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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ID123456: 躺在床上想到幾年前的事情,居然不受控制地流淚(つД`)ノ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在廁所哭本來很丢臉,現在還在床上哭,而且身後還有一個舍友B!嗚嗚嗚,我就是個哭包吧!一點不男子漢,從小愛哭,受了委屈想哭,明明沒有什麽大事,可就是止不住眼淚嘩啦啦地流。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哭的時候安安靜靜,不會哽咽,不會流鼻涕打噴嚏擦鼻子,不會發出聲音o(︶︿︶)o我想象一下自己邊哭邊打嗝,甚至還有些好笑?勉強維持自己的尊嚴吧,畢竟被其他人看到一個大男孩動不動流眼淚,會被嘲笑的吧。
想起在初中,那個時候非常在意考試成績,其實現在也挺在乎成績的( *`ω′) 因為我爸媽比較嚴肅,受他們影響我自己對成績要求高。有次月考,我考得很不理想,現在當然不記得到底為什麽,可能是作文偏題之類,一下子幾十分沒有了,拿不到班級第一。聽到成績後大腦一切空白,老師其實沒說我什麽,還安慰了我幾句。不過是一場考試罷了,并不能說明什麽。
但學生時代又怎麽能做到看淡考試名次呢,雲淡風輕真的不可能呀,總是想再高一點,再穩一點,在最後最重要的考試上發揮出最好的成績。不知道看我帖子的有沒有還處于這個階段的朋友,為每一次考試提心吊膽,為每一次上學起早貪黑。如果讓現在的我再回到過去,雖然我已經二十歲了,已經經歷過你們正在經歷的一切,但回到那段日子還是會被那種不明未來的緊張感包裹着,繼續努力一點,不敢懈怠,逼着自己再盡力一些。
有的時候也會很累,也會因為做不出壓軸題而懷疑自己,看不懂推導式而沮喪失望,想要放縱,放縱自己歇一歇、玩一玩,但我很怕自己玩的時間太久,再也找不回狀态。尤其是到了大學,我周圍有太多高考完懈怠,而後“一懈千裏”,再無法達到原來的水平。所以我很怕,尤其在确定自己處于少數派的性取向之後,這種警惕感常存于心。我們這個圈子能夠非常亂,亂得超乎你的想象,而外界的反應也能夠非常負面,逼得你違背本心,做出各種傷人害己的事情(._.)
所以我心裏總是吊着一根弦,生怕自己一步踏錯,萬劫不複。必須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啊,不知道怎麽突然開始給大家灌輸心靈雞湯,大家看看就好,我繼續說初中的事情。
我回到座位,想到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見到爸媽,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怕被其他同學嘲笑,我裝作去廁所,躲到樓下選修教室旁的廁所門口,縮成一團偷偷哭。還沒下課,教學樓裏寂靜無聲,我也一聲不出,很難被人發現。
哭了一會兒,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我匆匆忙忙站起來想逃走。但因為蹲久了,一起身,麻意從腳底如閃電般傳到上半身,險些站不住。背後的一只手抓住我,不讓我逃進男廁所。
我倉皇着轉頭,是A。他面色本來有些沉郁,也許被我臉上亂糟糟的眼淚吓到,愣了一下,把我拽進懷裏,來了個熊抱。他的嗓子還在變聲,粗重的公鴨嗓和盡量放溫柔的音調搭配在一起有莫名的喜劇感,“宿舍長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要再哭鼻子。”
他說完一條手臂放開我,另一只手卷起自己的褲子,露出腿上青青紫紫的傷,“你看,前幾天踢球摔跤,腿差點給我弄斷了,我照樣沒有哭。宿舍長你天天那麽認真地做作業學習,好多作業好無聊,尤其是化學哈,那麽多反應式要背。我今天中午又被化學老師留辦公室重新默寫了。但你卻不怕,還一直堅持。所以說,宿舍長你肯定比我堅強。”
他腿上的傷挺誇張,顏色瘆人,青的黑的紫的黃的混在一起,怪不得他最近老是穿長褲。我一時間忘記自己糟糕的成績,蹲下/身仔細觀察他的傷痕,埋怨他為什麽不跟我講,我還可以幫他打飯,他能多休息。他無所謂地撓撓頭,“沒那麽嚴重,看起來吓人而已,再過一周又能踢球。”
我戳了戳他腿上的皮膚,他的腿微不可察地向後躲了一下,他剛才肯定是嘴硬,哪會不疼。我那時也沒想那麽多,只覺得最好的朋友受傷了令人心疼,于是對着那部分輕輕吹了吹,擡頭望他,“疼疼飛飛。”?(? ? ?ω? ? ?)?
他突然漲紅了臉,抽回腿,拉着我起來,連忙說:“不疼不疼。”他雙手掏進口袋,空空如也,沒有辦法,只能用袖口幫我擦掉眼淚,他手上沒個輕重,蹭得我有點疼,但眼淚也的确停了。
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自己喜歡上A。後來想想,也許就是一段段讓人心動的記憶堆疊,直到某一天裝得太滿太濃,根本藏不住,才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思。而那時已經太晚,以至于舍不得抽身而退,不願意丢掉那些回憶,甚至還想貪圖更多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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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宿舍沒有可愛的小睡燈,再加上藏青床簾遮住洩進屋的月光,房間裏一片寂靜。B睡在靠牆的一邊,我背對着睡在另一邊。兩個人都沒說話,最好B直接睡着,不要和我進行友好的睡前交談,不然我一開口有哭腔,太容易被發現。
就在我以為B快睡着時,他問道:“宿舍長,你說人有靈魂嗎?”
我偷偷擦掉眼淚,換了口氣,平穩呼吸,簡潔回答,“也許有。”
“宿舍長會害怕嗎?”
“不會。”
“為什麽?”
他為什麽非要細問啊,還是闡述性問題。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用最經典的種花人民古老的智慧希望能夠堵住他的嘴。
他輕聲笑了幾句,“宿舍長真是心如明鏡,不惹塵埃。”
這是在捧殺我嗎?我的心思可複雜得超乎你的想象,比如說你現在就不知道你對面躺着的人在因為自己的舍友和他女朋友也睡在一張床上而流淚呢。
我有點帶刺兒地質問他,“難道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嗎?”
他沉默,長久地沉默。
我背後激起一陣涼意,冷飕飕。不會吧,不會真的做了什麽特別嚴重的事吧。我腦子裏浮現曾經看過的高智商變态殺人犯泰德·邦迪,金發碧眼,西裝革履,彬彬有禮,風度翩翩。你可以用一切與普通殺人犯相背的詞形容他,但他內心卻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
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宿舍裏就我和B兩個人,要真發現些什麽,也不無可能。我計算着如果他沖上來掐住我的脖子,我能夠成功逃脫的概率有多少。
這時B回複道:“有。”
我現在可一點不想聽你做過的事情。常言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我閉上耳朵來得及嗎?
B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他挪動着身子向我靠近,陳舊的床板發出咔嚓聲。我單手抓着床沿,随時準備利用反作用力彈離床鋪。我感受到他的身體停留在距我一寸遠的地方,下個動作朝向脖子的話我立馬跳起來。
還真是我的脖子?
他的額頭垂在我的頸部,停住了。
“宿舍長,我的心不幹淨,會怕。”
現在輪到我不知所措了,看樣子我方才的內心戲太足了?要殺人的話總不會還用額頭這麽鈍的部位吧。
我寫完這一段覺得自己真的戲真多,果然晚上心思敏感,什麽都能想歪吧。
我放松下來,“怎麽了?”
他繼續沉默,“不想說。”
“如果說出來會讓你放下心事,那就說;如果你有其他顧慮,那就不要說。”我就跟“多喝熱水”的直男一樣啊。
一直沒有回應,在我覺得這個話題結束時,他說道,“宿舍長,讓我靠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我不知道B今晚為什麽如此反常,猶豫很久,“如果問心無愧,不問結果,不需擔憂。”雖然我自己也做不到事事問心無愧,但這能算是一句安慰的話,那也好。
他的額頭向前壓了壓,“好。”
我快睡着時,迷糊間聽他說了句,“宿舍長,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去看銀杏。”
許是因為不習慣和另一個人同床共枕,半夜我醒來一次。他的手環着我的腰,我頓時精神百倍,又不敢把他的手拿開,怕他被我吵醒。于是我拿着手機,寫了昨天的事(大家不要學我哈,黑布隆冬玩手機對眼睛不好)寫到一半,又撐不過去睡着了。幸好手機沒被我掀下床,不然要好心疼。
看銀杏是白天的事情,我明天再說,準備統計學的pre好花時間。
一百零一樓(昵稱不可用):po主來了!居然純·睡覺!嗚嗚嗚想要後續!ψ(`?′)ψ
一百零二樓(瞞騙者侯):po主沒關系!男生也可以哭呀,不會因為哭了就不是男子漢。我也和po主一樣喜歡哭呢(((o(*?▽?*)o)))
一百零三樓(死谏者誅):我弄哭你了嗎?
一百零四樓(HTWE):我磕的cp是真的?樓上兩位後續情節需要收費嗎?ψ(`?′)ψ
一百零五樓(654321DIXW):銀杏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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