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已捉蟲】· (1)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一家人也到了離開這個小山村的時候。

明明之前生活在這裏并算不上愉快,更多的是壓抑,可到了離開的時候,在看着這安寧依舊的山村時,心裏又難免多了兩分不舍。

李敏濤和李敏翰心裏都有些難受,不是因為對這個山村有多麽的惦記,只是他們從小在這裏長大,已經适應了這個環境,并且在這其中摸索出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道路和行為模式。

現在他們要離開這個山村去玩另外一個地方,外頭的人是怎麽樣的,外頭的生活環境又是怎麽樣的,兩個孩子都不知道。

未知總是惹人害怕,李蓮伸手将兩個孩子攬到身邊,緊緊的抱住他們,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用行動表明自己會陪在他們身邊的。

李繼業抱着嘉寶和村長在那裏周旋着,如今李繼業回來了,立了大功的他保準更上一層樓,這樣的粗大腿村長可不會錯過。

比這之普通的村民,知道的更多的他狡詐地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照顧你爹你娘的。”

聞弦知雅意,兩個同樣心有城府的聰明人,一對過眼神就知道了彼此真正的含義,李繼業伸出一只手,和村長重重的握了一下。

了然的說道:“那很好,就勞煩村長的,有什麽事情只管打電話去和我說。”

留下了一個溝通渠道,代表以後他想要去找人幫忙的時候能找得到人。

村長聞言,笑得更加的開懷了起來,畢竟在這時候送孩子去當軍人,那已經是改換門庭的好辦法了,起碼比像他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好。

村長滿意了,李繼業也很滿意,有一個人能夠幫他看着自家爹娘,免得他們鬧什麽幺蛾子的時候,兩方都很滿意,場面那叫一個其樂融融。

李嬌蓉很不滿意,但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事情來,臉上含笑的又湊到了李蓮的身邊,就如同之前每一次李蓮給她甩臉子過後,依舊锲而不舍的去找她。

溫柔的關懷着說道:“你們兩個大人帶三個孩子,委實太過于辛苦了,好在這次我也要去随軍,正好幫你看着點孩子。

既然去随軍了,妹妹那就得懂事一些,不能再胡鬧了,免得給妹夫惹麻煩的時候。

雖然咱們沒想去攀附哪個,但也不要真得罪了哪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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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好話,但也得看在什麽場景下講,衆人來送李繼業和李衛國他們,李嬌蓉這話也被衆人給聽了去。

那一心一意關愛妹妹的人設就給立住了,對此李蓮也懶得多說什麽了,畢竟從前兩者的名聲對比的太鮮明,而先入為主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至于偏見,那更是會隐藏在心底影響着對其他事情的判斷。

李蓮懶得吱聲,只是将兩個孩子更用力的攬在了自己的身旁,李嬌蓉見狀更是包容的笑了,目光溫柔如水,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

至于李蓮,漂亮是漂亮,但和周圍的人比起來,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太過于出挑就是她的錯了。

如此二人高低立下,在衆人心中已有判斷,瞧着李蓮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對勁。

自己的媳婦兒自然是怎麽看怎麽好的,李繼業渾不在意的結束了和村長無意義的寒暄,上前去站在了李蓮的面前。

維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李嬌蓉見狀,眼神僵硬了一瞬,緊跟着帶着一抹祝福的微笑調侃着說道:“小蓮是我妹妹呢,我難道還能吃了她不成,妹夫你也太小心了。”

對此,李繼業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不捧場的意思讓在場的氣氛都有些尴尬。

李衛國見狀上前去和李繼業握了握手,高興的說道:“這次你升職做了營長,我正好也是調到那個營當副營長,之後還請你多多關照了。”

啥,副營長,哪怕知道李繼業的出現,會帶來一定的蝴蝶效應,可李嬌蓉沒想到,蝴蝶效應,從一開始就展開了。

差點繃不住那份溫暖和順的姿态,還是想着将來李衛國會成為将軍,這才暗自咬牙,沒有破功。

難道底沒有了剛才的那份興致勃勃,一路上那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在這時候,火車還是非常新奇的玩意,倆孩子一跑到包廂裏,就忍不住的左望右望。

小臉趴在玻璃上,興奮的朝外頭看去,直把自己的小臉都壓成了大餅狀,那副沒見識的模樣讓李嬌蓉不由得在心裏輕嗤,土包子。

帶着一種滿滿的優越感,溫柔的說道:“敏濤,敏翰快回來,坐着火車馬上就要開了,之後咱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接着來看呢。”

倆孩子完全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自顧自的驚嘆着火車,恨不得把火車三百六十度的找出一個可以誇耀的點來。

李蓮知道兩個孩子這是為自己義憤填膺,因為過于喜愛自己,因此喜愛自己所喜愛的,厭惡自己厭惡的。

為此李蓮只是含笑看着,接着催促着說道:“好了,快過來坐着吧,幫你爹抱一抱嘉寶,娘将東西歸置一下。”

東西雖不多,但這火車卻不是坐一下馬上就要下的,好歹先找個地方放一放,一聽自己有事情要幹,兩兄弟對火車也不感興趣了,吧嗒吧嗒的就跑了過來。

乖巧懂事的一個抱着孩子,一個幫忙将包裹給提提放放,懂事的讓李蓮連連摸了摸他們的頭。

李嬌蓉見狀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說道:“妹妹你這樣做只是害了他們,得讓他們知道,對于長輩甩臉子,這樣很不禮貌。

你如今不教他們,他們就會以為這樣的舉動是對的,緊接着毫無顧忌的向長輩甩臉色,甚至于之後理所應當的沖長輩發脾氣。

教導孩子那可不能夠忽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呀。”

李蓮當然知道呀,可問題是兩個孩子是偏向于她,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一番姿态,她确實應該教育孩子,但卻不應該當着所有人的面批評着孩子。

李蓮都已經打算好了,等到之後私底下慢慢的和孩子談,可別覺得孩子年紀還小,就沒有什麽自尊心,當着所有人的面批評,還是因為你才做出如此姿态的孩子,只會讓他們下不來臺的。

不管孩子的舉動有什麽問題,但他們那一顆向着他的心,卻是真的,李蓮哪能讓他們寒心。

在衆人面前再如何溫柔的話,都是公式化的批判的,私底下娘仨兒偷偷的說說,就夠了。

兩個孩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做的舉動,很不禮貌,真的就沒人和他們說過這方面的問題,如今被人指着鼻子将問題給理了出來,他們所想的也不是自己剛才丢人了。

而是害怕自己給李蓮丢人了,就跳出來說道:“對長輩甩臉子确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認錯,這和娘沒關系。”

“就是,是我們兩個自己有問題,怎麽啥事兒都要和娘扯上關系呢,你也忒不講理了。”

李嬌蓉聞言更是不贊同的說道:“你瞧,兩個孩子多親近你,就算是後娘,你也該真心對他們了,可別真的捧殺了兩個孩子的時候。”

對此,李蓮只想冷冷的哼上兩聲,怪不得扯出這麽一大篇的話,原來重點在這。

倆孩子和李蓮那可是一路共患難走過來的,感情深厚的很,壓根兒就不會懷疑她。

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娘她就是因為把我們當成了親生的孩子,所以才認為我們什麽錯都沒有的,什麽親娘後娘的,我們就沒講究過這些。”

“自己髒看別人就覺得別人髒,這樣不好,我娘,她可從來都不髒的。”

不用多言了,光看倆孩子,這恨不得指桑罵槐的給她出頭的模樣,就知道三人的關系有多好,孩子是最敏銳的,你不付出真心,就想讓他和你好,那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李嬌蓉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慶幸地笑了笑,溫柔的說道:“行,你們娘仨相處的好就好,只是大姨是家裏人,你們這樣偶爾的一次不禮貌。

大姨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日後見了別的親人,可不許再如此了,不然人家心裏不高興的時候。”

這樣溫柔的,為人好的語氣,又将剛才她那過于上蹿下跳的話,給圓了回來,李衛國也沒多說什麽,只以為自己的妻子确實是個負責任的大姨罷了。

如此想着,沖李嬌蓉笑得不免更是溫柔,李衛國可是李嬌蓉的金大腿,當下金大腿一示好,哪還顧得旁的,李嬌蓉更是嬌羞的一笑。

見此李蓮真是輕舒了一口氣了,生活中有一個時時刻刻盯着你,恨不得上綱上線的人,讓人只覺得煩得很。

瞧着李蓮這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李繼業也忍不住含笑的看了她一眼,二人四目相對,李蓮有些窘迫的抱着嘉寶爬上了床鋪。

這像是一只将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一樣,自欺欺人的讓李繼業忍不住笑得更加的溫柔。

兩者沒有做出什麽親密的舉動,可李繼業盯着李蓮那溫柔入骨的眼神就足夠讓人知道,兩者的關系很好了,也讓李嬌蓉心中越來越不滿意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跳的過于高了,因此在之後的時間裏沒敢再多做什麽,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坐火車實在是太漫長了。

即使坐的是卧鋪,可等到腳踏實地的走到地面上的時候,哪怕是李嬌蓉,都忍不住的輕舒了一口氣。

搭了部隊出來采購的順路車,李繼業和李衛國兩人也正式分開。

房子是個小平房,四四方方的,白牆綠瓦看着就幹淨,走進裏頭一看,床櫃子什麽也是有的,至于更加細致的東西還得慢慢的置辦。

一段時間沒住人了,都積起了厚厚的灰塵,更別說這麽多大活人還得吃飯呢。

一群人放下東西,就跟着洗洗涮涮的起來,李繼業蹲在一旁,一邊洗碗一邊沖李蓮笑着說道:“在這附近有一個老鄉們聚集起來的集市,就是路有些遠,待會兒我帶你去瞧瞧。

要買其他的東西的話,就需要每天有出去采購的小戰士給咱們帶一些,平日若是你想出去的話,也可以搭個順風車。”

李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着就盤算起了看買什麽,詢問道:“兩個孩子不小了,既然來這裏要重新置辦,那幹脆給他們買倆張床,讓兩個孩子分床睡。

一分床,被褥什麽的也要準備好,還有嘉寶這孩子,別看他年紀小,吃的可是不少,關于他的糧食也要早早的備好。

他都已經長牙了,可以适時的給他吃一些輔食,最好咱們買幾只雞,在家裏喂養着,也好有新鮮的雞蛋吃。

要是家裏來的客人,反正殺了雞,做一盤菜,不算是寒碜。

米面什麽都從家裏帶了一些,可也支持不了多長的時間,得先備好,還有後院,我看可以開出幾分地來,咱們種上一些菜,平日裏夠家裏的嚼用就可以了。

就先買這些,你看還有什麽要買的沒有。”

李蓮說的很對,更別說那一口一個家裏,一副打算着過日子的姿态,就足夠讓李繼業高興的不行了。

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補充着說道:“你既然來了,那就該請大家來家裏吃頓飯,這方面也需要多支出一些。”

這是應該的,李蓮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兩人這有商有量的模樣,讓走進來的馬大姐笑的眼不見牙。

爽朗的說道:“我還想着來幫你們歸置歸置呢,沒想到你們的手腳麻利的很,一會兒子的功夫,便把事情都幹的差不多了。”

李繼業瞧見馬大姐,毫不見外的點了點頭,也沒起身,就直接的說道:“大姐來了,那自己找板凳出來坐吧,我們說起了要請大家一起吃飯的事情,可得勞煩大姐幫忙。

這桌椅板凳呀,該準備什麽得看大姐吩咐。”

這樣毫不介意外的姿态和話語惹的馬大姐臉上的笑意,那是越揚越高,跟着故作惱怒的說道:“瞧瞧,大姐這水都還沒喝一口呢,就給我指派起任務了,果然一娶媳婦就只記得媳婦兒辛苦,把大姐當成苦勞力來使了。”

話是如此說着,可笑出一口大白牙的笑容,表明了她遠沒有嘴上所說的那麽不高興,甚至于她是欣喜于李繼業如此表現的。

畢竟誠惶誠恐,客客氣氣的,那是對于不熟悉的人,自家人自然是怎麽自在怎麽來了,難道家人回家來都還得趕緊忙慌的起來迎接。

李繼業也跟着開玩笑的說道:“大姐,你瞧我這媳婦兒是不是水靈的不行,這我哪裏能不多上一份心呢?”

馬大姐更是伸手隔空點了李繼業好幾下,笑的連連搖頭,一副比不過他厚臉皮的姿态,跟着和李蓮一起盤算起來該準備多少東西。

還別說,馬大姐果然是個爽快人,三下兩下的就定好了菜單,告知該準備多少東西。

絲毫沒有藏着掖着,坦然地說道:“你第一次來請大家吃飯,确實該大方一些,但大方的太過了也不好,二茬子米飯管飽,清炒白菜,素炒三絲,豬肉炖粉條,再看看有什麽,再尋摸一道肉菜就差不多了。

這當兵的胃口大,飯菜好不好吃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得讓大家吃飽,寧可多了,也不要到時候大家半飽不飽的時候,沒飯了,那樣倒顯得你寒碜。”

這話說的如此篤定,就像是有人真鬧出過這樣的事情一樣,李蓮适時地流露出兩分八卦的意味,追問着說道:“大姐說起了這話,是不是還有內情哦。”

馬大姐左右望了望,壓低了聲音的說道:“這政委娶了個嬌小姐,嫩乎乎的,像剝了皮的蔥一樣白淨得很。

她還沒來呢,政委就已經給她宣揚起了名聲,說她做飯好吃的不行,搞到大家都跟着期待的很。

結果當天去搞了個洋玩意,說是西餐,确實挺難得的,就是兩口的就給吃沒了,真是好吃,但不頂飽呀!

那一小塊牛肉,還有西紅柿,生菜什麽的,還不如大碴子粥配着腌菜,三碗兩碗的幹個飽呢。”

顯然是想要露臉不成反出洋相了,這西餐嘛,就是高雅的坐在西餐廳裏,然後慢慢悠悠的切牛排吃意面,而軍營裏還真不如兩碗糊塗粥頂飽。

李蓮受教的點了點頭,一臉乖巧的模樣,再加上一起講過了八卦,心理上就親近了不少。

馬大姐繼續壓低了聲音的指導着說道:“政委家的雖然有些矯情,但只要你別惹她,等閑不會和人起沖突的。

就是林副營長家的,估計這次要鬧騰了,本來還以為連副營長這次能夠轉正的,誰知道繼業活着回來了,反而當上了這個營長。

林副營長家的本就潑辣,這些日子指桑罵槐的就沒消停過,待會兒她要是說什麽難聽的話,你就先忍忍,別第一天來,就和她起沖突了。

不管她平日裏為人再怎麽樣,但到底在這住了不短的時間的,你們鬧起矛盾來,其她人恐怕不會偏向你。”

李蓮更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乖乖巧巧的應了下來,那軟乎乎的小模樣,讓馬大姐更是升起了一種責任感,這個小妹子這麽可人,得護着她。

抱着這樣的心态,兩人一邊八卦,一邊準備去集市上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買

至于李繼業,抱歉,那是誰呀,兩人親近的就跟親姐妹一樣,手挽着手去集市了,李繼業看着莫名的多了兩分凄涼感。

李敏濤和李敏翰看着自家爹站在那裏的動作,調皮地走上前去,大喊一聲,突然的撲到了李繼業的身上。

正擱這兒發呆呢,難得的文藝青年了一把,倆破孩子就突然間的大叫,跳到他身上。

好吧,李繼業不得不承認,剛才他在當文藝青年,導致一時沒注意周圍,真被這破孩子突然出聲給吓了一跳。

攬着孩子的腿,就朝院子裏跑去,這一跑,李敏濤更是高興得大叫的起來,大喊着說道:“爹你跑快點,再跑快點。

感覺好像是飛起來了呢。”

陪孩子玩一回的李繼業也很給力,說快就快,說慢就慢,時不時的原地轉個圈,花樣可多的很。

李敏翰在一旁看的着急的大喊着說道:“那我呢,爹,到我了,我也要玩。”

雖然很舍不得,玩完了一會兒的李敏濤還是下來了,李敏翰迫不及待的就要朝李繼業身上爬,一上去便嘿嘿地傻笑着說道:“沖,敏翰號出發,乘風破浪!”

這又是啥調調,李繼業心裏如此嫌棄的想着,眼神卻溫柔的不行,跟着快速的跑動的起來。

孩子的大笑聲,大叫聲惹得住在旁邊的政委,有些好奇地打開了門,就着還沒關上的門,看着李繼業帶着倆孩子正和那玩呢。

倆孩子白白嫩嫩的,眉宇間溢滿的朝氣蓬勃,可見,在家裏絕沒有受到什麽不好的待遇。

知道李繼業的家庭情況的政委,跟着輕舒了一口氣,面帶笑容的調侃着說道:“咱們的冷面軍官現在也是個慈父了呢,瞧瞧這一臉的慈愛,要是讓軍營裏那些被你訓過的人看到,都得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之前作為副營長的李繼業和政委也是很熟悉的,聽見他這調侃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略帶惆悵的說道:“兩個孩子很乖巧,就是當爹的。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伴他們,心裏有點難過。”

這話也勾起了政委心頭的惆悵,想起自家的雞飛狗跳,忍不住的瞪了一些李繼業,虎着一張臉的說道:“兩個孩子白白胖胖的,可日子過的有多好,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難道非得像我家似的雞飛狗跳,你才覺得安逸。”

李繼業剛才是真的有感而發,真背着兩個孩子了,才恍然自己對兩個孩子的印象有多麽的淺薄,曾經那個路都走不穩的小的肉坨坨,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但話一說完他就知道這話說錯了,想着政委家的雞飛狗跳,他示弱着說道:“這自小沒有爹娘疼的,就想着讓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些,沒想到沒人疼的,也不知道怎麽去疼人呢。”

這話讓政委再沒有了別的想法,沖着李繼業安慰着說道:“可不許胡說!倆孩子跟你這麽親近呢。”

原本令他頭疼上火的家庭瑣事,對比起李繼業來說,也不算啥了,畢竟他老爹老娘對他真的是沒話說的,應該說如同李繼業那樣,把自己的兒子當仇人的姿态還是少見的。

李繼業如今以圓滑了許多,在他有意奉迎之下,兩人那是越談越有興致。

眼瞅着政委這撒手就沒了,坐在院子裏的白嬌,忍不住納悶的跟着走了出來,一見白嬌走動,躲在一旁孩子跟着眼前一亮,鬼鬼祟祟的跟蹤了起來。

好吧,那是他自認為的跟蹤,其實就兩步路的功夫,誰看不見一個孩子在外頭探頭探腦的。

白嬌見狀,臉更是拉了下來,不滿的說道:“你瞧瞧這孩子,簡直是把我當成賊來防了,你再不管管他,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呢。”

李蓮和馬大姐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番對峙的景象。

原本正扒着李繼業的倆孩子,一瞧見李蓮來了,那就跟撒了歡的小狗一樣,一路狂奔,一個抱住李蓮的一條腿,仰着小臉歡快的說道:“娘,集市好玩嗎?”

“剛才我們乖乖的在家呢,爹還背我們跑了好久,感覺像是飛起來的一樣,可好玩了,娘,你待會兒試試。”

明明才一會兒的功夫呢,兩小只硬生生的表現出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思念感,黏黏糊糊的,就抱着李蓮的腿狂蹭,仰頭看着李蓮的眼神中,更是帶着滿滿的孺慕。

李蓮兩只手提着滿滿的東西,一瞧見倆孩子就趕緊的把東西舉高,臉上也不知不覺的露出了笑容,顯然是知道倆孩子有會抱她大腿的習慣。

這低頭看向兩個孩子的目光,更是溫柔的像是能夠化為實質一樣。

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這樣的親密,比如說後娘與繼子之間了,就是親娘倆之間也是少的。

一直以來強橫的像是個刺頭的孩子,瞧着這副母慈子孝的模樣,不知不覺之間雙眼通紅,即使努力遏制,但旁人又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羨慕呢。

被孩子鬧得煩不勝煩的政委見狀輕嘆了一口氣,就連一直耷拉着臉的白嬌,眼神也迷離了一瞬。

李繼業趕緊迎了上前去,将李蓮手中的東西提過來,順嘴的介紹着說道:“這是我媳婦李蓮,這是政委,平時很照顧我,這是政委家的媳婦兒白嬌,喊嫂子就行。”

李蓮點了點頭,伸手推了推倆孩子,有爹娘在場,兩個孩子也很活泛,仰着小臉笑着叫了叔叔嬸嬸!

兩個白白胖胖的小家夥如此乖巧地喊,叔叔嬸嬸,別管有關系沒關系的,光看着心都跟着化了。

政委有心想讓自家那個小刺頭也表現表現,當然了,也是想借機緩和緩和關系,真的,有些事情不是孩子想的那樣,但問題是這麽小的孩子,愛憎分明,太容易走極端了,大人跟他說也說不通呀。

政委上前去将孩子直接的提溜了過來,同樣也學着李蓮的動作,輕輕地推了推,當然了,李蓮那是慈母性的輕輕推一推,就政委那蒲扇似的手輕輕地推了推,險些将孩子推的一個踉跄,站都站不穩。

就算是被這小破孩幾次三番的惡作劇,但瞧着被親爹推一手險些出洋相的模樣,白嬌都忍不住的可憐他,這親爹委實太不靠譜了。

政委還沒察覺到這其中的差距,直接地咧了咧嘴,那一張嚴肅的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就跟笑面虎似的,催促着說道:“還不快叫叔叔嬸嬸,我不是教過你喊人的嗎?怎麽往日裏攆雞逗狗的,現在倒裝起腼腆乖巧來了呢。”

大老粗的政委壓根兒不覺得自己就像的說話方式有什麽不對勁,說完之後,蒲扇大的時候更是拍在站着的孩子的身上,催促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由于第一次見面時,在李蓮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慈母的感覺,導致小刺兒頭米行在面對李蓮的時候,總想要表現的更好一些,在李蓮的心裏有更好的形象,如今一聽自家親爹擱這兒,毫不留情的揭自己的短。

當下小臉就是通紅,緊跟着就炸了,不滿的叫嚣着說道:“這話說的,倒像是你有多了解我似的,平日裏就會把我丢給這女人,你有多少時間看過我,別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我告訴你,假的很。”

這別管家裏有多少矛盾,可現在在外人面前都如此的不收斂,政委險些要給氣炸了。

孩子不聽話怎麽辦?那就打,棍棒底下出孝子,政委一向信奉這條鐵律,畢竟從小他也是被摔摔打打過來的,當下就毫不留情地伸出了大巴掌。

米行也是個倔的,瞅着李蓮驚訝的摟着兩個孩子,站在那裏就倔強的不肯示弱,死咬着嘴唇,眼淚都已經盈滿了眼眶了,還是不肯露出一絲脆弱之态。

孩子擱這死犟,政委那是越打越氣,白嬌見狀,皺了皺眉頭,輕聲的說道:“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在外頭打孩子,你這是給誰看呢?”

自己的孩子自己當然心疼,可這破孩子就是死犟着,一點兒錯都不肯認,政委哪能停手,要不然下回他就得蹬鼻子上臉了,如此咬牙打着。

但這麽小的孩子也怕打出個不好來,因此心裏都是懸着一顆心的,那巴掌越揚越高,落下來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如今見有臺階下了,就趕緊的停住了,沉着一張臉的沖着米行說道:“要不是你白姨給你說好話,我還得接着揍你。”

呵,這話在本就執拗的米行聽來,那可是捅了馬蜂窩了,當下就情緒激動地表示道:“誰要她求情,你揍呀,你只管揍你的,揍死我,我都不會多吭一聲的。”

好嘛,話都說到這裏了,要不揍他,他是當爹的還是自己是當爹的,政委顯然被氣急了,這手這次是真的高高的揚起了。

但這小孩兒剛才都被打了那麽多下來,再被氣急敗壞的政委打的話,還真有可能出問題,李蓮趕緊的将孩子拉過來,本以為他會接着犟呢。

結果這孩子都是乖巧的不像話,像條落了水的小狗一樣,盈盈潤潤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己,可憐巴巴的讓人心軟。

對此,李蓮只想說,如果剛才米行是如此模樣的話,政委都不會氣成這個樣子。

李繼業也趕緊手忙腳亂地拉住了政委,借機拉到了一旁,馬大姐也是眼疾手快地拉着白嬌,便扯起了閑話。

當着衆人失了面子丢了醜,政委頗為自暴自棄的說道:“瞧瞧,就這麽個破孩子,跟他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因為白嬌教抛棄他娘,偏偏腦子就是轉不過彎兒來。

不知道擱哪兒聽的話,一心一意的就認為我為了白嬌抛棄了他娘,一天天的,擱家裏就鬧騰,生怕氣不死我這個當老子的。

如今連在外頭都不讓我安生了。”

李繼業推了一杯溫白開過去,安慰着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瞧我這家裏算是安省的吧,可誰又知道那內裏的苦呢?

慢慢來,這孩子現在太小了,又一下子從鄉下來這裏,環境有了這麽大的改變,情緒自然是激動的。

那麽小的個孩子,就記得維護他的親娘,可見他是個孝順孩子,有這麽個孩子,你就該高興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說可以,但其他人要真順着這話貶低了,可就沒意思了,再者李繼業說的這話,又何嘗不真呢。

孩子若是來到這裏,便被溫柔的繼母給俘獲或美好的生活給誘惑,完全沒有想起自家的親娘,雖然知道小孩子就是如此,但總覺得有些涼薄了。

政委如此想着,跟着點了點頭,就着溫白開和李繼業碰了個杯。

這邊白嬌和米行他們也是難得的和諧相處,李蓮在這把三孩子支使的團團轉,馬大姐在那邊和白嬌唠嗑。

至于小小的嘉寶正樂滋滋地睡在搖籃床裏,李蓮時不時的擡頭看他一眼,對方正樂在其中,高興的揮舞着小手小腳,一見李蓮看他,更是笑的咯吱咯吱的。

李蓮時不時的做出怪表情,繼續逗他,親近的人就在眼前,孩子自然不覺得有什麽,把這當成了一場游戲,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李敏濤和李敏翰也很習慣,時不時的就過去逗逗小弟弟,用小臉蹭蹭那嫩嫩的像塊嫩豆腐一樣的小臉。

米行見狀有些沉默了下來,一雙眼睛裏的期盼濃烈到讓李蓮忽視都不行。

明明剛才張揚的像一個小炮彈的孩子,此時蹲在那裏洗菜,小小的一只倒像是被抛棄了,在垃圾箱旁滿是乞憐的,沖着行人可憐巴巴的叫着的小狗一樣。

李蓮見狀,忍不住的心裏一軟,放柔了聲音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一見李蓮搭理他,米行頓時高興的不行,站起來鄭重的只差行一個軍禮了,嚴肅的說道:“我叫米行,大米的米,行當的行,是有很多很多大米的意思。”

李蓮聽後,故意的沉默了一下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在米行看來就是對方真的有認真的聽他的自我介紹了,當下那種受到重視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笑得更加開懷。

李蓮見狀更是溫柔的說道:“這個兩只蹦蹦跳跳比誰都厲害的叫李敏濤和李敏翰,小車笑的跟只小母雞一樣,咯咯吱吱的叫嘉寶。

麻煩米行你幫忙照顧一下嘉寶。”

李敏濤和李敏瀚一聽不依不饒的跟着說道:“娘,什麽叫做蹦蹦跳跳的比誰都厲害,我們倆可乖巧懂事了。”

“之前娘還不是說我們是最乖巧懂事的孩子嗎?怎麽現在眨眼間就變了說法呀?”

李蓮一聽,跟着數落道:“你們倆乖巧懂事,和你們蹦蹦跳跳的比誰都厲害,有沖突嗎?平日裏最喜歡到後山上去玩。

結果呢,果子沒見到幾個,鞋子都是損的厲害,讓你們帶嘉寶,那可就不行了,這個有大事要忙,那個有大事要忙的。

這不用你們帶嘉寶的時候,你們又這個有時間,那個有時間了。”

李蓮這翻舊賬的姿态,讓兩個孩子苦了一張臉,那求饒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李蓮這才沒好氣的停下了嘴,大家在一起待的久了,對于彼此的黑歷史自然就知道的多了。

米行站在一旁,看着眼中的羨慕,嫉妒,那簡直濃郁的快要化為實質了。

從小被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他所想象中的慈母就是這個樣子的,溫溫柔柔的會和自己說話,抱怨着自己的孩子,但眼中卻有着慈愛的光芒。

那種光芒在面對自己時也有,可是那不一樣,看着他們的時候是親昵自然的,看見自己時,即使再溫柔,都帶着一份克制和疏離。

米行情緒有些低落的垂下的眼眸,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孩子這一哭,那可真是吓壞了衆人,畢竟這孩子來這裏,那是三天兩頭的鬧騰,可不論政委是怎麽教育,回回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就是沒掉過一顆眼淚。

現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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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