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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發生什麽事了嗎?”越前一手撐着頭往嘴裏塞着美味的章魚燒,聲音有點含糊,“你好像很煩惱的樣子。”

“诶?”

“笨蛋,都寫在臉上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花音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是這樣嗎?”

“嗯。”

明明有試着調節過自己的心情,但看起來還是失敗了啊。

雖然想過這樣的事情找人傾訴的話就太狡猾了就像是要得到安慰什麽的,所以就連矢車菊都沒有說過,但在這種洋溢着香味讓人心情放松的店裏,她卻莫名有了些傾訴的欲望。

“是我工作沒做好,被質疑是不是公平什麽的,他很生氣。”花音捂住臉,聲音有點低落:“糟糕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在那樣的場合說‘我下次會注意的’什麽的感覺一點誠意都沒有,所以到分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超級失禮的……大概是被讨厭了吧……”

哇,越說越覺得失落,被朋友這麽質疑感覺整個人都懵圈了,但更讓她懊惱的是對此束手無策的自己。

其實紫原确實是沒有說錯,她真的很狡猾啊,因為怕從他口中聽到“讨厭”“不是朋友”這樣的話,所以她都不敢看紫原那時候的臉色,非常狡猾地選擇了逃避。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感覺整個人生都灰暗了啊!

真是太失敗了……

花音把臉埋進胳膊裏,把湧上來的淚意一點點壓了回去,做錯事情的她可沒有任性的權利。

越前龍馬盯着她看了一會,擡起手放在她腦袋上方,遲疑了好一會,用了點力道向下——

一拍。

“啊呀?”腦袋被打了一下,花音擡起頭的時候只看到越前因為扭頭過急而轉過去的後腦勺。

“笨、笨蛋,”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越前猛地咳嗽了一聲,“工作沒做好那就再努力啊,你失落什麽。”

花音看着越前,他腦袋微微轉回了一些,但不知為何表情不太自然,“誰也不保證完全盡善盡美吧,就算是比賽也有輸有贏,輸了那就再贏回去,做的不好那就更加努力……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花音定定地看了他一會。

“……謝謝。”

“我才沒有在安慰你呢。”最後的聲音像含在牙縫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嗯,我知道。”與其在這裏無謂地懊惱,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努力。花音握緊手:“我只是知道自己要怎麽做了……”

“嗯。”

“不過……好自信啊,越前君。比賽不會輸什麽的。”

越前露出了自信的笑,用一聲輕哼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下意識想去戳碟子裏的章魚燒,才發現已經空了。

花音覺得對方掩飾自己失誤的咳嗽動作異常地蠢萌:“要加一份嗎?”

“……不用,我們去下一家。”

“诶?”

這些高人氣的章魚燒店鋪味道各有千秋,花音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不過最後大部分都進了越前的肚子。被前輩們叫做“小不點”的越前龍馬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胃王,輾轉了好幾家店鋪他依舊興致勃勃的。

……到底是有多喜歡章魚燒啊!

不過,來回将近30個小時的路程就為了吃次章魚燒,也是一個大寫的有錢任性。

但花音很是羨慕他的這種随性自由。

在大阪吃了個盡興後,越前就打道回美國了。不過花音也是從大阪關西機場飛回東京,因為航班班次相近的原因倒也說不上到底是誰送走誰了。

“越前君還會回來嗎?”她問。

“不知道。”

“……下次回來的話請打一聲招呼啊。”花音有點無奈。

像這樣突然出現的話雖然很驚喜但是也會打亂原來的計劃,還好她今天有空才會被他拉着跑。

真是超級任性的學弟啊。

越前但笑不語,看着無可奈何的她突然有點把話說出來的沖動:“喂,你……”

花音歪頭看他。

“……算了,沒什麽,”越前移開視線盯着檢票口的字,仿佛上面開着一朵花。最後他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舉起手中的相冊甩了甩:“那麽,就再見了。”

“等等……”

花音一臉嚴肅,琉璃紫的眼盯着他滿是認真,“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

越前下意識心頭一跳。

“幹、幹什麽?”他像是一只虛張聲勢的貓,好像下一秒就要揚起爪子撲上來打架似的。

花音認真地和學弟講道理:“說起來,從一開始越前君就是‘喂’、‘笨蛋’這樣叫我,不叫學姐的話至少也該說是‘淺野桑’吧?”雖然不是一個學校,但她好歹也是個學姐,但是一直被學弟叫做笨蛋什麽的,花音對此十分介懷。

“……”

看得出來她有點郁悶,臉頰不自覺地有點鼓起,越前龍馬的心情卻出奇地好,拉長了聲音拒絕:“亞——達。”

“……”真是的,這種地方一點都不可愛啊。

“喂,前輩,”越前看着她笑:“你這麽笨,可不要被騙走啦。”

花音:???

進入十月後,籃球部和其他學校比賽的次數越來越多,而青峰和紫原除了比賽的出場外基本不參加訓練了。

那種壓抑的氣氛好像是有人扼住了他們的喉嚨,讓人喘不過氣,花音的心情沒有多久就重新被煙雲籠罩。

自從紫原的生日後,他們遇到的次數屈指可數。花音才發現,不在籃球部的話,有時候甚至都找不到一個遇到的機會。

紫原似乎是沒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再次遇到他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提,好像什麽都不在意一樣,甚至有些別扭地說了句“別管我了”。——花音想追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自從籃球部變成這樣開始,和他們的距離仿佛就越來越遠了。

同樣越來越長的還有時間,時間過得似乎越發地慢了,仿佛有人在操控着時間,把它按下了慢速鍵,一天天好像都看不到盡頭似的。

有這樣感覺的并不僅僅是她一個而已,桃井和黑子也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他們三個小心翼翼地維持着這樣微妙的氛圍,卻誰也不敢說破,如同開口就真的會使擔憂的事情成真。

在黃濑涼太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也正在漸漸地消失,但在那時,誰也沒有特別地注意到。兼職模特的他之前為了訓練推掉了訓練時候的工作,但在現在的氛圍下,也很難不被其他人影響。十月中的某個周末開始,黃濑也開始缺席練習了。

花音在學校碰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圍繞着很多女孩子,看起來情況比最開始加入籃球部被圍觀的時候更誇張了。

“啊……小淺野!你來啦?”

花音經過的時候被眼尖的他一下叫住,黃濑撓着頭往人群外移動着,“抱歉抱歉,我有點事情,可以讓我出去嗎?”

女生們忿忿地看了花音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麽,但這樣并不友善的眼神足夠讓她感覺忐忑地後退了幾步。

黃濑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她,笑着看向其他女生:“抱歉啦,因為之前就和隊員約好了,所以拜托了經理來找我呢。”

“涼太君,那出去玩的事情?”

“那個啊,下次再說吧,抱歉抱歉,我趕時間……”

“那就說好了,下次一定要來啊……”

……

“啊,幫大忙了,”從散去的女生隊伍裏脫身,黃濑長舒一口氣,“抱歉啊,擅自讓你當擋箭牌……”

花音搖頭。

“很誇張吧……”黃濑有點頭疼地扶着額頭,“最近一直是這個樣子……”因為他作為模特在雜志上越來越活躍,所以在女生間的人氣也越來越高,在學校裏也幾乎沒有了私人空間,除了上課時間,他基本就沒有了一個人安靜待一會的時候。

“真辛苦呢。”

“就是說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不管是偶像還是模特都需要注意維護和粉絲的關系。“托你的福現在成功跑出來了,我得趕緊溜走啦……”

“黃濑君今天也不去訓練嗎?”

“是啊,今天晚上也有工作。”

花音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會說‘請來訓練這樣’的話呢。”

“……黃濑君不喜歡這樣吧?”

“欸?”

“之前黃濑君說過,不喜歡被約束什麽的。”

黃濑是特別讨厭被綁住的類型,就連對于理想型的要求也僅僅只有一個十分模糊的“不會束縛自己的”,作為朋友來說就更不可能會做綁住他的線了。

“啊,那個啊……”黃濑撓了撓頭,“但是不一樣吧,而且就算是我,有時候……”

“什麽?”後面的話他說得很輕,花音沒有聽清楚。

“唉……沒什麽,”黃濑放棄了重複這個選項,“吶,小淺野。”

“你真的覺得現在這樣有意思嗎?”黃濑意興闌珊地看着天空,“我啊……覺得以前那樣吵吵鬧鬧地開心多了。現在雖然一直在取勝,但總覺得……”

“……不一樣。”花音輕聲接上。

“嗯。”黃濑伸了個懶腰,“但這也是監督和小赤司的方針,我們也确實一直在勝利所以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可是既然只要在場上得分就可以的話,我也沒有問題啊。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啊,還要繼續訓練的意義。”

“……”

“那麽你呢?在正選都不好好訓練的情況下,你在堅持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啊,到底該怎麽做……

明明想着回到以前的那樣子,但強行讓他們再度聚在一起的事情她也做不到。

想要他們自己聚在一起的想法是不是有點貪心了呢?

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一般,徒勞地想抓住什麽,可是最後到手的卻還是虛幻的泡影。

但是不堅持的話,是不是他們都會像美人魚化成的泡沫那樣連那最後一絲影子也不複存在,完全消失了呢?

幸村精市收起手機,端起杯子往房間門外走去,自家妹妹正在客廳看着新一季的電視劇。

“未來。”

“怎麽了哥哥?”

“我記得你之前一直說想去卡匹帕樂園玩是嗎?”

“诶?!”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昨天我生日。

作者:我知道,你看我昨天更新了,按照英國時間今天這章也可以算是你十月四號的!

跡部:……我出現了嗎?

作者:哎呀,別在意這些小事嘛!你在我心裏啊!

跡部:………………

emmm

大爺生快啊~

想開新文,但是感覺會被打死吧……emmm不說了,努力碼字碼字

感謝小可愛

“回首是經年”,灌溉營養液 +5 2017-10-04 13:41:07

☆、三人約會的場合

51章

“哥哥,我的頭發有沒有亂?”

“哥哥,我的發卡有沒有歪?”

“我的衣服……”

……

“我今天可不可愛?”

快到卡匹帕樂園門口,幸村未來緊張地像是個初次約會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的毛頭小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确認一下自己的打扮是否妥帖。

這其實也沒什麽,但如果每次詢問的間隔不到一分鐘的話就有點神經質了。

……而且有點煩。

“你之前也沒有那麽緊張吧?”

“那可不一樣,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女孩子的第一次可是非常寶貴的!”未來信誓旦旦。

“不要說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話,”幸村精市多少有點無奈,而且為什麽每次都把自己放在男生立場上考慮?他妹妹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在線等,挺急的。#

“哥哥……”上一個問題還沒得到回答,幸村未來再度開口,看到自己哥哥面帶微笑看着她,機警如未來立刻換了說辭:“那個……我們快點走,她應該等急了吧?”

嗯,真乖。

幸村精市看向對面,“在那裏。”

未來人小,沒有自己哥哥的天然優勢,聞言立刻詢問了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全然不管自己之前再三詢問過的頭發會不會散,衣服會不會亂的問題。

幸村精市:……

為什麽感覺自己的某種心塞好像提早了十幾年的樣子?

說好的女大不中留,自家妹妹才六歲仿佛就已經留不住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

……不,或許該說,幸好是個女孩子。

“好~久~不~見~啦!”

“未來桑,”花音環住沖到自己懷裏的小女孩,“好久不見。”

“嘿嘿,”未來在她懷裏蹭了蹭,故作煩惱地嘆氣,“哎呀哎呀,想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呀。”暑假期間沒能約她出來一起玩讓未來怨念了好久,這次哥哥說自己有卡匹帕公園的票,稍一引導她立刻就想到要邀請誰了。

“……抱歉。”

“才不需要為這種事情道歉呢,”未來一本正經地鼓着小臉,“這是可愛女孩子的特權!”

明明是個超可愛的小女孩,卻偏偏喜歡用電視劇裏男生的腔調來說她,花音有點忍俊不禁:“那也應該對未來桑說才對吧。”

“我當然也有特權啦,花音姐姐不是也答應我的邀約了嗎?所以我們就扯平了哦,不需要對我道歉喲,”未來抱着花音的脖子,盯着周圍的人看,因為有約的關系,為了不失禮她稍許打扮了下,這讓未來一下子警惕起來,“不過,姐姐你才比較讓人操心吶,不好好看着你可不行。”

“?”

“未來,不要說這麽失禮的話。”

“我又沒有說錯嘛~”未來沖自家兄長吐舌,“哥哥。”

作為超人氣的主題公園,東京的這個卡匹帕樂園占地極大,當然,人流也超多。在外圍倒沒有這種感覺,不過從檢票口就可以明顯看到裏面的标志性建築和廣場前的三三兩兩的游客。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花音被那聖潔無比的笑容晃了一下神,不得不贊同起未來以前對她說過的話……她哥哥真的長得超好看。

雖然之前不太理解對未來會用“好看”這樣的詞語來說自己哥哥的樣貌,但此時花音也得承認這确實是最貼切的形容了。單論五官的精致程度的話,她見過的人裏不分男女幸村精市都可以排在十分靠前的位置,但他這種精致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女氣,相反,見到他的人就絕對不會搞錯他的性別,但是一般用來說男孩子的帥氣之類的詞卻也不太适用。

不過作為男孩子來說,他并不喜歡被人用“漂亮”、“好看”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再加上他的心性和在網球賽場上滅五感的恐怖之處,也沒有人會去撩虎須。就連未來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說一下,——順便還要加上“千萬不要讓哥哥知道,他會很生氣的”這樣的話。

但除去這些,賽場下的幸村精市性格卻如同他的聲音一樣溫和,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不過卻給她一種老友的錯覺,花音難得地沒有多少的緊張感。“啊,不,我才是……”

未來在電話裏說是幸村精市在學校參加某個比賽得到的獎品,不過因為是兩張,另一張未來卻給了她。

“票的話不用在意,”像是猜到她想說什麽,幸村精市打斷了她:“況且我對游樂園也沒有那麽感興趣呢。”

“就是就是,今天可是屬于女孩子的約會哦,——lady’s day!”從電視裏學到各種時髦用語的未來也幫腔道。

話都被他們兄妹說完了,花音也就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那幸村精市桑你呢?”

“我的話待會會去和隊友彙合,畢竟難得到了東京,打算去俱樂部看看。所以,未來就拜托給你了。”

“啊,是、是。”

“沒關系嗎?”幸村精市看她不解其意的樣子撲哧笑了起來,“因為淺野桑你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要去上戰場呢。”

有這麽誇張嗎?

但大概也差不多吧。

游樂園這樣人多的地方,對她來說和戰場也沒什麽區別啦,雖然特地做了點功課但還是沒什麽底……

但是身為姐姐的她肯定要照顧好未來的。

“我會加油的。”她簡直像是在班級遠足前被老師拜托照顧好其他同學的班長一樣,一臉鄭重其事地承諾着,幸村精市覺得十分有趣。

小大人未來的責任感油然而起:“別緊張,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好,”花音忍不住柔和了表情,“那就麻煩你啦,未來桑。”

“那我們就走吧!我想……”說起玩樂的話,她有很多想玩的呢,未來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不,等一下……”

“怎麽了,哥哥?”

幸村精市叫住了他們,一手支額臉色有點無奈:“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你們在這邊等我一下。”

“诶?”

他剛想起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自己光想着讓她好好和未來在一起玩,但卻忘了這位網友對鬼靈精怪的未來完全沒轍,這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占主導權的是誰不言而喻,他完全可以預想到待會某網友被自己妹妹被牽着鼻子走的樣子了。這樣別說是散心了,根本就是幫他照顧孩子了吧。

什麽叫百密一疏,這就是了。

“感覺完全就是把自己的麻煩妹妹丢給你一樣,感覺很有負罪感呢。”幸村精市半是玩笑地對她說,花音剛想否認就聽未來氣鼓鼓地叫了一聲哥哥。

你昨天不是這麽說的!

未來瞪着他,活像一只被搶了松果的小松鼠:“……你怎麽這麽任性啦!那俱樂部怎麽辦呀?”

“那邊啊,”想到真田弦一郎的黑臉,幸村精市笑了起來,“沒關系,真田會處理好的,難得的周末偶爾也可以放松一下。”

雖然自己哥哥一起的話她确實很開心,但是莫名覺得真田哥哥有點可憐啊……未來默默地為他點了一根蠟,之前真田就在幸村精市病中挑着網球部的大梁,但這樣被收場大概還是頭一回吧。只是自己喜歡的哥哥和自己喜歡的姐姐一起跟她在卡匹帕樂園游玩什麽的……哎呀,她才沒有特別高興呢。

唯一感覺有點糾結的花音更是無從開口,但是……這跟跟說好的不太一樣!

突然變成三人行什麽的?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樣的她在卡匹帕樂園裏真的沒有問題嗎?!

給未來追加了一張兒童票的幸村精市沒過一會就折返了回來,對她露出了教科書似的标準微笑:“那麽今天,我們兄妹倆就麻煩你啦。”

花音側頭不敢直視。

……

嗚、嗚哇!

你說的都對!

受未來的身高所限,有些比較刺激的熱門項目她們都不用考慮,這倒是也方便了不少。不過在卡匹帕樂園生存的第一步依舊FAST PASS。

那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熱門了。

花音還擔心沒來過的游樂園的自己沒辦法融入這樣的氣氛影響到幸村兄妹,但結果發現還是她想太多了。

園區裏從未停止的輕快背景音,人群的歡笑和尖叫,置身于這樣全民狂歡的娛樂氛圍裏,即使是再嚴肅的人都難免會被這種氛圍帶動,更何況只是怕人多而有些膽怯的她。

——但是在這樣不分年齡、職業的抛卻煩惱、一心玩鬧的樂園裏,誰還有心思去管別人呢。

氣墊船、迷你過山車、回轉茶會,舞會,探險屋……雖說最初是陪未來玩的,但最後花音自己也完全沉迷了進去。

積壓在心中的煩惱在尖叫和興奮中被宣洩出來,腎上腺素上升的時候讓人的心情也完全活躍了起來,除了下一個項目要玩什麽,在此時真是什麽問題都不願意去考慮了。

幸村精市看着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如出一轍的紅撲撲的笑臉也牽起了嘴角。

游樂園是個好地方,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游樂園真是個宣洩情緒的好地方。

被吃得死死的……

每次我都寫了好多作說,但是想想,我應該要成為一只高冷的兔子。

敲~高~冷!

☆、多人約會的場合

52章

“真是太棒啦!”

從風馳電掣的過山車上來,仍未從那種有驚無險的境地脫離出來,丸井文太已經興高采烈地指着海盜船方向,“接下來我們去玩那個吧!”

“好耶!”芥川·丸井迷弟·慈郎立刻應和。

而立海大另一個精力過分旺盛的也立刻滿口答應,順便開始吆喝其他人:“前輩們!走吧走吧!”

“哎,真是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啊。”仁王雅治笑嘻嘻地說了一句,然後迅速加入了小動物組合開始慫恿其他人。

“……”真田弦一郎掃視了一眼他們這個過分壯大的隊伍,感覺自己的頭在隐隐作痛。

丸井文太、切原赤也加上冰帝的向日岳人、芥川慈郎已經完全組成了玩鬧組,仁王雅治也時不時上去參上一腳。

因為感覺自己和搭檔脫節而大受打擊的傑克桑原正在一旁黯然傷心,順便還有從鬼屋出來後始終不在狀态的柳生比呂士。

而柳蓮二在這種時候仍不忘記錄着這群少年的資料。

王者立海大的副部長看着這群被腎上腺素沖昏了頭腦的少年,和被強拉來的忍足侑士對視了一眼。

“哎……”兩個大家長嘆氣。

這年頭,當家長的都不容易啊……

忍足侑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喚回那群完全樂不思蜀的少年們的一點點注意力:“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說什麽呢侑士!我們……”

……他們不是打算來玩的嗎?!

美滋滋地打算接着下一個行程的玩鬧組發現了有什麽地方似乎不對,後知後覺欲蓋彌彰地群體暫停了一下。

玩鬧組:“啊。”

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來着?

……

幸村精市的電話在自己部員之間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之前就與冰帝的這幾人約好一起去俱樂部看看,但即使不是正式的集訓,要求十分嚴格的幸村精市自己會翹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結果送妹妹去卡匹帕之後說有點事情就留下了什麽的……

他們……

他們超好奇的啊。

“诶?部長沒說要他做什麽嗎?”

“沒有。”身為好友的真田弦一郎也沒有搞懂幸村精市這次來東京是要做什麽的,只說要把未來送去跟她朋友彙合,其他并沒有多說什麽,丸井文太嘴快地說出了同樣的感想:“哇,神神秘秘的。”

因為不知道就更好奇了啊!

仁王雅治壞笑着給大家挖坑:“要不要去看看?”

“卡匹帕啊……”向日岳人提供着新的情報,“我記得跡部之前說有票來着,不過因為要跟你們一起去俱樂部,所以也就沒拿。”

“哎?丸井君想去卡匹帕玩嗎?那我找跡部要票咯。”因為丸井在場精神萬分的芥川慈郎開開心心地給哆啦·Atobe·夢打起了電話。

“诶?可以嗎?”

“當然啦!……啊~跡部是我!……”

“喂,你們……”到底是怎麽決定下來的啊?!

網球很重要,但游樂園也不可辜負啊!

在跡部的縱容下,對此持反對态度的忍足侑士也沒能幸免于難被打發去管孩子去了,大腿拗不過團結起來的N條胳膊,這樣一來鐵面的真田弦一郎就比較尴尬了,——自家那幾個還好說,冰帝的人他要怎麽制裁啊?!

而且……其實他,也有點好奇……咳,不是。他要管好這群活潑地過分的人!

最初說得是好好的,但一到游樂園這群少年就像是脫缰的野馬一樣再也拉不住了。

幸村是來做什麽的?Who cares!在游樂園就要好好玩才是青春啊!

大大咧咧的切原赤也根本不在意他們最初的目的為何,現在心态無比放松地诠釋着“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哲學:“這有什麽關系嘛,都在一個地方肯定會遇到的!”

“是嘛!”

“沒錯!”

玩鬧組紛紛支持。

“話是這麽說沒錯,”柳蓮二的筆在本子上輕輕一頓,表情有點莫測,“……你們知道這個卡匹帕樂園有多大嗎?”

這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一個卡匹帕樂園了。

“……”

“有什麽關系嘛!”唯一不被他們的糾結影響的切原擺了擺手,無比正能量地加了一句:“肯定會遇到的嘛,說不定就馬上就能看到了呢!”手随便指着某個方向,“說不定部長就在那邊啊!”

怎麽可能啊?

“嘛嘛,冷靜點,反正找不到還可以打電話問一下……啊。”

正試圖調停的忍足突然詭異地停頓了一下,順着他目光看過去的其他人也一瞬間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怎麽了?”沉默的時間有點過于長了,無辜的切原一臉莫名。

以真田為首,在場的少年們紛紛慈愛地看了他一眼,切原感覺自己雞皮疙瘩全部豎了起來,忍不住叫嚷起來:“喂!你們這個眼神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

啊,只是覺得,果然上天會格外偏愛某些人呢。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幹得漂亮啊赤也!”

切原赤也随手指着的那個方向,背着他們站着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他們找了半天的部長是誰?仁王雅治拖着最前方的切原飛快地在他轉身之前往一旁的主題花壇後一縮,其他運動少年紛紛以優秀的反射神經也跟着躲了起來。

并不大的花壇後瞬間滿滿當當藏滿了鬼鬼祟祟的少年。

“仁——唔……”

眼見着切原就要叫嚷起來,仁王雅治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切原:喵喵喵?

這樣詭異的局面并沒有維持多久。

發色鮮亮的丸井在花壇豔麗的花朵掩護下做起了哨兵的職務負責告訴他們敵軍的情報:“啊,走了走了。”

“呼——”少年們劫後餘生般地同時松了口氣。

“被發現了就慘了……”

“就是啊。”

确認安全後被放開的切原赤也被他們的反應弄得有點糊塗了,疑惑道:“……可是我們不就是來找部長的嗎?”

少年們:“……啊。”

他們完全跟着條件反射了。

衆人紛紛看向最先作出反應的仁王雅治,欺詐師一點都讓他們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反而露出了笑來:“不覺得偷偷跟着幸村更好玩嗎?”

“太松懈……”

“是不錯呢,不為人知的幸村的另一面啊!”

“+1。”

“+2。”

“+N!”

真田:“……”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成為觀察對象的幸村精市正在與自己妹妹抗争着。

未來指着的接下來要去的那個方向,有着粉色雕花的頂蓋,充滿着濃郁的少女氣息,好像是櫃子裏收藏的精致的八音盒被放大後放置在這裏,讓女孩子們一看到就有種被會心一擊的感覺。

——旋轉木馬,少女的夢幻坐騎!

幸村精市頭都大了。

未來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哥哥一起去嘛!”

“你還是饒了我吧。”讓他在這個充滿粉紅色氣息的設備裏坐着360無死角被其他的游客看着轉兩分鐘,怎麽想都有種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啊。

“哎呀,哥哥你真是不懂情趣啊~”

“抱歉吶,現在并不需要這個,而且,”幸村精市按着自己妹妹的頭輕輕一拍,“我也不覺得我需要被六歲的妹妹教訓。”

未來朝他做了個鬼臉,抓着花音的手撒起嬌來:“那我就跟姐姐去坐咯~”

“嗨嗨,”幸村精市應了一聲,再度坑網友,“淺野桑,那就拜托你了。”

咦……就這樣把任務交給她了嗎?

雖然繪着花朵草葉的木馬确實很好看,但是坐在上面莫名有些羞恥啊!

但是幸村兄妹一唱一和,花音完全被吃得透透的,不過再遲鈍也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妙。

花音看着這對兄妹,一個天真無邪地笑着,一個人畜無害地笑着。

……完、完全無法拒絕他們倆啊!

……她,她是不是不應該來這裏啊?

好像就是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啊。

……

從旋轉木馬到迷宮,暗中觀察的少年們看着立海大那個在賽場上無比嚴格的部長跟着玩了整個童話館。因為擔心離得近被發現,少年們只能遠遠地綴在他們後面,但即使如此還是覺得大跌眼鏡。

最後目送三人一同進入周邊店,忍了半天的少年們終于炸了。

“喂,我……我沒看錯吧?”

“快,誰快掐我一下!啊……疼!不是做夢啊!”

“是、是在約會吧?雖然幸村妹妹也在,但果然是在約會吧?是吧!”

“原來除了丸井,還有幸村麽?這可是新發現呢。”

“噗,這種大事必須得告訴跡部一聲,我們冰帝也不能輸啊。”

“……”

“仁王你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那個女生似乎有點眼熟呢……”

“不可能吧?”

“啊!我想起來了……”

“在說什麽,這麽開心?”

“部長啊,我們部長他……啊……”等等!這個聲音……

少年們僵硬地擡起了頭,上方幸村精市那張漂亮的臉正笑得如沐春風:“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立海大少年們腦中閃過驚雷——

——完、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立海大:不、不是,幸村/部長你聽我解釋……

☆、你的良心會痛嗎

53章

隊伍從三人變成部門群體踏青前後不過幾分鐘時間。至少花音和未來買了一堆可愛的小卡匹帕周邊出來的時候,就見外面已經可疑地變成了一個大部隊。

但意氣風發的立海大少年們此時神情都不太自然,整個氣氛都有些萎靡。同樣表情有點尴尬的還有沒能置身事外的冰帝三人,身為外部人員雖然并不會被做什麽,但是悄悄觀察的時候被當事人抓包什麽的——還是挺捉急的。

“忍足前輩?”/“居然是你?”

那邊的切原赤也指着她叫了起來:“啊——!是你!”

“淺……”

“兔子姬!”

……

好嘛,兩廂一見,都是熟人。

花音看了一眼,所有人裏,除了未來,她最熟的居然就是忍足了,“忍足前輩怎麽在這裏?”

忍足有點頭疼:“說來話長……”他真不想說這個……

“弦一郎哥哥你們怎麽在這裏啊?”

“未來,不要這麽說,”幸村精市壓低了聲音狀似認真地回答自己妹妹的問題,“你別看他們這樣,其實他們也跟你一樣的,但是因為長高了,明明喜歡卻還得礙着面子裝作不在意,所以看到的時候就不要拆穿他們了。”

“啊……我懂了,裝大人很辛苦吧,沒關系,未來會假裝不知道的!”未來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暗地裏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

小孩子裝大人很辛苦的!她知道的。

……你們兩兄妹有點過分了啊?!好像是在說悄悄話可全讓我們聽見了啊!這就是說給他們聽的吧!對吧!

剛剛套話的時候就感覺被刀子嗖嗖地紮了一通,現在直接把他們被劃入了幼稚園行列,少年們不禁無語凝噎:幸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他們要抗争!

“又或者,其實……”幸村精市突然笑了一下,準備給出第二個選項,少年們從中讀出了危險的氣息,立刻硬着頭皮認下了這個鍋:“我們!就是來玩噠!”

抗…………他們的抗壓能力一級棒!

幼稚……就幼稚吧,比尾行犯好多了……

損了翻天的小皮猴們一頓,幸村精市板起臉表情嚴肅:“太松懈了,回去後全體訓練加倍。”

“是……”

被搶了口頭禪的真田:“……”

“今天就好好玩吧。”

“是……咦?”

幸村精市笑意未收,語氣卻并非玩笑:“只此一次。”但這已足以讓立海大少年喜形于色,反正平常訓練也經常加倍,這樣的懲罰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更甭說他說的全員必然還是算上他自己的,少年們立刻一掃低落開始吵鬧起來。

真·六歲·幸村未來邀請的朋友有點恍惚:食、食物鏈!而且那個“太松懈了”出現的場合為什麽有種莫名的即視感?

不過她來不及深思就被打斷了。

“真不愧是幸村……”被幸村精市的毒舌流矢擊中膝蓋的忍足侑士忍不住乍舌。

惹不起惹不起。

他們這群部長,各有各的特色。沉穩如手冢,華麗如跡部,爽快如白石,但要論起嚴酷來必然當屬幸村,這一點也可以在他的網球中以及立海大向來強硬的作風中窺見一斑。排在強硬“皇帝”之上的“神之子”,看這一手得心應手的“鞭子與糖”,對比之下,經常幫隊友收拾爛攤子的跡部……

站得近,卻并不太清楚這群部長的花音下一秒就聽到他思考時無意識說出口的“跡部簡直是個小天使”這樣的話,頓時沒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系統。

#發生了什麽?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雖然她也覺得跡部前輩人很好,但是忍足前輩的形容好像哪裏怪怪的?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回過神下意識看一眼她的忍足立刻發現了不對:“你怎麽了?表情有點奇怪哦。”

“沒、沒什麽……”她什麽都沒聽見!

這個時候絕對要假裝不知道!

忍足侑士也沒有機會再問她了。

一秒恢複元氣的少年們已經團團圍住了她。

“又遇到了,真巧啊!”

“吶吶,兔子姬,你居然會來游樂園?”

“……你們,什麽關系啊?”

“……”

七嘴八舌的花音一時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少年們臉上都八卦兮兮的。如果是以前的花音必然落荒而逃,但知道他們并無惡意并且在意的是其他,她雖然窘迫,還是努力地站穩了腳跟,在這一點上她着實進步了許多。

因為是籃球部經理,比起女生來她更多的都不得不和運動少年們打交道,就這結果來說,她現在認識的男孩子可能比女孩子多上不少,換個角度來說,她也不知不覺學會了怎麽應對熱情的自來熟少年。

安靜聽着就可以了,有時候并不需要回答。

因為人一多他們總會自己歪樓……就像不可抗力一樣,比如現在他們就已經自行歪到應不應該帶女孩子去游樂園玩很刺激的項目以及明天的對戰上。

“這種事情應該問我!”未來強勢插話,“電視裏都是喜歡的哦,emmm,未來也很喜歡。”

不不不,這些他們也知道,但比起安排好的劇本,果然現實中的女孩子更有發言權吧。

“吶,兔子姬你說呢?”

“……诶?”

還能這麽玩?轉了一圈話題怎麽還會回來的?

“女孩子喜不喜歡玩那種項目?”

問話的少年們目光灼灼,花音下意識一凜:“……應該是看人的吧……?”五月和真紀前輩應該會喜歡,至于她自己……emmm,看着那種角度和高度就有點慌了。但畢竟沒有和其他人來過,所以她也不确定啊!“性格也不一樣吧?”

“對對!”

“明明丸井你最想約會的地方就是游樂場,這種事情居然不知道,要是女朋友被雲霄飛車之類吓哭怎麽辦啊?”

“嗳……因為也沒機會啊。”想邀女朋友來玩之前就分手了啊!

“比起這個……我們之中有過交往經驗的好像……”

花音拉了拉豎着耳朵聽八卦的未來,沒拉動。默默地一個人退出了包圍圈。

少年們吵吵嚷嚷的,花音安靜地看着,眼中有着淡淡的歆羨。

“很吵吧?”幸村精市問。

觸景傷情,可以說是十分紮心了吧。明明對此心知肚明,幸村精市還要往上加一把鹽,如果未來這時候知道自己哥哥的所為,定要扯着他問一聲你的良心痛不痛。

“不,”花音的語氣帶着一點點的羨慕,卻沒有流露出多少的失落:“真好啊。”

在這一刻,幸村精市也沒能從現實中讀懂她是不是真的并不介意,畢竟對他來說他更清楚的是和他熟起來後的網友“朝の華”,但現實中的淺野花音會隐藏情緒。不管是因為将從別人那兒得到的情緒帶入到這邊顯得失禮還是因為确實只是有感,她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部分。

或者說,是因為對僅有幾面之緣的他還有着很深的戒備心吧。

雖然實際上他也如此,在這時候卻覺得有些難辦了。

嘈雜聲中,仁王雅治暗自站到自己搭檔旁邊悄悄咬耳朵:“比呂士,我覺得你還是把電腦桌面換掉比較好哦~部長會生氣的~”柳生比呂士表情一僵:“……你在說什麽?”

“哈哈,我亂猜的~”仁王雅治毫無誠意地狡黠一笑,“看來是猜錯了呢,puli~”

雖然那兩人并不是他們想象之中那樣的關系,但這并不妨礙他借此來詐柳生。

柳生比呂士确定自己百分百讀懂了這個欺詐師的意思,他木着臉推了推眼鏡,決定回家就換掉桌面。

人多了以後,雖然熱鬧,卻也不太好行動,最後就面臨着拆夥的現狀了。

因為年紀太小,未來和想去玩驚險項目的玩鬧組的行動路線有很大的分歧,但是其中也有異軍突起的一支獨秀:

“聽說這裏有些館有紅楓,現在就是最佳觀賞期,我有點感興趣呢。”

啊,果然是園藝社特別會員啊。

其他人都對這個選項不太感興趣,只有另外一個人還稍稍糾結了下。

想、想去。

但是還是跟着未來吧。

未來看着她笑:“不用擔心我的,我跟着弦一郎哥哥!”她已經給自己找好了新的監護人,“吶吶,弦一郎哥哥會帶未來玩吧?”

比起自己哥哥,果然還是弦一郎哥哥更好說(qi)話(fu)啦。

得到肯定回複的小狐貍未來心滿意足:“花音姐姐也想去看楓葉吧!未來知道的哦!”

……?

……咦?

花音看到幸村精市驚訝了一瞬,随即笑了:“那就請多多關照啦。”

她還能說什麽?

怎麽肥四啊?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對勁啊?

花音被賣去組了賞楓組後,小團體們也已經分組完畢,忍足侑士扶着下巴開口:“那我……”去觀察一下。

“侑士肯定跟我們一起的吧!”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忍足看着自己的搭檔有點頭疼:“……不,我還是……”

“走吧走吧!”

“喲西!待會見啦!”

好好聽人說話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忍足:放我去寫觀察日記!

【仔細想想,三個家長帶三組孩子,沒毛病】

花音:……感覺今天哪裏都不對勁

作者:幸村,有一股名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的神秘力量在詛咒你掉馬。

幸村:(微笑)

☆、如何優雅地掉馬

54章

今年入秋比往常要早一些,因而在十月末的秋季,整個東京地區的楓葉也已進入了賞季。

不同于那些有名的賞楓之地那成片成片似乎能灼傷人眼的火紅,那些特色的古典庭院中的楓樹只起着點綴的作用,但饒是如此,這裏的楓仍然有一種別具一格的美麗。

這裏有幾座仿和式的庭院,不大,卻處處透出精致。亭中載種的有些年份的紅楓已越過了假山,不仔細看的話會覺得那一團團的紅豔似乎纏上了嶙峋的怪石,映着其後卡匹帕樂園中心極具标志性的尖頂城堡和秋日那藍寶石般的晴空顯現出一種時空交彙的錯落感。

明明遠處還有人群歡騰的尖叫玩鬧聲,花音卻在這個被“移植”過來的小院裏感覺到了一絲放松。

“淺野桑?”

“啊……是?”

她擡頭,眼裏似乎寫着“怎麽了”的疑問。

在輕松狀态下倒是很誠實呢。

幸村精市停了一下,語氣輕松地問道:“要拍照嗎?”

???

什……什麽?

幸村精市看着她露出了驚吓的表情忍俊不禁道:“抱歉,帶未來出來的時候習慣了,她很喜歡記錄呢。”

确實一路上未來一直在時不時讓他拍照來着。花音點頭又連忙搖頭:“……我不用。”

“嗳,确實很奇怪呢,”幸村精市對着不解的她慢慢解釋,“我的隊友以前就說淺野桑明明很适合拍照,卻意外地害怕鏡頭呢。”

一下被戳中弱點花音有苦難言。

“不過,說起來,其實剛剛也拍了不少照片的。”幸村精市低頭查看手機,鳶紫色的頭發柔軟地順着他的動作滑落了一些,“跟未來在一起所以順便拍了一些。唔,果然不看鏡頭的話就會自然許多呢。”

就算他只是單純就事論事并沒有帶入什麽情緒,被當面指出這點的花音還是窘迫得不行。偏偏,她也無從反駁起。

在鏡頭面前她總是十分不自在,除了面對家人的時候情況稍微好一些,大部分照片裏的她總是顯得不太自然,反而是無意之中被拍下來的照片還好看一些。

……啊,簡稱抓拍。

輕井澤那次她就從其他人手中拿到過一些照片,但……想到那群人,花音的情緒不免低落起來。

“不要緊的哦。”

什麽?

花音轉頭看他,有些不解其意,幸村精市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我把照片傳給你吧。不過有些多,用郵件的話蠻麻煩的呢,”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煩惱的樣子,單很快又展顏,“嗯……這樣吧,我從Line上傳給你吧。”

花音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

幸村精市報出他的ID,花音輸入後下方跳轉的頭像下卻有一個已加為好友的說明。

咦?是在什麽時候就已經加好結果她忘記了嗎?

花音又看了一眼,越看越不對勁。

那個頭像……好像有點眼熟。

她遲遲沒有反應,幸村精市不動聲色地低頭詢問,“嗯?怎麽了?”

花音搖頭,重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退出後又輸入了一遍。

——然而,之後跳轉的界面卻還是同一個。

……

???

怎麽回事?

這下可不能裝作都沒發生了。

她抓着手機表情遲疑地開口征詢:“矢車菊……桑?”

“嗯,沒錯呢。”

按照壞心眼的某人的設定,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着。一腳就踏進陷阱的小動物猶自未覺,還在努力思考能不能蒙混過去。

哇啊,她可不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啊?

但獵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像是剛好路過的行人那般無辜地問道:“怎麽了這個表情……難道說不是在問我名字是不是麽?”

“……”

“難道說……”花音看到幸村精市思考了一下,反問道:“是已經加過了嗎?”

陷阱裏的小動物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幸村精市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是猜對了呢。”

但顯然直接猜到她是誰會讓她更驚訝。

幸村精市看着自己的網友露出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的仿佛懷疑人生的表情,語氣有點飄,仿佛找不到自己聲音一般:“……怎麽會?”為什麽會一下子猜到啊?這不科學啊!

“因為我網友比較少呢,除了華桑其他基本都是同學和隊友了呢。”幸村精市微笑着解釋道,“真是意外啊。”

……确實是好意外啊!

網上很聊得來的網友=幸村未來的哥哥。

他們之前通過幾次電話,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正面對面站着。

快來個人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震驚到極點後下線的反射弧終于重新連了起來,反應過來後的花音猛然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臉,根本不敢看他。

“怎麽了?”

“請、請不要看我……” 猝不及防的面基讓她完全亂了陣腳。

幸村精市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意外,這一天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情緒如此明顯地外露,但這樣的反應卻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很難接受嗎?”

“不,不是的,”花音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像被針紮了一樣後退了一步:“抱、抱歉,因為沒想到會這樣見面……”在網上她說了很多事情,雖然沒有暴露什麽具體信息,可是是有傾訴過一些事情的啦,不見面還好……真見到對面的人就好像被扒光了一般讓人有些無所适從。

哇,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啊?!這個負心的世界!

“感覺,好難為情啊……”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說過些什麽,就很想把自己埋了啊!

“……”幸村精市萬萬沒想到她糾結的理由就是這個,一時之間也有些愣住了。她正為難地捂着臉平複着自己的情緒。手指縫中露出的臉紅成了一片,發間小巧的耳垂像是紅玉一般惹人憐愛,雖然反應過激了些,但是他居然莫名地覺得有些可愛。

他難得地感覺到了自己良心一痛,輕咳了聲扭頭告訴自己。

一定是錯覺。

——于是,再次彙合時,剛從未來口中套出兩人是網友關系的少年們就發現他們之間有一點點尴尬的迷之氛圍,心裏的小貓又調皮地開始撓起來了。

他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部長,你對人家做了什麽啊!

她都不敢看你了啊!

未來看了眼扒馬甲疑似翻車的哥哥,想笑又不敢笑,扭着臉撲到了花音懷裏。

哈哈哈哈,該!

蒼天饒過誰(劃掉)

在卡匹帕,除了花車游行外另一個絕對絕對不能錯過的項目就是晚上的煙花表演,以樂園中心的城堡為幕布,加入了表演元素的煙花華貴又绮麗,讓人目不暇接,猶如一同進入了卡匹帕的世界共赴了一場讓人永生難忘的奢華舞會。

散場後燈光中留下了仍未消逝的焰火尾巴,為這一場短暫的表演劃上了一個休止符,玩了一天心滿意足的未來在散場後不久就在真田弦一郎背上完全睡了過去。

而花音的別扭也終于在這場表演後消失了大半。

想要和他們一起看煙花,明明只是隔了兩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她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所以啊,如果不好好珍惜現在的話,說不定它就再次溜走了呢。

再次面對幸村精市的時候她終于擺脫了讓其他少年們欲言又止的狀态。

“啊,我也終于可以放心了呢。”幸村精市松了一口氣。

“?”

“我很擔心你會一直保持那個狀态呢。”

“诶?”

幸村精市像是有些困擾地微皺眉頭:“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花音弱聲弱氣地,有點心虛:“……不會的。”只是因為太突然了所以沒辦法冷靜下來。

幸村精市輕笑了一聲:“還好不是呢,不然就算是我,也會很苦惱的。”只不過煩惱的原因和她認為的稍許有些不同而已。

不過好在最後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了。”

花音和自己哥哥約好來接的地點并不遠,不過淺野學秀還沒有到,送她過來的幸村也順道陪着她等了一會。

兩個人安靜地站了一會。

花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偷偷轉頭看了眼少年輪廓鮮明的側臉,晚風輕拂過他微卷的發絲,給這個漂亮地讓人以為是不是雕塑的人添了一絲鮮活的氣息。

花音有點驚奇,感覺好像是自己看過的繪本上的角色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因為幾個小時前,“矢車菊”在她心中還是隔着屏幕的一個模糊的概念,而現在卻好像突然從二次元進入了現實世界一樣。

雖然意外,但回過神來想想就會不自覺地把幸村精市和網上的矢車菊聯系起來,許多讓她覺得有某種即視感的事情也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釋。

——比如說,有時候意外地毒舌,其實她……在網上也時常被教訓的來着。甚至昨天晚上她還在跟網上的他說自己很緊張,結果也是被吐槽了一遍。

還有興趣愛好什麽的也統統全部對上了號。

這是一種挺奇怪的體驗,明明說起來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可是明明兩個人遠比第一次見面的人要熟悉什麽的。

“很奇怪吧?明明只見了一面,明明只是個陌生人,可實際上卻知道很多對方的事情。”作為網友而言,矢車菊向來都是很懂她的。

但幸村精市也有同感,雖然很早就知道了對方是誰,但他也沒有過多地代入過,像這樣扒下馬甲面對面總覺得有些不太适應,——或者說,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節奏完全打亂了他的設想。

一邊是可以聊上好幾個小時的資深網友,另一邊卻是不怎麽會搭話的陌生人,兩種矛盾卻偏偏是同一個人,小動物也需要點時間适應一下。

他們又站了一會,最後找到了一個不像解決辦法的方法。

“那就重新再認識一下吧。淺野桑。”

“是?是!”

幸村精市正過身子面對着她,臉上帶着和煦的笑意,仿佛可以驅散有些寒意的秋風似的:“幸村精市,立海大三年生,是‘朝華’的網友,……姑且可以算作初次見面,今後請多關照。”

……

作者有話要說: 開玩笑,我的女主是這麽好欺負的嘛!

……但是敵軍太可怕了,瑟瑟發抖

已經到達了第一卷的章節,但是時間線上二卷尾巴還有點內容來着,氣得我……

☆、給赤司征十郎的

55章

“小花的頭發已經很長了呢。”

花音下意識地想轉頭看一看,被淺野香織輕輕按住了頭:“哎呀,別亂動。”

香織細細地打量了一眼。

作為喜歡【把女兒當成娃娃打扮】的成員組的資深成員,香織經驗豐富,同時還收獲了想要女兒但只有獨子的閨蜜們的羨慕嫉妒。

先不說優秀的随意怎麽打扮都可以的外貌條件,而且還是那種乖乖任你打扮、但是又會呼吸會動活生生的孩子,——簡直就是媽媽們夢寐以求的女兒。雖然她不喜歡外出,所以香織也沒什麽帶出去秀秀的機會,但這也阻擋不了香織的熱情。更何況……她還能拍照呀!花音不怕自己家人的鏡頭一方面也是這樣鍛煉出來的,——她能怎麽辦啊,當然是只能原來自己平時優雅但一幫她打扮就有些狂熱的媽媽啊!

從小到大,花音日常的衣服發型全是香織一手打理的,不喜歡去理發店的花音正方便了她為所欲為。香織喜歡長發,一直也就任它自由生長,只會定期幫她修剪劉海,而現在她才驚覺,自己女兒的頭發已經有點過長了。

所幸花音的頭發雖然有點軟且有些卷,不過發質不錯,并不會顯得太累贅。

“不過,果然以後還是給你修剪一下吧。”現在的長度打理起來有些麻煩了。

香織嘴上這麽說着,雙手已經靈活地開始幫她梳理了。花音的頭發長,許多編發就不太适合,最後她幫女兒編的就是看起來十分簡單的瀑布流。

從左邊內側的頭發開始,用交叉辮的方法慢慢把表層的發絲一縷縷分開,最後和右側的一縷編成了三股又扯松了一些,盤成了花朵的形狀用發卡小心地固定起來,也不用其他飾品再去修飾,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但看起來卻又甜美無比,就算去宴會也不會顯得失禮。

香織十分滿意。

“好啦。”

花音站起身,下意識扯了扯自己裙子的裙擺,香織看見她的小動作笑彎了眼:“啊呀,不用這麽緊張的,說起來你不是和征君,啊不,赤司君還挺熟的麽。”

花音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問自己媽媽有沒有發現赤司征十郎的變化。

如果是之前的“赤司征十郎”的話,她确實不會太過緊張,可是現在的赤司……花音抿了抿嘴,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淺野香織并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自從自己的好友赤司詩織去世後,這還是第一次重新去赤司家,因為并不單單是故友重逢的場合,對于禮物她也頗為頭疼了一會。

赤司征十郎的生日宴會,由赤司家的家主,赤司征十郎的父親赤司征臣直接發了請帖給淺野學峯,邀請的是淺野一家。

這樣正式的請帖,也就代表着這場宴會并不單單只是生日會而已,在那樣的場合下,除了親朋好友,也會有許多各界的知名人士出現,畢竟僅僅“赤司”這個名號就代表了某些概念。

淺野學峯收到後面色嚴肅地盯着那張請帖看了好一會。

“阿娜塔你太緊張了。”淺野香織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不管是邀請身為老師的我,還是‘淺野家’分支的你,這都正常的啦。而且小花和征君現在還在同一個籃球部呢。”

“不是因為這個。”

“難道你還在介意那時候的事情嗎?”淺野香織有些驚訝。

不太擅長在自己妻子面前撒謊的理事長移開了視線,“……沒有。”

香織差點笑出聲。

什麽嘛,明明很介意嘛。

花音跟着自己的父母見到了赤司征十郎的父親,赤司征臣。

那是和他們曾偷偷猜想的一樣的有着凜冽氣質的男人,板着臉面無表情,就算是兒子生日的場合也沒有多少笑意,一看就特別嚴肅。

而就是這樣冷硬的人,見到她時卻稍稍地松了眉頭:“你……是花音吧?”

“是。”花音有點受寵若驚,但更多的卻是不解,赤司征臣看她的眼神,摻着複雜的情緒,那絕對不是一個初見的人有的眼神。

她最後也沒能抵擋住自己的好奇心,有點遲疑地問:“叔叔你認識我嗎?”

赤司征臣愣了一下,含糊地說道:“算是吧。”

花音愣了一下。

“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他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最後還是放下了手,克制着情緒地補充了一句,“你也長大了呢。”

果然,她沒有印象的話,那應該是相當小的時候了吧。花音乖巧地沒有再說話。

赤司征臣也沒有再說什麽,溫聲道:“去找征十郎吧,不想出來的話,待會我會讓人給你送吃的過去。”

诶?

花音吃了一驚。

這樣的提議從主人家的口中說出來,與其說是長輩的體貼,不如說是對她的性格很熟悉了吧。

如果花音這時候往旁邊一看的話,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和哥哥陡然挺直的脊背以及如出一轍的黑沉沉的臉色。

淺野香織的嘴角悄悄翹了起來。

阿啦,果然超級介意的啊,父子兩個都是。

“真是的,征臣你太慣着她了。”淺野香織說了一句。

“沒關系。”赤司征臣對身邊站在的人點了點頭,“田中你帶她過去吧。”

“好,花音小姐,請你跟着我來。”

赤司家的管家田中先生看上去是個十分和藹的人,似乎比白金監督的年紀大一些,據他自己所述他在赤司家已經呆了四十多年了。

看出花音的拘謹,一路上田中先生都在和她說話緩解她的尴尬。不得不說年長之人的信服力和智慧對付花音綽綽有餘,至少到赤司房門前花音就已經在他面前放下了防備。

“花音小姐可以不用一直‘田中先生’這麽見外的叫我的,征十郎少爺是叫我‘管家爺爺’的,”田中先生笑眯眯地,“如果花音小姐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麽叫我,雖然是老頭子我占了便宜。”

他也沒有等羞澀的花音回複,輕輕敲響了房門:“少爺,現在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裏面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等看到管家後面的人,赤司也有點意外了,從座椅上稍稍起身:“花?”

“是老爺邀請的客人呢,”田中先生解釋道,“老爺說讓少爺陪花音小姐坐一會。”

赤司很快收起了驚訝的表情,站直了身體向他們走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管家爺爺。”

田中先生很快就走了,留下了兩個面面相觑的人。

作為宴會的主角,赤司穿着淺灰細紋的小西裝,胸前別着一束白山茶為主的小胸花,似乎是因為在家裏的緣故,所有整個人都很放松,這種溫文雅致的氣質十分适合他。但一旦他露出好整以暇的表情,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

果然,這個赤司還是不太一樣啊。

在這種不甚明顯的壓力下,花音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退縮:“生日快樂,赤司君。”

“嗯,那麽我的禮物呢?”

花音驚訝地看着他。

“雖然這樣的場合香織老師應該是準備了,但是你……之前也應該是有準備給我的吧,不是作為宴會主角,而是給‘赤司征十郎’這個人的。”

赤司語氣篤定,仿佛親眼見到過一樣。要不是知道不管是哪個赤司都不會是那種人,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跟蹤她了。

她之前确實是準備過的,可面對着現在對她态度奇怪的赤司,送不送卻是個難題。在學校裏糾結許久,到底是沒有送出去,而現在在宴會就更用不上了,可臨出門她卻又鬼使神差地把那個小禮物又帶了出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淺咖條紋的束腰裙,上面是類似小馬甲的設計,內搭了黑色的羊腿襯衫,并沒有帶包,似乎是一目了然的樣子。

所以當她掏出小盒子的時候,赤司也有點奇異地看了她的裙子一眼,誠實道,“女孩子的裙子果然很神奇呢。”

這樣的赤司有些許的孩子氣,花音頓了頓,不太适應地眨了眨眼低聲解釋:“只是有口袋……”

“是啊,但看到女孩子從看不見的裙子口袋裏拿出各種各樣的東西,總讓人覺得女孩子的口袋會不會連接着另一個空間呢。”他收斂了自己的氣勢,用起了她更熟悉的、不會抵觸的俺赤的态度,他自然地開着玩笑,花音卻有些發愣。

赤司接過還帶着溫度的盒子,慢慢地解開包裝的小枝葉。裏面是筆直的線香,他低頭輕嗅,略品了品,說出了裏面的成分,“主香是牡丹,添了薰衣草、香玉、丹皮、沉香……”一連說了七八種,而這樣的成分最後的用處是,“安神助眠。”雖然有幾年沒有再接觸香道,但學過的東西赤司卻沒有忘,裏面的香材被他品了八/九不離十。花音也很佩服,她制的香通常味道都很淡,這味也不例外。

赤司的禮物很難選,他什麽都不缺,所以最後她才選擇送自己制的香。

反正不管送什麽,都只能說是心意。

但如果是之前的赤司,她倒是可以确定不管是什麽他都會微笑着說謝謝,可她卻不知道現在的他會如何。

在些許不安中,花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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