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楚醫生,怎麽了?”一個護士見楚宥突然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楚宥長眸微斂,睨着姜菁妤漸漸遠去的背影,冷聲回了句,“沒事,繼續查房。”

其他住院醫和護士都齊齊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哪裏出了問題。

病房內,年餘餘趴在枕頭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有人發了消息。

她擡頭看了一眼,又蔫蔫的收回視線。

算了,懶得動。

病房外,一個護士看着手中的病歷,認真彙報道:“1102病房是剛從急診轉進來的一個女患者,尾椎骨輕微骨裂,住院觀察一周。”

楚宥冷隽的面容上沒什麽變化,擡步進了病房。

病房裏寂靜無聲,年餘餘趴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猛然聽見一陣腳步聲,以為是姜菁妤帶着撞她的那個小孩的父母進來了,想着她的叮囑,立馬清醒過來,做出一個兇狠表情。

随即忍痛撐着身子,側頭往門口看去。

下一瞬,楚宥的身影驀然闖入視線裏。

年餘餘:“???”

年餘餘:“!!!”

她猛的趴回床上,把頭埋進枕頭裏。

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門口,楚宥看見趴在床上的人是年餘餘,也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他眉頭緊皺,清隽的眉心染上幾分冷意,徑直走到了病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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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年餘餘并不想面對,依舊裝死。

“年餘餘。”楚宥又叫了一聲,冷冽的嗓音中摻雜了幾分嚴峻。

他垂眸看着趴在病床上的人,臉色稍沉,眼角眉梢都帶上了幾分冷色。

跟在他身後的一群住院醫和護士都驚住了,但懾于楚宥的威厲,不敢吭聲,一個個的用眼神交流着。

年餘餘身子僵了下,感覺到楚宥似乎有點不高興,輕軟的音色帶上了幾分委屈,“和姜菁妤出去玩兒,被一個滑滑板的小孩撞下臺階了。”

見她不再像個鴕鳥似的埋在枕頭上,楚宥臉色稍霁,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住院醫,“還有幾間病房?”

“三間。”

“嗯。”楚宥冷淡的應了一聲,眸光落在年餘餘身上,帶了幾分溫度,“我查完房再過來。”

話落,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跟在他身後的一群住院醫和護士,眼神激烈的交流着——

“這個女患者和楚醫生是什麽關系?”

“不知道啊!但肯定不一般!”

“咱們院的高嶺之花可能被摘下了!”

……

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年餘餘欲哭無淚。

為什麽!

為什麽每次在這種丢臉的時刻,總會遇見楚宥?

她像條鹹魚般直挺挺的趴在床上,直到姜菁妤進來,也一動不動的。

姜菁妤狐疑的瞥了她兩眼,給她倒了杯溫水,“你怎麽了?”

一會兒不見,整個人都散發着消沉陰郁的氣息。

“剛剛楚宥來查房了。”年餘餘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姜菁妤:“哦,我剛在走廊上看見他在查房。”

“我給你發消息了,你沒看到?”

年餘餘:“……”

--

五分鐘後,一對神色焦急的中年男女手上拎着進口水果和牛奶進了病房。

他們是撞年餘餘的初中男生的父母。

兩人朝年餘餘鞠躬道歉,還要把年餘餘轉到單人間病房去,态度誠懇的讓憋了一肚子火的姜菁妤都挑不出刺來。

突然,楚宥又進來了,手上還拿着兩盒藥。

看着病房內突然多出來的姜菁妤三人,他神色冷淡,“病人需要靜養。”

中年夫婦看着楚宥身上的白大褂,連忙開口道:“醫生,麻煩給年小姐用最好的藥,讓她盡快恢複。”

聽着這話,楚宥隐約猜到了兩人的身份,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冷色,“用好藥不如管教好自己的小孩。”

兩人臉上羞愧難當,又一次向年餘餘道歉。

看着他們離開了病房,年餘餘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楚宥,不知道為什麽,在他冷淡眸光注視下,她也有點心虛。

“給你開了兩盒藥,一盒鎮痛的,一盒促進骨折愈合的。”

楚宥朝姜菁妤微微颔首,走到了年餘餘的病房邊,彎腰湊近了她。

“等會會有護士過來給你的傷處敷冰袋,兩天內冰敷,兩天後熱敷。”

“好。”年餘餘點頭,摁捺下內心的羞窘,認真的記了下來。

“頭三天盡量少下床活動,有事就給我發消息。”楚宥事無巨細的交代着,清俊的臉上滿是溫和。

年餘餘卻沒心思再聽了,她已經感覺到了一道打量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肯定是姜菁妤在看她!

察覺到年餘餘在走神,楚宥眉頭幾不可察的皺起,把手裏拿着的兩盒藥打開,随即遞到了年餘餘面前,“一個吃一顆,一個吃兩顆。”

年餘餘回神,努力忽視掉姜菁妤的注視,乖乖吃了藥。

楚宥皺着的眉頭緩緩松開,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隔着杯壁感受到水溫微涼,又折身到飲水機上接了杯熱水。

年餘餘喝了水,把藥咽了下去。

見她打算把水杯放回床頭櫃上,楚宥自然無比的接過了水杯,“我先回診室,晚上再過來。”

年餘餘剛想說不用,一直充當透明人的姜菁妤連忙道:“那麻煩楚醫生了,不然我還真不放心餘餘呢!”

“有個熟人就是更方便一些。”

聽見熟人兩個字,年餘餘臉頰泛起熱意,她和楚宥算是熟人嗎?

“應該的。”楚宥低沉冷倦的嗓音響起,回應了姜菁妤的話,他又看了眼年餘餘,才離開病房。

他一走,姜菁妤立馬關上病房門,搬了張椅子坐到病床邊。

“年餘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你和楚醫生的事交代了吧!”

年餘餘無語,“什麽事啊!我和他一清二白。”

“一清二白。”姜菁妤啧了啧嘴,語氣意味深長,“可是剛剛楚醫生看你的眼神可一點也不清白。”

“冷着臉訓斥人,旁若無人的給你喂藥給你倒水。”

“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

年餘餘的面頰一路紅到了耳根,依舊嘴硬辯駁,“楚醫生面冷心熱,關愛患者。”

“哦,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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