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年頭的景區,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監管不到位的地方,其中一個場所就是賭場。

出來玩,要玩得盡興。手頭有錢,誰不想找點刺激?

——可是,手裏抱着個孩子來的,這可真是頭一遭。

守門的阿強在這地下賭場看了十幾年,也從沒見過誰,一手提着一袋子錢,一手抱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穿着個花襯衫,戴着副大墨鏡,氣勢倒是一等一。

更別提他懷裏的娃娃,也帶着墨鏡,雖然遮着大邊臉,卻能看出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孩,那小臉兒嫩得,和豆腐花似的。

賭場裏烏煙瘴氣,這人就先遞了錢,好聲好氣要求開了個窗戶,還特地選了個窗戶旁邊的位置。

阿強還以為他是哪兒來的條子,還警惕了一些。結果一袋子錢都給換成了他們家的籌碼,也沒見男人皺個眉。

條子來多了,阿強沒見過手頭錢這麽多的條子,又放不下警惕,就時不時盯着幾眼。

而那邊,江晏正抱着小孩,低聲給她講解籌碼。

“這東西,就是賭場的錢啦。”江晏拿了一個最大額度的給她玩。

這籌碼做的倒是挺與國際接軌的,做的不錯,比硬幣大,手感也好,也不知道這兒的老板從哪裏淘來的。

“可是,錢錢不是紙票票嗎?”小小疑惑不解,把一個籌碼抛來抛去。

一個不慎失了手,圓滾滾的籌碼咕嚕嚕就滾開了。

江小小跳下凳子就要追,吓得江晏急忙捉住了她,“別追了,咱們這裏還有好多。”

這兒三教九流的人那麽多,萬一跑丢了,江晏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于是小孩就乖乖的“哦”了一聲。

江晏眼神跟着籌碼一路,見滾進了一張賭桌底下,于是就不再看。

與此同時,他已經注意到了,有不少人的目光盯上了自己。

這些人八成都是賭場裏的老手,平日裏就愛盯着沒見過的生面孔,生面孔的錢可是最好賺的。

不多時,他們就各自交換了眼神,陸陸續續朝窗邊那桌去了。

江晏等的就是他們。

他目前所在的這一桌就是賭場中最簡單的一種,賭大小。

這是一種只要骰子沒問題,就全靠運氣的賭法。

桌上骰子都是大方擺在桌上的,江晏在坐下來的時候就拿起來檢查了,的确沒有問題。

一流裏流氣的小青年走了過來,把一個籌碼丢在桌上,嬉笑道:“喏,你的。”

說完,他又靠近了一點,伸手要去拍拍乖乖坐在爸爸身邊的小姑娘的頭。

江晏瞬間擡手格擋,禮貌道:“來幾局?”

小青年悻悻的揉了揉自己的手,道:“那就來呗。”

小青年揮手一招,身後就跟來幾個和他一路的貨色,聚到了小青年身後。

“就玩大小啊?先生不玩玩別的?”他們起哄道。

賭大小實在是沒什麽操作餘地,除非換骰子。可現在人都坐在了桌上,這偷天換日就不太好操作。

所以他們一齊起哄,要把這個看上去有錢的佬給哄到其他桌去。

有錢佬氣定神閑:“不,其他的也不會,就玩玩大小。”

“切,沒本事才大小。”其中一人激将。

江晏哪裏會理會這麽低層次的激将法?

他低頭朝懷裏閨女道:“等會這群叔叔跟你猜大小,小小覺得是大的,你就把一個圓牌牌放到寫了‘大’字的地方,覺得是‘小’的,就

放小的。”

一旁青年聽江晏這話,居然還是要懷裏的小孩來賭,頓時又是一陣哄笑。

他們叫道:“先生,你怎麽連算大小都不跟她講啊!”

算大小有什麽好講的?反正也不需要江小小去算,這群青年自然會給算明白。

對小小來說,她只要想放哪邊就哪邊。

第一場開始,青年中一人推出籌碼放了大,對方投骰。

在一衆起哄的“大大大!”“小小小!”裏,那些青年看見那個才四五歲的小孩,沒有猶豫的把兩個大籌碼放到了“小”。

放完了,她就仰起頭,對江晏道:“爸爸,小小放了小的。”

江晏見她仰頭看自己,憨态可掬的模樣,惹得爸爸忍不住在額頭上香了一口。

小青年見他倆連賭桌都不關注,心中紛紛不屑,覺得這人肯定要輸的當底褲了。

另幾個手摸到了口袋裏,裏面裝着幾個灌了水銀的骰子。

正想趁着那冤大頭低頭天倫之樂的時候換了骰子,就見對方瞬間擡頭,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勾唇微微一笑。

吓得這人一抖,剛撈起來的骰子就這麽又落回了荷包裏。

恰好此時開注了,揭開骰盅一瞧,青年們放肆的笑了起來:“大的!大的!”

第一注輸了,開了個大,江晏把小小之前放上去的兩個籌碼一推,有點重量的籌碼便滑了過去。

這兩個籌碼是賭場裏最大的,小青年們這一把賺了一千,頓時全都興奮起來。

“再來,再來!”

再來就再來,小小明白自己輸了,這回就小氣吧啦的只拿了一個籌碼,還是放了小。

可她哪裏知道籌碼還分了數值?拿出來的依舊是最大的籌碼。

因規矩是雙方籌碼不能拿的比先拿的人小,對面的青年也只好拿了個最大的,放了大。

上一場對方贏,還是對面投骰子。

骰盅搖起,刷拉拉響,小小又不由自主咬了咬手指,忽然想起什麽,仰頭看了一眼爸爸棱角分明的下巴,偷偷又把手指拿出來。

爸爸說了,不能咬手指的。

她欲蓋彌彰的在老爸衣服上擦了擦手,嚴肅了小臉,正襟危坐,看着對面搖骰子。

揭盅,小。

小青年們一整唏噓,把籌碼遞給了江晏。

江晏随手把籌碼丢進那一堆裏,示意對方把骰盅和骰子都拿來。

也不知怎麽的,小青年就幫着把東西遞了過去,遞完了,才發現自己好像他的小弟,不免惱怒。

“小小知道怎麽搖麽?”江晏把骰子放進盅裏,讓小小抓着。

這種骰盅都是沒有蓋子的,敞口朝下,搖起來全靠手法,骰子才不會掉出來。

小小不會這種東西,先拿籌碼壓了大,再後只能把骰盅敞口壓在桌上,雙手按着努力的移來移去。

小家夥胳膊短,坐着移盅不得勁兒。江晏幹脆扶了一把她胳膊,讓小孩站在自己身上。

比起之前激烈的搖骰子聲,輪到江晏這邊開注了,骰子聲軟綿綿的,一聽就沒力氣。

陸續有人被吸引了過來,這麽小的小孩坐在賭桌上投骰,這群老賭徒們真沒見過。

小小搖了半晌覺得差不多了,又回頭去看爸爸。

江晏便伸手幫她把骰盅移到桌中間,揭盅。

鮮紅的三個六,整整齊齊擺布在桌上,周圍人頓時一陣倒抽氣。

“滿門紅!”

“贏了贏了!”

小青年看着三個六,氣得直嘬牙花子,老不樂意的把籌碼推給了江晏。

這次他學聰明了,搶着下了注,放了大。他也看出來了,那男人都讓小孩下注,小孩又不分大小籌碼,全放大的。

果然,小小又丢了一枚最大面值的籌碼,投了小。依舊她搖盅。

衆人屏住呼吸,想看看這一次,這個小孩的運氣還有沒有這麽好。

事實證明,幸運女神眷顧着可愛的小孩。

這一把,還是贏了。

小小是個很注重公平分配的孩子,就算贏讓她感覺開心,還是執着着一把大一把小的,有規律的下注。

而骰盅揭開,也一直是一把大,一把小。

小青年們輸得屁滾尿流,可江晏推下場的籌碼越來越多,他們全都紅了眼。

還有人跟着小青年們投幾個無關緊要的小籌碼,就等江晏這邊輸了,賺個盆滿缽。

然而這張大小桌仿佛圈出了一個運勢場,江晏抱着小小,穩坐東風。

在又一次輸了以後,小青年們終于不幹了。

“你作弊!”一人指着江晏的鼻尖。

“我可沒作弊。”江晏擺擺手,一副我不是我沒有的樣子。

跟着江晏這邊下注賺了幾個小錢的人不服了:“你說作弊了就作弊了?”

小青年的确拿不出江晏作弊的證據,撸起袖子就要上來打架。

江晏趕緊抱着閨女起來,避開拳頭,一邊道:“那就讓老板出來評評呗。”

賭場裏常常發生沖突,有時候是打手□□,有時候則要老板出面。

江晏這邊的籌碼多得要灑出來,打手過來一看,這事兒他管不了,急忙去請了老板來。

不多時,一個穿着印大花絲綢的胖女人叼着煙走了出來。

“哪位啊?咱們場子裏來了財神爺?”

女人一邊說着,人群給她避開路,她就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江晏擡眼一看,這女人身材肥胖,眉毛稀疏,脖子上挂着個大金鏈子。

一抹笑容立即綻開,他笑道:“老板?”

“嗯。”女人尾音上揚,斜斜瞟了江晏一眼,“我就是,你貴姓吶?”

“免貴,三點水的江。”江晏笑着伸手與她交握,笑道,“今兒果然是運氣好,還見着老板您了。”

幾年的生意場歷練,江晏早練出了如春風般的話術。

女人果然笑了起來,瞅了瞅江晏那桌子,奉承道:“哪裏,老板你運氣也好。”

“那咱們賭一場?”江晏伸手做邀。

“行啊。”賭場老板朝桌子走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籌碼,丢在桌上。

江晏抱着閨女過去,低聲問:“小小,投哪邊?”

“小的呀。”小小說。

上一局她投了大,按她的規矩,就該投小的。

江晏笑着點點頭,揮手将籌碼一撥,全推到了“大”那一欄。

所有人的眼神頓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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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個基友的文~

《快穿之我是你爸爸》

by泡椒魚頭

作為老實種地的農民工、辛苦養豬的打工仔、努力賺錢的煎餅攤主以及勤懇生存的拾荒者等角色的扮演者,即使換了新的角色,沈立國依然覺得:

誰說種地不如人!

誰說養豬不致富!

誰說攤餅不發財!

誰說拾荒就是窮!

他要帶着被打破命運軌跡的兒砸/女兒們,體驗一把靠着種地/養豬/攤煎餅/撿垃圾發財致富的人生新道路!

#校園男神被退學以後竟在校門口賣煎餅?#

#流量小花黑料曝光後為還違約金竟然改行養豬?#

#金融大鱷破産以後竟然淪落街頭撿垃圾?#

#末世外賣,兩素一葷送米飯,隔壁異能者都饞哭啦!#

......

沈立國(點煙):勞動永遠最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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