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S級評價 (1)

從進入副本之後,噩夢空間的時間就暫停了,無論在副本裏經歷了多久,外面都不會有絲毫變化,直到從副本裏出來,時間才會開始流動。

這也導致一些玩家,一旦經歷時間跨度很長的副本,心态很容易失衡。

謝沉進入噩夢大廳之前,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選擇帶上了面具。

他占據了一個小角落,用通訊器給柯祁發了個消息,告訴他自己的位置。

沒過一會,同樣戴着面具,鬼鬼祟祟的柯祁就從旁邊某個側門裏溜了進來。

“謝哥!”柯祁一看見謝沉,就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還邊跑邊說,“你拿到了什麽評價?我的是個a哎,這是我第二次拿到a評價。”

他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被人聽見。

旁邊的人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a級評價,那可是相當了不得了。

畢竟除去排行榜上那些,剩下的大多數普通玩家都是b級或者c級。

謝沉倒也沒有隐瞞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的結算評價。

“什麽??!”

柯祁險些破了音。

可這時,卻有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大呼小叫什麽,沒見識的鄉巴佬。”

那是一個染着黃毛的玩家,腰間一條腰帶,綁了厚厚的道具卡,一副財大氣粗,不怕被打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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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表情十分不屑,道:“區區兩次a級評價,有什麽好得意的,我可是過了八個副本,每次都能拿a,現在已經到第四層了。”

他這句話宛如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波浪。

衆所周知,噩夢世界一共分為七層,除去第七層是新手世界,其他每過一層都十分艱難,副本的數量和難度呈幾何式增加。

“什麽?”

“他是第四層的玩家?”

“還次次副本評價都拿a,這也太強悍了!”

“看他的模樣,會不會是副本排行榜上的人?”

“沒錯。”黃毛十分得意洋洋,“我叫萬向晨,排行第999位的那個。”

副本排行榜是最能直觀體現玩家實力的,它會綜合玩家的道具卡數量,個人體質,以及副本評價,由強到弱逐步排出一千名玩家。

要知道,整個噩夢世界的人足足有幾十萬,這一千名,可以說是頂尖玩家了。

萬向晨雖然名詞墊底,但是能進入這個排行榜,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十分不俗。

而圍觀群衆的驚呼,也足以證明這一點。

萬向晨洋洋得意,他拼命砸了好幾個a級道具,連過兩個副本,終于擠進了排行榜,就是在等着這一刻,接受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謝沉面具後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萬向晨,并不覺得他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于是拉着柯祁準備離開。

第一次被人忽略的萬向晨有些氣急敗壞。

他轉頭盯着那兩個戴面具的家夥,想必也不是什麽厲害的玩家,要不然怎麽兩個a級評價就能高興成這樣。

于是萬向晨發出肆意的嘲諷,“拿了兩個a級評價就在這裏炫耀,還藏頭露尾的不敢露出真面目,怎麽,你們是長得太醜了,怕吓到別人?”

謝沉腳步一頓,頗有些不耐煩的啧了一聲。

柯祁則是怼了回去,“我們戴面具關你屁事,你要是想多管閑事,不如去抓個耗子來。”

這一句話就是拐着彎罵他是狗。

萬向晨一下子怒了,同時也有些不敢相信,這兩個玩家竟然膽子這麽大。

他伸手就準備去拽謝沉的肩膀。

“喂!我說你們……”

可是還沒有挨上,就有一把閃着寒光的蝴蝶刀從他指頭邊緣一掠而過,削斷了他的指甲。

謝沉回過頭,面具後是幽深的黑眸,不帶任何情緒,輕輕掃了過來。

萬向晨被這一眼看的心中發涼,反應過來後,又為着自己的露怯分外惱怒。

“下次再動一下。”謝沉聲音淡淡,“這把刀削斷的,就不是指甲了。”

萬向晨狠狠瞪着他,“有沒有膽子把你的名字報出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蝴蝶刀在謝沉手中輕巧的轉了一圈,飛出漂亮的弧度,然後被收入腰間。

謝沉薄唇輕啓,吐出兩個字,“謝沉。”

與此同時,噩夢大廳四周都響起了歡快的童音,最中央的屏幕上,滾動播放幾個大字,“恭喜玩家謝沉首次獲得s級評價,通關副本艾斯古堡。”

這一句話被反反複複播報了三遍,整個噩夢大廳陷入一片寂靜。

謝沉:…………

他沉默了一會,心中冒出個詭異的想法。

這系統播報時間掐的那麽準,不會是故意的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有人反應過來。

“艾斯古堡?是我知道的那個副本,艾斯古堡嗎?”

“沒錯,通關率極低,死亡率極高的副本,艾斯古堡。”

“這個叫謝沉的也太強悍了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就是那個超級新人!”

有反應快的人算了算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前腳剛通關了産生自我意識的新手副本,又馬不停蹄的去了下一個副本,中間基本沒有過休息。”

“這新人也太強悍了!”

萬向晨聽着這一串串贊美謝沉的話,臉上就像打翻了調料瓶一樣,五顏六色什麽表情都有,最後他惡狠狠看了謝沉一眼,扔下一句狠話就從人群裏溜走了。

謝沉原本想低調行事的打算在此時煙消雲散,無法再繼續下去,因為整個噩夢大廳的玩家都在往這裏湧動,其場面比謝沉上次進入噩夢大廳激烈多了。

還有好多人嚷嚷着謝沉幫忙簽個名,或者給個通關秘訣。

謝沉的情緒肉眼可見變得糟糕起來。

或許是受到上個副本裏,審判者的影響,他現在越來越難以控制內心的暴虐。

在即将失控的時候,謝沉使用了瞬移卡,眨眼間便從人群中脫離了出來。

至于柯祁,謝沉沒那個功夫去管。

首先,瞬移卡只對一個人起作用,再則說,現在又不是在副本裏,擠一擠而已,不會有事的。

被丢在裏面的柯祁:……………

謝沉毫不心虛的離開了噩夢大廳。

布娃娃上的符號

謝沉整理了一下手上的道具卡,a級以下,沒什麽用的道具卡全部放到了黑市上。

他定的價錢比其他人低了一層,短短幾分鐘就賣光了。

由此,謝沉得到了一大筆信用點。

與先前兩次副本獎勵的信用點加在一起,他現在的身家,甚至比一些老玩家還要豐厚。

謝沉首先買了個随身空間。

系統自帶的空間太小,只能放幾張道具卡,大一點的武器都無法存放。

然後謝沉繼續在黑市上挑選起來,武器卡,他有蝴蝶刀,用不到。強化卡,除去嗅覺外,他的身體素質已經相當不錯,不用強化。工具卡可以适當存一些,畢竟在副本裏,開鎖可是一項必備技能。

剩下的……謝沉往後翻了一頁,便是各種各樣的特殊道具卡了。

相比于前面那幾頁,特殊道具卡的價錢足足翻了十倍,隐身卡和瞬移卡這種實用性極高,适應性極強的卡,更是被賣到了天價,還只有寥寥兩張被挂了出來。

謝沉眼也不眨的清空了這唯一的存貨,然後翻看起其他的道具卡。

大多數都是從副本裏帶出來的,有和藍寶石項鏈一樣的詛咒物品,還有某個NPC贈送的随身之物,以及某種不可言說之物的載體。

總而言之,稀奇古怪什麽東西都有,有的甚至連賣家都說不出他們的效果。

謝沉看了半天,覺得自己手上有藍寶石項鏈和轉運珠這兩樣東西,沒必要再買個詛咒物回來添晦氣。

正準備把頁面關了,他的目光卻忽然一頓。

在最底頁的最後一列,有一張模糊的圖片,依稀能看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躺在桌子上,底下還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替身娃娃,能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副作用:會随機帶來一個負面影響。)

因着這個副作用,娃娃在這上面挂了很久,都沒有賣出去。

叮咚一聲,某剛從副本裏出來的玩家收到了木偶發來的消息。

看清消息後,玩家愣了一愣。

他旁邊的隊友好奇湊了過來,“喲,我看到了什麽,副會長,那個替身娃娃終于賣出去啦?”

被叫作副會長的玩家也沒有想到,他挂了這麽久的娃娃,有一天竟然真的被某個玩家買走了。

隊友笑嘻嘻的調侃,“我記得,這還是會長以前做的吧,副作用好像挺厲害,要不要和那個玩家提前說一下,免得他出了事再回來找我們。”

副會長也是這個想法,他點了一下那個名字叫C的人,發了一條信息。

——羅:你好,這娃娃是以前挂上去的,後來一直沒有人買,我也就忘了把它收回來。很抱歉,你可以退款嗎?我會給你三成的信用點當補償。

隊友啧啧感嘆:“三成,這得一千信用點了吧,抗的上下一次低級副本了。”

副會長語氣淡淡,“畢竟是會長的東西,就這麽賣出去了也不太好。”

隊友一想也是。

謝沉看着對面發來的一大段消息,目光只在信用點上停留了一下,絲毫沒有被這一千信用點打動,反而問了對方一句,“這娃娃是誰做的?”

過了一會,他收到了回複。

——羅:一個副本BOSS吧,忘了。

謝沉的眉梢輕輕動了動,這是他對于某件事情表達懷疑時,很标志性的動作。

對面那個賣家又發來消息。

——羅:你退款了嗎?

付款界面關閉,交易達成,高效率的系統很快将東西送到了謝沉面前。

那是個很古樸的盒子,外表方方正正,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咔噠一聲,鎖扣被打開之後,裏面就靜靜地躺着那個破舊的布娃娃。

看實物,布娃娃比圖片上的更醜,粗糙的裙子,黑漆漆的紐扣眼睛,還有那仿佛要裂開了一般,鮮紅的嘴巴。

這些謝沉并不在意,他翻過布娃娃一條胳膊,如願在下面看到了那個奇怪的符號。

能夠看出來,符號的主題是一條雙頭蛇,只是線條格外簡單,或許是作畫人抱着戲谑的心思,讓蛇的一個頭高高揚起,繃成了一條直線,另一個頭卻低了下來,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個圓環。

而圓環中間,則毫不留情的被一道黑線分開,就像作畫人在畫完整個符號之後,心血來潮,随手又添了一道。

謝沉召喚出蝴蝶刀,将刀身上刻的符號與之進行對比。

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謝沉面前的界面叮咚一聲,那個羅又發來一條消息。

——羅:???

謝沉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C:我不缺信用點。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退款。

那邊的副會長和隊友看到這句話,都愣住了。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對面的買家會是這個态度。

按理說,這個娃娃的作用着實不怎麽大,而且他還給了一千信用點的補償,足以買一個新的道具,尋常人應該很痛快的答應了。

怎麽這人的腦回路和常人不一樣呢?

副隊長不理解,于是他又發了一條消息。

——羅:你可能不清楚,這個娃娃只能使用一次,雞肋不說,副作用也非常大。

謝沉只回了三個字。

——C:我知道。

——羅:那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會看上這個娃娃嗎?

謝沉的眉眼微微下垂,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緒,只看那修長漂亮的手指在界面上敲了幾下。

——C:關你屁事。

簡簡單單,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四個字,将副會長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而随着這點消息一起發過去的,還有多加了三成的信用點,生動形象的诠釋了,他真的一點都不缺錢。

收好娃娃,謝沉看了看時間,耽誤了這麽久,該去看看那個所謂的宴會了,畢竟是鼎鼎有名的第一公會,也許能發現他想要的東西。

這邊的副會長和他身邊的隊友看着賬戶上多出來的信用點,面面相觑,半響,隊友出聲了,“這家夥也太嚣張了。”

副會長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算了,這家夥能這麽大手筆,想必是個頗具實力,身家豐厚的老玩家,那點副作用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麽。”

隊友卻嘀咕了一聲,“老玩家怎麽會看得上這個玩意?”

不是他對會長有意見,實在是會長心血來潮做出的一些道具,真的是,醜得別具一格。

副會長推開了噩夢大廳的門,朝外走去,“也許這個玩家品味比較清奇,恰巧看對眼了,等會把信用點轉到會長賬戶上的吧。對了,我聽說,最近好像出現了一個實力很強的新人……”

隊友連忙跟上去,“沒錯,一個叫謝沉的超級新人。逍遙公會已經有人去接觸他了,還送了邀請函,等會的宴會我們要不要也派個人過去看看?”

中心街是三大公會所在的地方,彼此占據一處,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日常偶爾也會有道具交換,情報互通,彼此算是合作夥伴。

噩夢世界能夠維持着表面的和平,也少不了三大公會在其中出的力,如果玩家之間互相殘殺,公會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南街七十八號就在逍遙公會的地盤,每月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舉辦一場宴會,一則為了接納新人,二則是為了籠絡人心。

同時,他們也會邀請滿月和白舜公會的人來到這裏。

如果有新人願意選擇這兩個公會,逍遙也不會強求。

“邀請函。”

謝沉剛走到大門處,就被兩個穿着西裝的木偶伸手攔了下來,相比于模樣古怪,卻十分通人性的小八,這兩個木偶外表看着十分普通,面容也更加僵硬,絲毫看不出一點生氣。

謝沉滴出那封燙金的邀請函。

木偶仔細檢查了一下,确認過後,便彎腰為他推開了門。

木質的大門十分沉重,緩緩打開,露出了裏面的景象。

沒什麽花裏胡哨的裝飾,僅僅只是一個,能夠容納上百人的空曠場地而已,中間擺了幾張桌子,簡單的酒水和點心随意的放在上面,如果有人需要,可以自取。

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男女老少都有,謝沉粗粗一掃,敏銳的視線立刻捕捉到了兩名熟人。

女人未施粉黛,一身黑色勁裝,馬尾高高束起,英氣又利落。旁邊的少女穿着繁瑣的小裙子,發型換成了披肩的卷發,杏眸櫻唇,宛如洋娃娃一般。

兩人站在一起,氣質截然不同,卻又莫名和諧。

正是他在桃花村副本裏遇到的辛柳竹和伊憐兒。

謝沉并不覺得意外,畢竟辛柳竹之前說過,她是白舜的人,出現在這裏,再正常不過。

他沒有過去打招呼的想法,但是視線卻引來了辛柳竹的注意。

她轉過頭,看清謝沉的模樣後,明顯愣了一下,帶着伊憐兒走了過來。

辛柳竹語氣有些驚訝,眉毛略微往上挑了挑:“謝先生,好久不見。”

她在桃花村濃妝豔抹的樣子,與現在這幅模樣進行對比,如果不是眼力好的人,恐怕很難将之認出來。

看到謝沉一點也不意外的表情,辛柳竹就知道,他早就認出了自己。

伊憐兒也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謝沉道:“好久不見。”

遇到了親人?

謝沉問了一句,“你們白舜,也來這裏招人?”

辛柳竹道:“算是吧,最近我們公會損失了不少玩家,需要及時補充一下新鮮血液,當然……”她強調了一下,“我們會嚴格把關,絕對不會再出現徐平那樣的人。”

身為精英公會,白舜的要求很是嚴格,只是現在進游戲的玩家越來越不行,他們不得已放低了要求。

徐平這種道德敗壞的人,算是個例外,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實在缺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實在太能僞裝。

這些謝沉并不在意,畢竟他沒有加入公會的打算。

旁邊的伊憐兒猶豫了一下,問道:“謝大哥,你和柯祁,還是隊友嗎?”

謝沉語氣挺随意,“算是吧。”

辛柳竹皺了皺眉,她對于謝沉的觀感還是不錯的,畢竟如果不是謝沉聰明,發現了桃花村的異常,那麽她和伊憐兒,根本不會如此順利的回來,不說把命丢在哪裏,至少也得損幾個高級道具。

因為這個原因,她告誡了謝沉一句,“柯祁這個人,絕對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麽簡單,我不知道他曾經和你說過什麽,你全部都不能相信。”

伊憐兒也跟着說道:“是啊謝大哥,你不知道,我們曾經調查過柯祁,這個人真的很奇怪的。”

實話實說,謝沉對柯祁也并沒有多少信任。

一方面是因為他與自己記憶裏的人有些相似,另一方面,也只是拿他當一個好用的工具人而已。

聽到這句話,謝沉只是可無可不無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伊憐兒以為他不相信,還想追上去再勸幾句,卻被一旁的辛柳竹拉住了,她望着謝沉的背影頗有些意味深長。

從謝沉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看,他絕對不會是那種輕易會被蒙蔽的人。

至于為什麽會和柯祁湊到一起,大概是因為柯祁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辛柳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副會長剛剛發消息說,他們已經從副本裏出來了,一會就到這裏,我們去找他吧。”

謝沉并沒有在大廳停留太久,他拿的邀請函是特制的,可以通往二樓會議室。

相比于一樓,二樓的布置顯然豪華了許多,地上還鋪着柔軟的地毯,明亮的燈光照射下來,隐隐能看出一張漂浮在周圍的道具卡。

那是個s級的防護道具卡,出自逍遙公會會長之手,一張道具卡,便牢牢保護着這裏,不受任何外力侵襲。

早已等候在這裏的郁情迎了上來,一身旗袍笑容溫婉,依舊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謝先生,我們會長已經在等着您了。”

不是任何玩家都能見到玩家排行榜第三,現任第一公會的會長。謝沉雖然只是個新手,但是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說明,他有這個資格。

郁情身後站着的兩個保镖走上前,對謝沉進行了簡單的搜身。

謝沉坦然伸手讓他們檢查,并未表露出不悅。

只是他的目光隐晦的掃過保镖的手,從那不像人類的膚色上,辨認出這兩個保镖也是木偶。

木偶保镖搜出了幾張具有攻擊力的道具卡,擺到了桌子上,郁情露出一個歉意的笑,“謝先生,不好意思,這些恐怕要交給我們暫時保管了,不過請謝先生放心,等談話結束後,我們會如數歸還,并且給您一張道具卡作為補償。”

謝沉點了點頭,“沒事。”

見他如此識趣,郁情臉上笑容加深,對于謝沉身上只能搜出這幾張a級卡,她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情報上顯示,謝沉只是一個剛過了兩次副本的低級玩家。

推開會議室的門,郁情帶着謝沉朝裏走去。

會議室內部空間極大,布置就像現代某高級辦公室一樣,只是一個屏風從中間隔開,教人看不清後面的景象。

謝沉坐在實木椅子上,郁悶為他端來一杯熱茶,就轉身退了下去。

寂靜的會議室內,唯有桌面上的熱茶冒出一縷縷白霧。

霧氣盤旋而上,将周圍染的朦朦胧胧,與整個會議室格格不入的屏風突兀的放在那裏,似乎上面的圖案都變得扭曲起來。

這教旁人來看,本該是大驚失色的一幕,謝沉卻依舊坐在原地,淡淡開口:“會長大人将我請來,不打算見一面嗎?”

過了半響,屏風以及白霧都忽然消失,從外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哈哈,還真是個厲害的小子。”

謝沉擡眸看去,只見門外走進來一人。

他眉目周正俊朗,眼角略微帶着細紋,大概三十歲左右,單從外表上看,并沒有什麽特別。

唯有那雙眸子不同凡響,金色瞳孔光華流轉,乍一看竟然有些攝人心魄。

此人正是逍遙公會會長,名副其實的玩家第一人,雲逍遙。

這是他最拿手的本事,一雙眸子可制造出幻境讓人沉迷,分不清真假虛實。

從進到這個門裏,雲逍遙就造好了幻鏡,給了謝沉一個下馬威。

好在謝沉經歷這兩次副本,都碰上了幻境,對識破它們長了不少經驗,才沒有陷進去。

原本謝沉過來見這位傳聞中的玩家,只是想打聽些情報,如今卻覺得有些棘手了。

很明顯,雲逍遙如今的實力,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坦誠一點說,剛剛雲逍遙所展現出來的,只是一個小把戲,如果他想動手,謝沉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雲逍遙先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到謝沉對面,笑眯眯開口道:“小子,你可還認得我?”

他這句話實在有些奇怪,謝沉的視線掃過他的臉,并沒有覺出熟悉的地方,于是搖了搖頭。

“也是,我剛出事那陣,你還在你母親肚子裏……”雲逍遙說着,瞳孔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隐隐的,竟然露出些許懷念,“讓我想想,那是二十三前了吧。”

他認識我母親?

謝沉心中念頭不停,思索着雲逍遙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二十三年,又姓雲,腦海中迅速閃過什麽,謝沉的眸子竟然睜大了幾分,素來游刃有餘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錯愕,“你是雲家的那位?”

雲逍遙知道他是想起來了,笑罵了一句,“臭小子,真沒有禮貌,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舅舅。”

是了,如果雲逍遙真的是他想的那個人,那麽他的确應該喊一句舅舅。

謝沉眸中神色有些複雜,他母親去世前,他只有七歲,尚且留着一些記憶。

只記得母親曾對他說過,自己有一位表哥名叫雲風,自幼關系便很好,可是好景不長,在她剛懷孕那年,雲風表哥就和家裏鬧翻,自此不知所蹤。

這一直是母親的一個心病,謝沉掌握謝家大權後,也嘗試過進行尋找,可一直是了無音訊。

沒想到在進入噩夢游戲之後,他竟然與母親的那個表哥相遇了。

不止謝沉反應不過來,就連雲風自己,心中也滿是感慨,要知道,在他第一眼從噩夢大廳的屏幕上看到謝沉的模樣時,就覺得眼熟無比。

後來又知道他姓謝,便特地派人去查了一番,得到消息竟然如此讓他驚喜。

這個叫謝沉的小子,竟然是他最疼的小表妹的孩子。

因此他才會迫不及待的派人将謝沉請了過來,為的就是與他相認。

要不然,謝沉這個超級新人,公會就算想拉攏,也不會讓會長親自出山。

雲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噩夢世界待了多久,但是他仍然記得自己親人的模樣,如今好不容易見到這位小外甥,他問道:“你母親這些年………怎麽樣了?”

提及母親,謝沉的聲音低沉下來,“在我七歲那年,他就去世了。”

這句話一出,原本帶着幾分溫情的氣氛頓時凝滞下來。

雲風長長嘆了口氣,又為謝沉添了一杯茶,“她嫁給你父親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謝沉沒有接這句話,他不想去提起有關于自己父親的一切,同時也包括自己的經歷,那些東西被他藏的太深,沒有人能夠将之挖出來。

雲風自然也能看出來這個小外甥的防備心很重,他笑道:“不說這些了,你是怎麽進到這個游戲裏的?”

謝沉微微沉默了一會,道:“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失蹤了,我想找到他。”

聽到這句話,一直沒有太大表情的雲風怔愣了一下,他臉色嚴肅下來,說道:“通關噩夢世界,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應該是“那個聲音”告訴你的吧。”

那個聲音就是噩夢世界控制所有副本的系統,在現實世界,它會随機挑選那些臨死之際,具有強大意念的人,以實現他們的心願為誘餌,蠱惑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進入噩夢世界。

雲風道:“你已經經歷兩個副本了,應該也知道,通關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我可以告訴你,從我進入副本一直到現在,被确認出去的人只有兩個。”

謝沉擡起眸子:“是誰?”

雲風原本溫厚墩和的聲音變得冷凝,“第一個是副本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曾經的第一公會會長。第二個,則是我曾經的隊長,副本排行榜上的第二名。”

脫離新手期

噩夢世界到底是什麽?什麽時候出現的?它的目的又是什麽?這些都沒有人知道。

而它到底吸收了多少玩家,也是個未知數。

但是所有進入到這裏玩家都知道,他們只要努力通關游戲,就能完成自己的執念與心願,并且回到現實世界。

因為在曾經,有兩個玩家的名字被系統播報出來,昭告所有玩家,他們通關了。

這兩個人的出現,就像玩家在沙漠裏走了許久,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綠洲。

同時也是系統挂在他們面前的那一塊肉,引誘着玩家們努力向前。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咬上一口。

“這兩個人究竟有沒有回到現實世界,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确定。”雲逍遙的聲音帶着勸誡,同時也有幾分自嘲,“每周固定進一次副本,雖然沒什麽挑戰性,但是安安穩穩活下去,也是挺好的。畢竟我現在已經可以擁有任何東西。”

謝沉只是靜靜的聽他說着,并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雲逍遙:“所以我雖然已經摸到了那個邊界,卻始終不敢去挑戰終極副本,說我膽小也好,懦弱也罷,我只是不敢去賭了。”

謝沉黑色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道:“無論是好是壞,總要去嘗試一次,才能知道結果,要不然我是永遠都不會甘心的。”

聽到這句話,雲逍遙似乎恍惚了一瞬,不過也只有一瞬而已,很快他就平複了心緒,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對你說這些,好像為時過早了。身為長輩,我也沒有什麽能為你做的,不如送你幾個綁定道具吧。”

說着,他手腕一揮,幾張半透明的卡片便靜靜躺在了謝沉面前。

謝沉輕輕挑了挑眉,這些道具卡,似乎和他之前見的都不一樣。

雲逍遙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這是與某個副本綁定的道具卡,用它可以進入到固定的副本中,然後就可以使用了,不過一個副本只能使用一次。”

“這些都是我以前經歷過的幾個低級副本,難度不大,獎勵很不錯,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去試試。”

謝沉沒有拒絕,雖然他心中對于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舅舅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白得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雲逍遙估摸了一下,“你現在應該還沒有過新手期吧?”

謝沉回道:“還差兩個副本。”

所有玩家經歷四個副本後,都會結束新手期,這意味着他們的任務難度即将迎來跨越,獎勵也沒有那麽好拿了。

不過與之相對的好處是,他們獲得了可以進入玩家排行榜的資格。

只要在排行榜上的玩家,每周都會獲得一個寶箱,副本獎勵結算時,也比普通玩家豐厚許多。

雲逍遙笑着鼓勵道:“好小子,好好努力,争取在排行榜拿個好名次,好了,回去吧,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過來找我。”

謝沉并沒有推辭,微微點了點頭,收好他贈送那幾個綁定道具,便推開門出去了。

門外,等候了半天的郁情笑容滿面的将謝沉的道具卡還給了他,同時附帶的,還有好幾張更高級別的道具卡,以及一個造型古樸的令牌。

謝沉有些不解,拿起那個令牌,問道:“這是?”

郁情的笑容裏夾雜了幾分恭敬,“這是會長親手打造的a級綁定道具,無論您在哪個副本,只要有逍遙公會的人,您就可以露出這個令牌,見到它的人會無條件幫助您。”

可以說,擁有這個令牌的謝沉,相當于逍遙公會的少主了。

郁情并不知道剛剛的談話內容,但是這個令牌,足以證明謝沉和會長的關系非同尋常。

謝沉收起令牌,薄唇略微勾了勾,漂亮的鳳眸中溢出幾分笑意,“我知道了,幫我謝謝舅舅。”

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郁情反射性回答:“好的,謝先生您慢……”

等等!

舅舅!!!

什麽舅舅???!!!

謝沉走的幹脆利落,獨留見多識廣的第一公會管理員郁情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郁情:我貌似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離開之後的謝沉并沒有急着去下副本,反而給柯祁發了一條消息。

正在訓練場裏跑步的柯祁一收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他們見面的地方,還是之前柯祁帶他來過的酒吧。

此時謝沉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并沒有戴那個面具,略長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了那過分逼人的眉眼,僅僅露出線條精致的下巴以及脖頸。

換上休閑裝的他,顯然褪去了副本裏的冷厲無情,更多了一絲随性。

幸好酒吧燈光昏暗迷離,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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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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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