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被和諧成口口的丫鬟名字以後就改成雪莺了) (5)

到無憂的視線正在看着自己。他的身形不易察覺地一顫。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交疊的雙手卻開始顯露不安。

沈無憂的視線落到他手上。沿着纖長緊握的雙手,經過剛剛被血染紅的衣襟,終于落到他沉默的容顏上。

他嘴唇輕動,宛如無聲的顫音。

沈無憂心下一震,随即視線又落回他的手上。

分辨着那富有規律地輕動,他這是在……

馬車走得很快,路上越來越颠簸。容淺忽然睜開眼睛,問道:“我母後和秦靈現在怎麽樣了?”

“怎麽現在才開始擔心起她們來了?”沐鳳殊一聲輕笑,“就正如你所說,本王不會立即殺了她們,會挾持她們以令諸侯。但是等到本王把皇位坐穩了,便也是她們的死期了。”

背對着他們的沈無憂偷偷撫摸了一下自己雙腿,剛剛被沐鳳殊勁風點中的穴道已經慢慢解開了。可是此時動手……她惶惑地看了外面一眼,單是沐鳳殊一個人就足夠收拾她和容淺兩人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秦思虞……

沒等她有所表示,容淺已經平靜的繼續開了口。

“那麽我們現在,可是要去黃泉路了?”容淺依舊溫和的笑着,雙手輕輕的做着動作,“失去了我這個八皇子,對于你來說肯定是利大于弊!但是,如果你失去了我,你要登上皇位卻也有太多隐藏的困難。我再怎麽說也都是皇室嫡出,是正統的血脈,但是你的血緣卻有點……我聽母後說過,你的身世在西夏國皇宮之中其實并不是個秘密。”

沐鳳殊雙眸狠辣的瞪視向了容淺,終于一反常态的按耐不住,咆哮一聲,撲向容淺一把卡住他的脖頸。這種謠言,一直都是他最難堪的致命傷。

狹窄的車廂裏根本無處躲藏,容淺一聲悶哼,沐鳳殊牢牢卡住他的脖子,赤紅的雙眸之中殺意頓起。

只是沐鳳殊還沒有來得及用力收緊,卻猛地聽到身後一聲驚呼和一陣疾風,他本能的向旁邊閃過,卻已經遲了,只覺得肩頭一陣劇痛。

轉頭一看,是沈無憂持着青瓷花瓶站在他身後。就在他轉頭的瞬間,第二擊又馬上就到眼前。

饒是沐鳳殊武功再高,他卻還是躲避的非常吃力。

秦思虞驚慌的掀開車簾鑽了進來,卻眼見着身後一直都安靜的容淺正尋着聲音揮出拳頭朝沐鳳殊背後猛擊過去的畫面,還沒來得及驚叫一聲,車子便突然失控的開始狂奔了起來。

沐鳳殊和秦思虞全都因為不備而滾倒在了車廂裏,正好與沈無憂碰撞在了一起,他揮出拳頭,狠戾的一手拍向了沈無憂的後背。

沈無憂只覺背上一痛,身體穿過失去挂簾的前車門,一下子砸在車夫所坐的前席上。前腰和後背都劇痛欲折。

章節目錄 第118節:王爺,救救我。

馬兒一個嘶鳴,她整個身體便半懸挂在了車上。

山路崎岖陡峭,路邊就是懸崖,馬匹這一翻到,帶動整個車廂向路邊傾倒。

沈無憂尖叫一聲,馬車正懸在懸崖邊上。

沈無憂大半個身子探出車外,下面就是黑不見底的深淵,夜色之下,雲蒸霧繞,肉眼幾乎無法分辨。

她想要往回爬,可沐鳳殊那一擊力道甚大。後腰劇痛難耐,連帶地雙腿幾乎不聽使喚。稍微一動,竟險些跌下去。正在魂飛魄散的時候,身後傳來另一聲更尖銳地驚叫。

是秦思虞!她正倒在馬車後半部分,此時車身一歪,她整個人從車窗裏滾出去,堪堪懸在窗戶上。

“救命啊!”雙手扳住車窗木框,身下就是虛無一片的萬丈深淵。秦思虞驚聲尖叫起來。她懸空的身體不斷扭動着,仿佛下方有一只吞噬人性命的惡魔在不斷逼近。

她掙紮着想向上爬。可憑她柔弱的體力連支撐住身體都很困難,更別說僅靠着臂力爬上來了。

“王爺!王爺救我啊!”她驚叫着向沐鳳殊呼喊。

沐鳳殊想上前救她。可走了一步,車身一個搖晃,險些整個兒翻下去。

如今挂在懸崖邊上的車身搖搖欲墜,這邊是沐鳳殊和容淺。那邊是懸空的秦思虞。而中間還挂着一個沈無憂。只能勉強保持平衡,一旦稍有動作。整個車廂就要立刻滾落下去。

沐鳳殊的腳步頓時停住了,雙手顫抖的沒法控制,一向都平靜妖孽的臉上初現緊張彷徨,視線游移回避,再也沒去看秦思虞的面容。

秦思虞掙紮着,看向沐鳳殊的眼神卻越來越絕望。她扣住車窗的手指甲慢慢洇紅,在車木板上刻下深深地印痕。“王爺,救我啊,我是思虞啊,我是思虞啊……”

秦思虞哭喊着,只覺得自己的手漸漸失去了所有力氣……

不過片刻功夫,終于慘叫一聲,支撐不住跌落了下去。

只覺得聽着她的慘叫聲,漆黑的深夜便越發顯得驚恐無盡頭起來。

車廂內一時沉寂。沈無憂顫抖着低頭看向下方,漆黑的深淵宛如魔鬼咧開的殘忍大口,秦思虞的慘叫聲依然回蕩在山壁上,帶着凄厲的餘韻,傳得很遠很遠……

那個初見之時意氣風發的紅衣少女,竟然就這麽去了……

長長地慘叫聲回蕩在空遠的山谷裏,沐鳳殊看着車窗上留下的深刻劃痕,顫抖的視線游移了片刻,逐漸轉向旁邊的容淺,“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他視線裏是溢地滿滿地怨毒,俊美地五官扭曲變形。

那麽多年裏,皇宮裏的生活寂寥而驚心動魄,一直都是秦府二小姐秦思虞陪伴着他走到如今這一步。

他心理也許真的是扭曲到了極點,明明是方才自己沒有去救她的,可是現在卻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容淺,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叫自己的心能好受一點。其實,他是真的不想叫秦思虞就這麽死掉的。

好似并沒有意識到如今是多麽的危險,容淺奮力掙紮的爬到了沈無憂的身邊,憑着她驚叫的聲音想要抓住她的手。

章節目錄 第119節:無憂,不要走。

可是他這一攀爬,剛剛向這邊傾斜的車身立刻又失去平衡,向着另一邊倒去。

“你不能過去!否則我們都得死!”沐鳳殊一把拉住容淺的腳,卻被他蹬開。

沐鳳殊盯着他,又看看正擋在車門口掙紮的沈無憂,忽然嘴角勾起,他獰笑着逼近容淺,喃喃道:“對了,你們也跌下去,車子就不會掉下去了。你們都掉下去好了,沒有人再跟我搶皇位了,再也不會有人了……”

一邊說着,他猛地一腳向容淺踢過去。頓時,毫無防備的容淺便與沈無憂一起被踢出了馬車。

本來以為就這樣掉落懸崖了,可是她感覺到自己掉落的速度卻突然終止了下來。

沈無憂顫抖着擡起頭,容淺正伏在懸崖邊上,緊緊拉住她的手腕。

鮮紅的血沿着他的手腕緩緩流下,蜿蜒流過兩人交疊緊握的手掌,一滴滴落到她的臉頰上。方才掉落時被馬車上的斷刺刺中了,手腕的傷口非常深,鮮紅的血液在漸漸加快往外湧出。

沈無憂看向他空洞卻依舊堅毅的眸子,唇角輕輕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容淺,放開我吧,要不然你也會掉下去。”

“我不放!”容淺倔強地搖搖頭,左手更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好像如今他們并不是身處懸崖之巅,他們還是像往常那般平靜無憂的生活着。好像只要他抓住她的手不放,便能抓得住一切的美好。

“我不要放開,絕不放開。如果放開你就會離開我了。”容淺喃喃說道,在那些沒有她的日子裏,他如今回想起那一幕,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着。

他全身沒有力氣的倒在別的女人的懷裏,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慢慢跑下了山去,越來越遠,直到她的身影完全堙沒在了霞霧之中。

明明只是離開了那麽一會兒便叫自己那般痛苦,所以這一次,他要緊緊抓住她,絕對不能,放開她的手。

“傻瓜,你撐不了多久的!”沈無憂哽咽着沖他喊道,有什麽溫熱地東西從眼裏湧出。

記憶朦胧回到了過去,她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幕。

他一身紅衣、躺在古墓之中的棺椁之中沖她微笑,笑容燦爛如煙霞,溫暖的叫人忘記了寒冷和害怕,她當時想要立馬離開,可是他卻突然像是現在這樣緊緊拉住她的手,淺淺的笑着說道:“我不要放開,絕不放開。如果放開你,你就會離開我了。”

曾經那般向往的平靜生活,在此刻都好像變成了慢慢消失的泡沫。

燦爛的晨曦淺淺透過雲層露出了山頭,朦胧的日光星星點點的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身後是大片大片的燦爛陽光,本就蒼白的面容被映襯的越發蒼白,那一頭白色的頭發也在山風之中亂舞着。

“容淺,我離開你,你才能活下去,這是我現在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了。”沈無憂仰起頭仔細将眼前的男人的容顏描摹在心裏,唇角勾勒起的笑容越來越大,即便他此刻根本是看不到的。

章節目錄 第120節:無憂,你不能這樣對我。

“無憂,不要這樣離開我,我會恨你,我會忘記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容淺炙熱的眼淚一顆一顆的砸落在她的臉上,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他倔強的一字一句說着:“沈無憂,如果你再選擇離開我,我真的不會再原諒你!”

無憂卻好似沒有聽到似的,終于不再猶豫,她擡起另一只尚存自由的手,撫上兩人交疊的地方,然後慢慢的,一根一根的,将他緊扣的手指掰開。

刻意忽視他空洞的眼中驟然浮現的絕望,沈無憂用盡全部的力量和勇氣,用盡全部的決心和毅力,她一根根掰開那交疊的手指。

“無憂……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不會原諒你……”容淺的說着,想要緊緊的握住她漸漸脫離的指尖,但是手腕上的傷口卻叫他疼的根本用不上力。

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從眼眶湧出。他從未對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哭過。

無憂咬緊了唇瓣,臉上自己的眼淚和他的眼淚混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彼此了。仿佛是血淚一般,沿着她的臉頰滑落:“容淺,好好活下去。”她沖他笑了笑,一狠心,掰開最後兩根手指。

身體迅速的朝着身下的深淵跌落了下去

“無憂”

伴随着容淺絕望的哭喊聲向未知的深淵落下去,仿佛是一縷輕煙,又仿佛她從未來過這世間一樣,這十幾年的經歷,不過是恍然一夢。

夢醒了,便什麽都沒有,都失去了……

**********

此時正是早晨準備做飯的時候。

山下的小村莊每個房子裏都有曼妙的青煙從煙囪裏緩緩升騰而起,正在做飯的村民們一邊唱着動聽的歌兒,一邊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站在竈臺前面,幫着自家婆婆遞着柴火,年輕稚氣的臉被火苗印染的紅潤一片,清秀好看的臉蛋上滿是陽光笑容。“婆婆,昨天咱們救的那不慎落崖的一男一女怎麽樣了?”

皮膚枯成橘子皮的老婆婆擡起頭來,一雙枯槁的手輕輕撫摸着少年的頭發,一邊露出慈祥笑意的說道:“景辰,你去看看他們好了,如果看到他們醒了,你就将這些飯菜給他們吃。幸虧他們被一棵大樹的枝幹勾住了身體,要不然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不死也得殘廢了。”

“嗯,好啊,景辰現在就去。”聽到婆婆這樣說,莫景辰便興奮的一跳老高,兩手托起才做好的飯菜便朝着裏屋之中跑去。

只是才跑進屋子,一個突然從裏面走出來的高個子男人差點将他撞翻在地上。

莫景辰慌慌張張的穩住自己的身體,擡眸一看,漆黑的大眼睛頓時閃耀起光彩來。“這位哥哥,你醒了啊?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咦,你明明昨天晚上還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呀,今天早晨這是怎麽一回事?”

莫景辰的視線從他原本傷的很重的左胳膊看去。奇怪的皺緊了眉頭說不出話來。

真的好奇怪,明明昨天晚上左胳膊上還劃痕遍布,有些地方都被尖利的石頭磨的露出了骨頭,可是今天早晨,那傷口竟然就奇跡般的愈合了……

章節目錄 第121節:哥哥,你是一個神仙嗎?

莫景辰怔了良久,突然之間便跳了起來,将飯菜往桌子上一放,大笑着沖到了高個子男人的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說道:“哥哥呀,你一定是個神仙對吧?你一定法力很高強是不是?你教教我好不好呀?我求求你教我……”

然而,男人卻好似沒有聽到似的,慢慢将自己的胳膊從少年的手裏抽了出來,面無表情的便朝着外面走。可是冷不防的,身體卻突兀的撞上了前面的桌子,本來還放在桌子上的飯菜也被撞到了地上,而他自己也是勉強撐住牆壁,才沒有真的撲倒在地上。

莫景辰頓時愣住了,走到男人面前,雙手小心翼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人依舊好似什麽都沒看見一樣,視線空洞無依,漆黑的眸子中隐藏着不易察覺的無助失落。

“哥哥,你的眼睛……看不見麽?”莫景辰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

可是眼前的男人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維持着方才扶着牆壁的姿勢。原本挺得筆直的後背也漸漸弓了起來,雖然氣場依舊強大,可是一種莫名的無助感卻是充斥着他整個人。

眼見着他這個樣子,莫景辰便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谄笑着轉移開話題,對沉默寡言的男人說道:“這位哥哥,你認識裏面的那個姐姐嗎?你們好像是一起掉下懸崖的。”

可是話說到這裏,他又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個嘴巴。

這個小哥哥的眼睛看不見,他怎麽可能會知道躺在裏面的那個姐姐究竟長什麽樣子呢?

于是,他下意識的攙扶住男人的胳膊,扶着他慢慢走到了房間門口,掀開了簾子的一角。

裏面的屋子被一塊簾布遮擋成了兩塊空間,昨天晚上這男人就躺在左邊,而那依舊昏迷不醒的姐姐卻躺在簾子的右面。

莫景辰幫男人掀開了遮蓋住視線的黃布,立即,一張滿是擦痕,全身都被白布纏繞的年輕女子便出現在了眼前。即便如今身受重傷,可是那張清雅漂亮的臉卻還是如同過出水芙蓉似的好看,即便此時在睡夢之中,可是她卻依舊疼的不斷的從嘴角溢出呓語來,身子抖的厲害,一看便是身處夢魇之中無法自拔。

“這位姐姐身穿一身男人的衣袍,瓜子臉,大眼睛,左手臂上有一顆紅痣,耳朵上戴着一串紫色的流蘇耳環,從昨天開始便一直都喊着什麽人的名字,可是我就是聽不出來她到底在喊些什麽……”莫景辰指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的體型和外貌,然後擡起眸子看向靜靜站在原地的男人問道:“小哥哥,你認識這個姐姐麽?”

男人漆黑的眸子恍若深沉無垠的大海,雖然空洞無神,可是其中卻翻湧着太多太多別人所看不清的深意和感情。

靜靜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才驀然轉身,手扶着牆壁朝着外面慢慢走了出去。視線空洞,路走的很是不穩。

“我……不認識……”

章節目錄 第122節:她的相公叫沐容淺。

正在這時,一直都坐在外面的老婆婆突然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朝貼着牆壁小心翼翼往外走的男人說道:“孩子啊,外面有人找你來了,是個年輕姑娘,她說她叫秦靈,是過來找她的相公的,她的相公叫沐容淺……”

男人一怔,轉瞬,唇角卻緩緩勾勒起一抹飄渺的笑容來。

此時此刻,一身大紅披風的少女已經大步的跑了進來,不顧屋子之中還有別人,已經上前一步,驀然沖入了男人的懷裏。

蕭瑟的梅花花瓣迎着冷風倏忽飄落進了屋子,輕輕悠悠的落上了裏屋躺着的女子臉頰上。

外屋裏一對男女忘我的擁抱在一起,還有裏屋全身是傷昏迷不醒的女子……

好似畫面在這一刻永遠定格下來,被暈染成了一幅淺綠色的水墨畫,印刻在了所有人心間。

早就遺失了你卻沒遺忘,最初的最美的心跳脈搏。

你微笑的眼眸,像夢境中的螢火,寫滿了有多愛我。

可惜時光河流沖散你我,離別時連背影都覺淡漠。

你說過的承諾,都變成海市蜃樓,越曾繁華越寂寞。

等千年之後,他親吻住我的手,

在夜色中又耳鬓厮磨。

同樣的溫柔,同樣的依依不舍,回頭又見你眼眸……

只有在夢中,我和你終于重逢。

一寸寸的沁在空氣中。

滿臉的溫柔,滿眼的依依不舍。

夢醒請你忘了我,t

來生別将我錯過。

**********

沈無憂在這個名叫伊魯族的小村子裏躺了半個多月,才終于能夠有力氣下得了床。

她掉落懸崖時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伊魯族是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村子裏并沒有醫術高超的大夫,他們都是用采來的普通草藥直接塗抹在傷口上就沒有什麽其他治療方法了。

沈無憂掉落懸崖時是摔斷了右胳膊的,只是塗抹草藥怎麽可能管用呢?

于是一大早,景辰那潑皮小子去參加回天令大賽,而她自己一個人,便靜靜的坐在門檻上曬太陽。

此時外面的冰雪都已經融化,世界開始漸漸披上了綠裝。

陽光太過于毒辣,沈無憂便一邊幫着婆婆織布,一邊不斷的朝着門口看。

因為最近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多,她害怕景辰自己一個人出去會出什麽麻煩事兒。

“無憂啊,別擔心,景辰那小子其實鬼靈精的很,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争奪回天令大賽,你不去看看麽?當世神醫葉小寶一年只診斷一個持有回天令的病人,所以整個江湖上希望他給治病的人都會在這一天雲集在我們這裏。今天也是伊魯族對外開放的唯一一天,你去看看吧,說不定景辰那小子就給你奪回回天令了呢。”

“婆婆,景辰不是為了你才去争回天令的麽?他難道是為了我才會去……”聽到婆婆這樣說,沈無憂不由自主的便皺緊了眉頭。

婆婆聽完笑語說道:“我是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了,要那回天令做什麽呢?別看平時景辰還像個孩子似的喜歡胡鬧,可是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對你還真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別人都把你們兩個當做親姐弟了呢。”

章節目錄 第123節:婆婆,我實在擔心景辰。

無憂靜靜的聽着,倚靠在門邊但笑不語。

如果婆婆不說,她都已然忘記,自己竟然已經獨自一人留在這裏半月之久了。曾經跟一個男人約定過來一個小村子隐居過平靜的生活,可是沒成想到了最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個男人,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無憂擡起臉,硬是叫自己的眼淚忍回去,才緩緩站直了身體對王婆婆說道:“婆婆,我實在擔心景辰,現在就去看看他。只要過段日子我外出求醫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回天令。”

說着這樣子的話,沈無憂便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這日的天氣極清朗,湛藍的天空中,漂浮着絲絲縷縷的流雲,飄渺而高遠。

在一望無際的樹林之中,此時矗立在最中間的高臺上,已經聚集了衆多前來争奪回天令的江湖人士。

本來依着沈無憂的猜測,這次江湖人士想要争奪回天令,一定是用武力解決的。可是親自前來一趟才終于知曉,要想得到回天令,必須要有出色的琴棋書畫舞才行。

所以如今,除了那些江湖人士,這裏便成了絕色女子的海洋,沈無憂只是往裏慢慢走了走,便看到好多好多的女子陪伴在男人身邊,或是撫琴,或是跳舞,場面還真是熱鬧的很。

想想也是,葉小寶曾經救過她和蕭墨,依着他那古怪的性子,這種争奪的方法,也許只要他這種古怪大叔才能想的出來了。

可是景辰那小子是憑着誰來争奪回天令的?那小子難道是要男扮女裝?哎,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歡玩鬧啊。然而沈無憂如今卻太過于羨慕景辰依舊可以保持着這種純真善良的天性。曾幾何時,她身邊也有另外一個美好的男人陪伴呢?可那早已經是咫尺滄海的事情了呢。

早就聽婆婆說起過,今天回天令的争奪勢必精彩,如今一看,也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個接一個的女子上臺來,皆是表演的自己拿手的才藝,舞蹈,撫琴,彈琵琶……倒都是花樣極多。

景辰那潑皮小子倒是一直沒出現,沈無憂暗自慶幸了下他沒再衆人面前出醜,正要悄悄離開的時候,卻見那高臺之上,忽然出現了一抹極其熟悉的白色身影。

整個人就如同是冰雪雕琢的人一般,冷冷的氣質,漠漠的神韻,一身白衣無暇,可是此刻卻是大腹便便,雖然穿着肥大的裙子,可是腹部已然高高的隆起,一看便是已然身懷有孕好幾個月的樣子。然而這根本就阻礙不了她絕美的容貌,明眸善睐的看着臺下的某一個方向,突然之間便漾起一抹極其漂亮溫柔的笑容來。

沈無憂頓時僵立在原地,怔愣之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臺子上絕美如仙的女子,赫然便是與她分離許久的好姐妹白芷。可是她明明快要生了,為什麽還要千裏迢迢的趕來這個小村子呢?

再仔細的看着她,等到看到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姿勢的時候,沈無憂才驀然想起,之前他們的确是要先去找葉小寶給白芷治療腿傷的,可是因為半路截殺而最終沒有去成,連帶着也沒能将阿芷送回到她親生父母身邊。

章節目錄 第124節:我們回家吧。

如今他們過來争奪回天令,便成了理所當然了。

果不其然,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驀然之間出現在了眼前。

黑色鑲着金邊的袍服在微風的拂動下輕輕飛揚,英俊的如同精雕細琢過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他腰間佩戴着的一塊圓形寶玉,正好可以與白芷身上的碧玉配成一對。這樣一個冷峻的男人,竟然也可以對一個女子笑的這麽溫柔。

是啊,他本就應該對阿芷好的。阿芷對他做了那麽那麽多犧牲,他不好好愛白芷,那才算是奇怪的呢。

沈無憂才要收回目光,可是冷不防的,那原本還與阿芷對視在一起的男人卻是突然轉過眸子,淩厲的目光驟然與她的眸子對視在了一起。一時之間,翻卷而起滔天巨浪。

沈無憂驚慌的蒼白了臉色,才欲要逃離,可是自己的左手,卻是突然被另外一只溫暖的手拉扯住了。

她轉回眸子一看,身後的景辰正握着她的手對她喜笑顏開。“姐,你終于過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壓下心頭的緊張憂慮,沈無憂勉強叫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開口對景辰說道:“我們回家吧,你看現在都是些女子在争奪回天令,難不成你還想着要男扮女裝了?景辰,別胡鬧,跟姐回家。”

景辰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雙臂自然的從後面護着無憂不被其他人擠壓到,偷偷湊近了她的耳畔呵呵直笑:“姐,誰說是我來争奪回天令了?今天就是叫姐姐來争的啊。好幾天晚上我都能聽見姐姐你只用一只手便可以彈出那麽棒的曲子,回天令對你來說肯定是勢在必得啊。”

原來景辰一直打的都是這個主意,她又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無可奈何的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景辰卻硬是擁住她的身子不放,稍顯稚氣的臉上滿是純真的笑容,又一副害怕她真的走掉的樣子,“姐,你就把回天令争過來吧,我都給你報名了,到時候你不上臺去,村民們就會又欺負笑話我和婆婆了,我想要叫村民對我們一家另眼相看,這樣子他們就不會再欺負我們了。更何況,這回天令如果得到了,葉小寶肯定可以治好你和婆婆身上的頑疾了。婆婆以後就不會老喊腰痛,你的右手就可以恢複知覺了。”

在無憂還沒有來到這小村子之前,景辰和婆婆便一直被村子裏的其他人欺負,所以如今他抱着這樣的目的來參加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婆婆的腰痛是老毛病了,而她自己的手呢,自從從懸崖上跌下來之後便失去了知覺,不能抓握,任憑別人使勁兒掐她,她都沒有任何知覺。

可是,現在并不是她想要上去争奪的問題了。

關鍵,是阿芷現在也在争奪回天令。

她和她是好姐妹,她真的不想要在任何時候與她争些什麽。

正在這時,在一衆百姓的歡呼聲中,大腹便便的白芷已然在別人的幫助下放好了古琴,她如今大肚子,連坐在椅子上都是随侍在一邊的丫鬟幫忙的。

章節目錄 第125節:臭小子快滾下來吧。

阿芷,看來蕭墨對你很好,你現在真的很幸福,希望你一直都這樣幸福下去,千萬不要像我……

白芷一瘸一拐的走到席間,盈盈落座,淡淡地朝着臺下微微颔首。

沈無憂擡眸瞧去,卻發現白芷用的竟然是一把隐沒于世好久的千年古琴鳳求凰,鳳求凰相傳是千年前一對仙人所制,琴弦是用九天雲上的仙弦所制,彈出來的琴音很是輕靈好聽,泠泠淙淙的好似泉水流過.

白芷一身飄渺純淨的白衣,白皙的手指輕輕按壓在了琴弦上,稍一停頓,繼而動聽的琴聲便彈奏了出來。果然是如同想象之中一樣的悅耳動聽。

可是聽着聽着,沈無憂便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

她們兩個當初是跟一個師傅學習彈琴的,當時阿芷的彈琴技藝雖好,可是師傅卻一直都在叮囑她,彈琴時不要有太多其他心思,要能使自己完全融入樂曲之中,才會彈出好的樂曲。

可是如今,阿芷的琴音之中卻夾雜着太多的錯處,這個曲子不該一直都是這樣平靜無波的啊……

曲子自然是動聽極了,勝過了之前演奏表演的所有女子。在場的衆多江湖人士也都聽的如癡如醉。

“看來今天這回天令是由這位姑娘奪得了,只不過這姑娘究竟是什麽來頭?之前怎麽從未見過呢?”

“別說是這位姑娘,你瞧瞧與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俊美的不屬于人間似的,想必一定是來頭不小啊……”

“對啊對啊,看來今天這回天令一定是他們的無疑了。”

就在此時,白芷緩步一瘸一拐的走下高臺,但是卻并未磨損掉她冰清玉潔的氣質,向着高臺下歡呼的百姓們輕輕施禮。繼而在一片人海之中朝着一身黑衣的蕭墨而去。那張絕美的玉臉,皆是清冷聖潔的表情。

“慢着!”一道有些嘶啞的嗓音從身後響起,但見景辰拉着她的左手朝着高臺之上走去。

沈無憂臉色蒼白,想要躲避開,可是景辰卻依舊拉着她不放,一直等到将她按壓在了臺子上,他才終于俯視向臺下的蕭墨和白芷,唇角一勾,原本的稚氣臉色已然完全被堅毅所取代,“你們都覺得這位白夫人彈奏的好麽?可是我卻不這麽認為啊。她彈的曲子雖然動聽,可是卻與曲意相背離。”

“錯了?臭小子快滾下來吧,你懂個什麽啊?”臺子下的村民們開始叫嚷了起來,一副完全不把景辰放在心上的樣子。

“我可沒有說假話哦。”景辰滿眼含笑的看了沈無憂一眼,“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聽過真正好聽的曲子,方才的那首曲子名字叫做《陣前曲》,我姐也會彈,而且只用一只手便可以彈奏的比那位白夫人還要好,不信你們聽聽?”

只是現在的沈無憂,視線卻完全定格在了臺下站在一起的白芷和蕭墨身上,身子僵的實在厲害,好像根本就沒聽到景辰說的話一樣......

章節目錄 第126節:無憂,我們好久不見了。

景辰若有所思的低眸看向臺子下面的人,唇角卻忽而勾勒起一抹充滿深意的笑容來,貼着無憂的耳邊輕聲說道:“姐,你今天一定要拿出真本事來,否則我和婆婆就要慘了,恐怕也會因為你不上臺演奏而被趕出村子無家可歸。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們成不?”

景辰現在也不過是十四歲,正是孩子心性的時候,做出這種舉動來也并不奇怪。

白芷從出現到現在,神色一直是聖潔清冷的,沒有一絲表情,自從她們分離之後,她好像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之前的她還會笑會哭,可是此刻,似乎臉上帶着一張無形的面具,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是如今這般沉靜如水。

沈無憂現在完全暴露在了白芷和蕭墨的眼前,她早就已經退無可退了。

“臭小子,竟然在這裏胡言亂語,你從外面撿回來的姐姐不過是個殘廢,竟然還敢說大話會彈琴?還不下臺來!”有的村民已經在大聲嚷嚷道。

“行了,不用叫他們下臺了,他說有更好聽的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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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