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055将他喂飽(1)

☆、055将他喂飽(1)

陸彎彎跟着容晔去了二樓,他臨時接了個電話便要去書房,便讓她在自己卧室裏休息一下。陸彎彎想到那天看到楚暮晚跌在這張床上的情景,躺下後一下子又坐起來。

不可否認,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本來也不累,便打開通往露臺的門打算透透氣,山間特有的風吹過來,夾雜着絲絲涼意還是蠻舒服的。她手扶着護欄眯眼朝外望去,楚暮晚停在鐵閘外的車子便這樣映入眼簾,她詫異地發現她居然還沒有離開。

唇角舒适的弧度頓住,她站在這裏眺望,并不會因為自己站在門內,所以就會覺得有任何喜悅,甚至心上湧起的一分悲涼。當年,那個站在門外的人是自己,站容晔身邊的人是她,如今也不過調換了個個兒罷了。

容晔盡管現在對她好,這種好已經漸漸趨向從前的寵溺,但是單單只是好又有什麽用?當年他那樣寵她,或許“愛她”還不是一樣一朝之間就無情地将她遺棄?所以如今她又有什麽理由相信他不會再傷害自己這樣一次?

可是現在她雖然心裏這樣清楚,也已經做不到像初初重逢那樣絕決,因為他上次在股東大會幫了自己,寫意之所以現在如此平安順遂,不可否認都有他的功勞。還有華瀾,以及哥哥的案子都有他的參與,兩人之間早已經牽扯不清。

她要等待哥哥從戒毒所裏出來,等待陸晨羽翼豐薄,等待寫意像以前一樣,成為這個業界的傳奇,等待父親陸文華好起來,她身的擔子很重。可是實現這些,在出了華瀾的事之後讓她明白,她一個人力量做不到,唯有借助容晔。

她有時候常常都在想,這次回國後經歷的許多事都在令她改變,不再那樣愛憎分明。甚至可悲的發現,原來曾經那些讓她痛到極致,恨到極致的東西,在這些面前都可以淡化。

故意忽略自己日漸沉淪的心,她告訴自己他既然對自己不肯放手,在一切都沒有結束之前,不如就暫且這樣下去吧。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因為這些妥協,就連自己執着的那些關于未來,關于愛恨的界限都變得模糊,仿佛都已經不再那樣清晰。

思緒飄忽間,後背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容晔由身後摟住她,問:“在想什麽?”

陸彎彎收回思緒,敷衍地搖頭。

容晔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氣息。他很不喜歡現在這樣的她,明明滿腹心事,可是寧願藏着,都不再像從前一樣毫無顧忌地與自己分享。

她不說,他便只能猜。

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鐵閘外楚暮晚的車,沉沉的眸色裏波光微閃,他将她的身子轉過來,然後勒住她的腰抱到圍欄上去。

陸彎彎突然感覺到雙腳懸空,發現他将自己抱上了圍欄,弧形的镂空欄杆太細,更何況她越欄越找不到支撐點,所以無法掌握平衡,只好伸手揪住他的襯衫,不安地問:“你做什麽?”

容晔唇角含笑,就喜歡這樣她,只能依賴着自己的她,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身上的她。

可是他不回答,只将身子擠進她的雙腿間,一只鐵臂攔锢住她的腰身貼向自己,說:“彎彎,我想吻你。”

陸彎彎因為他這個動作而臉上報赧,又聽到他說了這樣一句,張嘴剛要拒絕,他的吻卻已經早一步落下來。明明是個很清清冷冷的人,每一次吻都卻都這般火熱,狂肆,恨不得将她吞進肚子裏一般。

“唔……”陸彎彎好不容易推開他,急急地提醒:“下面的人會看到的。”不止是楚暮晚,院子裏忙碌的傭人,或安保室的人大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當衆表演,也沒有要刺激楚暮晚的意思。

“看就看呗,咱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他說完繼續吻她。

他能做到這樣沒臉沒皮,陸彎彎卻不能,她抗拒着推開他,終于讓容晔結束了這個吻。

容晔看着她氣順籲籲的樣子,嬌俏的臉上染着紅暈,他沉沉的眸子波光微動,锢在她腰身的手臂突然松開。

陸彎彎坐在上面本來就危險,這下身子驟然失去支撐,眼前就要栽下去,下意識地反應便是抓住唯一的支撐,收緊雙臂死死攀住他的脖子,臉也就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當下一秒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意,氣息癢癢地掃着額角,她才意識到這是他的惡作劇。不由有些惱怒,可是她偏偏又不敢松開。

“放我下來。”她說,聲音柔柔軟軟的。

“喊我。”他提出要求。

陸彎彎咬了咬唇,臉又有點點泛紅,最近越來越小女兒态。是因為容晔現在越來越過份,就喜歡聽她喊自己晔哥哥,尤其是在床上折騰她的時候,看着她那可憐兮兮又嬌喘的模樣,聽到這三個字就愈加亢奮。

容晔見她不喊,低首,表情認真地動手挑開她襯衫上的兩顆扣子。

陸彎彎察覺到他的意圖,趕緊捉住他的手。

容晔擡眼看她,問:“你好像答應給我報酬的?”

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讓陸彎彎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報酬?好像她求他從警局撈華瀾出來的時候,提過這兩個字,可是當天晚上他不是折騰過自己了嗎?這幾天也沒有放過她,這是突然算的哪門子帳?

“我什麽時候欠你的?”她紅着臉反問,就算有這些天也還得差不多了。怕他有進一步的舉動,便想掙紮着想跳下去,可是他的腿就站在自己雙腿間,身子伫在那裏,她的腳落不了地。

要不直接跳到他身上?

想到猴子抱樹的造型,覺得也太不雅。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他鐵臂锢得她腰身更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問:“想賴帳?”

陸彎彎迎上他灼灼的目光,自然明白那代表什麽,心裏不由發慌,嘴裏嗫嚅:“沒有……”

“那就好。”他沒有将讓她接下來的話說完,唇便又吻上來。

“唔…唔……”陸彎彎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她可不想在這裏表演真人秀。嘴裏說不出話,只有用手捶打着他的肩,讓他收斂一點兒。

這點小力氣容晔根本不放在眼裏,用唇細細輾磨過她的唇形,企圖撬開她的牙關繼續攻城掠地,她卻不肯就範。

“乖,張開。”他說話的聲音嘶啞。

陸彎彎搖頭。

“給我,不然我真的在這裏要你。”他威脅。

陸彎彎看着他炯亮的眼睛,似乎在猶豫。容晔哪裏給她機會,手隔着衣料掐了她的胸一把,陸彎彎驚呼之際,他的舌已經滑進去。剩下的聲音被他吞沒,舌也被他死死地勾纏住,剩下的只有嬌喘……

樓下,視野開闊,稍微擡擡眼便可以看到上面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楚幕天将車停在別墅外,摘下太陽鏡後眯着眼睛朝上望了眼。

打得這般火熱,容晔這是在挑釁嗎?

他臉上的表情玩味,擡步走到楚暮晚車邊時,才發現妹妹有些不對勁。車窗內,她目光直直望着別墅露臺的方向,手緊緊揪起胸前的布料。

“暮晚。”他打開車門喊,深恐妹妹激動。

楚暮晚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楚幕天,一下子紮進他的懷裏,喊:“二哥。”嗓音裏帶着哭音,樣子無限委屈。

楚幕天将她抱進懷裏,手摸着她的發絲,目光沉沉地望向二樓,表情更加陰鸷。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将妹妹抱回自己的車內。

楚幕天坐進駕駛座後,楚暮晚馬上靠過來,将頭枕在他的肩上,揪着他的衣服擦眼淚。

楚幕天透過前面擋風玻璃,看着容晔将陸彎彎抱進房裏,那間卧室的窗紗輕拂,隐隐約約可以看到床上交纏的人影,對楚暮晚說:“我帶你離開。”

楚暮晚卻搖頭。

明明對她來說這是最錐心的一幕,他不明白妹妹為什麽堅持。

“我要記得這一刻,越痛才會越記得。哥,遲早有一天,我會那個陸彎彎也嘗到這種滋味。”抓着楚幕天衣服的手掌攥緊,恨意在她的眼裏迸發。

楚幕天摸着她的頭,臉上的表情與她極為相似。這才是他楚家的人,楚家的教育一直是這樣,別人給的痛要加倍償還,喜歡的則要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當年容晔受傷被送進醫院,醫生若不是說容晔會殘廢,他爸爸絕對不會不顧楚暮晚的堅持,執意與容家解除婚約。後來,容晔便奇跡似的好了。

他不得不懷疑這只是容晔想要解除婚約的手段,而他更不知道,容晔怎麽私下說服了父親,讓他在這件事上不再追究,甚至不準他們深究。

只是楚暮晚不肯放棄,她對感情的這種執着甚至在楚家罕見,因為楚家人一向冷血,他們執着的東西只有權與錢而已。只是容晔對她不屑一顧,她注定在這種求而不得裏煎熬。

兩人在容家別墅外待了很久,久到天色漸漸黑下來,楚幕天才開車載楚暮晚離開。

彼時的別墅裏,被容晔徹底吃幹抹淨的陸彎彎始終都沒有下床的機會,晚飯都是傭人送上來的。吃過飯後,又被他折騰了一回,這會兒早已累慘,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時卧室的門板傳來輕微的輕敲,容晔套了條褲子去開門,見自家保姆站在門外。

“容先生,楚小姐已經回去了。”保姆禀告。

容晔點頭。

保姆退下去,容晔回頭看了一眼睡着的陸彎彎,關了門,走向書房。開燈,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桌上一堆文件都還沒有簽……

陸彎彎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他吻醒的,睜開眼睛才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清明。

“懶蟲,你該上班了,要早點起床。”容晔說。

陸彎彎目光巡過房間充滿男性氣息的裝潢,才想起來這是在容晔的別墅裏。而山上離市區還有很遠,換句話說她路上需要更長的時間,抓過表看了一眼,應該還來得及。

果斷地掀被從床上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驚叫一聲趕緊縮回來,用床單裹住自己。

容晔始終氣定神閑,看着她毛毛躁躁地着急。

陸彎彎看着散落在地上被撕壞的衣服,瞪了坐在床上唇角噙笑的他一眼。

每次都這麽暴力,讓她在這種時刻無比尴尬。

容晔指了指衣櫃說:“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

陸彎彎狐疑地掃了他一眼,裹着被單,光着腳踝走過去,打開衣櫃發現裏面還真擺了許多女裝,與他的衣服混在一起。就像他在自己小公寓那邊,也分享了自己一半的衣櫃一樣,這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親昵。

心裏有絲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她故意忽略。順手挑了件衣服,直接奔進了浴室。草草沖了個澡,換上衣服出去,容晔也已經穿戴整齊。

兩人下樓用了早餐,外面傳來引擎咆哮的聲音,陸彎彎也沒在意。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男人,被保姆由外面領進來。

“容少,你要的車已經送過來了。”那人說着,恭敬地将鑰匙放到他的手邊。

陸彎彎看了眼,瑪莎拉蒂的牌子,只以為他又購了新車,反正男人有錢都有喜歡收藏名車的嗜好,倒沒怎麽在意。

容晔點了頭,那男人便退了出去。

陸彎彎将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裏,用鮮奶沖下去,擦了擦嘴,扔下餐巾,說:“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容晔點頭,起身,順手收了桌上的鑰匙。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別墅,容晔的世爵C8已經停在外面,她徑自走過去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卻被他勾住手,說:“送你件禮物。”

陸彎彎不明所以,被他牽手去了車庫,看到裏面停了一輛造型拉風的紅色瑪莎拉蒂。容晔将車鑰匙塞到她的手裏,說:“試試。”

陸彎彎看看手裏的新鑰匙,又看看那輛車,面色狐疑,問:“給我的?”

容晔微笑,點頭。

陸彎彎下意識的反應,便将握着鑰匙的手想收回來,卻被他攥緊,看着她的眸子隐隐有些不悅。

陸彎彎嚅嗫着說:“我開不了這麽好的車,你看我那輛車就知道了,最近都進修理廠兩次了。”而且都是在這條路上撞的。

她雖然很少開車,也知道這車最起碼要兩百多萬,撞壞了她可賠不起。即使他不讓自己賠,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接受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覺得別扭。

“陸彎彎,你什麽時候跟我這麽見外了?”容晔看着她問,目光都有點犀利。

他以為她們現在這種親密的關糸更甚從前,可是她的樣子像離自己越來越遠,始終保持着距離,他不喜歡。

陸彎彎擡眼看着他要發怒,并不想因為這點事跟他鬧不快快,便收攏掌心,說:“那我先開着。”

容晔這才滿意。

陸彎彎上了車,将車子開出去,容晔跟在後面,一路開回市區。車廂寬敞,座椅舒适,操作簡單,四座的設計也很沉穩,很适合她開。

紅綠燈的十字路口,紅色的信號燈亮起,陸彎彎将車平穩地停下。容晔則快速抄了一輛車,在她停邊的車道停下,兩人轉頭相視而望,眼眸含笑。

這輛新車一開進公司停車場,就引來肖助理的一片驚嘆。不到整個上午,整個公司就都知道容晔送了陸彎彎一輛豪車。

其實兩百多萬的車在Z城算不得少,只是香車贈美人,這樣的心意足以令其它女人豔羨。甚至公然猜測兩人的關糸發展到哪一步,他們在衆人的八卦目光中進入辦公室,陸彎彎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上午開了個小會兒,結束時被下屬逮到,非要讓她請喝下午茶。陸彎彎也不小氣,痛痛快快地答應,然後茶點送來後,又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催促下,讓她端了塊蛋糕和兩杯咖啡送到容晔那裏。

“喏,吃吧。”她說。

容晔看她表情哀怨的樣子,不由失笑,問:“怎麽?我送了輛車給你,讓你請個下午茶就這麽小氣?”

陸彎彎擡眼瞪他,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因為這個。她雖然也會在下屬的豔羨目光下,會有一點虛榮的小竊喜。可是同時也因為不确定,所以會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很複雜,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好了,撞了就撞了,你只管開着,名字是你的,就是賣了我也沒意見,別一副愁眉苦臉的。”容晔放下文件夾,傾身端起咖啡杯啜了口。蹙眉,問:“你是不是沒放糖?”

陸彎彎目光疑惑,明明記得放了的。因為這個男人口味挑剔的很,根本不喝速溶的東西。如果沒有,寧願喝純淨水。所以這是她現煮的,怎麽可能少放東西?

“你嘗嘗?”他将杯子放在桌上。

陸彎彎坐過去,咕哝:“不可能。”但還是端起來啜了一口。

下一秒,就見他傾身過來,目标當然是她的唇。不過這次她有防備,立即偏頭躲開,所以他沒有得逞。

容晔落了個空,胸膛前還有她的手肘隔在那裏,盯着她半晌,說:“學聰明了。”

陸彎彎猶防備地看着她,将杯子擱在桌面上,起身說:“當然,小看我。”

她總不能一再吃虧。

容晔也不惱,噙着笑,低眸盯着她放的咖啡杯上,瓷白的杯沿上印着個淺淺的印子。他端起來,印着那個印子喝了口,舉止雖然透着點兒暧昧,本來也沒什麽。

可是他那雙含春的眸子勾着自己,透着惡趣味,就像在和她接吻似的。陸彎彎杏眼圓瞪,一時不知做何反應。自己,好像還是被他欺負了……

容晔本來還想逗逗她的,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竟是唐昕銳。

“蜜糖?”明明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的話卻總是這般雷人。

陸彎彎即使隔了這麽久,都能聽到那頭咋呼的聲音,可見他又踩了唐昕銳的尾巴。陸彎彎知道接下來他又要清清冷冷的氣死唐昕銳,決定還是出去湊肖助理他們的熱鬧。

“怎麽?最近把彎彎小妹蹂躏慘了吧,瞧着聲音都聽着不一樣了。”唐昕銳說。

容晔笑了,他心情好,不預計較,問:“你這麽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因為災區的環境太差,沒逮到漂亮妞兒,所以肝火旺盛?”

“操,說得小爺像土匪似的。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小爺最近憋壞了,晚上請我去宮苑吧,給我消消火。免得我看着你們恩愛,心裏不平衡,萬一嫉妒的想搞破壞就不好了。”唐昕銳跟他貧。

“有膽,你就來試試。”

“不信啊?我現在手上還真有份東西……”那頭半真半假地說,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逗着玩。

容晔也在意,罵道:“德行,你每年從我這裏拿的分紅少嗎?天天像難民似的上我這裏來敲詐,不怕損了你唐少的名號。”

“切~我拿分紅是因為我投了資的,理所當然的。當年你給咱們那幫發小投資,抽成可比現在多多了。”不然他現在哪有那麽資金做生意。

“那你倒說說,當初你從他們那裏一年拿多少?現在從我這裏一年又拿多少?”容晔順手扔了手上的文件,一副準備打算好好算帳的樣子。

“得,小爺是國家幹部,懶得跟你這無良奸商計較。總之,你今天要破財免災,不然我就把手裏的東西交到彎彎小妹那兒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國家幹部。”容晔不屑,平時也就跟他貧幾句。“說吧,你手裏有什麽東西?讓你在建設災區新家園這麽神聖的任務當中都這麽不安份。”他已經聽出來了,唐昕銳肯定有事。

“這可是機密,我怎麽能這麽輕易告訴你?晚上請我去宮苑,然後給我找個處,我可以考慮一下。”他還在貧。

“你惡不惡心。”唐昕銳什麽都好,就是這點嗜好。不過他也知道他就是耍耍嘴皮子,這家夥進了部隊後已經收斂不少。

“只怕你晚上看到送去的東西更惡心。”唐昕銳說。

容晔聽着他這話頭,蹙眉,問:“你真在Z城?”

唐昕銳看了眼窗外的風景,說:“現在還沒有,晚上就到了,9點,記得訂好包廂。”

容晔聽他這樣說,應:“嗯。”挂了電話,陸彎彎正好進來。

“有事?”陸彎彎問。

她出去的時候感覺他神情挺輕松的,這會兒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可是眉頭微蹙,似乎在想什麽事。

容晔端起咖啡輕啜了口,回答:“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唐昕銳說這事與陸彎彎有關,而且不能讓她知道,而且約在宮苑,他便沒有提唐昕銳要來。

“嗯,我晚上正好去看我爸。”陸彎彎點頭,倒是沒怎麽在意。

五點,公司的人準時打卡下班。

路上雖然有點塞車,她還是繞了兩條街,打包了陸文華最喜歡飯菜,然後才開往醫院。剛剛停車,拎了東西出來,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姐。”

陸彎彎轉頭,就見陸晨站在自己身後。

他目光掠過她身後那輛新款瑪莎拉蒂,他今天一天沒進公司在外面跑,不過也聽說容晔送了她輛車,猜想應該是這輛,便問:“容少送的?”

陸彎彎點頭,問:“來看爸?”

陸晨畢竟剛進入社會,進步不算太快,但是很勤奮努力,華瀾走後,對陸文華也很上心。

陸晨笑,點了點頭。

“一起上去。”陸彎彎說着,率先走開。

陸晨跟上去,他看得出來,盡管她與容晔在公司出雙入對,但基本私下從不和陸文華談起容晔,自己也便不多嘴。

晚上,容晔獨自去了宮苑。

他進入包廂的時候,唐昕銳已經到了,唐爺今天換了一身休息西裝,褪去那身軍裝,又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只是皮膚因為長年訓練黑了一些。

“怎麽,彎彎小妹真沒來?知道你來這地方,回去不會罰你跪方便面吧?”唐昕銳調侃。

“我怕太恩愛會刺激你。”容晔聲音清清淡淡地回答,然後坐下來。

“切!德行。”唐昕銳面上不屑,可是看得出來,容晔最近氣色不錯。

他跟着開心的同時,心裏又不免擔憂。

打發走兌酒的服務員,兩人自斟自飲地聊着天,酒喝得差不多。容晔才問:“你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麽事?”

唐昕銳轉着杯子的動作微頓,看了容晔一眼,才從随身的包裏抽出一份文件給他,說:“這是調查華州賭場的最新資料,你看看。”

“這事不是公安局的事嘛,你什麽時候把手伸的那麽長?”容晔說着,還是打開資料看了一眼,眉頭不由皺緊,擡頭問:“程卓?”

唐昕銳點頭。

華州賭場之所以那樣明目張膽的存在,的确是有人撐着的,容晔當初調查的很清楚,是當地某領導的兒子罩着的。他親自出面辦,就是給那人一個警示,不準包庇。

可是怎麽會牽扯到容家的人?

無非就是到了這地步,那人見到這事牽扯到了自己,自然不多拉一個人下水,就咬出了更上一層的程卓。

這個程卓,是他的表弟。容媽媽的親侄子,容晔舅舅家的獨子。

“晔,容伯伯要大選了……”唐昕銳看着他,話沒有說下去。

他們這種高幹家庭,在這種時候最怕出負面新聞。尤其是這時候,容不得一點差錯。如果将程卓牽扯出來,勢必會影響到容正峰。雖然自從兩年前容晔執意從商開始,兩人的父子關糸很緊張,可是現在這畢竟是關乎家族的大事。

容晔沉默。

唐昕銳看着他陰沉的臉色,接着說:“晔,這可想好了,這可是關乎你爸的政途,他再熬熬就能進常委了。再說,你和彎彎剛剛和好,程卓又是你媽那邊的侄子……”

這話一出來,容晔的目光一凜。

唐昕銳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其實他完全沒有往容媽媽身上扯的意思,可是這些利害關糸和牽扯都擺在那裏,話出來後才覺得變了味。

容晔面色陰沉的愈加厲害,唇色緊抿。

唐昕銳接着說:“如果彎彎知道這事扯上你家,你想她會怎麽樣?”這話說來說去,還是掩下去比較有利。

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

“陸希的事就讓賭場的人背着,跟那邊打聲招呼讓他們結案吧。”容晔清冽的聲音傳來,臉色卻依然陰鸷的可怕。

唐昕銳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讓他做這樣的決斷,他一直怕容晔将陸彎彎看得太重,在這事上認死理,最後弄到兩敗俱傷。可是真到他這樣果決地說出來,唐昕銳反而不是松了口氣,心情反而愈加沉重。

容晔仰頭,将杯子裏的烈酒全數收入口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唐昕銳知道他現在沒心情,也就擺擺手。

容晔走後不久,領班就進來了,還領了個清清純純的女孩進來,說是容晔吩咐的。

唐昕銳嘴上罵着他,覺得一個喝酒也怪無聊的,就将她留下來的。女孩很青澀,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唐昕銳沒想幹實事,可是這也太沒趣味了。

而且這女人笨手笨腳又膽小,一吓她手就哆嗦,這不灑了他身上。唐昕銳本來就因為今天的事心裏莫名煩燥,這下臉都綠了,那女人幹脆躲進洗手間裏鎖了門不出來,真是讓唐昕銳哭笑不得。

他也不想跟這麽個小姑娘計較,去了外面的洗手間,随便清理了下就想離開。打開門,就見外面一個穿着亮片小吊帶,及臀皮裙的女人被男人強壓在牆上,那男人好像是喝多了,想要親那女的。

女人反抗,嘴裏罵罵咧咧,他聽着聲音耳熟就不由多看了兩眼,才發現是慕桐。眼前是那男人下流的手都摸到她雙腿間去了,唐昕銳上前,一把拎着那男人的衣領子就将人扔出去。

“他媽的,是誰多管閑事。”那人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愠怒。

慕桐是個火爆的性子,逮到機會,上前掄起包就朝他的臉打了下去。打得那男人抱着頭哀嚎,她還覺得還不解氣,又踹了兩腳。

唐昕銳看着她那個野蠻的樣子,只覺得汗顏,為免鬧出人命,趕緊将人拉走。

“你拉我幹什麽?”出了宮苑,她甩開他的手。

“你是女人嗎?就不能輕點?”唐昕銳皺眉問她。

“我是不是女人要你管?”雖然他剛剛救了她,慕桐對他還是沒好看。目光掠過他領口那鮮紅的唇錢,咕哝着罵了句:“種馬。”

“有種你再罵一遍。”唐昕銳聽了,臉一下子沉下來。

可是他這副樣子根本吓不住慕桐,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罵錯了嗎?進這裏面的全是靠下半身思考,精蟲入腦的混蛋。”慕桐平生最看不起這種人。

“喲,那進去這裏面的女人是什麽?”他氣定神閑,目光上下打量過她。別說,平時看着冷冰冰的,穿上這身衣服還挺有料。

“我……我是去找我哥。”慕桐現在的穿着的确有點站不住腳。

“奧,原來你哥就是那精蟲入腦的混蛋。”他臉上挂着欠扁的笑容說。

“你——”慕桐說着又要掄起包打他。

“哎,我可是剛剛救了你,你可別恩将仇報。”他雖然在部隊各項技能拔尖,可也不能跟個女人動手,一邊說一邊躲開。

慕桐拿着手包的手還揚着,看着他那副那樣,到底沒下去手。

唐昕銳覺得自己真是腦袋透逗了才會救她,這會無比後悔,也不管她,自己去停車場提車。

他将車開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幾個男人從她身邊經過,目光下流在她身上掃過,好像要圍過去。慕桐就是再強悍,頓時覺得不自在。

這時聽到吱地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劃過長空,唐昕銳的悍馬停在她的腳邊。

幾個男人看到他突然出來都楞了楞,唐昕銳推開副駕駛座的門,對她說:“上車。”

慕桐看了一眼那些人,沒有猶豫便坐了上去。黑色的悍巴便從衆人面前移開,駛入車道……

——分隔線——

容晔出了宮苑後,開車直接回了陸彎彎的公寓。車子停在停車位,他手肘搭在車窗邊給自己點了支煙。目光上移,落到屬于陸彎彎的那層。

小小的方格子裏,透出明亮的光線。他看了一會兒,直到将這支煙快吸完,才順手将從副駕駛座上的資料拿過來,推門下來。

指間松動,煙蒂便落在地上,用腳碾滅。擡步走至垃圾桶邊,用打火機點燃文件袋的一角,直至它化為一灰燼,才轉身進了大樓。

開門進來,大燈雖然亮着,整個屋子卻一片安靜。換了鞋走進去,才發出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容晔彎腰将她抱起來往卧室走。

即使動作很細微,還是驚醒了陸彎彎。她睜開朦胧的睡眼,看到是他又懶懶地閉,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問:“回來了?”

“嗯。”容晔應,很簡潔的一個字。

陸彎彎睡意正濃,任他将自己擱在床上。卧室裏開了冷氣,有些涼,容晔拉了被單給她蓋上。目光觸及她那張毫無防備的臉時,突然扳過她的臉就深吻下去。

“唔……”睡意正濃的陸彎彎受到幹擾,他卻連掙紮的機會都沒給她。身子撲上去,動作俐落地将她的衣服剝了個幹淨。

陸彎彎徒勞地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就感覺他強勢的侵入。

他的唇落在她睜開的眼皮上,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因為不想對上她清明的眼眸,只想看着她為自己沉淪……

折騰了一夜,陸彎彎早上爬起來時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真是累,最後連意識都沒了,只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給自己洗澡,吹頭發,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他伺候她洗漱,換了衣服,然後抱到餐桌上。

“別……我覺得我都快成廢人了。”她說。

“怎麽會是廢人,你不是把我喂飽了嘛。”容晔看着她,唇角噙笑。

陸彎彎覺得他最近嘴裏的話越來越色情,她聽多都免疫了。不過昨晚還是有些不一樣,但是她沒問,低首,裝沒聽見繼續吃飯。

容晔習慣性去翻報紙,可是今天看到頭條的版面時,手停頓了一下,又放回去。陸彎彎見他神色異常,目光往上面瞄了瞄,也沒瞧見什麽。

吃了飯,容晔要去開發區看廠房,兩人在樓下分手。

陸彎彎進入公司,一路走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還沒進入辦公室,就先遇到陸晨。

“姐。”他手裏拿了一份報紙,神色有些急,像是正準備找她。

“什麽事?”她問着拿過他手上的報紙,目光掠過版面,看到陸希在戒毒所的照片被放大,隔在報紙的頭條上,那般醒目。

“這是真的嗎?”陸晨的表情也很震驚。

陸彎彎擡眼看着他,他眼中好像很急切。其實剛剛她看到這個,第一個反應想到的就是他,因為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卻偏偏華瀾知道,進一步講,如果陸晨也知道并不稀奇。

“姐?”陸晨顯然不知道她的想法,還在等她的答案,似乎也有些不能接受。

陸彎彎現在沒有心思分析他,更沒有心思解釋,她說:“安心去工作,這件事我來處理。”

陸晨見她面色清冷,并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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