎彎,看着我。告訴我是不是我媽跟你說什麽了?”

陸彎彎搖頭,只哭得更兇。

容晔用唇将她的淚收入唇間,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嘆了口氣,說:“你到底在瞎想什麽?如果我們要聯姻,我又何必費盡心思地跟她解除婚約?”

陸彎彎搖頭,仍然在哭:“你解除婚約了還跟她上床呢?”她指控,沒發現自己這話裏醋味十足。

容晔莞爾,問:“陸彎彎,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上她了?”

這副無理取鬧的樣子,真是你像極了從前。有女同學送他巧克力,他覺得扔掉浪費便轉送給她,都會被她直接丢進垃圾桶裏,還要跟他大鬧一場。

陸彎彎聞言睜開眼睛,開始是茫然的,慢慢便領會了他的意思。傻傻地問:“你說真的?”

容晔伸手,真想狠狠戳她的腦門,卻還是忍住了,耐着性子說:“你這個傻丫頭,我剛進門而已,就算想幹那點時間也不夠啊。”

陸彎彎目光迷茫地看着他,然後認真思考他的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進門也就十幾分鐘,想到他每次在床上将自己折騰個半死的樣子,這點時間的确是不夠他幹嘛的。飄忽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她馬上意識到被他引領錯了方向,臉色不由泛紅。

“你想到了什麽?”看着她臉頰漸起的紅暈,他揶揄地笑着問。

陸彎彎惱羞地瞪了他一眼,不回答,臉卻在他那分明知道的眼神下越脹越紅。

“要不,再驗證一下到底需要多久,怎麽樣?”他暧昧地沖她眨眨眼睛。

陸彎彎還沒反應,就被他壓在身下……

激情過後,兩人相偎着躺在狹隘的車廂裏,這一刻如此寧靜,透過側邊的車窗還可以看到星星。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夜晚還挺美、挺美的。

“晔哥哥,咱們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陸彎彎搓着自己的裸露的肩,問。

“不想這裏過夜啊?那就跟我回去啊。”頂多徒步走一段路而已,應該不需要多久的。

陸彎彎光着腳在另一只腿上蜷縮着摩擦着,另一只拖鞋早不知道哪去了,也許是在門口争執的時候甩到了車下。

這個樣子,怎麽回去?

“別亂動。”他警告。

陸彎彎茫然地擡起頭,望進他愈見幽深的眸子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你…不要臉!”他們才剛剛做過而已,他居然……

容晔看着她那眼神,好像自己是色魔一樣,也不想想他都禁欲一周多了。看看這狹隘的車廂,連點伸展的空間都沒有,便松開圈住她腰身的手,徑自下車,然後在敞開的車門前彎下身子,說:“上來吧。”

陸彎彎立馬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從前她是經常爬在他的背上,只是這會兒兩人都這樣的年紀了……她猶豫着,所以一時沒有動。

“快點,不然我媽醒了,你更不好交待。”容晔說。

陸彎彎只好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爬上他寬闊的背脊。擡眼看了看外面的情景,車子與山壁撞在一起,前頭簡直慘不忍睹,這時他的大掌托了托她的qiao臀,并趁在上面捏了兩把。

“你幹嘛?”她惱羞地問。

“我幹嘛了?”他無辜地反問。

“你——”陸彎彎想說他吃自己豆腐,摸自己屁股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實在說不出來。你了半天吐出一句:“流氓!”

“我以為你喜歡我的流氓呢。”容晔嘴裏發出低低的笑聲,甚為愉悅。

天,他何時也變得這麽沒臉沒皮!

陸彎彎臉色脹紅,不敢再亂說話。

容晔也漸漸安份起來,兩人就這樣一直往別墅的方向走,雖是盛夏了,山間的空氣還是有些涼。這樣寧靜的時光,讓他們感覺好像回到從前,就連心靈都跟着安寧下來,并有一絲絲甜味在兩人之間流轉。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山下便傳來警笛的聲音,打破了山間的這份寧靜。兩人不由目露詫異,聽着那聲音越來越大,越過他們身邊時才發現是救護車。

別墅已然在望,他們看到救護車停的方向居然是容晔的別墅。

“容少,你們回來了。”門口的傭人見兩人回來,馬上迎過來,目光巡過他背上的陸彎彎。

“怎麽了?”容晔蹙眉,問。

“是楚小姐,病犯了。”傭人回答。

容晔背着陸彎彎進了別墅,就見大廳裏已經亂成一團,就連容媽媽都驚動了。

容媽媽見兩人進來,目光沉沉地看了陸彎彎一眼,終究沒有說別的話。

容晔剛剛将陸彎彎放到地上,樓上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醫護人員已經擡着單架下來。上面的楚暮晚穿着剛剛被撕開的睡衣,臉色蒼白地躺在上面,看上去毫無生機。

“晔,還不跟過去看看。”容媽媽沉着聲音說。

楚暮晚畢竟是在容晔這裏出了事,他點頭,轉過身腳步又頓住,對陸彎彎說:“你也跟過來吧。”他不放心陸彎彎與母親在一起。

“嗯。”陸彎彎點頭。

不管自己與楚暮晚有什麽恩怨,她也不希望她出什麽事的。在鞋櫃處換了鞋子,便急急地跟出去。

醫院的救護車已經駛出別墅,容晔開着自己的車,載着陸彎彎跟在後面一直到了市區醫院。

楚暮晚一直在昏迷,到了醫院便就直接被推進了急救室。容晔與陸彎彎焦急地等在外面,管家給兩人送了兩杯熱茶。

“她……到底什麽病?”陸彎彎問。

他們以前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熟悉的,陸彎彎只知道楚暮晚身體一向弱,卻從沒想過會這樣嚴重。

“心髒病。”容晔回答。

他雖然對楚暮晚不上心,這點還是知道的,楚家當初在雙方父母的正式見面會上,曾經叮囑過他們,楚暮晚這病經不起刺激。不過對于自己不在乎的人,容晔一向吝啬于關心,更何況他對楚暮晚煩感至極。

陸彎彎聽了只覺得心裏像壓了石頭,只盼着楚暮晚沒事。

這時走廊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尋聲望過去,就見一個身着深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急匆匆地趕來。

這時急救室的門也正好被推開,他們心裏惦記着楚暮晚的情況,也顧不得那人,直接迎上去,來人的腳步聲正好他們身後停頓。

“病人是受了刺激,導致病發。現在暫時脫離危險,只是病情還不穩定,你們要好好照顧她。”醫生看着兩人叮囑。

“容晔!”醫生的話剛說完,他們身後就傳來一聲暴喝,勁風擦着容晔的耳畔便襲過來。

容晔偏頭躲過,後退了兩步有點狼狽。看到襲擊容晔的正是剛剛那個行色匆匆而來的男人,他冷着臉說:“楚幕天,你犯什麽神經?”

是的,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暮晚的二哥楚幕天。楚家哥倆打小寵妹如命,是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的事。

這個容晔便是他妹妹命中的劫數,幾次三番進醫院全是為了他。大概所有疼愛的妹妹男人都有這種毛病,他家又都是護短的性子,打第一次見面就沒看容晔順眼過。

他指着容晔說:“姓容的,我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此時的容晔身上還只披着一件浴袍,腳上穿着拖鞋,氣勢卻半點不輸他。他說:“有本事就看住自己的妹妹,別出現在我面前。不要總是出了事,就賴在我頭上。”

面對他這樣冷血無情,楚幕天卻只有氣結的份。他沉着聲音,說:“容晔,你沒有良心。”

他真是為妹妹叫屈,這個他們楚家捧在手心裏的妹妹,要找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偏偏就認準了容晔,這個完全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

容晔冷笑,他說:“良心?楚幕天,別忘了,當初是你們楚家執意退的婚。”

楚幕天聞言目光閃了閃,卻變得更為陰寒,他退婚?他容晔還真卑鄙!目光掠過他身邊的陸彎彎,那目光陰寒的讓人禁不住打哆嗦。

容晔不動聲色地将身子擋在陸彎彎身前,替她擋住楚幕天的目光。維護之情如此明顯,楚暮天的眼裏泛起更深的冷意。

這時楚暮晚被人從急救室裏推出來,容晔,陸彎彎,楚暮天都跟過去。

楚暮晚的情況不太好,楚暮天已經安排了護工照顧,容晔身上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便接着出門去接。

病房裏就只剩下楚暮天與陸彎彎,他的目光從妹妹身上移開,看向陸彎彎。那樣直直的,放肆的打量目光,讓她後背升起毛毛的感覺。

陸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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