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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錢大夫是一流催眠師, 收費自然也是極高的。老吳對錢大夫的治療方案豁然開朗。
餘修是一個出色的心理醫生,那麽就通過催眠的手段讓他自己去治療自己。事實證明, 有效。
從前有人講, 遇到一個命定之人時,你便會知道──就是她了。
從未仔細琢磨與喬言初見時的細節,事情就這麽自然而然發生的。
不過餘修記得, 那個美妙的晚上,她久久地看着他。
瑞士着名心理學家卡爾榮格講過這樣的話。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異性原型。可能她是模糊的,但卻是典型的。待見到她的那一刻, 原型的面貌終于清晰起來。是這樣嗎?暫且這麽解釋吧,不然他怎麽解釋自己一系列愚蠢到幼稚的行為。
不可否認, 那晚,喬言已在他腦海烙印了。雖然中途有過一陣子失聯,但再沒有一個更清晰的形象去代替她, 那麽多女人, 沒有一個能代替她。
餘修自幼要什麽有什麽, 但在感情這件事上,他碰壁了,雖然他得到了她的身體。
在經歷了求婚這回事之後,他的目标明确了。
就像當年考大學一樣,用這種形容很奇怪,但他急需攻克這個難題。把她娶回家。
漫漫人生路,那麽多精彩璀璨的時刻,他的人生從來不是虛無的, 無聊的。但終有一天,他擁有了一個期盼。讓他瞬間回到青春時刻。惦念,欲望。這恐怕是愛情最初的樣子。
我的天,太恐怖了!
順風順水的水墨人生,忽然多了那麽多色彩,有時候甚至無秩序,模糊,亂作一團。心理知識不便解讀,不,是他更願意用眼睛和心去感覺,而不是用文字理論去沖淡。
才求了個婚,人家還沒答應。怎麽就扯出這麽多有的沒的?人家極有可能只是在玩兒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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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修在辦公室裏坐了一個上午,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喬言回到大隊,感覺好像走了好幾天似的。梅子正在看報告,但好像她比報告更值得研究。
喬言回到辦公桌前,發現桌子空空,抽屜空空。什麽情況?這是要給她換新桌椅了?
“喬言,你不是──”
“──這是怎麽了?給我換桌子啊?”
“你不是辭職了嗎?”
喬言又驚又笑,“我辭職?開什麽玩笑?”
“你前天才遞交了辭呈,忘啦?”
“這可不好玩兒啊梅子。”喬言去接了一杯白開水,梅子還在望着她。
“我該不會是夢游的時候遞交的吧?”
喬言知道自己有夢游的毛病,該不會又發作了吧?
“的确是晚上。”
不可能的,梅子總是愛與她開玩笑。
喬言搖搖頭,“我為什麽要辭職,別鬧了。”
“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梅子拿出了有力證據。
辭呈──這兩個字的确是她的字跡。打開看,全都是她的字跡。
梅子道:“我還沒替你提交,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就當沒看見。”
将那玩意團進垃圾桶,喬言說:“不作數,如果辭職我會親自去和領導談的。”
梅子松口氣,“我就知道你不能就這麽辭職不幹,咱們倆一個辦公室這麽多年,沒見你打過退堂鼓。你的桌椅明天就換新的了,東西我都予你收進裏間了。”
“謝謝梅子。”
“算啦,別把我一個人扔這兒就是謝了。再來一個新人合作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會的。”
“你可得記住你剛來那天是怎麽說的啊,信仰,做人要有信仰,是正義和責任支撐我們繼續下去的──”梅子握起拳頭。
喬言點頭,自然而然接下去,“──正義不來,我不走。”
有人報案,吱吱嗚嗚,說有重要情報,有關餘浩那件案子,他是目擊證人。電話一來,張大力領頭精神起來。
沒日沒夜的煎熬,要見天日了。
張大力立刻領了兩名得力助手與之見面。
然而,意外發生了。
他們見到的,是一具屍體。一具被勒死的屍體。死法和餘浩等人一模一樣。
他們晚了一步。
喬言和梅子面面相觑,此兇手一日不除,便難解心頭之忿。
死者弟弟前來認屍,整個人幾近崩潰。他還是個大學生。
“是誰,是誰要害我哥,我哥是個好人,他可是個好人啊!”劉健整個人哭到癱倒。
等他恢複神智,張大力和助手與他做了筆錄。
劉健是本省警察學院的尖子生,從來沒得罪過人,他哥哥也是個存在感極低的老實人,這輩子沒和人紅過臉吵過架。後來的調查,鄰裏鄰居的口傳也能證明他的人品,就是這麽一個人,怎麽會被人………
劉健當下抹幹眼淚,發誓一定要找到兇手,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又一起命案,唯一的線索斷掉了,唯一的………
張大力悶到想罵人,一腳踢翻了走廊的垃圾桶。
氣發完了,他又把垃圾桶給扶起來。他的信仰在這一年快被擊垮,正義真地還會來嗎?
喬言遞上紙巾,張大力眼睛紅了。
“頭兒,正義不會缺席的。它在來的路上,路遠,耽擱了。”
張大力接過紙巾,往眼睛上抹,背對着人,含糊地點頭。
“如果不是有着這樣的信念,我也不會堅持到今天。”喬言說。
“謝謝。”
“不客氣。”
“我是替他們謝謝你。那些死了的,起碼還有人在為他們尋求真相。”
“如果是這樣,他們更應該感謝你。”
喬言拍拍張大力的肩膀,無聲走開。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天,張大力哭了。
喬言最近身體狀況不好,梅子攆她提前下班,恰好喬言也有一處要去。的确有好些日子沒去看陳香了。每日在逝去的氛圍中,人很難徹底歡快起來。喬言已經很久沒有開懷大笑了。
整天忙着與死神打交道,駕校也沒時間去,教練打過太多電話,說“再不來上課你哪輩子能考試?總說要快點下證,那你倒是來啊!你這不是坑我麽?”
一天之內,她坑了教練,玩兒了餘修………
她還幹了些什麽?
不能再負了母親吧。
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笑看人間動蕩。喬言擡頭望,今天陣雨,悶雷響了好幾回,大雨像是被人倒下來的,倒了幾下,不到一分鐘就停了。這會兒天晴了,空氣中有泥土香。
她閉上眼睛,将信仰重新塞進腦袋。
陳香不在家,喬母開門時一臉焦急,正要出門尋人。
“媽,怎麽了?”
“阿香她不見了。”
“不見了?”
“是啊!中午她午睡,我就出去買菜,回來人就不見了!”
“媽,你先別急,着急也沒用,你先想想她能去哪裏?”
“不知道啊!她也沒說啊!”喬母方寸大亂。
“還有你電話裏說她怪啊什麽的,她怎麽了?”
“她就是自言自語,有時候好有時候壞,總說奇怪的話,說什麽阿森太孤單了,還說什麽應該有人陪他,我這越聽越吓人啊!萬一她去尋死………我可怎麽活喲!”
“好了好了,媽,你先冷靜一下,你坐下,我替你出去找,別急。”
喬母被喬言安置在沙發上,“媽,你相信我,我幫你找。”
喬母看着喬言,忽然哭起來,“言言啊,媽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要放棄你這個妹妹啊!媽求你了,你讓媽怎麽都行!”
喬母拽着喬言的袖子,差點要給她下跪。
何必要這樣?何必要這樣!
喬言忽然站起來,捏着拳頭。
忍!
“媽你休息一下,我去!”
喬言不了解陳香,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裏。但是她想,她最想見的人,應該就是阿森了吧。
墓地!
喬言打車去到墓地,這個時間,已經晚了,雖然太陽還沒下山,但往這裏來的人已經極少。等她到達目的地時,暮色已經來臨。
無論何時,墓地從來不是暖的。
喬言抱着肩膀,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有人跟着她。
喬言翻起背包,翻得底朝天──找到了。
藥。她吞了一顆。
回頭,無人。只有一塊一塊靜靜伫立在冷風中的墓碑。
雨又來了,淅淅瀝瀝的,溫柔。
林子裏有個套着雨衣的黑影,從頭罩到腳,臉孔沉在暗中,看不分明。她品了品雨滴的滋味,苦兮兮的。
那個人沒打傘,還在往墓地裏去,傻!她笑。
他們還有話說麽?應該有吧,畢竟是舊愛。她繼續站在林子裏觀望。
喬言尋到阿森的墓碑。這是他們分開後的初見,陰陽相隔。
站在他面前,她有些無言了。
他的照片還是俊朗的,他的人生永久地停在這樣的時刻,年輕的,美好的。
總得說點什麽。
“阿森,我來………其實是來找阿香的。她有沒有來過,你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媽不知道。她很着急,她心裏惦記阿香,怕她吃不飽,穿不暖,怕她被人欺負,怕她沒有人愛。”
“你不知道吧,她還在叫我姐姐,我認不認她都這樣叫我。她還把她的水晶蘋果送給我了。近距離看她,我們倆的确很像。”
“是吧?你也這樣認為吧?”
她自言自語,他無聲默默。
走神了。
喬言收拾心情,餘光裏,好像有個黑影閃過。仔細瞧,是樹。
天黑了,她也該走了。還得換個地方找。
然而,她還是覺得有人在她周圍,在某處看不見的地方。
回頭,身後的樹在動。
“誰?”
“是誰?”
喬言拿出電話,調出手電筒應用。
燈亮,照着樹林。樹葉沙沙作響,愈發搖晃,有人出來了。
聽聲音,步伐不穩。
先探出來一只手,男人的手,接下來,是他的臉和身體。
喬言大驚。
他晃蕩着來到她面前,左手全是血。
“餘修!”
他居然用笑容迎接她,“對不起啊,你告訴過我讓我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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