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祠堂尋線索
偏僻的村落仍然保持着古老的習俗,為了慶祝玩家的到來,村長決定宰殺一頭母豬歡迎他們。
血淋淋的豬頭就擺放在木桌中間,完整的豬肉經過簡單的處理,變成了一鍋鍋帶着紅血絲的白肉。
玩家們聚在一起,小聲讨論着白天發現的線索。
謝沉沒有參與,獨自坐在篝火前,漫不經心的垂眸,往火裏添柴,灼熱的火焰不停跳躍,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清晰又俊美。
生在山村裏的陶婉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她站在遠處看着,死寂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一下又一下。
白日裏,謝沉的溫柔和風度,讓她為之愛慕,癡迷。
如果這個人是她的丈夫,該有多好?
剛生出這樣的想法,就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陶寧臉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語氣卻極為惡毒:“姐姐,你想變成母豬嗎?”
“別吓唬我。”陶婉回頭,看着自己這個同卵妹妹,“我知道你也是這麽想的。”
陶寧攀上她的胳膊,“真是的,我就說共用一個心髒一點也不好,連個小秘密都藏不住。”
陶婉:“他很特殊。也許我們可以把他留下來。”
陶寧聽到這句話,正想笑姐姐癡心妄想。
突然,她眉頭一皺,擡頭環顧四周。
遠處的謝沉正和某個村民聊天,其他人也沒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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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婉:“怎麽了?”
陶寧收起心中的疑慮,“沒事,一會該喂飼料了,阿婆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們去幫忙吧。”
兩人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
謝沉打發走搭讪的村民,眼中帶上了幾分深思。
陶寧的聲音壓的很低,距離又比較遠,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
但謝沉眼神不錯,又略懂口語,因此分辨出了一個詞。
——母豬。
他的目光放在了那個架起的鐵鍋上,被煮到發白的豬肉滲出鮮紅的血跡,在鍋裏上下起伏。
人已經到齊,宴會正式開始。
村長坐在主位,男人分成兩排,強壯一點的離上座最近,往下依次劃分,等級十分嚴格。
至于女性,除了老婆婆之外,便只有陶寧陶婉兩姐妹。
偏僻的村子裏,往往會有重男輕女的現象存在。
看來桃花村也是這樣。
村民觥籌交錯,氣氛漸漸熱烈起來,玩家身處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村長舉起手中的酒杯,臉上笑意加深,“歡迎你們來到桃花村做客,村子簡陋,款待不周,客人不要嫌棄。”
玩家跟着舉杯,同樣說了幾句客套話。
桌子上雖然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菜品卻十分豐富,且大多數都是葷的。
在座的玩家最低也過了兩次游戲,具備一定的警惕意識,沒有人蠢到主動去吃那些肉。
謝沉簡單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借口想上廁所。
坐在他對面的村民十分熱情的給他指路,“出去之後,一直往東走,就是我們村的公廁了,不過可能會有些髒,希望客人不要嫌棄。”
謝沉客客氣氣的道了謝,然後就順着他說的方向走了。
宴會過半,大多數村民已經醉的不輕,酒精麻痹了他們的神經,縱然有外人在場,他們也毫不掩飾的露出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最中間的姐妹花。
在粗糙普通的男人堆裏,陶寧陶婉這對姐妹就像從淤泥裏開出來的小花,引得無數人垂涎欲滴。
坐在下首的玩家紛紛皺了皺眉,尤其是三名女玩家。
同為女性的他們,對于這種惡心的眼神更加敏銳。
而這個時候,徐平發現了不對勁,“謝沉呢?”
柯祁回答他,“謝哥肚子不舒服,去方便了。”
徐平的眼珠子轉了轉,謝沉這麽聰明,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線索,所以才會背着他們離開,想着想着,他又看了柯祁一眼,估計也就這個傻小子才會相信這麽拙劣的借口。
徐平又問:“他去哪個方向了?我酒喝多了,也行上廁所。”
柯祁随手指了一個,“諾,就那,謝哥剛離開不久,你現在去,估計還能追上他。”
村裏的路本就不怎麽好走,加上天色變暗,謝沉繞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公廁,正當他解決完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啧。”謝沉關掉水龍頭,有些不耐煩的蹙眉,“還真的跟過來了。”
他的确發現了一些線索,卻不想和徐平這種人分享,所以才會在臨走前囑咐柯祁。
要是徐平識趣點,不跟過來的話,謝沉也不會主動出手。可要是跟過來,那就是自己找死。
謝沉從來都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
裝作沒有發現外頭的動靜,謝沉推開門,直接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在白天跟着姐妹花四處閑逛的時候,謝沉就發現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建築,它位于村子的正中間,由純桃木所蓋,沒有大門,從外面甚至能看到一座漆黑的雕像。
出于好奇,謝沉問了一句。可姐妹花卻什麽都沒有說,只告訴他這是村子裏的祠堂,外人不能進。
整個桃花村面積不大,走到祠堂也才過了幾分鐘,謝沉站在外面,并沒有急着進去,像是在打量着什麽。
可跟在他身後的徐平卻有些心急。
在又過了五分鐘之後,謝沉終于進去了。
漆黑的祠堂像一個張大了嘴的怪獸,等待着無知的游客自投羅網,謝沉一步步往裏走,修長的身影頃刻間就被黑暗淹沒。
徐平從隐藏的地方走出來,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
該死的,祠堂肯定是個重要地點,謝沉果然有事瞞着他們。
想着想着,徐平冷笑一聲,自己直接守在這裏,如果謝沉出來,就以祠堂這件事威脅,讓他說出發現的線索,如果謝沉沒有出來,那麽可以再誘騙其他玩家進去。
從外面看,祠堂平平無奇,除了一個雕像之外似乎并沒有什麽特殊,但是走進來之後,卻發現這裏別有洞天。
四面牆壁上,挂滿了以桃木雕刻,還上了紅漆的木牌,謝沉走近幾步,用手拿起木牌,看到上面雕刻了兩個小字:陶狗娃。
再看其他木牌:陶狗剩 陶妮子 陶泥娃。
農村裏都有一種習俗,給孩子取賤名好養活。
難道這些木牌上,雕刻的是桃花村所有孩童的名嗎?
可是自從他們進入桃花村以來,并沒有在這裏看到小孩子。
陷入沉思的謝沉手上失了力度,沒注意把木牌上的紅漆撚下來一些。
有些不對勁,盡管沒有嗅覺,但謝沉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紅漆的質感,跟很像幹涸的血漬。
破損的屋頂投下一縷月光,照出了一個古怪的身影。
他全身裹着濃重的黑霧,幾乎看不出完整的人形,唯有最上面露出兩只血紅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謝沉。
一抹寒光悄悄從袖中滑出,謝沉不動聲色的調整身體,做出預備攻擊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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