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野外拉練

軍訓最後有一場野外拉練，為期兩天。教官讓帶上必需品，比如帳篷、睡袋等，禁止帶手機、零食。為減輕每個人的負擔，允許兩人一間帳篷。辛玥跟唐勝男一組，回到寝室便開始準備物品，對于從小在軍隊長大的她來說，要帶什麽都再清楚不過。

辛玥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回頭見唐勝男正把一個玩具熊往背包裏送，忙勸道:“別帶這個，帶了教官也不許用，還占位置。”每個人的包只有這麽大。

唐勝男丢開玩具熊倒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聽上屆的學長說野外拉練跟旅游一樣，為什麽到我們這屆就這麽嚴了。”

辛玥一邊收拾一邊對她說:“明天會徒步走到南山上，還有一段山路，中間會有緊急情況，所以帶的東西越少負擔越輕。”

“不敢想象，我還是待在寝室睡覺好了。”她說着又一頭栽進床裏。辛玥無奈，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再出去拿帳篷。

第二天六點就起床了，七點準時出發，他們走在中間，前後面是國防生。每個人都背着大小一致的行囊，神采奕奕。剛開始大家精力充沛，帶着一股興奮勁兒，十多分鐘後就再也跟不上國防生的速度。半小時後，路邊突然冒氣白色煙霧，連長叫:“有毒氣，快撤退。”學生們頓時慌亂不已，四處逃竄。辛玥拉着唐勝男一邊用手捂住口腔，一邊躲避煙霧，彎着腰緊緊跟在國防生後面。

待煙霧退去後，安靜下來才發現大家七零八落散在外面，有的甚至跑到了山上。連長讓大家集合，氣惱道:“昨天教你們的都記到哪裏去了？我說了要保持秩序，捂住口鼻，放低身段。一個個跟難民似的，要去搶飯嗎？啊？山上那幾個，逃難都沒你們那麽快……”他訓了幾分鐘，末了整理好隊形讓大家重新來一次。

濃煙再起，這次大家受了教訓，緊緊挨在一起，捂住口鼻，匍匐前進。太擠了，辛玥拉着唐勝男往另一個方向跑。待濃煙結束後，連長走過來，發怒道:“說一步做一步，當這是過家家呢？你們是在逃命，不是散步。全部擠成一團做什麽？重來！”

又演練了幾次總算合格了，教官整理好隊形，連長作總結，誇獎大家有進步，前面還有很長的路，遇見突發情況不要慌，要冷靜自持。末了突然道:“剛才有兩位同學表現的非常好，”他指着李元海的隊伍:“值得獎勵，今晚允許不值夜，晚餐加兩個雞腿。李教官教的好，待會給你也加兩個雞腿。”衆人大笑。

再次上路，這時大家已經精疲力竭，太陽升起，再加上沉重的行囊，隊伍速度慢了很多。再經過塌方、敵人偷襲等訓練，他們終于走上了山路。沿着山往上爬，路有些爛，曲曲折折的，辛玥很累，更累的是唐勝男。不知道她在行囊裏裝了什麽，一早就開始喊沉。

“早知道就聽你的，不帶這些瓶瓶罐罐了。”唐勝男嘀咕道:“還以為是要來野營的。”

山路崎岖，衆人背着行囊走了二十多分鐘到了一片草地，四周都是樹。這裏算是目的地，每次A大野外拉練的地方。此時已經中午了，連長集合講規則後就解散了。午飯是自己帶，從晚飯開始吃大鍋飯。

唐勝男興奮的從背包裏掏出泡面、餅幹、薯片、牛奶、果凍、辣條……

“吶，這個給你，我帶了兩個。”她拿出餅幹給辛玥。

辛玥搖搖頭，從背包裏掏出一個便當和一盒壽司，便當壽司都是她自己像廚房阿姨借的鍋碗做的。她遞給唐勝男一把勺子:“一起吃吧。下午還有大量活動，你這些留在下午吃。”

唐勝男瞬間驚為天人:“這些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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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啊，很多同學都有帶。”辛玥指給她看，果然周圍許多人都帶了盒飯。

“你先吃，只有半個小時，吃完有活動。”辛玥叮囑她，自己起身又另外拿一份壽司給李元海。他們教官此時正集合坐在一起啃壓縮餅幹。李元海坐在邊上的，她慢慢走過去盡量不引人注意。盡管還是有人看見，但他兩也不在意，李元海接過壽司，用手護着，防止旁邊人搶。

下午集合後就開始訓練，說訓練也不全然，都是些尋找東西的趣味活動。學校主要是鍛煉學生的生存能力，度過今晚和明天上午的野外尋物就算結束了。

教官教大家野外如何隐蔽，遇到兇猛的動物了怎麽逃生，最後教大家如何在深林裏尋找标記。

到了晚上，真正考驗人的時候到了，材料是車拉到山腳，男生去搬的。主要是大米、面、豬肉和油鹽，蔬菜、蔥姜蒜是沒有的。男生搬糧燒火，女生做飯，只有一個小時。教官允許學生走不遠去撿材火，南山并不危險，每隔二十米都有國防生站崗。

辛玥也去撿了材火，趁這期間采了幾株能吃的野菜。食材每個連都是均分的，教官帶來的鍋口深，不能炒菜。一衆學生看着眼前生肉和油鹽犯起了難。

“還好我帶了泡面和餅幹。”唐勝男抱着背包，慶幸萬分。

李元海穿着白色制服圍着隊伍走了幾圈，忍着笑:“你們別嫌差，就這我們拉練的時候還吃不到。我們都是借個鍋，找點野菜，摻兩瓢水，比這差遠了。來，大家打起精神來，今晚到明天中午，我的飯就靠你們了。”他點了幾個男生出去挖竈臺，讓女生想好怎麽做。偏偏哲學系和考古系男生比較多，剩下辛玥十來個人互相張望。

那邊竈臺什麽的挖的差不多了，李元海轉過頭來，指着女生道:“那邊的女生別坐着，陸辛玥，今明兩天的夥食都由你負責了。”

辛玥苦笑，表哥太看得起她的廚藝了，只能慶幸從小生活在軍營，來的時候就有準備。

大火燒起來，所有人都忙着晚飯，南山上幾十口大鍋開始冒着白煙，沒有材料沒有碗具沒有調料，大家都一口鍋将大米和肉剁成糜，摻水一鍋炖。

辛玥跟女生一起把肉分為兩份，一份肉丁，一份肉塊。先把飯做八分熟，撈起來放在鍋蓋上，再做紅燒肉，她把自己帶的少許醬醋等調料拿出來，沒有八角這些，又問唐勝男要了泡面調料。南山上香氣彌漫，她們這裏也傳出炒肉的香味，倒顯得突出獨特起來。

其他連已經做好在吃了，她們去隔壁連借了鍋蓋裝起紅燒肉。将肉丁炒了和着開水與飯一起煮，加上辛玥帶的火腿腸和采的野菜點綴。總算完成了，李元海拿着碗先盛了一碗，吃了一口肉，點點頭:“我給連長送一碗過去。”等他走了，衆人早已忍不住，一擁而上，添飯夾肉。

男生大快朵頤，女生坐在一起心滿意足。雖是辛玥拿出來的調料提出來的想法，但翻炒都是她們做的。

李元海端過去一碗肉，帶回來四個雞腿，遞給辛玥說是上午表現好，連長送的。辛玥和唐勝男将雞腿切了與女生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