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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鄰居家的狗又在叫, 它是個很會看家護院的狗,從來都是盡職盡責的, 陳香很少從他家門口路過。
路燈灑着青白的光, 白天熱熱鬧鬧的路面清淨得有些溫柔。陳香在窗前看了一會。半夜起來上廁所,有些難以入睡了。她想起閃回的零碎畫面,雖說她已經決定順其自然, 記憶可以不要,但它不定時來襲,總會讓她對自己産生懷疑。
她關上窗簾, 輕輕下樓去。
那條平魚已經沒了,應該是被陳銳柯吃完了。吃剩的魚刺已經進了垃圾桶。陳香蹲守在旁, 想了半刻,動手。
廚房亮了一盞青白色小燈,陳香坐在餐桌旁, 呆呆地看着她親手擺出來的傑作。
少了一部分魚刺, 但大體上是很完整的。是的, 她又做了一件令她自己吃驚的事,她把魚刺重新拼湊完整。
她不記得任何理論,是直覺或是本能的驅使使她完成了這項她認為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的好奇與不解仿佛有了痕跡可循。陳銳柯在騙她嗎?他的書架為什麽沒有醫學書籍?是因為她嗎?
她把魚刺打亂,扔進垃圾桶。她回到房間躺下,第二日,她若無其事地與陳銳柯交流,陳銳柯也并未對她起疑。
早飯過後,陳銳柯該去上班了。
陳香把他的皮鞋擦幹淨, 不經意問了一句,“我還可以跟Jason出去嗎?”
“為什麽不可以?”
“你就不怕他對我表白?”
陳銳柯換好鞋,拿着車鑰匙,一只腳已經踏出門外,“他不會。”
陳銳柯心裏說的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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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香開車在小區門口等,Jason來的時候吓一跳。
“又是你開車?”
“嗯,上來。”
“你哥呢?”
陳香看着他,态度挑釁,“你就那麽聽我哥的話?上不上?”
Jason扒着車窗,沒轍,“上。”
陳香又帶他去野營,還是上次那個地方。那裏是個小公園,外面就是大街,其實景色并沒有多好。
下午四點,陳香又命他去買蛋糕。Jason交代一番,領命而去。
十分鐘後,Jason回來了,陳香卻坐在車裏,東西也都搬回車裏了。
Jason萬分不接,來敲車窗。
“怎麽要走了?”
“今天不想玩了。──上來吧。”她目不斜視。
Jason慢悠悠繞到副駕,“今天怎麽了?出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沒什麽原因,就是不想玩了,回去。”她直接點火挂擋,不給他說不的餘地。反正他也不會說的。
陳香開車到家,把Jason趕走。
“好了,送到這可以了。”
陳香作勢要關門,Jason推着門,“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有,你不是說,誰也不能天天那麽嗨麽。”
Jason看她懶懶散散,很不願意多聊,也就算了。
他才離開,陳香叫住他。
她站在門口,留個小縫。
“你天天來陪我,為什麽?”
“怕你無聊。”
她看着他,淡淡道:“那你明天再來吧。”
門關了,Jason原地站了一會兒,換了一個路徑。
和平大廈樓下有個西餐廳,Jason直奔老位置等。不多時,陳銳柯來了。
他又喝酒了。
“胃不好,還喝?”Jason說。
“這點酒沒事。”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陳銳柯自斟自飲,還沒醉,聲音低了,“改?怎麽改?”
Jason身體前傾,數着他的罪名,“你不讓我給她買燒雞,你自己帶她去吃內髒,你不讓我透露真實姓名,你還讓她開車。你在她面前從不喝酒,現在怎麽了?她已經有反應了。”
陳銳柯這才看過來,“她跟你說什麽了?”
Jason靠在椅子裏,嘆氣,捏鼻梁,無奈極了。
“偶爾會有些片段,但沒什麽具體內容。”
“她跟你說的?”
“嗯。”
Jason端起咖啡,苦兮兮的。
陳銳柯攥着酒杯,沒再喝下一口。
Jason說:“她說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她已經答應你要重新開始,所以,在記憶還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她不想讓你心煩!真是個好妹妹!”
陳銳柯捏着酒杯,咬緊牙關,一口氣幹了一杯。
“哎,你是不是不想再做她哥哥了?”
“………五年了。”
“我知道,五年了,你做過許多角色。”
剛剛的情緒一掃而空,陳銳柯靜下來,淡淡訴說:“我錯在不該有期待。”
Jason看着他,正色道:“如果不想改變主意,就停止試探,切掉矛盾源頭。”
陳銳柯舉起酒杯,示意他別說了。
這是一個死局,Jason也毫無辦法。他自認為自己是個理智聰明的人,但是這件事他幫不上任何忙。他無法用理智去捋順這件事,他無法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那麽冷靜殘忍地去猜測所有的結局。
不管是哪一種,他陳銳柯都不會輕松。他的目的看似簡單,只要陳香幸福快樂他就足夠。但是她的幸福與快樂來自哪裏,會在哪裏落腳,始終都沒有一個了局。他們在一個怪圈裏,轉來轉去總會回到原點。
這個世界怎麽了?他們這種善于用理論和實踐去分析人類行為與心理的人,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難題。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否定他的認知。
Jason最後也喝了酒,“活着,真難。這個禮拜,我得去做心理疏導。──哎,你別看我,我不想跟你讨論這個問題。”
陳銳柯笑得很頹廢,捏着酒杯晃來晃去,好似那酒一點度數都沒有,怎麽都醉不了呢!
“今晚別回去了。”Jason說。
“沒多。”
“沒多也容易說錯話,她很聰明,你別太自信。──她現在特別像小時候,喜怒哀樂都很純粹,好像沒經歷過風霜雪雨。再說,誰知道你酒後能幹出什麽事來?”
等到十一點半,陳銳柯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陳香去到他房間,這看看,那摸摸,過了十分鐘,她又打了一次。
這一回有人接了,是個女的。
“您好。”
陳香仿佛凍住了,“………你是?”
“哦,您找陳銳柯吧,他現在睡着了。”
“睡着了?”
“嗯,睡了有一會兒了。”
“那………就讓他睡吧。”
電話斷了,陳香握着電話,發呆。
剛才的人是誰?為什麽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是他前妻?他找到她了?她就是那個qy?
陳香握着電話,想着要回一個。但手指頭在綠色按鍵上懸了半天,還是沒按下去。罷了。
睡吧。
這一晚,陳香睡得不太好。她總是等待的狀态,總是等不來人。所以就一直等,一邊等一邊睡,睡不踏實,卻做了一夜的夢。“別讓他喝酒,他胃不好。”陳香忽然從夢中驚坐而起。
檢驗科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從目前結果來看,兇手與餘浩的案子必有關聯,但線索還是斷掉的。
梅子在椅子裏轉圈,“到底是個什麽人,這麽變态!”
喬言也很撓頭,“誰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餘浩他哥就這麽沉穩,幾乎不追我們問來問去的,別的家屬天天打聽,他倒好!”
喬言做賊心虛,走到窗邊透氣,外面沒太陽,陰天,“不是說他們倆關系不好麽?”
“聽說不是親生的,沒感情也正常。還有人說,他們倆是因為一個女人,誰知道怎麽回事。”
喬言心裏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想到一個人──陳香。
怎麽會?
那麽多女人,為什麽偏偏想到她。
餘修是個頑主,神出鬼沒,總能出其不意,喬言被他吓到好幾次。
最誇張的一次是,他幹脆摸到了她的住所,就在她門前的樓梯上等着她。
喬言半夜才從實驗室出來,困得要命,這一下,可是被他吓醒了。
喬言一邊受驚一邊想攆他走,但餘修很無賴,扒着她的門說什麽也不肯走。喬言差點就在樓道裏被他拿下。
“停停停,你進來吧。”
喬言開始翻鑰匙,拿着鑰匙拎在他眼前,“可以讓我轉個身嗎?”
“我來。”
“哎?”
餘修把鑰匙搶走,開了她的家門,自己就進去了。
喬言看着那扇門,好半天才進去。這到底是誰的家?總是這麽破門而入。
餘修光腳進去的,喬言随便從鞋櫃裏翻了一雙大點的拖鞋給他,“你先将就穿吧。”
他踩進拖鞋,笑着說:“這就是你家?”
“嗯。”喬言把包放好,表情不那麽好看,“你是怎麽找來的?”
“早就知道你家在哪,沒好意思來。”
喬言大惑,“怎麽知道的?”
“笨蛋,你身份證上寫着的。”
“哦。”
喬言感覺自己的确夠笨。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感覺身心俱疲,累得不想動,卻只對他的身體着迷。
心裏裝着事兒,不小心摔了電視機遙控器。
餘修走過來,跟她咬耳朵,“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我不是說沒事別來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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