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呵呵呵哈哈

芙洛拉最近性格越來越古怪了。

這些店員一開始認識芙洛拉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溫柔可靠的女孩，如果是托尼·斯塔克在這兒，他就會發現，芙洛拉只是重回了過去警惕冷漠的狀态，甚至更糟。

她甚至連自己以往的溫柔外表都維持不下去了。

現在的芙洛拉整個人安靜而有點暴躁，看人都是一種煩躁的冷漠，讓店長珍妮擔心的同時又多了一項可以批判犯罪心理學那位古怪教授的談資。

一番唏噓過後，芙洛拉俨然成了被邪惡教授吓到的小可憐，連帶着經常光顧奶茶店的學生看芙洛拉的眼神都慈祥了不少。

這麽一來芙洛拉就更暴躁了。

在巴爾的摩的離家出走期間，芙洛拉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運用變種能力。

不僅是因為避免被發現。

過去芙洛拉無論出于自卑還是身懷能力的傲氣，本身始終是對人群敬而遠之的——心裏嘲諷着醜陋虛無，然後微笑離開。

直到她看見了閃閃發光的人，晶瑩的，引人想要靠近。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然後她從威爾·格雷厄姆腦中看到的一切又将她拉回了現在。

那樣瘋狂、混亂，以死亡與鮮血為美。

自相殘殺果然從來都是人類的本性。

芙洛拉開始不再壓抑自己的能力，肆意動用能力窺探人心，觀察着周圍平靜而黑寂的巴爾的摩。

然後芙洛拉越來越冷漠。

有時候她實在是不理解這幫人，即便她有讀心的能力。

這太奇怪了。

他們寧願去相信一些子虛烏有的誇張言論，匪夷所談論一些吸睛博主挖掘出來的思的恐怖故事，然後将保護自己人身安全的政/府機構的災前警告當做笑料，然後痛罵警察的不作為。

即便知道那些網上的言論總是誇張而虛假的，而遇到問題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如何撥打九妖妖。

像現在他們寧願去激烈的讨論崇拜一個為了新聞不擇手段、甚至造成妨礙破案的無良記者，興奮地打賞稱贊，也不願意多花一點時間了解這個幫助警察破案、甚至被稱為“招待客人的名貴茶杯”，明顯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不在乎的格雷厄姆教授。

像是她讀每一個學生的心，窺伺每一個人最深的隐私，做了最卑劣而引人咒罵的事，卻依舊被成為受害的可憐小羊羔。

真是諷刺。

芙洛拉漫不經心的想着，看向奶茶店對面的一個梳着背頭的金發西裝男繼續讀心。

一個典型的精英男，大概是學校教授之類的職業，長相英俊溫文爾雅，大概率是一個家教良好的富家公子——呃！

好痛！

芙洛拉讀心當然是有風險的，但多數人、尤其是開放大喇喇的美國人并沒有多少會壓抑自己或是主動建立心房，所以芙洛拉讀普通人心的CD和副作用一般都可以自己硬抗下來，提前測寫對方性格之後更是将能力副作用壓到最小。

但同樣的，預測錯誤會直接将讀心的副作用加倍。

這對平時的副作用只不過是芙洛拉增強自己能力路上的一次有點疼的失敗，但這一次，坐在窗邊的黑發小女孩直接口鼻出血，而街對面的儒雅男人也幾乎是一瞬間就轉過頭露出兇狠的眼神。

“天哪小芙！你怎麽了！”

珍妮最先發現，一聲驚呼之後坐在櫃臺前閑聊的幾個女生也圍過來問詢芙洛拉的情況。

而窗外，金發男人已經往店這邊走過來了。

芙洛拉迅速吞下口腔中彌漫着的腥甜液體。

“只是鼻出血，大家不要緊張！”

“大概是天氣太熱了點吧，”

“你不是吧這才五月多，哪裏會熱成這樣，不過這兩天天氣确實挺悶的。”

金發男人走到馬路中央，被一串疾馳着駛過的機車男孩擋的分毫不能前進。

芙洛拉迅速扯出紙巾捂住鼻子，掙紮着要鑽出人群。

“小芙剛才一直在看外面，會不會是看到男生了啊！”

“我覺得是啊，看我們一說小芙就害羞了要離開。”

“小芙別走啊，告訴姐姐們是哪個男生，姐姐今晚一定幫你約出來哈哈哈。”

“小芙确定是十六了嗎，看起來發育的和我十二歲的妹妹一樣。”

“剛才是有一隊機車男孩剛過去嗎？是三年級的亨利和哈維爾他們吧，小芙果然有眼光。”

機車黨終于駛過，金發男人朝窗口看了看，看見一堆女孩子就溫和的笑笑，然後徑直走過來。

芙洛拉終于順利擠出人群，匆匆說了句自己去趟洗手間就往後臺跑。

“啊啊啊哪個男人好帥！是我喜歡的大叔！”

“那是萊克特醫生，漢尼拔·萊克特，我曾經在他那兒咨詢過心理問題。”

“哇哇，萊克特醫生真是充滿魅力，就連三年級的那些學長也沒有萊克特醫生的氣質。”

“貝拉貝拉交出萊克特醫生的聯系方式不殺！”

“小芙應該看的是萊克特醫生吧，小花癡眼光真的是很高了哈哈哈。”

漢尼拔進店後聽到這些就是微微一笑。

“如果确實這樣那反而是我的榮幸，可以告訴我可愛的那位小女士的名字嗎？”

“哇醫生，你是愛上小芙了嗎？”

女孩們也不害羞，大大咧咧的問出來，然後又是一哄亂笑。

漢尼拔一點不窘迫，等着女孩們笑完繼續從容溫和。

“所以姑娘們，如果我願意支付你們現在的奶茶，可以換取那位女士的信息嗎？”

姑娘們又是一通哄笑。

“一杯可不夠，醫生。”

“當然，”醫生依舊不鬧，“再加一份冰激淋怎麽樣。這些對于那位女士的名字來說都是值得的。”

“天哪，你可真是慷慨。”

“你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只看了她一眼！”

“小芙真是好運！”

“這就是我夢中的王子與公主的相遇啊！多麽美好！”

“是灰姑娘的故事吧。”

女孩們很樂意促成一對可愛的情侶，迅速就交代出了芙洛拉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的家庭住址。

最後珍妮收到芙洛拉稱自己不舒服要請假的信息時還主動拿給漢尼拔看了看。

“王子殿下，你的公主在等着你去找呢！”

“答應我，醫生，對于小芙這種害羞的女孩千萬不要第一次就做，她會很緊張的。”

“嘿，女孩，”漢尼拔露出有點嚴肅的表情，眼睛裏卻只有溫和，一點不能對女孩們造成威懾，反而又引得一通大笑，然後醫生自己也露出無奈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當然有分寸。”

漢尼拔攤攤手，然後在女孩們“拿下她後一定要請我們參加你的派對啊”聲中跨出了店門。

看着手機中女孩們殷勤提供的電話號和住址，漢尼拔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很可愛甜美的女孩們。

法式香草烤羊排。

芙洛拉從後門離開後随便跟着人群，坐下以後才發現自己在一個西餐廳裏，服務員正站在旁邊推薦着最近新出的法式香草烤羊排。

芙洛拉登時臉就綠了，一瞬間沒忍住向着座位裏面吐了個天昏地暗。

周圍人投來或嫌惡或不滿的眼神，服務員也都驚呆了，愣了半天給弗洛拉遞過來一個垃圾桶轉身就去找了經理過來。

之後抱着垃圾桶吐到腸胃發酸才停下的芙洛拉被結結實實訓了一頓又罰了一筆款才被準許離開。

之後店員小姐姐還相當愧疚的請她去另一個位置坐，還掏自己腰包要請芙洛拉吃午餐，但都被芙洛拉拒絕了。

芙洛拉覺得，至少半年內，自己都不想吃肉了。

香腸也是。

繼威爾·格雷厄姆教授之後，又被漢尼拔·萊克特盯上了，芙洛拉內心一直很不安，她在外面游蕩了很久，然後在夜生活開始、街道上變得不安全之前回到家，遇見一樓的房東太太，芙洛拉還讀了對方的心，了解到下午漢尼拔來等了她一會兒就離開了，嘆了一句果然如此，然後蹑手蹑腳準備快點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個城市。

一關房間門，芙洛拉瞬間放松，靠在門上緩了幾口氣，然後振奮精神從櫥櫃裏面翻找出一個餅幹盒子。

這個是最關鍵的。

房間裏面有微不可查的被翻找過的痕跡，放在床頭櫃的□□件也不見了蹤影，但好在這個東西沒有被發現。

芙洛拉不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獨居多年，要是連着點本事都沒有，怎麽保護自己？

然後下一秒，她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增幅器呢？！

芙洛拉将盒子裏面的餅幹和另一套身份證件倒出來，卻始終沒有見到增幅器的影子。

幾乎是瞬間，冷汗就順着脊梁骨蔓延上了芙洛拉的背。

煩躁的在房間裏面轉來轉去，芙洛拉的驚慌與緊張到了一個幾近崩潰的境界。

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看到的漢尼拔·萊克特備受稱道的晚宴，肥嫩的小羊排，軟爛的豬胸肉，糯脆的自制香腸，和曾在威爾記憶裏和新聞上看到的、開膛破肚的屍體。

古典的長桌，擺盤精致的食品，輕快的笑聲，塗着紅色指甲油的鼓掌的手，與挂在鹿角上低垂着頭的女孩。

一切都不能被浪費。

“嘔！”

作者有話要說：

在補了在補了，前兩天沒更的一定會補上的！

寫不出拔叔的靈魂還請輕噴，拜托了/鞠躬/

202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