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節結束,誠凜與桐皇的比分僅僅相差了兩分
但誠凜也沒有一個人為此感覺到慶幸,不如該說是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
黑子說要去外面透透氣就跑得不見人影了,花音沒有跟着出去,按部就班地把準備好的點心分發給隊友,然而做完這些後不免地有些表情愣愣。
也不是沒有追出去的想法,但她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跟着他是不是正确。有些事情她完全幫不上忙,不免得就會生出讓人焦躁的想法,甚至還萌生了一些退意。
在籃球方面,曾經和黑子最合得來、對他影響最大的人非青峰莫屬,就連現在,青峰對他的影響力也可見一斑。花音也一直清楚這個事情,但偶爾也會覺得無來由的挫敗感。她是不可能在球場上打敗青峰了,就連當時沖動之下和青峰定下的賭約其實也是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如果說現在的誠凜能阻止青峰的話,也只有同樣讓她感覺有點微妙的火神了吧。
這麽一想心情就更加微妙了呢。
花音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花音?”
花音回神,放下手對麗子露出個笑來:“不用擔心的,火神君應該去找他了。麗子前輩,我……有話想說。”
桐皇那邊也絕對正在商讨對策,以花音對桃井的了解,說着不會手下留情的話絕不是無中生有。而以桃井對籃球技能的敏銳程度,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誠凜剛剛訓練出來的新技能也會被她破解。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邊的麗子也在重新部署接下來的戰略。
在籃球相關的賽事的敏感程度和相關策略上,麗子和桃井都可以說是屬于天才級別的女生。比賽雖然大部分都是依靠着隊員們的能力,但實際上,她們在比賽中能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這也是花音最佩服她們的地方。
在一個男生為主的戰場上,也是她們讓着自己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只不過佩服歸佩服,這也是她的短處,雖然她的觀察力并不弱,只是如果要做出什麽相應的對策的話,她是做不到的。
花音也沒有想在這種地方逞能的想法,她可以在她擅長的方面盡可能地多為隊員們減輕一點負擔,但也能盡她所能地提供情報,桃井和青峰對黑子十分熟悉,但反之來說,她和黑子對于他們同樣熟悉。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你在想什麽啊,”麗子揉着她的腦袋,“當然有作用了!情報這種事情當然是多多益善啊!”
在最後的底牌下放手一搏,誠凜除了背水一戰絕對沒有退路了。
在曾經還不知道黑暗料理是何物的時候,花音曾經有幸嘗過一口桃井的料理,後果就是……接下來的兩年裏,花音再也沒有讓桃井單獨出現在廚房裏,若是有什麽桃井不得不動手的場合,都要讓她處于自己的視線裏,一舉一動都不能錯過,就怕她一個不小心就開始自由發揮。
明明有着這樣的前車之鑒在,花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會在麗子的料理上翻了車……
看上去就是普通地不得了的料理,但沒想到“內含乾坤”,麗子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好好地自由發揮了一把:在火鍋放了水果什麽的就不說了,居然還放了不少輔助營養品。這個賣相意外普通,味道還不錯的鐵鍋還出現了類似延時效應的進化屬性。
好在似乎只是強行催眠沒有其他後遺症,不過這種聞所未聞的現象也是十分吓人了。
原本打算用來研究後天的球隊的時間被他們全睡過去了。
……清醒過來的花音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絕對!絕對沒有放松警惕的下次了!
她保證。
在衆人準備回家的時候又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要借洗手間的小金井走錯了房間,發現了獨居的火神床上似乎有不明人士存在,原以為是小偷或者非法入侵者,結果大着膽子掀開被子一看,心思單純的高中男生被眼前一幕驚得連滾帶爬出了房間。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獨居的火神家裏會有個沒穿衣服的金發大姐姐啊!!!難道說火神這家夥已經遠超他們走在了同齡人的前列了嗎!
那一刻,小金井內心的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引起了短暫的騷動後,這位對于普通高中生來說行事十分大膽的金發美人的身份也浮出水面。
阿列克斯·加西亞。
也就是火神大我在美國的籃球師父,而自從她出現以後,花音已經默默地縮在黑子身後企圖削弱存在感,黑子原以為是阿列克斯的大膽吓到了她,但很快阿列克斯就用實際行動來解答了。
“呀,小花音!你居然也在這裏麽?嗯~難道你也是火神隊伍的一員麽?先不管這個了~那對麻煩的兄弟不在這邊,讓我好好親一口~唔~”
“阿、阿歷……”花音在黑子身後縮成了一小團。
火神在一旁拉住了自己師父:“夠了啊阿列克斯!已經親了教練了,你連我們的經理都不放過嗎!”
“欸……這哪是一回事啊~再說了,可愛的女孩子怎麽都不嫌多啊!”
眼見着阿列克斯繼續往這邊湊近,黑子也不得不舉起了手阻止:“請不要這樣做。”
可愛的妹子前面突然出來了一個人,阿列克斯被吓了一跳:“哇啊啊……你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一直都在。”
“……”阿列克斯默默地上下看了一眼黑子,收起了驚訝的表情:“你就是火神說過的……原來如此啊……”
要說起花音和阿列克斯曾經的交集,也是簡單到不可思議。畢竟有着“虹村修造朋友的師父”這樣一層關系在,會在洛杉矶有所交集并不奇怪,但這個交集在去阿列克斯朋友家看貓遇到越前兄弟後就讓花音在異國也生出了洛杉矶真小的感慨。
而現在……火神的師父和這個見過的阿列克斯又對上了號,對于花音來說,自己身邊認識的人所有的信息就仿佛重新串了起來。
雖然确實有和陌生人之間相隔的人不超過五個這樣的說法,但真的湊在一起就還是會覺得哪裏怪怪的……
阿列克斯這次來日本的目的不為其他,就是為了見證自己第一次收下的徒弟冰室辰也和火神大我兩人之間的對決。
雖然說這樣的事情也不賴,不過缺失了重要一環情報的花音也是事到如今才發現自己又有一對朋友又站上了賽場的對立面,而且還是那麽複雜的“做個了斷”的關系。
在最後的最後,靠着隊伍的協作跨過了一個大坎,誠凜也走上了新的征程。
看過秀德和大仁多的比賽後,阿列克斯也收起了輕慢的想法将火神帶走去進行剩下的技能特訓了,黑子則是徑直去找了青峰。
“晚上好。”
“什麽晚上好,突然把我叫出來有什麽事?”青峰面色似有不耐。
黑子看了看左右,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桃井桑沒和你在一起嗎?”
“啊?”青峰被他弄得一愣,但還是回答道:“帶過來估計會鬧上一陣,就讓她待在那邊了。不過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在一起?”
“【要和大醬去約會咯】,桃井桑短信上這麽說。”
青峰一臉震驚:“才沒有約會!那笨蛋在胡說什麽!而且你不也是嗎,淺野也沒跟着。”
“因為再晚她哥哥會擔心的。”
“……”青峰摸着自己的後腦勺,“這也沒辦法吧。不過現在,她應該正為不用冒險告白而高興吧。”
青峰說完後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他側頭,黑子正面帶疑惑地看着他:“告白……?是怎麽一回事?”
青峰突然感覺今夜似乎有點涼。
作者有話要說: 青峰:完球說漏嘴了
☆、他們知道的方面
99
“诶?我?”
火神指着自己滿臉疑惑:“為什麽是我啊……”
“如果是火神君的話,哲也大概就會說了吧。”花音抿唇,“……我是這麽想的。”
“啊……?”火神還是有點摸不着頭腦。
花音也沒有繼續解釋。
今天的她一大早就感覺黑子情況不對,但怎麽也沒能問出點什麽,得到的回複卻是“沒有什麽”,他的态度卻讓她更加在意起這個事情。
對于情緒變化格外敏感的她怎麽會看不出來是不是真如他說的沒事呢,只是不想和自己說吧?
這樣的認知讓她情緒低落。
“那就……拜托火神君了。”
留在原地的火神一臉莫名。
有這麽一回事嗎?
他們……關系有這麽好了嗎?
雖然有點雲裏霧裏的,但既然算是接下了這個請求,火神也就“硬着頭皮”去了,一看總算知道花音的擔心從何而來了。
雖然黑子平常就是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但現在火神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家夥被黑氣籠罩着。
“喂,你怎麽了……”
“……沒什麽。”
“這樣麽,”火神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于是直接把人給賣了:“淺野好像很擔心啊。”
“……”黑子愣了一下。
火神撓着頭:“我是不太知道你們之間怎麽了,但是……”
“我是在生氣,但不是在生她的氣……不,或許還是有一點遷怒。所以被她發現了啊。”黑子擡頭看火神,
……
“我很生氣,要是對方答應了怎麽辦。”
“重點是這個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她沒跟你說這件事呢……”
“不,和青峰君有約定什麽的都是她的自由,我不會阻攔這個,只是這種玩笑的約定她當真了我才生氣。”
“……”火神一時語塞,有點在意起另一個人,“那麽青峰呢?”
“我讓青峰君陪我練到了半夜。”
火神目瞪口呆:“你這家夥……”其實是魔鬼吧?讓一個剛輸給自己的人教自己到半夜?
“有什麽問題嗎?”黑子問。
“……沒有。”
求生欲讓火神選擇了閉嘴,但過了一會,火神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喂,黑子,你是喜歡淺野麽?”
黑子擡頭看火神,似乎有點不解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不是,也沒什麽,就感覺你這次生氣生得不太正常……”
“……我很正常。”
“說得也是啊……你這家夥一直就這樣。而且青梅竹馬的話,确實也很容易生氣,說起來還有桃井……”
“我和桃井桑不是那樣的關系。花音的話——”黑子思考了一下點頭,“是喜歡。”
“我就知道,不然……诶?”火神呆了片刻,“……你說啥?喜歡?”
“……是啊,”黑子眨了眨眼,“我是喜歡花音,不是普通的那種。”
“诶???”
“怎麽了,火神君。為什麽這麽驚訝?”
“雖然你拜托我不要說赤司的事情就隐隐約約有點感覺到了……”但沒想到你會承認地這麽幹脆啊。
火神抓着自己頭發萬分不解:“這不就更加奇怪了嗎?那你們為什麽沒交往啊?”
“喜歡和交往是兩回事啊,火神君。”
“啊,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就是……啊,就是你們兩個現在關系最近了吧?而且淺野……”火神結結巴巴地解釋,“總之,如果喜歡的話……告白也沒那麽困難吧?”
“……”黑子沉默了下來。
雖說他平常就話少,但這一次火神卻看出了點不對。
我是不是問了什麽不得了的問題?
“啊,那個……”火神覺得自己應該轉移這個話題。
這個時候的黑子卻開了口:
“花音她,喜歡赤司君。”
“或許應該說,是以前。”
火神呆了一下,不太明白為什麽話題突然就變成這樣,他看着黑子不知道該露出怎麽樣的表情才比較好了,于是最後就變成了有點傻愣愣地:“哈?”
—波切莊—
“淺野她……”綠間皺眉,“很難說明,但是從剛進部到現在這樣确實改變了很多。”
“……一路看着過來麽。”所以這種操心的心态也情有可原了啊。高尾拍了拍他的背,“說了這麽多,還是因為擔心嘛?小真媽媽。”
“不要用那個稱呼!”
高尾笑道:“噗,好好好。但是小姑娘也會長大的,交了很多朋友或者和別人交往什麽的你應該高興嘛。”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只是擔心赤司而已,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會做出什麽來。”
“赤司?你們之前的隊長?這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啊?”高尾和成問道。
吃過冰後甫一接觸夜間海邊的風就覺得有絲涼意,月光如水,更加增添了一點講往事的意境。
“我剛剛說過了,重點并不是她很難意識到別人的好感。”綠間推了推眼鏡,“而是在大家都意識到的情況下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好感。”
“哈?等等,小真你這話好繞口。”
綠間皺了皺眉,似乎在對高尾和成的智商表示擔憂:“我的意思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着誰。”
……
沒有人對淺野花音動心嗎?
不是。
綠間沒有把經常挂在嘴上說喜歡的黃濑當回事,但他卻也知道部裏不只一個人喜歡她。
更別說是學校了。
學校裏喜歡她的男生很多,但兩年裏沒有一個人對她告過白。
綠間當然知道誰在背後出力。
在學校裏淺野花音和赤司征十郎幾乎是被默認的一對。
這其實是也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教養很好又怕生被稱為“高嶺之花”的女孩子,如果非要有個交往對象的話,沒人比他更适合了吧。
關于這個說法,赤司從來沒有反駁過;而另一位當事人因為性格太過弱氣,也沒有人會在她面前問點什麽。
從國二的那場花火大會開始,綠間就隐隐覺得赤司和淺野學秀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不,或許應當說是有了什麽共識比較準确。
赤司他也曾直言過受學秀所托幫忙關照她。
确實當時身為學校副會長,但實際上是真正實際領頭人的赤司都是關照她最合适的人選,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赤司開始不加掩飾地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這正是那時候,身為旁觀者的他們才注意到了一些之前沒有發現過的事情。
正如大家都有共識的一般,淺野花音很遲鈍,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其他立場,很少與人交流的她很多時候并沒有什麽自覺。
有些時候她做出的舉動似乎有些歧義,可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在這個前提下,所有她的舉動只要按照最坦率的那種思考就是正解了。
她對籃球部的所有人都很好,在經理與隊員的關系上就是如此。
但身為她以外的旁觀者,他們卻看的比她更清。
淺野花音是因為黑子入的部,可實際上,在籃球部和她最合得來的卻是赤司征十郎。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目光大部分時候都會下意識地落在赤司身上。
綠間不知道赤司究竟是怎麽想的,但對于淺野花音來說,赤司無疑是特別的。
她的步調很緩慢,不管做什麽似乎都有些不急不緩,黑子是本身與她步調一致,但赤司卻也能配合着她的步子同她并行。
或者也可以說是不用配合就有着默契。
淺野花音從小學過的雅道方面的東西,他們之中也只有赤司可以和她對答如流。
每每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仿佛就容不進其他人了。
紫原對此很不高興,可他偏偏又是個孩子性格,除了霸道的插入表達自己的不高興外,他也沒有想過從根源去解決這個問題。
赤司征十郎和淺野花音之間似乎只是缺少一個捅破窗戶紙的契機。
但這個契機還沒有出現,另一個赤司就出現了。
“诶等等……這也太奇怪了吧。這不還是一個人嗎?”
“并不奇怪。比起說‘赤司變了’,不如說他成了另一個人更準确。”
對于淺野花音特殊的是赤司征十郎,但也是那個赤司,兩個赤司雖然是同一人,卻還是有着不一樣的地方。
就叫他們都注意到的地方,格外敏感的淺野花音怎麽會沒注意到呢。
如果以前她看着赤司是因為在意,那麽後來她看他只是在觀察,還時不時會被驚到。
曾經的赤司,綠間可能還能猜出他的一點心思,然而這個赤司,他卻猜不出來。
這個赤司也沒有澄清過和淺野的關系,似乎只是真的繼續關照着她,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但從綠間的角度看的話,後面的赤司更像是把淺野花音當做了所有物。
以前的赤司并不會幹涉其他人的做法,可現在的赤司并不是,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紫原。
最後知道淺野花音選擇去誠凜後,綠間驚訝了很久,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只是某種策略。
赤司他成竹在胸。
“……”
沒有感想。
這是高尾和成唯一的感想。
“為什麽感覺這麽複雜啊!”
綠間沒有說話。
要是知道為什麽的話他就不會這麽擔心了。
黑子說完後,感覺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火神感覺哪裏有些不對:“所以說你要放棄?雖然感覺不太像你的作風。”
“我并沒有這樣的想法。”黑子的表情有點困惑,“只是……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比較好……之前我一直覺得,只要她高興就好了。可是,我發覺我自己并不開心。”
“這不也是正常的嗎?”火神說。
“什麽?”
“你不是說了你喜歡她嗎,不想放手也是正常的吧?”火神揉着自己短刺的頭發,“還有,關于赤司的事情也是,再怎麽說也是你們‘以為’,你有沒有問過淺野是怎麽想的?”
“诶?”
“因為她膽子小就在一旁等着她自己發現什麽的,老實說雖然只是我這麽覺得……但是确實有很多人喜歡她吧?上次不是還看到有人告白嗎?”那時候還被拉着在一旁看着呢,火神皺着眉頭,“說真的……情敵什麽的也不僅僅是赤司吧?”
黑子:“……”
見黑子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自桃井事件被黑子教育了女性心理的火神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但回過神後他突然有點慌,畢竟這家夥作弄自己的前科累累,讓他有點驚弓之鳥:“怎、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沒……只是突然覺得我還沒有火神看得清呢。”
火神暴脾氣一上來,指着黑子開始吐槽:“喂!你這家夥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抹黑我的時機啊!”
黑子朝他露出笑容:“謝謝你,火神君。”
“……”條件反射慣了的火神看到搭檔露出少有的表情還是不太習慣,“……哦……哦。”認真道謝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啊!
“真是失禮呢,火神君,”黑子語氣涼涼的:“我是真心實意道謝的。”
火神這才發覺自己剛剛下意識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啊……那個……不是……”
“果然,還是不和火神君道謝了。”
“黑子!!!”
快把他的內疚還來啊!這家夥已經黑的沒救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那時候寫完這章之後不久,赤司在夢裏查了我的水表(笑容中帶着一絲疲憊.jpg)
☆、帶回來的牛奶糖
100
冬季杯的賽程其實很短,算上開幕式的第一天,不管是男籃還是女籃,加起來總賽程只持續短短一周。
以冬季杯高中男籃為例,在開幕式結束之後,經過前兩輪的比賽篩選,從一開始參賽的50所高校,到第三天留下的學校、加上一直沒有參賽的種子學校後就只有32所,但在第三天的回合戰後,剩下的32所學校就會直接減去一半。
而比賽進行到第四天,此次冬季杯的八強就會決出,在此之後也可以說是進入到了整個冬季杯最激烈也最激動人心的賽事中。
也就是說,除去第三天參賽的陽泉和洛山之外,實際上每一所學校都要至少打5天的比賽,尤其是後面連續的四天,不管對于誰來說這都是不小的難題。不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也正是因此而上場的。
每個人都有如此的覺悟。
不過這麽連續的幾天比賽,參賽的隊伍基本都會一直在賽場呆着,而因為賽場不能帶寵物入場的關系,二號最近都只能被寄放在花音家裏。雖然和芭妮相處地不錯,但不能和自己的“主人們”一起也算是小家夥的遺憾了。
當然也有讓人高興的事情,比如誠凜新做的隊服也在八強賽前拿到了,黑色的底色可以說十分符合現在媒體對誠凜的評價了:建部兩年就擊敗了不少籃球強校打入了全國大賽,異軍突起的誠凜現如今被冠以了“黑馬”之名。
得到這種評價确實挺讓人高興的,不過那些輕飄飄的自得也被他們壓了下去,打敗桐皇後第二天自滿導致差點丢了比賽的情況只要一次就夠了。
不得不說,能迅速地調節好自己的心态也是誠凜的優點之一,迄今也在比賽中幫助他們度過了不少難關。
花音覺得,自己每多了解一點誠凜就會覺得更加驚喜。誠凜和帝光完全不一樣,誠凜的實力雖然也很強,但和帝光那時個體性壓倒性的實力相比,他們的長處似乎應該更多的體現在心态和團結上,現在大概沒有比他們更适合黑子的隊伍了。
有些話雖然說來矯情,卻又最能夠表達心情,不過對花音來說,暫且也只有芭妮知道這件事啦。
連續進行着高強度的比賽,醫療箱裏的繃帶儲備一直在減少,花音也在八強賽前找了個時間去了藥店補充應急的藥品。
八強賽的第一場是誠凜對陽泉,一支是超攻擊型隊伍,另一支則是超防守型隊伍,不難想象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比賽。
如果說一邊是火神大我和冰室辰也之間的對決,另一邊大概可以說是黑子和紫原之間的對決吧。
花音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紫原了,中間也沒有怎麽聯系過。不過其實也不僅僅是紫原而已,實際上自從畢業後,「奇跡的世代」就像是遵守着什麽約定互相不怎麽聯系,只是因為有比賽的關系才又有了交集。也是在比賽後,大家才又重新從“敵手”再次變成“朋友”。
如果說他們之中有誰和黑子的想法最南轅北轍的話,就應當是紫原了。雖然不是說關系不好,只是紫原和黑子經常在籃球方面起分歧也是真的。
畢竟紫原說自己只是因為體格【适合】打籃球,而不是【喜歡】什麽的。生來就擁有着得天獨厚的身體素質的他對于籃球似乎一直抱着一種可有可無的态度,對于其他認真打球的卻沒有才能的人會莫名的“看不慣”,再加上紫原孩子賭氣一樣的直接表達方式,當時也氣走了不少從二軍升上來的隊員。
因為自身條件原因對于【天賦和努力】抱着截然不同的想法,這大概就是紫原和黑子之間最大的分歧點了。
不過這也僅僅就是他們之間的觀念之争,也沒有花音什麽事情。
花音和紫原之間的分歧則是一點點小矛盾累積起來的。一個不擅長表達,另一個不解其意的想要解決都找不到機會,這大概就是問題所在了。
大部分時候,紫原都異常好哄,但反複無常突然生氣這一點就算是軟和的花音也會覺得有些頭疼。
像個大孩子一樣的紫原表達情緒的方式太過簡單直接,很多時候會讓人覺得冒犯。花音雖然清楚地知道紫原的性格,也知道他大部分情況下并不是有着惡意,可如果是因為自己的關系的話,明知道這些卻還是會有一點點在意。
但要說的話,國三的時候明明在同一個班級,花音卻還是能感覺到紫原對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閃躲。明明還是像個大孩子一樣偶爾得寸進尺,卻又像是在刻意和她保持着距離,直到畢業花音都沒能搞懂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從家裏到藥店再直接去場館比想象中花了多一些的時間,花音到場館的時候比預計地要晚,隊員們都已經在休息室裏調整狀态準備比賽了,她抱着包加快步子穿過人群。
半路卻遇到了意外卻又不太意外的人。
“紫原君?”花音愣了一下,看了眼他空空的兩手有了點猜想:“你是要去買零食嗎?”
“嗯……”紫原應聲,低頭看着她懷裏的紙袋,突然問道:“花音妞,你有吃的嗎?”
……诶?
吃的呀。
花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但又立刻回過神來——曾經很長的時間裏,她都是有這個習慣的。因為紫原時不時就會問她要吃的,于是她就習慣着帶一些小零食以備不時之需,這個習慣直到高中她也沒能很快改掉,直到在黑子撿到二號後花音才漸漸把沒有人吃的零食改在包裏準備給二號的狗狗零食或者投喂流浪動物的小包裝貓犬糧。不過最近二號一直在自己家裏她當然連個狗狗零食都沒有帶……
讓她愣住的是她居然真在口袋裏摸到了其他東西的包裝,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媽媽往她大衣口袋裏塞了潤喉糖和牛奶糖。
花音把潤喉糖放回去,拿着那條牛奶糖小心翼翼地問:“只有糖……可以嗎?”
紫原敦接過了糖,花音覺得自己算是邁過了這一關,心裏松了一口氣,站在一邊等着紫原先過去。
紫原低着頭看着手心的糖,略微帶着點溫度的長條糖果沒有比美味棒大多少,在他手裏顯得格外地小。他拆開包裝拿了一顆塞到嘴裏,牛奶的味道在舌尖漫開。
說實話比起糖來說,他更喜歡的還是美味棒或者薯片這樣可以嚼的零食,而奶糖的話,明明就是那麽小小一顆,想要吃很久總要耐着性子等它化開,對他來說根本不夠。
麻煩。
這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印象了。
出乎花音意料的是,紫原似乎沒有繼續往外去買零食的意思反而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一樣,伸出手箍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把人舉了起來。
!
花音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聲音帶着些不自然的顫抖:“……紫……”
“麻煩死了。”紫原的臉色陰沉下來,把人往胳膊下一夾,大步流星地邁開步子。
“——!”被兩米多的人夾在腋下,整個海拔比平常還高,更別說完全脫離地面,花音整個人都被失重帶來的暈眩感所占據,忍不住叫起來,“紫原君,快放我下來!”
“我最讨厭麻煩的事了。”在這裏制造了小範圍轟動的紫原不為所動,皺着眉瞪眼把想上前問情況的路人吓退,不開心地抱怨着,“花音妞你真是麻煩死了。”
……麻煩?
花音愣愣,有點搞不清狀況。
她做什麽了嗎?
……為什麽給了糖反而生氣了?
幾乎是眨眼般,小巨人就用犯規一樣的速度把人帶回了休息室。
“紫原!都說了比賽前不要随便亂跑去買……呃、”正打算興師問罪的陽泉隊長崗村看清他的架勢後表情一變,“零食……嗯???”
“啰嗦,我已經回來了。”紫原繞開他走進去,把手裏的人按坐在了休息室的長凳上。
一臉懵逼的陽泉籃球隊員們看着表情空白的花音面色不由得古怪了起來:“……”
“你不是去買零食嗎???”
“什麽狀況啊這是!”
紫原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們好煩啊!”
“敦?怎麽了?”推門而入的冰室辰也問道,看清休息室裏面的情形後不由得愣了一下,“淺野?”
“冰室前輩……”
“啊,是我。”冰室笑了笑,“你不是誠凜的經理嗎,怎麽在這裏?”
花音朝他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哈?”看着這情況,紫原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室仔是怎麽認識花音妞的,但算了。”
他在一旁坐了下來:“但就算是室仔也不可以。”
他說的沒頭沒腦,冰室也忍不住一愣:“诶?”
“你們在吵吵嚷嚷些什麽,馬上要比賽了!”荒木雅子進門後費了點功夫才在高大的隊員裏找到了問題:嬌小的女孩在他們這個有着三個兩米以上成員的隊伍裏像誤入熊群的兔子一樣不知所措。
僅一眼就讓荒木雅子皺起了眉:“這是在幹什麽?”
“……”
很快弄清事情來源的荒木雅子看着被強行帶回來的對方經理感覺自己漸漸頭疼了起來:“紫原!快把人給我送回去!”
“我不要。”紫原像是怕有人來搶一樣按着花音的肩膀,把人鎖在自己身邊硬着嘴反駁:“反正很快就要變成我們的了。”
“……”這小破孩!
荒木雅子有點想提起自己的竹刀。
作者有話要說: 不給零食就搗蛋
——不是。
☆、你不說我不明白
101
紫原把話題中心的花音強勢地困在自己臂膀裏,但因為身高差和紫原一臉敵視看着隊友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老鷹捉小雞時護着崽的雞媽媽。
但陽泉現在沒有人在這時候笑話他,反而覺得頭疼不已。
紫原犯起倔來也是讓人毫無辦法,不管陽泉的人怎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的回複只有一句“我不要”。
面對耍賴的人,談判完完全全陷入了僵局。
被保護姿态下的花音也一點都不好受,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有點像被争搶中的玩具,盡管花音知道紫原已經控制過自己的力道,但情緒亢奮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注意不到,她感覺自己骨頭都開始疼起來了。
昨天還和隊友一起研究了對方的戰術,現在因為意外自己卻先和他們同在一處,還是這樣不太融洽的時刻,并且還是因為自己的關系,花音整個人都寫着坐立難安,懷裏一直沒放下的紙袋被無意識地抱成皺着的一團。
又一次交涉失敗,陽泉休息室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花音放在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霎時間,衆人的目光從紫原身上全部聚在了她身上,花音一時間僵住,手機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差點沒在他們的目光裏縮成更小的一團。
但就這樣讓鈴聲一直響着也不是個事,幾乎在萬衆矚目裏,花音掏出了手機。
在這個點打電話給她的,不是黑子就是教練,而事實上也不出所料,花音猶豫了一下,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
“不接嗎?”紫原問。
花音搖頭。
在賽前的這個節點上,身為經理的她還讓隊員和教練分出心來找她,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大大的失職了,更別說現在這種狀況……
他們知道了肯定會過來,明顯在氣頭上的紫原不知道會說些什麽,到時候狀況可能就更加複雜了。
花音的本意是不想讓誠凜的隊員在這個時間還操心自己的事情,但紫原卻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國中時期無數次順毛過他的花音對于他的情況還算了解,在這個時候也終于找到了機會開口:“紫原君……”
“嗯?”紫原應道,想到什麽後立刻又緊張地補上:“如果是說要回去的話就算了!”
“但是……”
紫原背過身去一副我不要聽的不合作态度。
花音默然。
“好好聽人說話啊紫原!”
“敦,不管怎麽說先聽聽淺野怎麽說吧?”
“煩死了!”一人一句好像他做了什麽錯事一樣,紫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是我在鬧脾氣,明明就不是我的問題!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是我做錯了!”
“……”
陽泉隊員面面相觑。
在不同的立場上,同樣的事情人的第一反應是會不一樣的。
以往紫原也不是沒有突然就鬧脾氣的時候,只是那時候怎麽說也是隊友,再加上有紫原唯一會聽的赤司壓着,實際上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的情況幾乎不會有。只是現在處于不同的隊伍,立場相悖,這種讓人困擾的矛盾感就一下子被放大了。
但是他話裏的意思似乎又在說着什麽,花音有點忐忑:“……你還在生氣麽?紫原君。”
“沒有。”
“對不起。”
紫原回過頭:“為什麽你要道歉啊花音妞。”
“诶,可是你是在生我的氣吧?如果這樣的話……難道不是畢業典禮時候的事情麽?”
“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
紫原看着她沒有說話,花音幹笑了下:“抱歉,雖然說出來你可能會更加生氣,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多事情不說清楚的話我可能就猜不出來……”
紫原眼睛掃了一圈隊友。
“啊啊,大家趕緊趁着比賽前去趟洗手間!”
對于小孩子的意思,前輩們秒懂,在隊長的吆喝下休息室的人立刻走了個一幹二淨。
沒有了其他人在,花音也沒有那麽緊繃了,而剛剛也像只小刺猬一樣誰也不聽的紫原也有了緩和的意向:“你都沒聯系我。”
“……什麽?”他小聲的嘟囔花音有點沒聽清。
“我說啊,”紫原有點委屈,“畢業後你都沒有找過我。”
“……”
花音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電話也沒有,郵件只有節日的。”紫原控訴道。
“……诶?可是我……”本來就不太會主動找人聊天啊。
紫原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道:“明明我在等你的郵件的。”
花音沉默了一會,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紫原君為什麽不說呢?”
“……”紫原一愣,“什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紫原君不是也沒有聯系我嗎?就連節日的郵件也沒有回……那個時候紫原君超級生氣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紫原君是不是把我當朋友。”
“沒有那樣的事。”紫原繃着臉說道。
“……诶?是嗎?”花音垂下眼,“那個時候紫原君很生氣地把扣子要了回去呢,所以我以為……”
提起這個,紫原的臉色繃地更緊了,但掙紮了一會後還是服了軟:“……對不起。”
“诶?”
“但明明是花音妞你自己跑的那麽快。”
花音一頭霧水,她跑步的速度算快麽?
“那個時候沒有聽我說話就走了啊!”
“……第三顆扣子的意思,不是‘朋友’嗎?可是紫原君把扣子收了回去,所以……”在那種時候她還怎麽可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留在原地啊。
“那是……”
“Winter CUP男子部八強賽第一場:陽泉高校對誠凜高校的比賽将于15分鐘後開始,請各位觀衆……”
“……”兩人都下意識地看了眼休息室的廣播。
“紫原君。”
花音站起身,表情有點認真,“我要回去了。……我現在是誠凜的經理,也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花音露出了個小小的笑容,“紫原君沒有不把我當朋友我很開心,以後的話郵件我也會發的,所以,現在可不可以讓我回去呢?”
“如果我不讓你回去的話,你會生氣嗎?”
“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問,花音愣了下,點頭,“會的。”
“……那好吧。”紫原妥協,“但是你得給我加油。”
“诶?可是這個……我在誠凜啊……”
“那就不許給誠凜加油。”
“……”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路過陽泉的休息室的話,就會發現陽泉的人在休息室外站了一排,一個個露出了好奇想八卦但又強行按捺住的表情。
昨天有冰室辰也和金發美女勾肩搭背,今天紫原敦直接扛了個女孩子回來,還是對手的經理……這讓前輩們心情格外複雜。
贏比賽還可以獲得對方經理這種事情是什麽冬季杯的新規定嗎!!!
果然小孩子就是單純,所以才會毫無顧忌地搶人啊!
豈可修,不知為什麽還有點悄咪咪地羨慕這種膽大妄為呢!
休息室的門沒過多久就開了,開門的女孩子對着他們的視線瞬間被吓了跳連忙鞠躬:“抱、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我們這邊才是。”荒木雅子甩了甩手。
花音連忙搖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就先回去了……”
“教練,我送她過去吧。”冰室說道。
荒木雅子看了冰室一眼,但對方行事顯然靠譜,并不會讓她多操心也就随他去了。
“冰室前輩?”
在冰室辰也認識紫原敦後,除了偶爾會想要偷懶不願意訓練,紫原敦的脾氣都是很快都可以哄好的。可以說除了零食外,紫原很少、或者說幾乎不會在某個問題上固執到近乎無理取鬧。
這個發現讓他再次正視了這個脾氣軟和的虹村修造的學妹。
“抱歉,其實我是有點好奇,敦最後是怎麽答應的?”之前好說歹說威逼利誘全沒成功,但這麽短短一會紫原居然松了口。
“說是不許給誠凜加油來着……”花音表情有點尴尬。
“噗,果然是敦的風格。”
花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冰室看了眼小姑娘,問:“你不會擔心紫原嗎?”
“诶?”
花音似乎有些不解,出乎冰室預料的是,她反而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沒有哦。”
如果之前還有一點點的擔心,那現在大概可以說是完全放心了。
不僅僅是冰室辰也而已,其實其他人也是在關照着紫原呀。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雖然有點小脾氣,可他确實是個好孩子。
這麽說之後不知為何冰室反而露出了個無奈的笑來:“是嗎?”
“嗯。”
快到誠凜的休息室前,冰室停住了腳步,“雖然應該送你到休息室的,但是我現在不太方便呢。”
“沒關系的,謝謝冰室前輩。”花音頓了頓,這個時候似乎應該說加油比較好,但是對對手說加油又讓她很是糾結,于是最後就變成了,“比賽,我們也會努力的!”
冰室啞然失笑。
“花音!你去哪裏了!”
“抱歉,我沒計算好時間,路上耽誤了一下……”
“啊,真是的!下次果然還是應該讓男生去買東西啊!”
“……”
聽到誠凜那邊的絮語,冰室辰也回頭呼出了一口氣。
對她來說只是這樣的事,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就完全不是了吧。
所以就是那麽回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了!(被打死)
花音要了紫原的第三顆扣子,紫原給了之後聽到別人讨論扣子的含義後就很惱火地要了回去……
……emmm,PS:花音那邊缺了兩顆第扣子
☆、我有話要對你說
102
誠凜成功地進入了四強。
但這一場比賽花音也按照了紫原的意願沒有為誠凜聲援,但在最後時刻進入了zone的紫原也讓人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可以說花音從未看過如此拼命的紫原,或許……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只是【适合籃球】而已吧。
這個說法是暫時不能從紫原那邊得到其他證實了,比賽完後他就一直背對着這邊,看起來若無其事地卻又被前輩們安慰了。這樣的行為也足以表明些什麽了吧。
花音收回目光,決定稍微晚一點再給他發郵件。
現在的話,紫原也應該是覺得非常不甘心吧。
誠然,被稱為“奇跡”的他們每個人得分能力都很強,但這種強悍中,紫原又透着一股懈怠,因為自身身體素質得天獨厚,加上隊友們也都強于同齡人,在這樣一支強強聯合的隊伍中紫原幾乎沒有過“認真打比賽”的想法。
如果說一開始花音确實是被他們吸引着加入了籃球部的話,到青峰覺醒後,笑着打籃球的他們漸漸不見,那種讓她羨慕的“羁絆”與“合作”也一并消失了,她看到了只有五個無比強大的個體用各自強大的力量來碾壓了別人。要說那時候她為什麽還是留了下來,除了經理的責任外,大概也是因為不甘心吧……只是這個問題直到畢業也沒能解決。
但現在不一樣。
雖然這麽說似乎有些對不起其他男生,但是……抛開其他問題不論,花音也覺得大家在不同的隊伍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自身天賦的強大他們未嘗一敗,但內心又有些厭倦同樣強大的人在一個隊伍而心照不宣選擇去了不同的學校,但這個決定也給誠凜打敗他們的機會。
雖然在比賽中因為比分也會有一定的危機感,但很顯然,“危機感”也并不足以就改變他們的态度。很殘酷的現實就是只有處在同樣的地位或者完全逆轉的位置,他們才會回頭去看被自己抛棄的東西,拼命努力過了,但最後結果卻依舊不盡如人意,一直追逐着他們腳步的人最後用協作的方式打敗了他們,這樣的結果對于自尊心強大的他們來說無疑是會一直牢記的東西。
黑子應該也從來沒有想過只靠着打敗他們就可以讓他們立刻轉變球風,但只要有“以弱勝強”這種可能性存在,他們也會開始思考在比賽中實際運用。而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就足夠了。
……雖然聽起來這種方式有點過分,但這也是他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比賽完後留給他們激動或者收拾心情的時間并不多,同個場地馬上要進行另一場比賽。雙方簡單收拾了下場地後就離場了,而下一場的隊伍也陸續入場開始熱身。
海常和福田綜合。
這場比賽勝出的隊伍就是誠凜明天的對手了,一年級的被前輩們打發着先去占位置,不過半路黑子一臉不爽地把火神喊了過去。
對戰約定是一回事,斷絕關系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旁人都看得出來火神和冰室其實都對那對戒指愛護得很,要斷絕關系什麽的,圍觀群衆都看不下去了。
急急忙忙去找冰室的火神回來的時候面色卻不大好,臉色凝重地問黑子知不知道灰崎祥吾這個人。
花音她們這才知道剛剛外面發生了什麽。
灰崎祥吾。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也不能說是對他有什麽惡感,但他也絕對不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存在。
花音還好,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下就回了神,但黑子想到的是兩人最後一次交談時候灰崎那句語焉不詳的“當心”下意識地看了眼花音,後者不解,遲疑地以為是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怎麽了?”
“不,沒什麽。”果然……說起這個,他大概才是最後發現的那個吧。黑子回頭看着火神,算是接上了他的問話,但眉頭也皺了起來:“我知道,灰崎君的話……”
本質上黑子和花音都不是什麽八卦的人,也不會在背後非議些什麽,關于灰崎的事情都是聽過就算了。畢竟從灰崎退部之後,他們就再也沒了交集,只有偶爾會從別人的交談聽到一些他的傳聞,但也都不是什麽好的方面,似乎自退部之後,灰崎行事就越發沒有了顧忌。
而且從火神的敘述裏,這一點似乎也沒有改變。
但沒想到,說着再也不會打籃球的灰崎兜兜轉轉的居然加入了福田綜合的籃球隊,而且對上的是黃濑。
私心裏,誠凜更想要哪方獲勝是毫無疑問的。但不管灰崎重新開始打籃球的原因是什麽,他這個人行事作風有多出格,不可否認的是在籃球方面他确實不弱,再加上他的能力……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黃濑必須跨過的坎了吧。
但沒來由的,他們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灰崎祥吾并不是什麽有原則的人。
從某一方面來說,誠凜內心的擔心也成了真,這在隔天的比賽中他們就發現了。
黃濑的腳傷一直沒有痊愈,尤其在冬季杯又是這樣接連不斷的高強度比賽,作為海常王牌的黃濑也沒有可以閑适修養的時間。
但即使是這樣的情況,誠凜也絕對不會因此放水,但這也是第一次,誠凜中途站在了“反派”這樣的位置上。
看比賽時,觀衆經常會被比賽的節奏和情緒所感染,所以即使是面對着不熟悉的隊伍,看着看着也會情不自禁地為他們加油喝彩。而以弱勝強,逆境突破向來都是觀衆愛看的戲碼。
從這次冬季杯一開始,誠凜在觀衆眼裏就像是突然闖入的黑馬,一直保持着銳意進取的勢頭過關斬将着,而這次對海常則相反。中途觀衆們都為海常加起油來,而在誠凜進球後更是還有噓聲響起。
對于誠凜來說,這還是第一次發生的情況,隊員們也因此累積了不少的壓力。
就算是從“同齡人噩夢”的帝光過來的花音和黑子也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大部分時候,帝光比賽的觀衆席雖然幾乎都是座無虛席,但比賽的時候更多的時候都是鴉雀無聲的。雖然像是反派,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威懾力的原因,沒有觀衆會對他們發出噓聲,只是對對手的加油聲卻也不會少。
即使如此,花音也從未見他們動搖過。
雖然花音不喜歡“他們”在比賽中取樂對手的行為,但正如火神所說,不管是不是反派,那都是作品裏虛構的,但賽場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沒有人站上這個賽場是為了輸,但競技比賽的勝者只有一個。毫無疑問,不管是處在怎樣的境地,他們的目标都不應該會有變化。
迷茫什麽的,在賽場上就是致命的失誤,比賽裏的節奏都不應該由觀衆來評判,賽場上的事情就是該由場上的他們自己做主才對。
贏下海常後,誠凜也如願地到了最終決賽的時刻。
洛山。
赤司征十郎。
入冬後白天就短了不少,比賽結束後時間就不早,再加上說事情說了很久,從火神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非常黑了。
冬天的夜裏溫度低,從溫暖的室內一出來花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又往圍巾裏縮了縮。
“還要圍巾嗎?”黑子問。
“……”花音見黑子都準備解自己的圍巾了,連忙搖頭,“只是有點不适應,不需要啦……真的要裹成球啦。”
黑子指了指她身上的全副武裝:“也不差這一個啊。”
“……真的不需要啦!你才是,當心不要感冒,明天還有比賽呢。”
“我不怕冷。”
“……”花音語塞,這群人可是在冬天都能面不改色地在場外穿着運動服比賽的,這一點她是永遠都習慣不了的。
她非常怕冷,溫度一低就會穿得厚厚的,大衣圍巾長褲一個都少不了,冬天女孩子的短裙打扮更是和她沒什麽關系,但也虧她長着一張穿什麽都好看的臉,所以即使是裹成熊還是會被人真心實意地誇可愛。
黑子倒也沒有非要在她本來就厚的打扮上再增加一層的打算,笑着把圍巾又系了回去。
“真是太好了呢,”這句話她剛剛一直沒好意思說出來,“終于說出來了。”
不管是這句話還是帝光的事情。
回想起剛剛被日向打的火神一臉委屈的表情,花音失笑:“不管是前輩他們還是哲也。”
黑子對于帝光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而花音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但到這個時候,他們也終于有了說出來的勇氣,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隊友們很快就接受了。
在大戰前解決了這個心結,如此一來心情也明快了不少。
“是。”
黑子應聲,側頭看她埋在圍巾裏微笑的側臉。
“花音。”
黑子停下了腳步:“我有話要和你說。”
“嗯?”花音也跟着停了下來。
“雖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但是,”黑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又覺得必須得在這個時候說。”
“诶?怎麽了嗎?”看他的表情仿佛要說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花音也不由正了臉色嚴陣以待。
“呼——”
黑子深呼吸了一口,溫熱的氣息在冬夜散成了暧昧的白霧。
“請你看着我,一直。”
“诶?”花音一懵,有點不能理解地眨着眼,“我有呀?”作為經理一直看着他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不,不是這個。”少年的眼像是亘古不變的星子認真地凝視着她,“我的意思是。”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我會希望你一直看着我。
。
。
。
差不多開始倒數計時了吧?
☆、我想先讓你知道
103
我喜歡你。
“——诶?”花音下意識就想回一句,但話要出口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并不是那個普通的含義,拉下圍巾的動作就此停住,啓唇半晌無言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傻傻的。
……所以說,她有沒有聽錯?
花音呆了好一會才回神,放下了手把整個臉又重新埋到了溫暖的圍巾裏,這次比剛才埋的更深了些。圍巾遮擋下的臉不可遏制地開始升溫,唯一露出的眼睛顯得有些水潤:“……是……那個意思嗎?”
她生怕自己是想多了會錯意,還再問了一句。只是出口的話很輕,被圍巾一攔還帶着點悶,透着十足的不确定。
黑子也沒有再這時候再臨陣脫逃的意思,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是的。我喜歡你,并且想要和你在一起。”
得到了比之前更加确切的肯定回複,花音立刻陷入了慌亂之中,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诶?……可、可是……我?”
“抱歉。”黑子嘆了一口氣,“原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的,但是……”
在這種時候就告白,是因為成竹在胸嗎?
不,并沒有。
相反他心裏并沒有什麽底氣,唯一百分百确定的只是一個“她并不讨厭他”。
之前被火神點醒說他的情敵并不單單只有一人時,黑子才意識到也許并不僅僅只有自己在等着她。但那個時候他想的也是慢慢來,等到自己更有把握一些再說的。
也許他們都是這麽想的,等冬季杯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不管是好的壞的,等到她不用把大部分精力全放在籃球部的時候再不急不緩地再表露出什麽,等到她快要意識到的時候再輕輕地推她一把。
黑子之前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因為她就是這樣一個慢性子的人。但也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做下的這個決定有多不靠譜。
她或許确實是一個步調緩慢的人,但……其他人呢?
……
在誠凜和海常比賽開始之前,同個場館先舉行的是洛山對秀德的比賽。
在比賽期間,球隊經理在空餘時刻當然要去收集情報,而對于不太擅長和人交流但是記憶力和觀察力都不弱的花音來說,在誠凜未上場前看其他隊伍的比賽就成了最有效的方式。
這原本并沒有什麽,只是當賽中後出場的比賽隊伍也進入場館在場邊準備熱身的時候,黑子看到她落在場上的他們的目光。
花音的目光有點複雜。
不知怎的,這個不算特殊的場景,卻莫名地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麽小小的東西硌到,不疼卻又無法忽視。
他發現現在的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坦然,就好像是自己的蛋糕被人觊觎着,不知何時會被咬了一小口。
先不說這個蛋糕還不是自己的,更讓他覺得驚訝的是:他是這麽小氣的人嗎?
黑子扪心自問。也許是因為他發現的實在是太晚,又或者是帝光時期的他并沒有對花音起這樣特殊的想法,因而覺得她看着其他人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也不會幹涉朋友的一舉一動,也不會因此覺得有什麽不對;而其實現在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要收集比賽情報的經理,她關注這個比賽也都沒有問題,可是他卻在意得不得了。
也許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心意時,這種平常的小事就會被無限放大成讓人難以忍受的事。
以管窺豹,再由這個讓他在意的場景聯想到,那時候比賽的時候,她在看着誰呢?
這樣的念頭一起,就讓人坐立難安起來。
明明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他卻還是會在意,這種不可理喻的想法讓黑子覺得很驚訝。
她其實意志力不算堅定,有時候很容易被人影響到,而現在的事實就是赤司對她的影響力猶在,那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人對她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
那麽如此一來,把主動權交給她的行為看似明智,但實際上這個決定根本就是讓自己被動地看着潛在的情敵怎麽表演。
……所以說,這樣的決定真的好嗎?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将曾經的事情向隊友全盤托出後,見到真心為這高興的她的笑臉,這個念頭就越發清晰起來。“原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的,但是……”
黑子有種說不出的危機感,總覺得如果自己不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麽的話會失去些什麽。
把藏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像是放下什麽重擔,看着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黑子反而露出了笑容。
就是這樣啊。
因為喜歡,所以會在意,所以會嫉妒,所以會心急。
想要獨占她的注意力,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我也會怕來不及。”
在她想要開口之前,黑子就打斷了她:“你不需要現在就給出回應,我只是想先讓你知道這件事。……至于之後要怎麽做,老實說其實我自己也沒有考慮過,但是,雖然有些任性的請求,但我還是希望你明天可以看着我。”
先不要在意這樣的事情好好休息……這樣的事情真的做得到嗎?
花音抱着枕頭在床上無限制地翻來覆去,似乎這樣的動作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毫無疑問她失敗了。
除了讓被枕變得亂糟糟、自己的臉色更加紅外她也沒能冷靜下來。同理,什麽畫畫轉移注意力的方式,最後也以完全落不了筆而失敗,簡直堪比卡稿的現場。
腦袋裏完完全全只有他當時的樣子了……這要怎麽靜下心來啊!
“喵嗚?”
在旁邊圍觀了好一會的芭妮不知道自己的小主人在做些什麽,輕盈一躍就跳上了床近距離地圍觀着。
“嗚哇……芭妮……”花音立刻把好奇的貓咪抓了壯丁,把臉整個都埋在芭妮的小肚子上,後者有點懵,委委屈屈地瞄了聲後也沒有動彈。
……就、就這麽一小會,可以忍受。
芭妮清澈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天花板,決定暫時原諒她。
一人一貓仿佛靜止一般保持着這個姿勢不變,愛寵身上溫暖又熟悉的觸感讓花音混沌一片的腦袋漸漸恢複可以運作的狀态。
回想剛剛的事情,自己仿佛從黑子說完話後她就開始斷片了。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訊息的花音腦袋糊成一團地跟在黑子身後,完全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回的家,怎麽完成的洗漱。
但她迷迷糊糊覺得似乎哪裏不對……為什麽那個人平靜地好像只是說了明天天氣真好這樣的話呢?告白之後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說着回家……為什麽到頭來糾結的似乎只有自己。
可如果說黑子說完就直接走了的話……可能她會更苦惱吧。
被熟悉的不得了的人說了“喜歡”。
和之前聽到陌生人的告白不同,這并不是可以讓她簡單回避就可以忘在腦後的事情。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花音才越發茫然。
喜歡這種心情——
究竟是什麽呢?
要說喜歡的話,在語境裏總是有不同的解釋。
普通的,不普通的,在少女漫畫裏也會有因為這個詞而鬧出的誤會,因而她還特別問了一下。
……是戀愛的喜歡啊。
誠然她在這個方面實在不太敏銳,但好歹也算是接觸了好幾個月的少女漫畫,花音也通過這些少女心情多多少少知道了不少。
漫畫裏女孩子總是會先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着誰,因而會開始胡思亂想。
如果歸納一下,大概就會變成這樣:
會想要靠近。
會想要在一起。
會想要更加親密的接觸。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花音反而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在輕井澤的最後一夜,一大夥人一開始是玩國王游戲,後來就開始變成純聊天的茶話會,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說到了理想型的問題。
這群國中的少年少女,雖然因為精力全放在了社團活動中,但并不意味着他們就沒有一點點對于未來另一半的向往。
黑子說過自己的理想型是溫柔的人,這點……花音覺得自己勉勉強強可能可以算是吧。
而她那時候是怎麽說的呢?
這樣的問題顯然也沒有什麽确切的答案,那個時候,她很苦惱地想了一會。關于這個她确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就算是有“朋友”也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更不要說這更之後的事情了,但如果非要一個答案的話。
“诶多……可以的話,希望會對我溫柔一些?”花音不太确定。
“什麽嘛,這個不是和哲君的差不多嘛!”從她的性格和經歷出發,會有這樣的答案一點都不奇怪,桃井揉着她的頭發,“這樣的條件對你來說的話,根本就是毫無難度啊?”這個理想型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原則。
會溫柔地對待她。
這大概是那時候花音對另一半唯一有的粗略想象了。
可是現在回頭再想的話,黑子确确實實也是她曾經說過的那種類型啊。
從靠近他的第一天起,花音就知道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不會欺負她,不會趕她走,同樣也會包容她,護着她。
那麽,當時覺得可能會适合自己的那種模糊的印象變成黑子的話,又會怎麽樣呢?
她是怎麽看黑子的呢?
這個問題,青峰之前也問過。
只是那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深想青峰就已經說起了其他,但現在确實完全避不過的話題了。
黑子說了喜歡她,那麽她呢?
她是不是也想要更接近他呢?
☆、我現在已經知道
104
她是怎麽看黑子的呢?
第一次注意到黑子的時候,她依舊在別人的目光裏焦頭爛額,甚至因為剛跳級面對的都是更加陌生的面孔而讓情況變得更加嚴重,大了一級的男孩子們似乎也比起小一歲的也沒有成熟到哪裏去,她對學校生活産生了更加強烈的逃避意識。
換了一個新班級後,花音的麻煩也沒有到此為止,之前的男孩子們又找了上來。
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安靜坐在角落裏的黑子。
小小的男孩子安安穩穩地拿着故事書在看着,教室裏的吵吵鬧鬧似乎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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