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惺惺相惜 一個像得意洋洋的壞小子,另……
男人的腰和娶媳婦聯系在一起,總能引得人們浮想聯翩。
邊野下意識地看向阿竹,見她正認真地彎腰撿拾麥穗兒,一雙小手倒騰得飛快,撿上一把就捧到馬車上去。本來白嫩的小手已經髒污的不成樣子,一看就知道這一晚上沒有偷懶。
衆人心情輕松,喘息之際忽然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不好啦,洪水來啦……”
大家吃驚回頭,這才發現奔湧的浪花已然湧過河堤,直撲進這一片麥田裏。水流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腳邊。
邊野迅速發號施令:“不要捆麥子了,來不及了。大家把車都趕過來圍成一圈,割了麥子直接往車上扔。撿麥穗兒的柳條框和籃子堵住車尾,別讓麥子散落下來就行。”
随着邊野一聲令下,大家迅速行動起來。馬車、驢車、牛車各自散開,把這兩畝地圍成一個圈。男人們猛揮鐮刀,把割下的麥子扔到就近的車裏。女人們聽話的用籃子和柳條框堵住車尾,不讓麥子散落下來。
大家動作很快,洪水的速度也不慢,只割掉了腳邊的一片小麥,水流就到了腳邊。
“大家加把勁,快點。”邊野大聲喊道。
“好!”衆人齊聲呼應。
一百多號人圍攻這麽兩畝地,戰鬥力還是很強的。可是洪水的速度也很快,包圍圈又縮小了一圈之後,洪水就沒了腳面,到了腳踝。
麥稈被洪水沖刷,明顯的變傾斜了。只要水量再增加一些,麥杆就會折斷,麥穗會被沖進水裏。
漢子們頻頻揮舞鐮刀,以最快的速度搶收最後一畝地。邊野把剛剛割下來的麥子放進馬車裏,發現車已經滿了一半,就放聲喊話:“多留些麥稈在地裏,馬車快要撐不下了,只把麥穗割下來就行。”
衆人馬上照辦,一把一把的麥穗,有的直接扔到車上,有的被投進了柳條筐。
最後一叢麥子,被邊野用鐮刀一勾,大手在麥穗底下的細杆兒處一抓,牢牢握在手心。鐮刀順勢一滑,沉甸甸的麥穗就成了掌中物。
水流已經到了小腿肚子,殘餘的麥茬全都被沖倒了,東邊緊挨着的是燕南村的麥田,已經被洪水沖的東倒西歪。
“趕快回家,幾個人跟一輛車,幫忙推車,守着麥子別掉。”邊野話音一落,衆人自發地組成小組圍住就近的車輛。河岸的路比田地略高,需要用力把車推上去。
阿竹和曹英、邊吉選了身邊的一輛驢車,正在奮力地往前推。只是水勢突然變大,那瘦弱的毛驢好像有些害怕,嗷嗷叫得挺歡,就是使不上力。邊野幾大步沖了過來,把鐮刀在籃子裏一放,雙手用力握住車尾的橫木,兩膀發力,“嘿”地一聲,就把驢車推上了斜坡。前轅怼在了驢屁股上,驚得毛驢嗷唠一嗓子,噠噠地往前跑。
水流已經沒過了膝蓋,淌着水往前走都有些艱難。阿竹剛剛為了撿水裏的麥穗,雙手不停入水。原本裹了泥巴的雙手,此刻被水流洗淨,一雙白淨的小手已然紅腫不堪。被麥茬戳破的痕跡十分明顯,有幾處創口還在流血。
邊野握住她手腕看了看,嘆了口氣,低聲道:“辛苦了!”
阿竹看着滿車的麥穗笑了:“不辛苦,能保住大家一年的口糧,這一晚上的苦算什麽?邊大哥,有你真好。”
姑娘甜甜一笑,邊野心裏頓時開了花。他單手推着車,轉頭看向阿竹,有點調皮地問道:“哪好?”
阿竹真心贊嘆:“如果我們老家那,也有一個你這麽好的裏正,我娘可能就不會被洪水沖走了。”
說起傷心事,阿竹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邊野瞧着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眸中難掩疼惜。
曹英嘬了嘬牙花,覺得有點牙疼。探頭瞧瞧前面一輛牛車,只有兩個人推,就一把扯過邊吉。“這小驢車有倆人就夠用了,我和邊吉去幫忙推前面的大牛車。”
邊吉不明所以,只被曹英拽着往前走。“拉我幹什麽?你要推自己去推呀,我就喜歡毛驢,不喜歡老牛。”
曹英狠狠瞪他一眼:“我看你就屬毛驢的,只會嗷嗷叫,辦不了正事。”
邊野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沒有車了,這是最後一輛。很好!麥子都搶回來了。
“啊……”阿竹突然驚呼一聲,身子一歪,朝着水面倒了下去。
邊野回眸之際,剛好看到阿竹的身影已然接近水面。他趕忙跨出一大步,長臂一伸,就把即将入水的姑娘撈在臂彎裏,扶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邊野上下打量阿竹。
“沒事,剛剛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坑,差點扭了腳。”阿竹試着動了動腳腕,還好并不算很疼,應該是沒有傷到。
邊野蹲下身子,想透過膝蓋深的水,看看她的腳踝,卻看不到。大手下意識地向前探了出去,又覺得不該抓人家姑娘大腿,便又讪讪地退了回來,在自己腿上尴尬地拍了拍。“你才來不久,村裏的路你還不熟。我們平日裏天天走,哪裏有個坑都是知道的。這樣吧,你坐到驢車上去。就不會傷到了。”
大家都在趕車推車,自己卻去坐車,阿竹哪有那麽厚的面皮,趕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可以推車的。”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打趣的口哨聲,二人擡頭才發現,趕車的邊葵抱着鞭子盤腿坐在車轅上,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倆。
阿竹趕忙低頭推車,邊野瞧着她腿腳還是有點不利索,就不再跟她客氣,嘭地一把抓住阿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了另一側車轅旁邊,按着她坐下。
一臉壞笑的邊葵坐了驢車左側的車轅,阿竹坐了右側的車轅,兩人并排坐着,一個像得意洋洋的壞小子,另一個垂着頭像個嬌羞的小媳婦。
邊野越看越覺得別扭,索性大步上前,薅着邊葵的衣裳,一把将人拎了下來。“你趕一晚上車,即便很累也沒我們割麥子的累,讓我坐會兒,你去後面推車。”
邊葵笑嘻嘻的:“哥,你不是真心想讓我推這輛車吧,這輛車上拉的麥子不多,不用推也能走,要不我去推前面那輛,不在這礙你的眼。嘿嘿嘿!”
“滾!”邊野給了他簡單明了的一個字,邊葵就笑嘻嘻的滾開了。
車隊前方十分熱鬧,人們都在感慨,幸好今晚搶收了,要不然這一年的日子該怎麽過。而車隊的尾巴卻十分安靜,兩個人坐在車轅上都不說話,只用眼角的餘光朝對方的方向,偶爾瞄一眼。
“那個……”邊野終于忍不住了,開口說話。“這次多虧了你,我替咱們村的人一塊謝謝你!你來了趙北村,就是咱們大家的緣分,希望我們……我們都能好好的。”
阿竹擡頭看向前方蜿蜒的車隊,走在前面的已經進村,後面這幾輛也馬上要到了。車上滿載着一年的口糧,也是一年的踏實日子。“邊大哥,有你在趙北村,肯定好好的。”
邊野嘿嘿一笑,心中十分歡喜,不知道為什麽。阿竹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美上了天,比旁人誇他十句都有用。
路邊的麥茬已經被洪水淹沒,放眼望去,只見一片汪洋。卻又不完全一樣,有那麽幾塊地,能看到明顯的黃色,麥稈已經被洪水沖斷,麥穗漂在水面上,可見裏面已經沒有麥粒了。
車隊到了村口,忽然沖出來一群人,手裏拿着鐮刀、竹籃,匆匆忙忙地朝麥田裏跑,正是崔家那幾戶。
崔樹根一瞧那一片汪洋,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口中喃喃:“不會的,不會的,我在房頂上瞧了一宿,都沒見到洪水,才剛睡下,怎麽才剛睡下就……”
崔葛根握着鐮刀跳進水裏,卻發現麥穗已經空了,只剩了麥芒。“天哪,老天爺呀!麥粒去哪了,去哪了呀?”
崔土根也撲進水中,蹲在身子在地上劃拉,雙手捧起來卻只有幾粒被泥漿包裹的麥粒。“麥粒都被洪水沖走了,這可怎麽辦,水裏撈都撈不出來了。”
崔家幾個拎着籃子的女人一瞧,全都大哭起來。這是一年的收成啊,從播種到施肥、澆水、捉蟲,費了多少心血才有麥收時節的收獲。可眼下全年的口糧打了水漂,莊稼人心裏疼得滴血。
村北忽然傳來更嘈雜的大哭聲,原來是燕南村的人們都來到田間地頭,紛紛跳進水裏,卻撈不出麥粒,衆人心碎大哭。
崔樹根的老婆平日裏不敢惹老頭子,今日卻狠命地捶他:“都是你,都怨你……嗚嗚……非要跟人家争長短,你要是聽邊野的話,咱們家至于這樣嗎?都怨你……”
村民越聚越多,都默默瞧着崔家的人,誰也不說話。可不是麽?邊野力勸大家搶收,即便減産一些,也比什麽都沒有強,如今看來确實非常明智。崔家偏偏不聽話,非要一意孤行,那可怨不了別人。
崔百家走到大伯身邊拉起他,老實巴交地說道:“大伯,你們別哭了,我的二畝地雖然産糧不多,不過也可以分給你們一些,咱們都吃個半飽将就一下,餓不死就行。”
崔樹根用袖子狠狠一抹眼睛,深吸一口氣,瞧瞧圍成一圈的村民,惡狠狠說道:“我家的糧囤足得很,便是三年沒有收成也夠吃。都別哭了,讓人看笑話。收成沒了就沒了吧,大不了都來我家吃飯,酒肉管夠。”
崔樹根語氣很硬,心裏憋着的那口氣卻出不來,想轉頭回家又舍不下田裏能撈出來的一點麥粒。想去田裏撈,又怕別人笑話。
糾結之際,眸光忽然掃到阿竹身上。滿腔的怒火忽然就有了發洩口,指着阿竹怒罵道:“就是你,你這個掃把星,你不來我們村的時候,我們這裏好好的,你一來洪水就來了。是你害了我們家,你賠我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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