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族盛宴1

占年一直懷疑白玉的目的，千瑾抿着唇，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她看着被占年打開的錦囊，裏頭卻是空空如也，“就這，值一支鳳羽？”

占年嘆了口氣，面上不知為何，多了許多不曾有的傷感，那些瘋狂的記憶湧上心頭，錦囊的東西，是一縷幽魂，一段記憶，神犬族最深的秘密，他搖了搖頭，帶了許多的真心，道：“千瑾，無論如何，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千瑾一怔，不知道他這小子鬧得哪門子的深情，只好哈哈笑道：“那必須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占年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深吸一口氣，道：“你會是最好的女帝。”

千瑾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聽他繼續說道：“這錦囊裏頭，留着的是爺爺關于密書的記憶，裏面記載的東西有很多，我需要一點時間梳理，至于祭禮，你放心吧。”

占年說需要時間，也要了空間，他似乎有難以言說的心事，把人丢給了白玉，自個兒回了青丘，剩下千瑾一臉懵。

“發生了什麽嗎？”

白玉望着占年遠去的背影，伸手拍了拍千瑾的胳膊，意味深遠的說道：“肩上擔子，總是要扛起來的。”

千瑾對他的話不明所以，她聳了聳肩，道：“好吧，不過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白玉沒有多問，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千瑾想也不想的答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路是明的，即便有荊棘，砍了就是了。”

白玉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在理，只是……”

千瑾見他欲言又止，想到這些日子受到他的照顧，若是就這麽走了，她确實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道：“雖然你我相識不久，但這些日子，真的很感謝你。”

白玉盯着她清亮的眉眼，這雙眼睛，從前看他時，總是飽含了情義的，現如今，只剩下人情世故，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問道：“我以後，還能見你嗎？”

千瑾一愣，随即答道：“當然，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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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白玉的道謝聲叫千瑾摸不着頭腦，她莫名其妙，這聲謝該是她給他的才對，畢竟一直在幫她的人是白玉，她雖奇怪，卻還是客套道：“應該的，應該的。”

許是千瑾的疏離叫他難以接受，他低垂了眉眼，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開不了口。

千瑾從來都明白自己這張臉是個禍害，白玉的意思她要再不能明白，她怕不是個傻子，可是她面前的是女帝的路，這條路，她是萬萬不願放棄的。

“你幫了我，我自然要報答你。”

聽了這話，白玉的眸子裏多了些清亮，“報答我？”

千瑾點了點頭，道：“我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這次的事情，确實多虧了你，我許你一個願望，你想好了之後，帶着那根簪子，來青丘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白玉沒有多問，有些時候，适可而止的安靜會給人更多的退路，況且，他從頭到尾要的，也只是這個承諾而已。

“拍賣結束了，那我也，先告辭了。”

白玉點了點頭，語氣雖然平淡，卻難掩眸底的不舍，“我送你。”

千瑾本想拒絕，因為她覺得沒有占年在，她同白玉兩個單獨在一起，有些尴尬，而且她也不想因為某些兒女私情，叫兩個人之間微妙的關系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可是白玉好像也沒別的意思，真的只是送送她。

行至無名山邊境，白玉忽的拉住了她，“螢火蟲還在嗎？”

千瑾伸出手，攤開掌心，一直金色的螢火蟲便出現了，帶着星點火光，一閃一閃。

白玉伸手握住的她的掌心，握住那只小小的螢火蟲，握住這段屬于他和她的過往。

“阿瑾，你有心上人了嗎？”

千瑾聽了這話，忙把手縮回來，她有些尴尬，卻也如實的回答：“我不會有喜歡的人。”

白玉沒有追問，甚至連多餘的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很簡單的道別：“過了這山，就可以離開蓬萊了，路上小心些。”

他說着，到底還是不甘心，他的視線落在她粉色的鞋面，小小的腳上，內心掙紮了一番，抿了唇，他還是說出了口，“以後要是有事尋我幫忙，可以直接走正門，帶着你的螢火蟲來，會有人迎你。若我态度不好……別怕，該說的——只要你說了，無論什麽，我都會答應你。”

千瑾挑了挑眉毛，對于他的話雖然表示深深的懷疑，但也不好意思問他的身份，一個沒落的貴族真有能力實現他的承諾嗎？她把話深埋心底，畢竟人家沒說，說明他不想說，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

千瑾十分在意那個錦囊到底是用什麽交換的，畢竟這世上能比鳳羽更有誘惑力的東西，她實在是想不到。

“你，許了那人什麽，他竟什麽也不說，也不問有沒有別的加碼，直接将錦囊給你了。”

白玉不覺有他，只是實話實說道：“投其所好而已。”

千瑾不太明白，“鳳羽的價值已經是高無可高，你許的……”她說着，覺得自己的用詞實在不當，忙補充解釋道：“我是說，實在是太讓你破費了。”

白玉偏過了頭，盯着石頭角落裏盛開的一朵粉色五瓣花朵，他伸手采了它，遞到她的面前，平靜的好似什麽也沒發生。

“送給你。”

千瑾盯着那朵小花，很自然地伸手接了，她很喜歡好看的事物，包括這朵不知名的小花，點點嬌嬌，甚是符合心意，“謝了。”

她低頭看花，覺得這花跟尋常的花很不一樣，單調卻富含美感，“這花叫什麽？”

沒人應她。

再一擡頭，面前只剩下大團聚集在一起的螢火蟲，為她照亮了一條光亮的前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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