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隔壁正在上演變形計(11)
看吧,可憐的孩子,都被不斷刷新下限的節目組折騰的,都有了條件反射。
這不,節目組難得大發善心,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然後确定不能相信。
狗策劃,不當人,吃棗藥丸。
而面對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不約而同一致産生的質疑,總導演哭笑不得。
“你們還是孩子,适當的運動有利于身心健康,但過量就不成了。”總導演出現在鏡頭前,以知心叔叔的口吻糊弄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為了你們好,我特意找了老村長借了下溪村已經持續工作了十多年的交通工具,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到時候你們三人見了,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三個城裏來的孩子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經和好了。此時聽節目組總導演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立馬互相看了看,并且各遞了一個分外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過嘛,看樣子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選擇相信節目組總導演的好心,于是都不發一語的跟着總導演去見了老村長,然後……全員懵逼。
正在觀看節目的顏盈很懷疑,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全員懵逼畫面,早就被優秀的網民們截圖并且做成表情包了。
這不,顏盈剛這麽懷疑,下一刻就看到了王小樹拿着手機給朋友發了一張[全員懵逼.JPG]的表情包。
顏盈:“……”
王小樹這孩子,倒是比王小花狹促,而且更聰明。雖然一樣留戀城市富足的生活,但最起碼王小樹懂得,與其讓人看不起的強留在城裏,還不如依靠自身的努力,憑借自己走出大山。
顏盈搖頭失笑,注意力從王小樹身上又放在了電視上。
王大娘就坐在顏盈的身旁,不像顏盈保持安靜的觀看節目,而是嘻嘻哈哈,每當看到興奮的一幕,就和其他同樣八婆的大嬸、小媳婦兒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
包括王小樹、王小花在內,都是她們嘴巴裏讨論的對象。
真.忍不住為兩個從來只在口頭上獲得親奶奶關愛的小可憐,掬一把同情淚。
啧,就沖王大娘該熱心的不熱心,不該熱心的瞎操心的德性,王小樹、王小花能夠茁壯成長到這個地步,真的是他們兄妹自制力驚人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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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明明想着不要發雜音,竭盡全力嘲諷的。結果圖樣圖破森,想法就是拿來打破的,這不顏盈嘴巴裏的‘雜音’惹得王小樹都沒有心情看節目,直接側頭安靜的看她。
顏盈不以為然的眨着狐貍招子,美目盼兮的回看王小樹。
其實王小樹五官很不錯,與長相略粗犷的王小花想比,十分的精致。只不過太黑,穿着方面又偏向樸素,常年累月一身校服打底,導致外人對王小樹的普遍印象是黑、瘦、高,長得不咋地。
實際上人家王小樹還真長得不錯,稱得上整個下溪村第二美。第一美自然屬于顏盈,他們倆根本沒什麽可比性。
“小樹!”顏盈哼了哼,語調輕柔的問。“你有什麽問題嗎?”
王小樹默默收回了視線,一聲不吭的盯起寬大的電視機看了起來。
這時候《XX變形計》的第六集 播放,已經接近了尾聲。節目中,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可以說,被老村長提供的那輛可載人載物的老式拖拉機坑得老慘了。
乘坐它,帶着山貨到就近小鎮集市趕集,簡直比走路去還要累人。最後賣完山貨,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已經累成了狗,什麽抱怨的話都沒力氣說了。
看到這裏,圍坐在老村長家寬敞院子裏的村民們,紛紛笑成了一團兒。
“哎呦,這節目組的導演可真是缺了大德,怎麽能這麽捉弄孩子。就咱們村那輛破爛的老式拖拉機,早八百年就專門改拉牲口了。颠簸來颠簸去的,老骨頭坐上去直接散架,可難為死三個城裏來的孩子。”
對頭,不光顏盈嫌棄村裏那臺上了年齡,都可以稱得上古董的老式拖拉機,村裏的大娘大嬸小媳婦們同樣嫌棄。平日裏那破爛老式拖拉機放在村委會,最主要的用處便是拉豬牛羊以及雞鴨鵝。
雖然平日裏勤打掃,沒有異味兒,但老式拖拉機那個颠簸來颠簸去的滋味,誰坐誰知道。
顏盈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和大娘大嬸小媳婦們站在同一戰線,一起鄙視起《xx變形計》節目組缺了大德。人家城裏孩子也不容易,怎麽能為了節目效果,就那麽喪(幹)心(得)病(漂)狂(亮)呢。
“哎,不過MG衛視的節目,辦得可真好,不愧是城裏人。”一位年齡不是很大,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突然感嘆道:“就是吧,當官的眼神不怎麽好,就像那回那什麽唱歌比賽的節目,選出的歌手一個比一個長得難看,都不想看到那個人,誰想再聽鬼哭狼嚎啊。”
“歌手主要是看重嗓子,而不是外在。”王大娘開腔,顯得特別高深的道:“像洛娃思格長得五大山粗,看起來比百八十斤的壯漢還要壯實,你們敢說她不是一位偉大的歌手。”
洛娃思格名字一出,誰敢争鋒。在場的大叔大嬸,大爺大娘誰不是聽她的歌走過了一個時代。哪怕年輕一輩,像顏盈、王小樹、王小花這一輩兒,也在村裏長輩們的熏陶下,很熟悉洛娃思格這個人。
部隊文工團出身,靠着天籁嗓音出名後,一直活動在抗震救災的第一線,是位人不美心靈卻十分美麗的當代頂級歌手。反正對顏盈來說,她很佩服洛娃思格這個人。
大娘大嬸小媳婦們繼續東拉西扯,哪怕《XX變形計》第六集 已播放完畢,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倒是顏盈與王小樹,一前一後的離開老村長家。
路上,王小樹叫住了顏盈。“顏盈姐,我自認我自己很聰明,可看了顏盈姐的表現,我才知道什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顏盈雙手環胸,明明看似犀利的動作,卻因為略顯松散的發髻,顯得懶洋洋的。“指哪方面?”
王小樹:“對城裏人看法這一點。”
“不,我從來不覺得城裏人就高人一等,農村人就低人一等。”隐約猜到王小樹的心結,這一刻顏盈化身知心大姐姐,難得溫和,一字一頓的道:“在我看來高貴源于心靈,低賤同樣如此。誰能保證衣着光鮮靓麗的城裏人,就一定表裏如一?難道就不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王小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沉默開始蔓延。
過了一會兒,王小樹才幽幽道:“現在才發現,原來顏盈姐很會灌雞湯啊。”
顏盈:“反正沒毒,盡管喝就是了。”
“我是沒有什麽問題,就是……”王小樹繼續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不過這回沒有玩沉默,而是頓了頓,就說話道:“小花那兒,她嫌棄王小花不好聽,想改個洋氣的名字。”
顏盈挑眉:“和我的名字相比,的确不好聽。”
不過王小樹只說王小花,沒有提他自己,是不是代表王小樹對自己的名字很滿意?可從王小樹日常迷惑行為來看,并不是這樣啊。
顏盈微微一眯,随即就把這絲疑問抛之腦後,反正與她無關,不值得多花費心思做猜想。
“想換就換呗,需要這麽糾結?”顏盈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掩飾不耐煩道:“沒別的話跟我說了?那我回家了,明兒還得起早進山采集一些山貨呢!”
王小樹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話要說,于是顏盈直接果斷的轉身,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走。王小樹跟上,畢竟王家和顏家只隔了一道院牆兒。不過不知道王小樹出于什麽顧慮,一直距離顏盈幾步之遙。
哪怕顏盈率先一步拉開院門,閃身進了家門,王小樹依然以慢了幾步的速度,慢騰騰的進了隔壁王家。
顏盈這邊,進了家門就直接進了廚房燒水準備洗漱,只隔了一堵院牆的王家隐約傳來争吵聲。
是王小花和剛剛回來的王小樹在吵。
刻意控制着音量,不過仔細聆聽,還是能夠聽出來大概。
基本上都是王小花在吵鬧,而王小樹感覺懶得搭理王小花,只被王小花吵煩了,才會應付似的說幾句。
顏盈靜靜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沒趣,随後洗漱完就徑直出了廚房,回屋睡覺覺。
又是一夜無夢,早晨……好吧,無事一身輕的顏盈早上根本就沒有起來,差不多直到晌午,半躲在雲層中的太陽光晖均勻的灑落在整個院子的時候,顏盈才睡眼朦胧的推開房門,站在院子裏迎着陽光微風伸了一個懶腰。
“啊~~啊~~啊~~~”
顏盈以極度陰陽怪氣的口吻吊了一會兒嗓子,這才滿意的收手,連蹦帶跳的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午飯。
前面不是說過王凱誠那個家夥離家出走了嗎。
王凱誠連夜乘坐飛機,經過整夜的飛行,于早上抵達香省的省會城市。
下了飛機,王凱誠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下溪村。
不過山路難走,九曲十八彎的,直到天色完全擦黑,顏盈已經吃飽喝足打算回窩‘孵蛋’的時候,王凱誠才姍姍抵達下溪村。
一天沒有進食,王凱誠又累又餓又渴,幾乎連敲響院門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哪怕上輩子的顏盈武功三流,蠱術一流。但卻好像中了忘情蠱似的,只能舀出三流的武功重新學習,但講真,和平年代,三流的武功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高手高高手。
哪怕王凱誠其實是用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力度敲門,顏盈都聽到了,區別在于從本心來講,顏盈到底想不想開門。
想開門嗎?不想開門嗎?
答案肯定是不想的!
但講真,顏盈又嬌又作,本質上卻并不是很壞很壞的女人,充其量不過心眼極小,以自我為中心,自認渣女的新時代表姐罷了,還真就做不出讓又累又餓又餓的王凱誠窩在門口待一晚的事情來。
哪怕王凱誠蠢萌得令人發指,妥妥的七彩智障。
顏盈無奈的走出房間,打開院門,讓捂着胃疑似餓狠了的王凱誠滾進來。廚房還有一碗冷稀飯,天氣熱,顏盈也沒熱的心思,直接端出來讓王凱誠趕緊吃。
等王凱誠熱淚盈眶端着粗瓷大碗,大口的往嘴裏扒拉冷稀飯的時候,顏盈直接将院門一關,隔絕了大部分村民好奇的目光。只除了一牆之隔的王大娘一家子,那是完全‘隔絕’不了的。
王大娘那個八卦老娘們,早就聞狗吠趴上了牆頭,雙目炯炯有神的打量着。
顏盈都無語了,“大娘,你……趴在牆頭怪累的,要不要過來,咱們好好聊聊?”
王大娘敏銳的感覺到顏盈的不悅,不免在心中诽謗顏盈一身臭毛病,明明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卻嬌得比有些城裏人還要嬌貴。
“不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翻不過院牆來。”
王大娘讪讪一笑,随即就利落的下了牆頭,一點都沒有她話語中‘人老了,翻不過院牆’的影兒,可見王大娘已經言行舉止一致,領悟到了戲精本精的真谛。
——只要我假裝不知道,事情就沒有發生。
顏盈看着王大娘眨眼就消失不見的身影,首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無可奈何。
“人精人精,人老成精,古人誠不欺我。”顏盈感嘆連連,随即回頭就對上了王凱誠那張不知為何,總能看出愚蠢本質的醜臉。
顏盈:“……”
臭小子找SHI是不是。
顏盈利落的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吩咐道:“吃了記得把碗刷了。”
王凱誠放下碗,欲言又止的模樣兒,直接就讓顏盈不客氣的怼道:“現在天色已晚,你有什麽心理話兒現在最好都別說,你好好的睡一晚,等明天再說。”
說完,顏盈就打着哈欠,往房間走。而剛走到房間門口,就停下。
顏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補充說明:“隔壁房間還保持着原樣兒,相信你應該住得慣的。我這個人一般深眠,晚上要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你能解決就自個兒解決,不能解決,忍忍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王凱誠:“……忍忍,就過去了?”
王凱誠目瞪口呆的目送顏盈哼着不成曲兒的小調,閃身進入房間,門一關,很快昏黃的電燈也關上了。王凱誠捂着腮幫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然後規規矩矩的轉身進廚房,将碗筷洗了。
随後王凱誠摸黑去了原先顏老太太所住的房間,一躺下就酣然入睡。
這一夜,分別宿在不同房間的顏盈,王凱誠都睡得格外的香甜。相反,總會斷斷續續做夢,夢醒之後基本上就把夢境忘得差不多的季擎夆這一晚,卻根本睡不着。
季擎夆這家夥估計是個控制欲比較強的魂淡玩意兒。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季擎夆不當人,居然事先在王凱誠的手機裏裝了納米監控。
也就是說,季擎夆可以通過王凱誠,将顏盈整個人看得清清楚楚,順便清楚的聽到顏盈與王凱誠之間的對話。
顏盈對待王凱誠的态度很不客氣,可從側面來說,何嘗不是王凱誠這個人對于顏盈來說,區別與普通人,很特別。
而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季擎夆如鲠在喉,整個人如同被丢進冰寒極地,身體到靈魂都涼飕飕的。
是因為嫉妒嗎?
可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權利嫉妒?
何況嫉妒的對象還是他的表弟,從顏盈和王凱誠的相處來看,其實往深了想,就是嬌氣的貓主子和她蠢萌的鏟屎官日常相處。
誰家的鏟屎官,不跪舔自己家的貓主子?
季擎夆慢慢的放松身子,讓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加注沙發上。
那雙狹長,總是被人評價過于冷清寡情的眼眸,難得浮現除淡漠以外的情緒。很複雜,就好像突然下定某中……比如說強取豪奪心思一樣,要是此時此刻有人撞見,定然會驚愕。
明明像機器人,每天按部就班的過日子,怎麽就……有了人,不,有了野獸的思想?
于睡夢中的顏盈突然覺得鼻子發癢,接連打了好幾個的噴嚏。
“大詛咒術發射!”
不知道顏盈做夢做夢到了什麽,她揉了揉鼻子,随後又睡死了過去。完全沒感應到所謂女人強烈第六感,所給她的預感提示,以至于王凱誠賴在她家幾天後,某一天清晨,顏盈伸着懶腰,像往常一樣将院門打開時看到模樣冷峻不茍言笑,霸總範兒十足的季擎夆,無疑是懵逼的。
兩只狐貍招子,直接瞪得溜圓。
顏盈:“……”
“你誰啊!”回過神的顏盈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心肝兒跟着一顫一顫的。“一大早的杵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了一趟陝西,将兵馬俑搬來,為了鎮壓不安好心的魑魅魍魉呢?”
冷嘲熱諷妥妥的,那微微上翹兒,看人總像含情脈脈,實際居高臨下的狐貍招子裏,更有滿溢的尖酸。
顏盈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兒,哪怕一晚上睡得美美的早上自動覺醒,起床氣其實有等于無,也別指望顏盈對看不順眼的陌生人,有什麽好的态度。
“我是季擎夆,王凱誠的表哥。”
一陣沉默,季擎夆以王凱誠作為突破口,開口說話。
這是很好的切入點,最起碼顏盈并沒有多想,只是定定的看了季擎夆一眼,随即就揚聲喊王凱誠起床。
過了半晌,王凱誠打着哈欠,就像村裏那些個閑散的老大爺一樣,光膀子穿着大褲衩,一雙拖鞋慢悠悠的走出房間。
“盈姐,怎麽了?”王凱誠揉着眼睛,下一刻看到院子裏站着一位意想不到,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很酷很帥很有錢’霸道總裁範兒的……“表哥,你怎麽來了?”
王凱誠瞬間回過神,整個人驚恐萬分的左看右顧。等王凱誠發現‘找’來的只有季擎夆,他的親爸親媽親大姨等一幹親戚都沒有來的時候,王凱誠頓時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我在這兒很好,這裏的人風趣又和藹,我不知道待得多開心。”
尾音甚至帶着點小傲嬌,可見王凱誠很嘚瑟跑來下溪村當七彩舔狗的日子。不過也是啊,下溪村窮歸窮,但物産豐富,住在村裏哪怕沒錢,卻吃喝不愁。
再加上山清水秀空氣好,自MG衛視的《XX變形計》開播以來,從第一集 開始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老村長就陸陸續續接到不少電話來打聽到下溪村買房安置的事由。
而且聽口氣,都是上了一定歲數的。可想而知,很多城裏人都看好下溪村,認為這裏是一處休閑、養老的好去處。
王凱誠如今自然也是這麽覺得的,沒有《XX變形計》節目組刁難式的約束,再次回來下溪村,王凱誠就跟入了林的猴子一樣,整天的稱大王。這才來幾天啊,就鬧着要和王小樹拜把子了,完全沒意識到王小樹找他說話,是因為王小花總含羞帶怯,沒得惡心SHI人。
扯遠了,總之王凱誠這會兒挺嘚瑟,覺得季擎夆之所以會親自跑來找他,是總算知道了他的重要性,覺得他這個做表弟的不可或缺。
可事實真是那樣嗎?
反正就顏盈用旁觀者的眼光來看,渾身冷冽的季擎夆估計很想将王凱誠塞進馬桶,好好用潔廁靈洗洗腦子。
因為王凱誠這家夥,蠢蠢萌萌,不長腦子。
“多開心?”
依然是季擎夆這位酷哥範兒十足的霸總開口,涼飕飕的,直戳人心肺。
可不知道是不是王凱誠大腦先天性缺跟弦兒,還是習慣了自家表哥時不時就釋放冷氣,總之一點兒也沒感受到季擎夆的不開心,特別特別嘚瑟的頭一揚,哼唧的道。
“表哥我懷疑你上了年齡,有老年癡呆的毛病哦!”他剛剛才說了下溪村的人幽默又風趣,他待在這兒不知道有多開心,結果才過了不到幾分鐘就忘了。
王凱誠遺憾滿滿的搖頭,都三十歲的人了,的确到了該得老年癡呆的年齡了。
顏盈:“……噗。”
顏盈一直知道王凱誠很逗比,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更加逗比,當下就樂得直不起腰身。
季擎夆側頭看她,不知不覺,眼神變得很柔和。顏盈笑多久,他就這樣看着顏盈多久。有時候白目,有時候直覺又強得令人發指的王凱誠率先發現不對。
——季擎夆他的表哥,好像……不是為了他來的,而是……
——凸(艹皿艹 )!!!
——王八蛋表哥,你居然真起了心思,想玷污他的仙女小姐姐。
王凱誠怒發沖冠,如同被觸碰了私人領地的憤怒公牛,惡狠狠的瞪着季擎夆。
“不要臉。”王凱誠咬牙切齒的罵道。
顏盈:“???”
顏盈回過神,若有所思的眸光先掃了掃王凱誠,然後定焦在季擎夆的身上。
半晌,顏盈‘啧’了一聲,就什麽話沒說,直接閃身進了廚房。王凱誠有樣學樣兒,也‘啧’了一聲,跟在後邊進了廚房,然後顏盈淘米做飯時,就輕車熟路的燒火。
季擎夆站在院子中央,靜靜的發着呆。
半晌,曬然一笑,就好像确定什麽似的,原本的冷冽寡清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屬于人的溫和。
別懷疑一個男人面對真愛時,那中死皮賴臉勁兒。
比如說季擎夆,原本吧,妥妥的一個霸道總裁,可是呢,一旦确定顏盈就是他想找的人,就比王凱誠還要死皮賴臉。哪怕登堂入室遭到了顏盈嚴厲拒絕,轉而就花了大價錢在顏盈家附近買了一塊地,并招了工程隊連夜加班加點修小別墅。
顏盈:“……”
覺得自己混吃等死,呸,悠閑養老生活完完全全被打擾的顏盈,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給王凱誠、特別是外表冷冷酷酷,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季擎夆好臉看。
王凱誠蠢蠢萌萌無所謂,的的确确有不軌之心的季擎夆更加無所謂了。
貓主子嘛,偶爾鬧鬧脾氣,哄哄就好。既然想要養貓,那就得好好了解什麽是貓兒性子。
陰晴不定是常态,偶爾小性子來了給你一爪子,那都是正常得不得了的事情。
很顯然,季擎夆了解得挺全面的,可以說就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每每撩撥人撩撥得顏盈想發狠打死他的時候,就立馬停止。殊不知季擎夆越這樣,顏盈就越……生氣,想鯊人。
“王凱誠,你給我滾,麻溜的滾。”
又有一天,覺得自己就快要原地爆炸的顏盈,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逮住乖巧得狠的王凱誠,開口就是一通罵。
王凱誠呢,在意識到自己表哥不當人,老草想吃嫩牛,就開始奠基自己還未死去青春,整天像一顆焉兒吧唧,都忘了怎麽随波舞蹈的海草,唉聲嘆氣的。
見了就很生氣,特別是今天,顏盈就更氣了。險些氣炸了肝兒好吧!
王凱誠冷不丁被逮住痛罵,莫名委屈想哭。
“盈姐,我能解釋一下,我那牲口一樣的表哥,不是我招來的?”明明是顏盈姐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好吧。
顏盈雙手叉腰,呵呵冷笑。“不是你招來的,你只是一個借口。”
王凱誠更委屈了,都快忍不住縮成了一團兒。
“老娘美是老娘自己的事,礙着誰了?”顏盈嗤笑,很不客氣的道:“怎麽?自己長得醜,還要怪別人長得美,勾得狗子不能自持。”
狗子特指季擎夆。王凱誠這回倒懂了這比喻,頓時也不裝委屈了,哈哈笑了起來。
“對對對,狗子不學着做人,必須要教育。”
剛說完,王凱誠敏銳的感覺到了強烈冷氣襲來。
下意識的撇頭望去,恰好就看到了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兒的表哥站在那兒。
王凱誠:“……”
王凱誠這下子直接吓得,腦門上的呆毛都動也不動。
“鬼鬼祟祟的,你走路沒有聲音啊。”王凱誠直接學起顏盈,還翹着蘭花指,十分做作的拍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驚吓。
這一刻,顏盈表示自己同樣受到了驚吓,而且王凱誠那做作無比,連娘兒吧唧都稱不上的動作,還嚴重傷害了她純潔無暇的心靈。
顏盈面部狠狠抽搐,季擎夆同樣如此。而且季擎夆不像顏盈那麽克制,直接就展現了男人一面,上手拎住衣領,就拖把王凱誠準備往門外丢。
王凱誠:“……”
“表哥你居然敢丢我,我一定要給大姨告狀。”
王凱誠氣得跳腳,噼裏啪啦又是一陣說。季擎夆沒理會,只看向雙手環胸,貌似在看戲的顏盈。結果還沒開口,就見顏盈微微一笑,指着門口。“還有你,麻煩滾出我家。”
季擎夆錯愕,顯然身為霸總的他,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這中無視了他霸總魅力,直言讓他滾的女人。
這一刻,哪怕俗,先前還被親表哥深深傷害的王凱誠都想配一句,霸總的專屬臺詞——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顏盈立馬轉頭看向王凱誠,這傻逼居然不知不覺就把想配的畫外音給說了出來。
“你,還有你表哥,都給老娘滾。老娘不耐煩跟你們玩心眼了。”
顏盈陰陽怪氣的哼了哼,随即甩門進屋,直到晚上都沒有出房間。
顏盈一直在睡覺,她有個壞習慣,不管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都會蒙頭睡大覺,有時候睡一天那是完全有可能。
王凱誠跑來後幾天就知道了顏盈這個毛病,而季擎夆早就通過王凱誠了解了這事兒。所以在顏盈蒙頭睡大覺期間,不管是王凱誠還是季擎夆,都沒有打擾。
只晚上的時候,季擎夆特意聘請的米其林三星廚師将豐盛晚餐準備好,季擎夆換了一身休閑裝,走進顏盈家輕叩房間門,叫顏盈起來吃飯。
房間裏,顏盈翻了一個身,繼續呼呼大睡,根本就沒有理會季擎夆的意思。
季擎夆無奈,再次領會為什麽貓奴會抱怨‘貓主子不好伺候巴拉巴拉,真是甜蜜的負擔’的話。
“阿盈。”季擎夆再次輕叩房間門。
“滾!”顏盈騰地從床上坐起,然後十分暴躁的下床,拉開房間門,幾乎指着季擎夆的鼻子罵。“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罪大惡極啊。”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了。”
季擎夆居高臨下的看着比他足足矮了一個腦袋兒,只在胸口位置的顏盈。語氣平和的說,卻不知道他這樣,顏盈更氣。
顏盈簡直都要氣死了好吧,個子高了不起啊,她要想打人,跳起來就是,難道季擎夆還敢反抗。
不知道為何,明明季擎夆這個人對于她來說很陌生,可就是有一中直覺,不管她怎麽作,季擎夆只會無可奈何到甘之如饴。
這樣的态度很像聶人王,而聶人王又像誰呢?
前男友?好像是,但讓顏盈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連前男友長什麽熊樣兒,叫什麽名字都忘得一幹二淨。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聽到他死後,下一刻不小心的一頭撞上了古銅鏡,然後穿越……再穿越……
而說到古銅鏡,顏盈眯眼直接就揮了一爪子,想幫季擎夆毀容。
季擎夆微微側臉,躲了過去。
“該吃飯了。”季擎夆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有你愛吃的小魚幹!”
顏盈:“……滾你嗎的小魚幹。”
顏盈暴躁如雷,誰特麽喜歡吃小魚幹了。
好吧,小魚幹拿來下稀飯,配餅子特別的香,但她這個人一般不挑食,挑食都是不一般的情況下好吧。
“還有你喜歡吃的英式派。”
季擎夆繼續背食譜,只換來顏盈的哼哼聲。
顯而易見,典型的貓兒性子又發作了。
季擎夆依然保持着淡笑,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弄得顏盈越發的煩悶。
顏盈一把推開高高大大,很有男人味兒的季擎夆,随即就氣勢沖沖的出門往季擎夆在下溪村新修的十分氣派的三層小洋樓走去。
季擎夆扯嘴露出淡淡的微笑,随即快步跟上,像一個随時恭候聖駕的保镖一樣,不離左右。
關于在下溪村拍攝的《xx變形計》已經播放完了,現在MG衛視播放的《XX變形計》是新的一期。在這一期,各中馊主意遞出的節目總導演王導首次出現在幕後花絮裏,抛出《Xri少年派》的概念,想集齊七龍珠……不是,是想集起七名來自城市的孩子以及七名來自農村的孩子,共十四名孩子,來一場與衆不同的夏日旅游。
甭提王凱誠看到這兒,發出了怎樣的鬼哭狼嚎,反正顏盈的心情挺不爽的。因為王導對人傑地靈的下溪村戀戀不忘,居然打算将《Xri少年派》拍攝地點還定在下溪村。
——RI他娘的,操蛋的《xx變形計》,她就躲不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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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