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是德妃烏雅氏（01）

清晨，京內城，幾處內八旗旗人聚居的胡同巷都鬧哄哄的。人員來來往往走動，都好不忙碌的模樣兒。只除了護軍參領烏雅.威武一家子，彼此面面相觑，大氣也不敢出。

家裏的老爺，烏雅·威武今日休沐在家，此時正在正房外間會客大廳來來回回的走動。

神情焦躁，就好像有什麽煩惱，又不好說出口。

郭氏被他來來回回走動，攪得心神不寧，忍不住撚起手帕。

“行了行了，不就是小選報錯了名字嘛，阿盈如今滿打滿算，勉勉強強滿了十三，這回就讓阿盈參加小選，阿慧領了免小選的恩澤，留家待嫁。”

郭氏一副心疼的口吻，可惜那被手絹半遮掩的唇角，悄然翹起，可見郭氏心中對內八旗小選報名出錯，沒把大姑奶奶烏雅.德慧的名字報上去，反而報了已去世的顏姨娘所生二格格名字的事情，滿意極了。

記在她名下又如何，不是她肚子裏出來的，又有聰慧伶俐的烏雅.德慧做對比，她能不疼親生女兒，專疼姨娘生的記名嫡女？

模樣出挑又如何，大清至入關以來，可很少有出身包衣，爬到高處的嫔妃。

烏雅·威武猛地停住走動，虎目圓瞪。

“郭氏，上回阿盈生病落下了病根，一直沒有大好，現在就小選進宮太早了。”

出身內八旗，一輩子都是皇家的奴才，逃脫不了男丁入內務府，女子小選入宮伺候人的命運。

可萬一呢，自從顏姨娘拖着病體給他生下了天仙似的二女兒，烏雅·威武心中就隐隐開始有了奢望。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要是二女兒在花季正好的年齡進宮，少年天子正值意氣風發之際，一遇傾城傾國級別的美人兒，絕對會起占有之心，将美人兒擁入懷中。

烏雅·威武抱着這樣的念頭，打算先讓大女兒烏雅.德慧小選入宮為二女兒鋪路，然後将二女兒烏雅.顏盈養到十六歲，花期正好的時候，再讓二女兒小選入宮。

以往對于這，郭氏都是不吭聲的，好似默認。沒曾想早就打定主意，故意報錯名字，讓年齡尚小根本還沒完全長開的二女兒，小選入宮。

烏雅·威武看着勉強将自得掩蓋住的郭氏，惱恨不已。“妄你長一臉精明相，結果蠢不可及。”

郭氏不滿烏雅·威武居然這麽說她，當即就想回嘴，這時只見顏盈攙扶着老太太，慢悠悠的走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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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甭跟蠢貨辯解，免得氣不打一出來。”

烏雅·威武上前，和着顏盈一道兒扶着老太太在上位擺放的太師椅上坐下。

老太太坐穩，拍手示意顏盈挨着她坐。

顏盈沒有拒絕，抿嘴沖着老太太嫣然一笑，就在丫鬟及時端來的凳子上入了坐。

郭氏撇嘴，什麽話都沒有說，卻連平日裏僞善的笑容都沒擺上。

顏盈不在意，自覺人之常情。任何一個對丈夫有感情的妻子，都不會容忍丈夫左擁右抱，沒有血緣關系卻要叫她一聲嫡額娘的兒女，一個接一個出現。而最最過分的是，在只有一個寶貝姑娘千寵萬愛都不為過的情況下，丈夫卻因為子女相貌的緣故，更加偏疼庶出二女兒，還為了擡高身份，記在她名下。

這是人之常情，顏盈情感上能理解，但甭想她能夠與郭氏達成和解，不再面和心不合。

主要是原主小姑娘的一條命，就斷送在面甜心苦，看似恪守正妻本色的郭氏上。

的确，小姑娘的待遇，從小到大比烏雅.德慧這正兒八經的嫡女還要好。可論原因，還不是小姑娘是整個內八旗，哪怕蒙八旗漢八旗都難得出挑的人兒。奇貨可居，自然得嬌滴滴的養着，好謀取更大的利益。

而小姑娘生母早逝，又記在嫡額娘郭氏的名下。小姑娘真的在花期當好的年齡小選進宮，一朝入了天子眼成了貴人，整個烏雅家受益，難道身為嫡額娘的郭氏就不受益？

別忘了小姑娘是記在她名下的，百年之後，誰又知道小姑娘還有個體弱多病，頗得生父烏雅.威武歡心的生母顏姨娘。

可誰讓郭氏目光短淺，只看到小姑娘的待遇比起烏雅.德慧這正兒八經的嫡長女，都不逞多讓，從而忘卻烏雅一家用心培養小姑娘的根本緣由，就因為姐妹倆一場小的不能再小的争執，就心生歹念，夜半親自動手推開小姑娘所住閣樓的門窗，又滅了火盆裏燃燒的銀絲碳。

想想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一直被嬌養的小姑娘能受得了？不過一夜，小姑娘就感染了風寒，高燒連續燒了三天兩夜，這才‘等’來顏盈接管軀殼。

而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調養，顏盈總算将小姑娘瘦弱的身子骨，調養得強強壯壯，奈何小姑娘的長相偏林妹妹那種清麗瘦弱，導致疼愛她的老太太以及烏雅.威武都覺得那次兇險至極的高燒，到底還是給小姑娘落下了病根兒。

“郭氏，你嫁入烏雅家也有二十餘年了。你與威武成親三載仍未有孕，我這個做婆婆的，可有說過你？”老太太一開口，便是冷淡的詢問，沒有絲毫溫度。

郭氏心中诽謗，面兒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不滿，只老老實實回答：“老夫人自然極好，兒媳有福，滔天之幸才能遇到老夫人這樣慈善的婆母。”

老太太根本就不信郭氏話裏的奉承，說不得郭氏嘴巴上奉承，心裏卻在狠狠的在咒罵她呢。

想到郭氏一系列陽奉陰違的舉動，特別是膽兒肥得敢對小姑娘(顏盈）再次出手，老太太就一陣冷笑。

行啊，不就是覺得小選入宮的秀女，幹的都是伺候人的活計兒，不舍得烏雅.德慧小選入宮吃這個苦，那這回她這把老骨頭就大發慈悲的滿足沒腦子、，眼皮淺的郭氏好了。

“威武，我記得咱們內八旗人家，都有免小選的恩澤。既然阿盈參加小選之事無從更改，且将免小選的恩澤給了阿慧，免得誤了阿盈之後，又誤了阿慧的花期，翻了年，阿慧可就十六了。”

烏雅.德慧，生于順治十七年，康熙十四年年滿十五，入景仁宮伺候當時還是貴妃娘娘的孝懿仁皇後佟佳氏。佟佳氏因自身難有孕一心求子，便将烏雅.德慧送上了龍床。

康熙十七年，年十八的烏雅.德慧生下皇四子，既後來的雍正帝。從此青雲直上，從一介包衣使女成了德嫔，再到德妃，最後因子得封太後之位。

沒有烏雅.顏盈這個人，因為顏盈如果沒來的話，早在十二歲的時候，烏雅.顏盈就……

顏盈心中冷笑不已，面上笑語盈盈的附和老太太的話。“姐妹一場，阿盈再過幾日就要小選入宮，自然擔心大姐姐的姻緣。索性今日老太太開了口，阿盈自然沒有不贊同的道理，阿瑪不妨同意，從今日起就好好的給大姐姐備嫁妝，也好讓大姐姐風光大嫁，不像阿盈……”

說道這兒，顏盈低垂腦袋，要哭不哭，甚至語帶哽咽，一副‘我好難過’的模樣兒。

顏盈咬了咬唇瓣兒，故作堅強的道：“十三歲入宮，好多事情都懵懵懂懂，怕是要白白蹉跎一些光陰，才能得償所願了。”

得，這話一出，烏雅.威武還有什麽猶豫的。雖然大女兒一貫有些小聰明，跟着二女兒一起小選入宮，應該不錯。可惜小聰明終究是小聰明，要想讓烏雅氏一族擺脫包衣奴才的身份，光靠小聰明是不夠的。

而且從小對上顏盈這位妹妹，烏雅.德慧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德性，烏雅.威武懷疑，要真是大女兒、二女兒一起進宮，只怕大女兒會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不怪家中一直樂呵呵教養孫女的老太太，先是收繳了郭氏的管家權，又開口讓烏雅.德慧填了免小選的恩澤，盡快嫁出去。

烏雅.威武自覺想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當即點頭。“額娘所言極是，免一人小選的恩澤，就給阿慧吧！”

“阿瑪！”

烏雅.德慧匆匆趕來，只聽到老太太夥同顏盈一起三言兩語，就将自己今後的命運決定，當即臉就慘白一片，幾乎帶着顫音喊道：“阿瑪，你怎麽能不問問女兒的意見，就擅自決定将女兒嫁出去。”

自從上回顏盈生病，明明看着要死了卻漸漸好轉以後，烏雅.德慧就一直重複做着一個夢。

夢裏的她老态龍鐘卻雍容華貴，身邊還有一名看不清長相，只知道穿着明黃緞子的中年男人為她侍疾。

這代表了什麽？

哪怕夢很短暫，每回都霧蒙蒙一片，只确定知道那是她和她的兒子外，烏雅.德慧心中火熱一片。

原來她才是地地道道有鸾鳳命的烏雅家貴人，而不是顏盈那姨娘生的貨色。

這樣想着，烏雅.德慧不再抗拒小選入宮。對于已經确定自己命格不凡的烏雅.德慧來說，小選進宮伺候宮裏的貴人，只是暫時的。她烏雅.德慧一定會按照不凡的命格一步步扶搖直上。

烏雅.顏盈哪怕長得再怎麽天香國色，花期未到沒長開的她，能比得上花期堪到的自個兒。

可惜想法多多，好歸好，還沒來得及實施，直接就被家裏管事的老太太、烏雅.威武簡單粗暴的一刀切斷了。烏雅.德慧又怎麽不慌，怎麽不亂，自然就慌裏慌張，脫口而出質問來。

顏盈一聽，就知道烏雅.德慧要遭了，當即勾唇隐晦的笑了笑。

這不，威武臉色難看的沖郭氏發火。

“這就是你一心一意，否了額娘心意，偏要将大姑娘留在跟前教養的結果。可真是有出息了啊，都學會厲聲質問親生阿瑪了。”

老太太也十分的不滿意，陰陽怪氣的哼了哼，滿臉褶子，讓老太太看起來多了幾分刻薄。

“先送佛堂誦經禮佛吧，免得性子左起來，小選開始後闖下大禍，整個烏雅一氏都沒命賠，阖家上下一起前往寧古塔披甲為奴吧！”

老太太氣勢比起身為一家之長的烏雅.威武還要足，駭得郭氏直接将為女兒出頭的心思，咽回了肚子裏，連聲都不敢出。

烏雅.德慧滿心不甘願，有心想說什麽，甚至想把自己這段時間來一直反複做的美夢說出來，可一對上顏盈那雙不同于清麗絕倫面容，妩媚勾人到了極點，眼角微微上翹的狐貍招子，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不甘不願的被幾位粗壯，孔武有力的粗使‘請’進佛堂，在一年一次的小選開始到結束期間，烏雅.德慧這位心高氣傲，一心認定自己有鸾鳳命的主兒，得好生待在佛堂，名義上禮佛修身養性。

這樣一來，烏雅.德慧自然沒有機會，如夢中所預兆的那樣，從景仁宮為佟貴妃洗腳的包衣使女，一步登天的被封為德嫔，再從德嫔一躍成為四妃之一的德嫔，誰也越不過她。

她的命運只會是，在對烏雅一氏至關重要的內八旗小選結束後，被匆匆忙的嫁了。

仔細想想，顏盈這也算是為給烏雅.顏盈小姑娘報了仇。畢竟郭氏這位嫡母之所以會謀害小姑娘，完完全全是覺得小姑娘的存在，會妨礙烏雅.德慧的前程。

那她就真妨礙烏雅.德慧的前程好了，她才懶得管烏雅.德慧是不是歷史上那位如同錦鯉附身，一路順風順水很得康熙心意，最終卻在兒子繼位問題上犯了抽病的孝恭仁皇後呢，不就是填坑嗎，正好她還沒有過清宮貴婦的經歷呢！

反正憑着她的家世，就是嫁個門當戶對、同樣出生內八旗的包衣奴才，說不得都會遭遇填房警告。而與其當小，和一群女人掙一個普通又花心的丈夫的愛，還不如進宮獻給康熙這頭豬啃呢。

畢竟封建社會，誰家男人的權勢比得上一國之君。

如此想着，顏盈越發心安理得的利用家裏老太太以及生父烏雅.威武的喜歡，見天的要些東西來武裝，呸，是打扮自己充實自己。

很快，日子就到了小選這一天。

與八旗三年一次選秀不同，內八旗一年一次的小選只為給內廷各宮挑選伺候的包衣使女，由內務府官員主持，而不是禮部。

這裏邊就有可操作空間了，烏雅一氏身為正黃旗包衣，歷來小選入宮的包衣使女，都是在皇親國戚身邊伺候的，很少有指派到嫔妃身邊的。

按照正常軌跡來講，在小姑娘因病離世後，烏雅一氏只好将寶改壓在烏雅.德慧以及烏雅一氏其他出挑的姑娘身上。‘寶’這麽一分散，也不知誰在裏面暗中摻和一腳，就将烏雅.德慧分去了景仁宮，伺候佟貴妃。

幸好佟貴妃苦于多年無人，一心盼着有子嗣承歡膝下，主動将烏雅.德慧送上龍床，當了一回神助攻，不然就憑烏雅.德慧那清秀有餘，寡淡無味兒的臉，啧，身為帝王，打野食也是要好好挑挑的好吧！

不過現在嘛，她烏雅.顏盈可沒有如嫡母郭氏、烏雅.德慧所料的那樣夭折，烏雅一氏依然把所有的籌碼都集中她的身上。內務府中的老牌世家，各種彎彎繞繞的關系一起使勁兒，顏盈幾乎稱得上睡覺之前風平浪靜，睡醒之後就被分配到了養心殿，為奉茶宮女。

艹！！！

茶怎麽泡來着？

顏盈看了看琳琅滿目的茶水間，又看了看梁九功，美目不停的眨啊眨。

“梁公公，奴婢平日裏就在茶水間候着嗎？”

這一世的顏盈依然長得極美，再加上狐貍精似的靈魂填充，那更是美得驚心又動魄。美目盼兮的威力簡直了，就連沒了那玩意兒的梁九功，也忍不住微微愣神，暗自叫乖乖。

現在還沒怎麽長開呢，就美得夭夭其灼，這再等幾年長開了，豈不是要以美霸後宮。怪不得剛夠小選的年齡，烏雅一氏上下就使了全力，将烏雅.顏盈送到皇帝跟前伺候。

這樣的絕色佳人，怕只能養在深宮大院，細心呵護，才能安然無恙。

梁九功想着顏盈以後可能會有的造化，倒是語氣柔和的道：“萬歲爺身邊離不了人，顏盈姑娘既然領了奉茶的差事，自然得随時候着，以備萬歲爺的不時之需。”

顏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梁九功又吩咐了幾句，就離去安排其他新來養心殿伺候的太監宮娥，只留下顏盈望着茶水間琳琅滿目的各式綠茶、紅茶，再次陷入新一輪的茫然之中。

娘的，古代花式茶到底是怎麽泡來着？

她好像只會燒水、丢茶葉，然後倒滾燙的開水，沖泡一次就搞定。

這樣粗犷式的泡茶方法，顯然只适用于牛嚼牡丹之輩，而康熙……也不知道吐了幾口口水的綠茶他喝不？

這麽想着，顏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哎，開始幹活吧！”

顏盈哼了哼，就挽起衣袖準備去拎水，先燒上一壺白開水。

這剛一轉身，顏盈就吓了一跳。

原來康熙閑來無事，閑逛時剛好看到一只‘粉紅’的小兔子（？眼瞎，貓兒不認識？）蹲在那兒，貌似在苦惱什麽，康熙起了興致，就悄然無聲的走到茶水間外，準備找機會逗弄一下粉紅小兔子。

結果粉紅小兔子一轉身，那雙如秋水盈盈的美目微微一眨，康熙比之梁九功還要不堪的呆愣住了。

這……粉紅小兔子長得出乎他意料的美麗，倒失了逗弄之心。

就是……年齡還小了一點，感覺不好下口。

色中餓鬼本色的康熙很快回過神，用略帶惋惜的目光飛速的掃了一眼顏盈全身上下，重點在那略顯平坦的胸圍上停留片刻。

顏盈：“……”

MMP的，要不是打皇帝容易丢命，還要連累阖族上下，她非……

當她看不出來那隐晦的含義啊。

嫌棄她胸小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她目前的年齡。

她目前才十三歲啊十三歲，好意思嫌棄她，呵，湊不要臉的狗皇帝！

顏盈心中不爽極了，但是吧，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不能将心中不爽表現出來，顏盈只能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盯着腳尖兒如蚊蚋呢喃。“萬歲爺金安。”

“準備燒水泡茶？”康熙好言好語，明知故問的道。

顏盈腼腆一笑，倒真的像只容易羞澀的小兔子，而不是狡猾難以琢磨的狐貍。“梁公公說了，以後奉茶便是奴婢的活兒，奴婢還不太會泡茶，只能尋思先找些茶葉沫兒，多多沖泡練習。”

“倒是個有意思的，以後就跟在朕跟前伺候，泡茶的活計兒自有其他宮娥。”康熙臉上笑容更深。別說除去臉上的麻子點點，康熙笑起來還真挺像一個人的。

顏盈隐晦的抽了抽嘴巴，突然就覺得康熙這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種類胭脂的狗肉，不太好下口。

但是吧，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完，顏盈只能不斷的自我催眠，将花澤類、金城武等超級帥哥的臉移花接木到康熙身上，別說這效果簡直棒棒噠，這一刻顏盈看康熙別提有多順眼了，一點都沒有傷眼的感覺了。

“多謝萬歲爺，奴婢叩謝萬歲爺恩典。”

顏盈盈盈福身，小兩把式發髻上簪的粉色燈芯絨花，趁着她整個人更加的冰肌玉骨。

康熙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問起了顏盈的名字。

“奴婢小字阿盈，家父乃是正黃旗包衣護軍參領威武。”顏盈老實回答。“姓烏雅氏。”

“烏雅氏？”康熙了然點頭，心中更加确定如此美人得放在身邊，好好的養幾年才是。畢竟蘿莉養成，特別是絕美蘿莉養成，對于絕大部分的狗男人來說，十分的嗨皮。

烏雅氏算是純粹的女真姓氏之一，乃是唐末女真“通用三十姓”之壹——烏延氏的延續。雖說如今屬于內八旗的包衣奴才，血脈卻比從漢軍旗擡旗入鑲黃旗的佟佳一氏來得純粹。

不過嘛，顏盈只能算半個滿人。這麽說吧，她生母顏姨娘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女，還是那種揚州瘦馬類型的漢女，烏雅.威武外出辦差地方官員獻媚送上的禮物。

由于太得烏雅.威武的心意，所以返京之時，烏雅.威武就給了顏姨娘一個身份帶回了京城。

顏盈其實和顏姨娘不太像，除了整張臉的輪廓外，隐隐有烏雅老太太的影子，而這也是顏姨娘去世以後，烏雅老太太主動跟烏雅.威武開口，将烏雅.顏盈記在嫡母郭氏名下，由烏雅老太太她親自教養的根本緣由。

後來吧，烏雅.顏盈越長越出挑，導致烏雅.威武動了心思，想将烏雅.顏盈送到君王側這點，就完完全全出乎了烏雅老太太的意料。

不過之後，烏雅老太太就認同了烏雅.威武的主意，并改而以各種皇妃的标準教養烏雅.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