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時間回到唐沢流被抓前。

此時, 羂索正在和折原臨也做最後的确認,雖然折原臨也已經把所有計劃都告訴他了,并且也和他立下了束縛, 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

但是羂索就是覺得哪裏不對,類似一種直覺, 但他從小看過這種直覺, 他就是靠着這種感官, 近千年來從來沒有翻車。

況且剛剛經歷過了咒靈背叛的事件, 現在神經非常緊繃,

羂索決定重新梳理一遍現狀。

從一開始遇到折原臨也開始,對方說出了他最大的秘密,即和天元是一體的事情。

接着是準确将占蔔師的位置都報給了他。

而現在, 關于唐沢流他們會去哪一個基地, 折原臨也已經告訴了他, 經過這些事情, 這下羂索徹底确定, 在學生裏一定有他的耳目。

從這家夥知道天元和他的身份開始, 羂索就一直懷疑他,因為他覺得再怎麽樣, 光從推斷和情報能力就能得知他和天元是一體的事情,還是太離譜了,而如果是因為他的同夥從一開始就在唐沢流身邊,在他占蔔的時候透露過, 這就合理了許多。

羂索甚至想過這家夥和占蔔師私通的可能。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因為唐沢流如果知道這家夥在賣他們的情報,肯定不可能和這家夥合作。

而且他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特意又和折原臨也立定了另一個角度的束縛, 那就是禁止他和占蔔師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那一瞬間,折原臨也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但确實安分和他立定了束縛。

也就是說他沒有和占蔔師有任何形勢上的交易。

那麽折原臨也為什麽在學生中有卧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能不被唐沢流懷疑,想必是潛伏已久,做到這一步,想必不是簡單的目标……

在偶然看到折原臨也的嘴邊似乎心情很好的笑容後,羂索在這個瞬間有如神助,想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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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為了掌控咒術界的所有動向。

如果占蔔師勝利了,那麽毫無疑問咒術界高層會迎來大換水,而占蔔師和五條派毫無疑問會是新咒術界的成員。

跟着占蔔師贏得勝利的那群人,那群學生也毫無疑問以後會進入高層吧。

這就是折原臨也的目的,從微末到如今發起變革,他那顆潛伏在唐沢流身邊的釘子,會一直存在,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利益和情報。

就是這樣,因為如果是他,他毫無疑問也會選擇這麽做!

咒術界大換水,這是死屋之鼠潛入咒術界的大好機會。

羂索在這個時候深信,折原臨也一定會背叛他了。

當然,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沒錯,但也不介意做最後的試探。

他深吸口氣,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現那樣,帶着笑容靠近折原臨也:“折原君,你的那位異能力者朋友已經出發了吧。”

折原臨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了,放心,他會看準時機的,安心,你叫的那些咒術界的人不會撞上。”

“呵呵,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相信你一定會在最後時刻,才會選擇背叛。

羂索嘴角帶着冷酷的笑容。

而随後,折原臨也果然半點也沒有提及異能力者什麽時候回來的事情,在羂索問起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似的,看了一眼手機:“噢,他說已經快要到這裏了,我正好出去接他吧。”

“是呢,去吧,那些實驗體對我非常重要,如果暴露就讓人困擾了。”

羂索微笑着道。

就在折原臨也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腰部突然一痛,他愣了一下,低頭看着沒入身體的刀刃:“……什、什麽。”

“很遺憾,你果然還是不能讓我信任。”羂索微笑着松開手,仍由折原臨也的身體倒下,血液很快流滿了一地,他彎腰,從折原臨也手上搶過他的手機,上面正好調轉到某個聊天的小框。

他當着折原臨也的面,一字一句在上面回複:

“我還有點事,你就按照原先的計劃做吧。”

很快,屏幕對面發來‘了解’

羂索給折原臨也展示了一下屏幕:“你看,我原本是相信你的,如果那位異能力者乖乖來這裏彙合,并且将屍體都還給我的話,我就姑且相信你不會背叛吧。”

“但是很遺憾。”

折原臨也喘着氣,手在空中揮了揮,似乎試圖搶過手機,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快變得無力

“別掙紮了,越掙紮血液流的越快。”羂索居高臨下看着折原臨也,“等這一切結束,你的身體我會好好用上的。”

“死屋之鼠,呵呵,希望裏面有用的素材能多一點。”

在失血下,折原臨也很快昏迷過去,羂索彎下身,抓起折原臨也的頭發,思考要不要現在就開個顱。

但很快,他似乎摸到了什麽凸起的地方,拉下折原臨也的領口,發現他胸口上似乎貼着什麽東西。

類似于檢測心髒的儀器,羂索之前見過類似的東西,只不過是綁在重症監護室內的,他腦子一轉,很快想到這是用來防範他的。

如果他的心髒停止跳動,不知道那個隐藏在暗處的異能力者會做出什麽來,現在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再說,他的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了。

深夜。

有人來帶着唐沢流去處刑場地,并且蒙上了他的眼睛,等揭開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類似于法庭的地方,面前是硬木的類似于嫌疑犯接受審判的小圍欄,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法官位。

雖然坐在上面的是幾個腐朽的老頭子。

特別觀衆席還有禪院直昆人,斜靠着身子,邊喝酒邊看着這一幕。

“唐沢流,罪名利用術式唆使咒術師叛逃,挑撥離間五條家主與咒術界的關系,罪名成立,立刻處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全員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年輕的占蔔師,有不屑,有惡意,有貪婪。

唐沢流在這些目光中絲毫沒有顯露出對死亡的畏懼,他只是平淡地道:“如果可以,請把我的屍體完全焚燒,我并沒有撒謊,隐藏在暗處的詛咒師确實存在,并且可以奪取他人的屍體,使用他們的術式,我不想我的術式落在他的手上。”

“還在嘴硬嗎,好吧,至少焚燒屍體的話,沒問題。”

說着,代表判決的錘子敲下。

唐沢流被帶到另一邊的空地,雖說還有另外的處刑場所,但是對于唐沢流這個特殊的犯人,如果不親眼看到他的死亡,恐怕還會有人不安心。

幸好,處刑的整個過程都沒有發生什麽問題,唐沢流也如同尋常的沒有攻擊力的咒術師,甚至沒有任何反抗,整個身體就倒了下去,血濺三尺。

觀看完整個出行過程,确定唐沢流已經死掉後,高層才有人安心地離開,随後很快就有專門的人員來處理屍體,擡放到專門的隔間,等待焚燒。

然而,理應一個人都沒有的房間突然出現了第二人。

如果還有咒術師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出他。

現在幾乎已經不在世人面前露面,但是光是名字就能引起咒術師們的向往,庇護了咒術界近千年的傳說中的咒術師,天元。

只不過他現在長得已經不像人類,也沒有咒靈那麽誇張,更像是介于兩者之間,進化停止的狀态。

他走到唐沢流的屍體前,喃喃道:“你還是第一個将我逼到這個地步的人類,姑且誇你一句。”

“可惜,就到此為止了。”

他有較之正常人要長的腦殼,以及四雙眼睛,摸了摸頂端的部分,從中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露出一張長了嘴的‘大腦’

“回到這個令人懷念的地方還真是久違了。”

“動作快點,如果不是你露出了那麽多破綻,我何必要從薨星宮冒險出來。”天元冷漠地道。

“別着急,這個世界發生了不得了的變化,你也察覺到自己失去了‘全知’吧,但是有了這副軀體,我們可以更清晰地知道我們的目标了。”

羅索說着,靠近了唐沢流的屍體,從腦部的結構中,既然探出了幾只勾爪般的尖銳物體:“首先,要把腦部掏空。”

“诶~原來是這樣奪取別人的身體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唐沢流新奇的抓着腦花的勾勾觀察,也不怕劃傷了手。

羅索和天元整個僵硬了,不敢置信地扭頭,看着唐沢流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

那屍體是誰的?

“碎裂吧,鏡花水月。”

這時,眼前的一切景象突然化作雲霧,逐漸散去,天元和羅索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之前站在的唐沢流接受審判的位置,而唐沢流就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們。

怎麽回事?

高臺上還坐着之前的老頭子們,只不過他們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天元。

在他們看來,原本唐沢流都認罪了,但突然天元就進來了,一個人擠開了唐沢流原本站着的位置,然後就開始叭叭說着他剛才那些話。

假的?這些是幻象?

“等一下!天元大人應該是中了催眠!”有老頭突然說道。

他說對了,确實是催眠,準确地來說在場所有人,不,應該是從到基地開始,所有看到了唐沢流別在腰間的那把特殊的武士刀——鏡花水月的人,都被唐沢流催眠了。

只不過之前他只是催眠讓所有人忽略他腰間的‘刀’。

而走進審判所開始,在場所有人的五感,也被鏡花水月支配了。

從唐沢流獲得了鏡花水月起,就一直在謀劃着這一天,只要是看過鏡花水月始解一次的人,就能被他完全支配五感。

而作為在幾個月前,不,應該說從進入咒術界起就一直被監視的目标,唐沢流有很多機會,完成這個前提。

在這裏,他只是解除了第一層催眠。

相關的術式人員一遍遍檢查符咒,确定這個審判所周圍都貼滿了反彈幻象的符咒,結界也照常運行。

理應是這樣的……

然而一只手,突然出現在了半空中。

接着是白色的頭蓬,接着是半個身體,在下方目瞪口呆的視線中,穿着魔術服的小醜閃亮登場。

“诶嘿~嘿嘿嘿嘿嘿,我好久沒有變過魔術了,那麽提問!我是誰呢?~”

“魔術師?猜對了!”

嘴裏說着自問自答的話,舉止癫狂,面容俊美的白發白衣小醜,閃亮登場!

對下方的審判所的場景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大笑着說道:

“那麽下一個問題,我是來做什麽的呢?”

“答案是——大變活人?噢噢,或許是死人,誰知道呢~”

小醜一揮鬥篷,在愉悅地大笑聲中,一具又一具屍體憑空出現,如同下雨一般掉落在地上,做完華麗的魔術表演後,手放于胸前鞠了一躬,潇灑退場。

羂索在看到果戈裏的那一刻起,看似驚愕,心裏卻是果然如此的冷笑。

“這是在做什麽?!”老頭驚愕,在看清楚了那些屍體時,臉色忽青忽白,“這些是……”

“天元,或者說羂索用術式盜竊屍體,玩弄咒術師的證據。”唐沢流平淡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看他們有些人的腦部,有縫合線一般的痕跡吧,而且有些人年代久遠,比如那邊的加茂憲倫,加茂家的應該很熟悉吧。”

審判桌上就坐着幾位加茂家的長老,此刻也是臉色難看,眼神閃爍不定。

“你們之前看到的幻覺,确實是障眼法罷了,我只是用特殊的道具催眠了之前的天元,讓他以為我已經被處刑。”唐沢流沉聲道,“但擺在你們面前的證據不會作假,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立下束縛!”

“好啊,和我立下束縛吧,如果接下來你說的話裏,不允許有半句假話。”禪院家主朗聲道。

“可以。之前我們的一切叛逃行為,都只是為了追查一個存活了千年的詛咒師。如你們所見,羂索在這千年時間裏盜取了不止一具咒術師的屍體,最重要的是,他和天元乃是一個人,密謀着想要同化全人類的陰謀,讓整個世界淪為無間地獄,”唐沢流看着羂索,又嚴肅地看向審判桌上高高在上的老人們。

“殘殺同類,密謀咒靈,侮辱屍體,他的每一項罪行,都可以判下死刑!”

“如果你們是真切為咒術界着想,請下定你們的判決。”

老人們的嘴唇顫抖着,似乎沒有想到接收到了那麽多信息,但随即,他們沉默了。

“請下定判決。”唐沢流冷聲道。

還是沉默。

“呵呵。”羂索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輕笑。

接着坐在審判桌上的高層也笑了。

如同腐朽的木頭制作的椅子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老式風琴嘶啞的風箱。

“這些證據啊,小子,”老太婆捂住嘴,抑制不住發出嘲笑,“什麽都說明不了啊。”

“我們早就知道了,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麽,想讓我們處決天元大人嗎?”

“區區幾個死人,不過是舊時代的殘骸,為現在的咒術界做墊腳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笑聲如同黑不見底的漩渦,那些褶皺的老皮,在視線中仿若扭曲的披着人皮的惡鬼。

比惡更惡,比黑更加深邃的人性之惡。

這就是當今的咒術界高層。

這就是羂索明知道折原臨也拿捏着證據依然無所謂的底氣,能被羂索挑選來充當這次的審判,以及處刑官,當然都是他們自己的人。

“你們都在笑什麽?”唐沢流皺着眉,神色間染上不安,似乎覺得有什麽超出了他的預料。

“很遺憾,你們所有的計劃都在我的預料之內。”這一次羂索終于說話了,他回到了天元的腦殼內,仿若人格切換一般,天元怪異的面容上浮現出了然的笑容。

“真是……非常遺憾啊,占蔔師,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你們的計劃。”

原本羂索以為占蔔師不會和折原臨也聯合,但是在異能力者出現後,他看到唐沢流毫不意外的表情,他發現自己又錯了!

占蔔師居然還藏着未知的幻術術式,配合異能力者,确實有機會直接翻盤。

是啊,占蔔師注視着未來,而如果他在看到的未來中,看到了這一幕,那麽他們相當于在未來達成了無言地默契,折原臨也和占蔔師當然沒有任何交流,也就沒有違反束縛。

至于他們到底達成了什麽無言的交易,就不清楚了。

羂索看着低頭沉默的唐沢流:“以你這樣的人作為對手,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你的身體我會妥善使用。”

“感到榮幸吧,你有資格成為我的計劃中的重要一員。”

“噗,”唐沢流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笑出聲:“抱歉抱歉,忍不住了,可以重來嗎?”

羂索:?

“好了,懶得和你演戲了,抱歉啊,我并不覺得以你作為對手很開心,要當我的對手,你還不夠資格。”

最後一層,鏡花水月破裂。

所有的幻象散去,顯露出其下的真實。

“繼續啊,不用在意我們。”五條悟和夏油傑不知何時端坐在一旁,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大群咒術師,東京、京都高專的學生,他們部分人鉗制住了守衛,以及後面想要阻攔且沒來得及,不知道為何就一起圍觀了起來的咒術師。

羂索突然石化。

現場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

“你們……是什麽時候?”

“在流剛來不久吧。”五條悟托腮道,眼裏閃爍着冰冷的眸光,“呀,真是圍觀了一場好戲。”

他們進來的過程很輕松,五條悟說服了在樓下圍攻他的咒術師們,自己主動,并且帶着夏油傑一起回到咒術界,邀請大家看一場好戲。

而高專的結界,則是從裏面被虎杖他們突破,在咒術師殺手真希、脹相兩人的帶領下,裏應外合,連個能夠傳遞消息的人都沒能逃出來。

這個時候,天元早就藏在了審判所裏,五感被唐沢流別在腰間的鏡花水月支配,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兩隊人馬就這麽在高專彙合,堂而皇之走進了審判所,他們沒有被唐沢流的鏡花水月催眠,因此目睹了一切。

“抱歉,其實除了天元以外,我還布置了一層催眠,”唐沢流無辜地說道,于此同時腰間的鏡花水月轟然碎裂,他淡定地拍了拍腰間的灰塵,“現在才是,所有幻象解除。”

其實碎裂也只是幻象,他只是借此将鏡花水月收進了系統背包裏。

高層們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神裏壓抑着沉默和憤怒的咒術師們。

不大的審判所,五條悟身後擠滿了人。

不只是禦三家的咒術師,還有五條派,學生們,平民咒術師……

咒術界大半的人,都齊聚在這裏了。

“如何?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唐沢流看向羂索。

羂索石化般一頓一頓,轉過頭看他:“第二層催眠……”

“抱歉,把你引誘到這裏,我還挺費勁的,如果再讓你逃出去就難辦了。”

在場的高層都是羂索的人,羂索原本大可以不必親自來到這裏,當然他還是會來要唐沢流的屍體,但五條悟他們可能就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所以最好的時機地點,就是現在,這裏。

要怎麽能确保羂索會過來呢。

很簡單,就是他确認自己勝利的時刻。

“這一切都是陷阱……”羂索的聲音突然消失,在這一刻,另一個意識接管了身體。

天元擡頭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審判桌上的唐沢流,眼眸裏竟然顯露出異樣的平靜:“了不起,年輕人。”

“但可惜我必須告訴你,我的【不死】讓我永遠不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頂多是束縛我的這個軀體消失,‘自我’消失,過幾十年幾百年,由某些契機,我可能還是會誕生于世。”

他的話不像是威脅,更像是提醒。

“感謝您的坦白,我會在我有生之年,想到解決的辦法。”

唐沢流微微颔首,這個敬意不是給羂索,而是給天元,無論功過是非,終究是守護了咒術界一代又一代的賢者。

在新的咒術界不需要他後,平靜面對生死的老人。

他拿起法官的錘子敲了敲:“現在,肅靜。”

唐沢流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就坐上了審判官的位置,居高臨下看着他:

“羅索,還有我記不清楚名字的長老們,你們的罪名是,擾亂咒術界的秩序,意圖将迫使普通人進化,和咒靈勾結,人體實驗,以及侮辱、破壞屍體罪、反人類罪。”

唐沢流冰冷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麽要狡辯的嗎?”

天元面上浮現羂索掙紮的表情:“你們想好了?沒有了結界的支持,咒術界的未來在哪裏……”

“都輸了就承認了吧。”天元搖搖頭,面相着五條悟背後的衆人,張開了雙臂,“這是你們千辛萬苦來到我面前,應當取得的獎勵

盡管從我身上踏過去吧!但作為交換,我會在世界上的某處一直看着你們,向我證明,你們現在的選擇沒有錯吧!”

他一擡手,除了五條悟之外,所有人都被籠罩在圓形的結界裏。

“判決結果——就地處刑!”

“五條老師。”

五條悟擡起手,咒力在手指間凝聚:“虛式——【茈】”

世界仿佛只剩下黑白兩色,藍色和紅色的能量相互碰撞,形成了泯滅一切的招式,碾壓過天元的身體。

一切封建的、千年的餘晖在這個瞬間灰飛煙滅。

天元的時代結束了。

咒術界的新時代才剛剛開始。

先是天元的事情,在五條悟的招式下,不少‘不小心’和天元站在一起的長老們不幸被戰鬥的餘波波及,慘遭離世。

當然不是所有的高層都不幸身亡,在審判所的只是選擇和羂索站在一起的高層,還有另外一些并不知情。

唐沢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先斬後奏,等這些高層們發出異議已經來不及了,木已成舟,同時天元和羅索乃是一個人的事情,進化的計謀,意圖将所有普通人都與自身同化的陰謀,千年來對咒術師屍體的破壞,毫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等等等等的事跡,被一起披露了出來。

咒術界大地震,與此同時唐沢流和五條悟開始掀起對整個高層的洗牌,由頭自然是因為羅索和高層勾結的事,此刻高層的庇護傘倒塌,所有特級又都站在五條悟那邊(夏油傑獲得了治療),唐沢流他們聯合平民出生的咒術師組成了一個調查小組,開始對高層展開态度強硬的嚴查。

一開始當然是誰都有怨言,但随着一個又一個內鬼被揭露,以及禦三家這些年的醜聞、冤案的再調查,一個又一個的真相再次驚到了吃瓜群衆的眼球。

當然保守派的反抗趨勢明顯,禦三家習慣抱團,并且他們三個家族的數量在咒術師中也是一個不小的群體。

但他們顯然小看了五條派這次改革的決心。

如今保守派最大的庇護天元已經倒下,就剩下他們了。

而唐沢流他們這邊采取的策略是,打一家,拉攏一家,先是采取雷霆手段搞了被羂索滲透最深的加茂家,整個家族高層原地解體,殺雞儆猴,占蔔師手拿着可以颠覆一整個家族的黑料威脅禪院家站隊。禪院家沒有辦法,只能支持改革,同時迎合新的制度,取消家族抱團,開始分家。

五條悟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平民咒術師的數量比起之前已經有很大的提升,并且很多受過五條的恩惠,在知道了咒術界有那麽多龌龊事的時候,他們的聲音也成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加上揭露了千年詛咒師的陰謀這一聲望在,改革的聲音勢如破竹。

力量、聲望、咒術界的有生力量都齊聚的時候,整個咒術界都要抖一抖。

當然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只是抖一抖了,而是迎來徹底的洗牌,禦三家、世襲制被完全取消,以後咒術總監局除了總局以外還分設了監管部門,法律部門兩個同等級組織,總局還是管理咒術界的日常運行,但是一切決策和高層的行為都會受到監管部門的監督,權力被分散。

法律部門則是針對咒術界的特殊性設立了咒術師相關法律,以前咒術界是否處決一個人都是由高層決定,并且大多的判斷依據都并不科學,也不能使人信服,現在請來了法律專家來針對咒術師的特殊性提供法律上的建議,前提是和憲法并不沖突,當然這就是他們的專業領域了。

當然還有天元消失後最直接的影響,那就是結界的失效。

之前也說過,咒術界基本上是依靠天元的術式運行,也就是說如果天元當時并沒有被五條悟當場處決的話,其實還是有翻身的餘地。

但可惜沒有如果,在唐沢流提醒下,五條悟下手那叫一個毫不猶豫,連上了好幾發蒼,連人骨灰都沒留下。

而唐沢流也履行了當初自己的承諾,開始運用占蔔術代替天元的工作,籠罩高專的結界還可以使用,但是因為沒有了天元的支持,強度弱了不少,因此唐沢流每天都會為東京高專以及京都高專占蔔,看看有沒有襲擊什麽的。

當然占蔔術和結界術完全不一樣,也就意味着咒術界的任務模式需要改變。

首先就是沒有了天元的增幅,一部分的窗的人員沒有辦法使用結界術,降下帳增援咒術師,因此現在每一位咒術師必須自行學習帳,不會的需要和會帳的術師組隊,或者領取不在鬧市的任務。

以往的任務模式都是由窗去調查,确認咒靈情報,然後由咒術總監局分配任務,但現在迎來了一些改變,唐沢流會将整個東京範圍內,四級到特級咒靈的所有位置、出現時間都占蔔出來的,然後由窗去整理,調查,确認屬實後發布到專門的app上。

這個app咒術界的所有人都可以看。

沒錯,這個是唐沢流借機搗鼓出來的,一方面是為了簡化透明以後的接任務途徑,另一個則是為了更好的收割韭菜。

這個app每日的游覽量非常高,而上面唯一的信息渠道就是唐沢流的占蔔,那麽他當然是想怎麽樣都可以,愉快地收割着欺詐點數。

改革咒術界,是為了當初和五條老師定下的束縛,但更大的原因是為了能夠收獲穩定的、可持續增長的完美收割欺詐點數的地方,這才是唐沢流進入咒術界的原因。

而現在這個目标已經達成了,唐沢流其實每日占蔔的咒靈數量其實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麽多,很大一部分是他亂編的,咳。

大多是三級二級或者四級,強度不會太強,主要是為了湊數,唐沢流還會把原本一級咒靈的強度适當用謊言下調,在盡量保證安全的基礎上給大家找點事做。

天元的結界不在了,以後咒靈數量會減少,但是咒術師的大家永遠不會擔心失業,因為貼心的唐沢流已經給大家準備好了源源不斷的咒靈套餐。

話題轉回來,和原本由高層指定不同,現在的咒術師可以自由選擇接任務,只要完成每個月必須的任務量就行。

當然,這種依靠占蔔師的情況只是過渡期,唐沢流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咒術界,在離開前會尋找到其他代替的辦法,一次性全部改革完也不現實。

在搞完咒術界後,唐沢流把目光放在了詛咒師的市場,這個市場已經非常的大,大概是因為咒術界高層不當人的關系,叛逃的咒術師還是有相當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沒有受過正規的咒術訓練,也就是沒有上過高專但陰差陽錯找到了地下渠道的人。

別以為這部分人數很少,畢竟其他人又沒有六眼,能夠直接分辨一個人有沒有咒術天賦的只有五條悟,誰又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的天賦被埋沒了呢。

也有人是不喜歡受管束,選擇了當詛咒師,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但現在咒術師人數太缺了,唐沢流決定好好整治這一部分的市場,還是拉攏一部分打壓一部分,拉攏手頭上沒有人命,或者不濫殺無辜的詛咒師,将其納入現在的咒術界并且如同普通咒術師一樣可以在app上接任務,打壓接各種殺人委托沒有下限的家夥。

負責這件事的五條悟……以及夏油傑。

夏油傑的事情唐沢流沒有興趣管,直接交給了五條悟,只是聽說對方似乎對現在的咒術界興趣很大,想要做一些事,并且他以前就是詛咒師,對這部分群體的了解很深,唐沢流索性讓他們看着弄,還可以贖罪的帶回來關監獄,沒救的當場處決就行。

他也沒想過徹底根除地下詛咒師的市場,只是不打算像之前一樣放任其野蠻生長,順便咒術師的數量對他來說越多越好。

還有另一件事,也算是天元結界消失後的潛在影響。

那就是結界導致的咒力濃度的問題。

因為天元的結界導致東京範圍咒力濃度過高,既容易出現強大的咒靈,也容易誕生具有咒術師資質的孩子,就這麽一代又一代養蠱一般造成了無數悲慘輪回。

但是現在結界沒有了,也就意味着東京的咒靈出現頻率和強度注定會下降,咒術師的地位也有可能下将,錢和地位都會消減,那麽既得利益者也會有所不滿。

當然有唐沢流在,這個短時間不用擔心,但是為了安撫這部分人的情緒,最大程度減少改革的阻力,唐沢流想出了其他辦法。

那就是,做大這個盤子。

因為占蔔術式的束縛原因,他每天都要進行大量占蔔,也就意味着咒術界的錢很多都進了他的口袋,這當然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當然他也可以鑽規則的空子,把錢又重新分給其他人。

但這個時候唐沢流想到了更好的辦法,他用占蔔得來的錢注冊一家金融公司,用占蔔費作為原始投資(很大很大一筆數額),然後用自己的占蔔術式預測股票。

理所當然,他的預測成功率是百分百,錢滾錢,錢生錢,很快這個數額越來越多,唐沢流用這個公司的錢在全球各地投資了不同的項目,毫無疑問大都是在未來會賺大錢的項目。

從此這個公司将會變成咒術界的錢袋子,咒術界也不用再依靠國家的援助,只有特級或者對咒術界做過卓越貢獻的人會分得少量股份,而且這個股份只有分紅權沒有所有權,不得傳給下一代或者其他人。

就算唐沢流之後離開,這個公司也會交給專業人員幫忙管理,就和其他金融機構一樣正常運行正常賺錢。

做完以上這些事,大概新的咒術界就能步入正軌,當然具體的措施什麽的有專業人員幫忙,就不細說了,唐沢流只是會用占蔔術确認一切都在正确的大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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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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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