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神仙打架

衛轍順着北淵的目光看到了半空中振翅的透明小翅膀, 很快羽翼展開,露出了一張一看就縱欲過度的面容。

行硯如躺屍一般半身不遂地躺在地上, 他輕咳一嗓,被胸腹的震顫帶動了鎖骨上的傷口,疼得又倒吸一口涼氣, “……衛神将,你也在啊, 讓你見笑了。”

衛轍的面部表情早已自動調節成神将的款式,他冷冷地點頭, 問道:“你怎麽了?”

“一言難盡……北淵,快過來把我和這只老虎擡回去。”行硯說着瞧了左手邊一眼, 終端鏡頭也随之轉過去, 關爵蜷着身體側卧在他身邊,嘴唇以下都被床單蓋住,面色蒼白, 眼角摻着不正常的赤紅。

北淵嘆了口氣,邊往門外走邊責備道:“你還不快修複關爵的精神壁壘,還想讓他這樣崩潰多久?”衛轍頓了一秒才匆忙跟上, 想讓兩名當事人——暈倒的那位除外, 給他解釋清楚前因後果, 可目測事态又很緊急, 只能硬生生忍住。

關爵家裏的慘狀更是讓衛轍足足愣了三秒鐘,北淵熟門熟路地繞過第一處殘骸,走在前面替衛轍開路, 上樓梯時他回身牽過衛轍的手,引他避開轉角處尖銳的碎磚塊,“等會你背關爵,我去扶行硯,如果關爵醒過來,你一定要用盡一切方法制止他毆打行硯。”

“毆打?他們不是主動結合的?”

行硯躺在門後聽到衛轍的這句話,扯着撕裂的唇角笑出聲來,“我認也不認識他,當然是因為結合熱……說起來真是諷刺啊,前任和我分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總是害怕我會遇到超二級相容度以上的哨兵,怕到讓我發誓永遠不會再次踏足首都星一區。”

“我還安慰他說這世上哪裏那麽容易就能遇到超二級以上相容度的異性……”行硯自嘲地搖搖頭,他勉強擡手握住北淵的五指,結果努力半天也沒從地上撐起酸軟無力的腰肢與大腿站起來。

衛轍經歷過聞岳興和尚雲飛的洗禮,現在看誰都是情敵,在北淵隐約表現出要背行硯回去的意向後,他主動上前攬過搬運向導與哨兵兩個人的活計。

年輕的小哨兵就是強勢,衛轍一手抄起一人的腰,毫不費力地把人甩到北淵家的客房裏。

“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他睡一張床?會有性命危險的。”行硯累得一節指頭都擡不起來,但嘴上依舊挑剔,北淵和衛轍挨靠着坐在床邊的寬軟椅上,前者面無表情地下達命令:“躺地上,或者立刻修複他的精神域。”

“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

衛轍夫唱夫随地接道:“躺外面草地上。”

“……”行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等會他醒過來要揍我,神将多幫我擔着點。”

“不會的,這是因為兩者高相容度引起的結合熱,又不是你的錯,關爵不是不講理的人。”衛轍閱過了無數本哨兵向導通識,三觀也一點一點地同一名真正的哨兵趨同,通過兩人神仙打架留下的現場痕跡來看,行硯和關爵雙方在徹底陷入結合熱之後都用了極其殘暴的手段争奪交/配方式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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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行硯僥幸贏了,贏的代價是操/人/操到脫力;關爵不幸輸了,輸的代價是被/操/到暈厥。

修複精神壁壘的過程平靜又無趣,北淵幹脆趁着這段時間挑開衛轍的護頸,也幫他梳理精神力,省得待會對上清醒後暴怒的關爵先輸人一籌。

衛轍至今很難意識到後頸也是他的私/密/部位,也只有北淵指腹暧昧地摩挲腺體上方的皮膚時,才會感受到些許的羞恥。

也就一點點而已。

他努力作出在別人面前你解我頸帶,這樣不好,你個湊流氓我很羞羞的模樣,實際上心裏爽得飛起,恨不得敲鑼打鼓把床上兩個人都鬧起來,讓他們仔細看看傳說中的國二北淵大大正在如何輕薄他。

可惜矯揉造作都擺給了瞎子看,其他三人沒有一個肯施舍給他半分眼神。

約莫一刻鐘後,行硯忽然睜開雙眸看了衛轍一眼,瞳孔中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緊接着他又轉回視線注視關爵疲憊的睡顏,思忖數秒,行硯再次阖眸,繼續修複在結合熱期間被他攻擊得破敗不堪的精神域。

【北淵,行硯看了我一眼,什麽意思?】衛轍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但他的聽覺始終保持警覺,光聽聲音他就能将行硯的一舉一動盡收腦海。

北淵五感沒有哨兵這麽靈敏,做不到聽聲辨位,但他通過與衛轍的精神鏈接,就像多長了一雙名為衛轍的眼睛,行硯睜眸的畫面就宛若他親眼看到一般凝聚在他思維中。

行硯為關爵修複重度受損的精神壁壘,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關爵的思想和記憶。露出這樣的眼神,必然代表着他讀取了關爵心中有關于衛轍的記憶。

但關爵對衛神将有目的,這是北淵和衛轍早已達成的共識。

北淵用空閑的左手蓋上衛轍的大腿,安撫性地摸了摸,示意他靜觀其變,但衛某人顯然不是這麽理解的,他很主動地擡腿蹭蹭北淵的手,然後猶嫌不夠地從下而上蹭北淵的膝彎。

兩者的褲子都薄,肌膚的溫度和觸感隔着布料而來,蹭得人心尖發顫。

【好摸嗎?有膽子摸我大腿,怎麽沒膽子再往上面來點?】

北淵:“……”

他睜開眼睛,淡漠地望了床上二人一眼,側身貼到衛轍耳邊低語道:“去吃兩片抑制藥。”

衛轍:“……”

北淵又道:“你發/情了。”

衛轍蹬了故意不解風情的北淵一腳,撇着嘴從手臂上的暗袋裏掏出小白片,嗑糖塊一樣咽下肚子。

床上的關爵此時有些不太平靜,他眉心擰成團,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小聲哀鳴,他的手指忽然張亂地四處抓撓,似乎想挽留住什麽東西,衛轍看了一會,默默隔着袖子用手把一旁行硯的小臂推過去。

肌膚相碰的瞬間,關爵立刻攥緊了行硯的手掌,死死扣着,生怕他會像水或沙一般從指縫裏溜走。

因為熟悉且舒适的氣息,關爵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胸膛也從急促變為有規律地平緩起伏,又過了五分鐘,他的睫毛一顫,緩緩睜開了雙眸。

一瞬間的茫然不知所在之後,關爵像被侵犯領地的猛虎,暴怒地欺身掐住了行硯的脖子,“行硯!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不是像,應該說關爵他就是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猛虎。

原本還在結合熱影響下,對哨兵任意持刃行兇的向導現在柔弱到楚楚可憐,替關爵修複精神壁壘又消耗了行硯殘存的精神力,他現在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關爵面容猙獰地準備掐死自己。

“關爵。”衛轍立刻上前掰開關爵的手,他身體源自神将,底子本來就好,入塔後在林澤手底下/體能穩步提升,目前已經恢複到了S-,而且關爵體質再優秀畢竟也剛經過兩天兩夜的房事,盡管再不願意,他也被衛轍利落地制住手臂,死死壓在床的一角動彈不得。

行硯終于得以喘息,他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北淵适時遞上一杯溫水,他卻連坐起來喝的力氣也沒有,“關爵是吧,雖然我也不怎麽樂意,但事實就是我們永久結合了……”

“你的抑制劑呢!”關爵憤怒道,他瞪了衛轍一眼,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現在要好好和行硯算這筆爛賬,衛轍則是下意識擡眸請示北淵的意見,得到自家向導的首肯後才慢慢松開束縛。

“在北淵家的客房裏,你難道會把抑制劑藏睡衣裏面?”

關爵咬牙切齒道:“沒錯。我睡衣裏有,枕頭底下也有。”

“那你不給我來一針?”行硯也很奇怪這件事,一級相容度引起的結合熱無法被抑制劑完全克制,但至少注射過抑制劑的哨向雙方經過初級标記後都能恢複理智,而不是像他們那樣化為腦中只有情/欲的野獸,他陡然又想起什麽:“不對……你紮過我。”行硯用眼神向北淵示意翻看他的後背。

蝴蝶骨周圍一連串凄慘的齒印中間藏着一道青紫紅腫的針眼,一看就是用上了想要紮穿行硯脊髓的力氣。

“……”關爵悔恨地閉上眼睛,“它過期了……我又不常住在這裏,怎麽會時時記得更新抑制劑?”

“嗯……也對,以你的身份,是不會經常回家。”行硯勾起理解的微笑,而關爵一聽見這話則是露出了比方才殺之而後快更加狠戾的表情,他擡起眼睛飛快地瞥了一眼北淵,又惡狠狠地瞪向行硯。

偏偏行硯就是不信邪地繼續撩撥老虎胡須,“以你的身份,我也能理解你家的中央智能為什麽沒有安裝緊急求助系統,畢竟一道信號發出去,公會的人來了,你面子上也過不去……”

“你這是在推脫責任?怨我家裏安保措施不到位??”關爵真是氣狠了,“你是智障嗎,一級相容度那麽明顯的結合熱征兆,你不在家裏注射抑制劑,你跑我到家門口敲門做什麽?”

“我那時候已經喝醉了,我怎麽能知道我要做什麽……那你開門做什麽?”

“我開門是因為抑制劑沒有用,我以為你是來和我暫時标記的!”

“……那你懂我一個被結合熱支配的醉鬼,醉醺醺地跑到最渴望的哨兵面前,結果哨兵張口就咬我後頸的感受嗎,你設身處地想一想,那時候我還會有理智嗎?”說到最後行硯帶了點力氣,頓時全身上下都被戰艦碾過的那般疼,“得虧我會精神攻擊,否則還不得活活被死你操/死在地上。”

哨兵S級的臣服性信息素瞬間就壓了下來,關爵冷着臉命令道:“行硯,為你惡意酗酒,忘記随身攜帶信息素,從而導致我在并不情願的情況下标記你這件事情向我道歉。”

行硯和北淵都對此無動于衷,誰還沒個S級精神力了,吓唬誰呢?就只有衛轍一個人啪得軟了腿,他咬牙忍着從心底翻騰而起跪下哭着喊着叫關爵爸爸的沖動,扶着牆努力保持住神将的形象,恨得手臂和頸項上青筋根根暴起。

作者有話要說: ennn,理智讨論一下副cp的戲份的問題,他們當然為主cp服務的,

因為不讓行某人與關某人打一次架,怎麽套出關某人的秘密?

再蹦跶一章他們就是背景板了,該輪到北北和衛衛神仙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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