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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公子,還是讓我去吧。”畢竟他的長相看起來更溫柔無害好下手。
言小樓道:“不用了,有我和謝阿歡就行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注意他的語氣有多理所當然,數月的相處,他習慣了必有謝歡在身邊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和小受常年不在一個頻道~不過別着急,升溫了升溫了
☆、傀儡木偶
言小樓拍了拍孟小白的的肩膀,“小朋友,還是很感謝你的好意,只是這次的邪祟也不知好不好對付,我又沒有修為,而你又跛了一條腿,萬一你出事我可救不了你。”而萍姑和謝歡未必會救他,龍宛和龍允想救他也不知道本事夠不夠。
言小樓溫和的态度,讓孟小白雙頰微微泛紅,他縮了縮脖子,怯怯道:“我、我不是小朋友。”
“就是,”龍宛撇着嘴看着言小樓,“他看來也有十五六了,你不過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麽就說人家是小朋友了。”主要是他自己也才十六歲。
孟小白聞言默默道:“其實我已經二十有三了。”
衆人沉默。
言小樓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娃娃臉挺好的,瞧我,長得這麽俊,經常給我帶來各種煩惱,我倒是巴不得有你這樣的娃娃臉給我擋擋桃花,唉~”
衆人:……
謝歡那廂已經不理他先走了,言小樓趕緊喚他,“謝阿歡,你怎麽不等我啊?”
“你還不趕緊去追,又不讓我們跟,你修為又不怎麽樣,再不跟緊謝老板,小心他不管你死活。”龍宛道。
言小樓摸了摸下巴,“剛才謝阿歡是不是瞪我了?”
龍宛翻了個白眼,“他瞪你不是經常事?”
也有道理,言小樓不再多想,蹦蹦跳跳地追去了。
入夜之後,街上的行人瞬間沒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鎖,店小二說過,那些邪祟是不會上門擄人的,只會擄那些在外落單的。
言小樓出門之前跟店小二要了二兩瓜子,一邊嗑着瓜子一邊朝郊外走去。根據店小二所說,郊外有一間廢棄的神女廟,之前有不少乞丐和流氓漢都在那裏落腳,那裏也是邪祟出沒最多的地方,幾乎只要有人神女廟過夜,邪祟就會出現,所以言小樓決定,去那裏守株待兔。
這神女廟果然是荒廢很久了,很是破敗,匾額都已經不見了,更沒有香爐之類的東西,只是長桌上還供着一座殘破的神女石像,只是可能被風化太久,石像的五官都模糊不清了,其他地方也有多處破損。
言小樓打了個呵欠,将門關好擋擋風,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就開始睡覺。不知睡了多久,他正睡得香着,只聽見突然響起了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敲打地面一樣。
言小樓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站起來走到門前,沒有開門,而是透過窗戶上窗紙的破洞朝外看去。
原來月色早已藏進雲層中,外面升起了大霧,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只是那咚咚聲一直未停,甚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言小樓擡頭往上看了看,謝歡居然不在房頂上?莫非是在他睡覺期間出了什麽事,把謝歡引走了?否則他怎麽會獨自離開?
言小樓莫名地确信,謝歡是不會丢下他自己走的。
畢竟還欠了他不少錢不是。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真有什麽事,言小樓不可能沒醒啊。
咚咚聲似乎來到了門口,言小樓俯身想透過窗紙再看看外面的情況,誰想眼睛剛貼到窗紙上,竟看到窗外忽然出現一張七竅流血的臉!
于是言小樓看着那張臉,那張臉看着言小樓。
怕看不仔細,言小樓還換了另外一只眼瞧,結果那張臉反倒如吓了一跳般,猛地縮了回去。
言小樓:……這邪祟心理素質不行啊。
緊接着咚咚聲越來越大,突然!拍門聲驀地響起,好像有近百只邪祟圍在神女廟外,不停地拍打着門窗,急切的節奏放佛催命一般
這得虧裏邊的是言小樓,這要換成別人,還不得吓死。
屋子裏很黑,言小樓其實什麽也看不清,但他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門窗外倒映的那些邪祟的影子,張牙舞爪。
言小樓壞壞地噙起嘴角,取下項間的骨埙。
真的,他怕的東西多了,就不怕見到鬼,甚至見到鬼的時候覺得可親切了。
他曾聽過一句話,覺得甚有道理——什麽?你居然怕鬼?我帶你看看人心去。
他将骨埙送到嘴邊,六指按住六孔,輕輕地吹奏起來,随着那古老又悠揚的埙聲響起,廟外突然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哀鳴聲和振翅聲。
廟外的咚咚聲突然停了一下,拍門聲也頓了頓,所以也更加激烈起來,言小樓微微瞥眉,口中的調子一轉,換了一首更為詭異陰翳的曲子。
突然,大門被拍掉了下來,言小樓一個側身避開門板,只見廟外站着近百只七竅流血血肉橫飛的喪屍,張牙舞爪地朝言小樓撲了過來。
血鴉不斷啄食着這些喪屍,将他們啄得殘破不堪,可是這些喪屍似乎絲毫不受影響,被血鴉啄得倒下又站起來,一蹦一蹦地不斷撲向言小樓。
言小樓一頓,放下骨埙打算起身沖破屋頂,先遁了再說。
言小樓剛要躍起,突然被一只喪屍抓住腳腕,又将他拽了下來,言小樓一個旋身将那些喪屍踢開,準備再度躍起,又有數只喪屍抓來。
言小樓每次要起跳,都會被他們拽下來,他沒辦法,只能再度吹起骨埙,以血鴉之力阻擋這些喪屍的攻擊,同時躍出廟外去。
不應該呀,但凡人者鬼者屍者,絕無可能被血鴉啄食而毫發無傷,可這些喪屍怎麽會不畏血鴉呢?
這些喪屍的攻擊力并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戰鬥力,只知道張牙舞爪地朝前撲,言小樓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們打倒。可喪屍麻煩就麻煩在這,你如果不用上等的法器将他們打碎成齑,他們會無限複活,可言小樓除了一只能當樂器用的骨埙之外,還有毛線的法器,更別說上等了。
趁着逃出廟外,活動空間更大些,言小樓一邊以血鴉牽制住他們,一邊準備再度以輕功離開,卻又被哪個眼疾手快的喪屍抓住了腳腕扯了下來。
言小樓這個暴脾氣,是欺負他現在沒有內功,使輕功也躍不了多高是嗎?
忽地,言小樓眼睛一眯,不對啊!
即使他現在沒有內功在身,甚至還有點傷,提氣時無法躍太高,但也不會低到哪去,起碼起跳離地就有一兩丈左右。而喪屍因為身體僵硬,只能垮着身子挪動、或者并着雙腿蹦着走,是無法離地太高的,這也是為什麽所有人家大門口都會建一個門檻的原因,就是防止邪祟進門,因為那些喪屍邪祟連門檻都蹦不過。
那他們是怎麽蹦這麽高抓住自己的呢?
除非……他們不是喪屍!
言小樓眉毛一挑,耳朵動了動,只聽地面上的咚咚聲還在繼續,這咚咚聲并不像喪屍在地上蹦的聲音,更像是……木棍敲得地面上的聲音。
是傀儡術!這些不是喪屍,是木偶!
言小樓正這樣想着,只看到頭頂一抹白影閃過,謝歡縱身一躍護在他身前,掌中握着一把紅線。
原來剛才言小樓睡覺的時候,謝歡感覺到了有異物靠近追蹤去了,雖然沒追上,但是倒奪下了那異物用來到牽制這些傀儡木偶的紅線。
紅線一被奪下,那些傀儡木偶放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不再攻擊小樓,而是盲目地四處亂竄。
銀鏈還被謝歡握在手中,想是剛才與那異物發生過一番打鬥,此刻他銀鏈微動,準備将這些傀儡木偶全部擊碎,言小樓按住他的手。
這麽多,一個個打得打到什麽時候去。
言小樓從懷中掏出剩下的瓜子握在手中,咬破另一手的中指,将血滴在手中的瓜子上,然後一個旋身将瓜子甩出去,那一個個瓜子如同至靈利器一般,正中那些傀儡的眉心。
只見那些傀儡瞬間僵住,随即只聞到一股木頭燃燒的味道,以及陣陣煙霧漫起,那些傀儡木偶全都倒在地上,變成一堆樹枝。
血鴉退去飛散,廟外的霧氣也散了去。
言小樓盯着這些樹枝,看了會兒,冷笑了下。
怪不得不懼血鴉呢,血鴉是吃肉吃魂吃修為吃靈力的,可這些只是木頭,哪來的血肉靈魂修為靈力讓它們吃,看來以後不能光祭煉血鴉了,得研究研究祭煉啄木鳥什麽的。
一回到客棧,衆人便圍了上來。
“怎麽樣怎麽樣?抓到了嗎?”龍允問。
龍宛撇撇嘴,“還用說,他倆空着手回來的,身上的乾坤袋也沒有散出邪祟之氣,肯定是沒抓到啊。”
說是這樣說,龍允還是期待地看向言小樓和謝歡,他總覺得有他二人出馬,不應該失手啊。
言小樓聳了聳肩,懶懶地往凳子上一座,歪在桌子上,道:“的确沒抓住。”
龍允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
萍姑看到謝歡手中的紅線,道:“老板是故意放那邪祟走的?”
傀儡術雖然會的人不多,但那是因為傀儡術是比較低級的法術,只能控制一些殺傷力不強的傀儡,而且還要耗費很大的修為,與其那樣還不如把自己練厲害點不得了,誰沒事幹會去練傀儡術,只有那些自身能力不強者,才會以傀儡術操控他物為自己辦事。
既然自身能力不強,怎麽可能她家老板會抓不住。
除非老板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天夜無心”,灌溉營養液+16
2018-08-28 17:57:02
快九月一了,我又要忙了,明天還是晚上12點之前更新……
☆、我挑人
謝歡沒來得及開口,言小樓搶道:“聰明。”
龍宛不解,“為什麽?”
言小樓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爆栗,“笨死了!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啊!”
龍宛挨了他一下,恨不得想還手,但是不經意地瞥到謝歡冰冷的眼神射來,他渾身一僵,然後就不敢動了,只能委屈地忍了這一下。
謝歡收回視線,道:“對方無意傷人,只是想阻攔我等去路。”
傀儡術雖然說是比較低等的法術,但若你傀儡術修得等級夠高,也是可以操控比較厲害的傀儡的。就例如言小樓,如今內功盡失修為盡廢,連把劍都禦不起來,打人一掌也不帶半點氣力,可是他會禦血鴉,你被血鴉啄一下,很有可能半輩子的修為就沒了,再啄一下,還有可能魂魄都被吃了。
傀儡術也是一樣,你自己修為哪怕只是一般水平,可你操控的傀儡若足夠厲害,一樣可以天下無敵。
言小樓遇到的那個異物,傀儡術等級修為極高,但他今日派來的只是一些低階傀儡,甚至在言小樓召喚血鴉之前,只是做一些蹦跳拍門的動作,與其說是在攻擊,更不如說那是在吓人,想吓走別人。
只是沒想到非得沒吓走言小樓,反倒被言小樓吓着了。
龍允道:“難道之前消失的那些乞丐和流浪漢,并不是被那異物擄走了,而是被他吓跑了?”
言小樓聳了聳肩,道:“不一定,心理素質差的,很有可能直接被吓死了。然後那個邪祟可能覺得死都死了,別浪費,埋起來當花肥養養樹做木偶什麽的。”
衆人:……
一直沒有出聲的孟小白道:“那異物以傀儡術吓唬別人,不讓別人靠近這鎮子,莫非是這鎮子有什麽秘密?”
萍姑斜他一眼,似乎在說這種場合有你說話的份兒麽!
孟小白縮了縮閉上嘴。
言小樓拍了拍孟小白的肩,寬慰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也就是謝阿歡為什麽要放走他的原因,不過這鎮子沒什麽特別的,連個玄門家族都沒有,我想那異物真正想阻攔我們去的,是春風鎮,對吧謝阿歡?”
謝歡将視線從他的手上收了回答,淡漠道:“嗯。”
龍允道:“雖然這異物無傷人之意,可總不能就這麽放任他不管,保不齊他還會吓死多少人。”
言小樓點頭道:“所以啊,他越不讓我們去春風鎮,我們就偏要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反正春風鎮是去山北的必經之路,也是咱們找寅楓先生的主要地點。”
事情說完了,言小樓洩氣地往桌子上一趴,“好累呀,折騰了大半夜,累死了。”
孟小白見狀道:“那公子快上樓休息吧。”
言小樓看了看樓梯,剛才他和謝歡一進門,龍宛等人便從樓上直接沖了下來,他們一直是在一樓大堂裏談事,如今言小樓看向樓梯,他住頂樓啊!真心不想爬!
言小樓看向謝歡,“謝阿歡,不想爬樓梯,你背我呗。”
“好。”謝歡道。
衆人:……
言小樓:…………
不是,他就随口一說!照一般情況下,謝歡應該會頭也不回轉身就走才對呀,他怎麽連想都不帶想的,立馬就答應了?
沒等言小樓反應過來,謝歡已經蹲在他身前,作勢要背他。
言小樓一下子跳起來,“不不不,不用!客氣了客氣了!”
謝歡起身瞥眉看着他。
言小樓吓得跳得更遠,“謝阿歡,我做錯什麽了你跟我說,真的,你直接跟我說!讓我給你道歉賠罪跪下都行!別這樣好嗎?求你了,我現在上樓,馬上就上樓!”說着言小樓麻溜爬樓梯去了。
謝歡頓了頓,轉身也跟着他上樓,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仿佛怕他一個腳軟摔倒滾下來一般。
大堂裏,只剩四個大眼瞪小眼的吃瓜群衆。
洗漱過後,言小樓早早地跳到床上,然後對着謝歡直勾手指頭。
他就喜歡看謝歡天人交戰的別扭模樣,此刻謝歡肯定在糾結,不想住別人住過的地方,畢竟他的床自己被自己躺了一下,就被他拍爛了,兩張啊~
謝歡坐在桌前,紋絲不動。
過了會兒,言小樓道:“好了好了,今天不逗你了,今天折騰了一晚上也怪累得,那我先睡啦。”說完言小樓往床裏側一趟,大剌剌地開始說。
聽到言小樓的呼吸變得均勻,謝歡這才褪去外衣也躺上床,然後他一躺下,言小樓的爪子便橫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謝歡身子一僵,漠然地朝身側看去,只見言小樓哪裏睡着了,倆眼睜得渾圓,正壞壞地朝他眨巴眼。
“不是不讓我走麽,不是非要盯着我嗎?好啊,那就這麽睡吧。”言小樓道。
謝歡看着他,道:“好。”
破罐破摔是吧,行,看誰能笑到最後,看誰先受不了!言小樓索性就這麽摟着他,沒心沒肺地閉眼。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言小樓無奈地睜開眼睛看向謝歡,他本以為會看到一臉隐忍的謝歡,事實上看到的确實是一臉隐忍的謝歡,只是此隐忍非彼隐忍。他以為謝歡隐忍的是想揍自己的拳頭,可惜謝歡隐忍的,似乎是痛苦。
言小樓噌地一下坐了起來,“謝阿歡你怎麽了?”
謝歡平靜道:“無事。”若不是他蒼白的臉色額頭的細汗,只憑聲音當真聽不出他有任何異樣。
“怎麽可能沒事!”言小樓道,随即注意到了他手上細微的動作,遲疑道:“你、你不能吃辣?”
言小樓這才想起來,因為四十四號壓根沒有辣椒,或者說有他沒見着,所以他平時做的那些東西都是不辣的,而主要是他做東西謝歡都會吃得一幹二淨,所以他從來沒想過謝歡能不能吃辣的問題。言小樓極其嗜辣,龍允和龍宛是山北人也很嗜辣,加上涮鍋這種東西,當然是越辣吃得越爽,店小二推薦的又是最經典的香辣鍋,所以他二話不說便讓小二上了,完全沒有想到謝歡能不能吃的問題。可他吃的時候,分明吃得津津有味呀。
但看他現下的樣子,分明早就開始痛了,沒準去抓邪祟的時候已經痛了,只是一直忍着,包括現在都還在忍,明明疼得面色蒼白冷汗直流,可是除了臉色,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模樣。
疼成這樣,他還一直讓自己抱着,紋絲不動,就為了跟自己争這一口氣看誰先受不了?
他是該說他執着呢?還是該說他傻呢!
無奈歸無奈,言小樓還是芒蒂跳下了床,一邊穿鞋一邊道:“真是的,不能吃辣不早說,怎麽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呢,就算你再不挑食,也不能什麽都往肚子裏塞吧!”
謝歡道:“我的确不挑食。”
“哎呀,我知道你不挑食!”何止不挑啊,給什麽吃什麽,再沒比他更好養活的了!
謝歡吃力地坐起來,抓住言小樓的手臂,道:“我挑人。”
“啊?”言小樓回頭看他,想了會兒,了然道:“啊,我知道了,你說你挑我對不對?”
謝歡眸色溫柔。
言小樓又道:“只要是我做的你都愛吃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這兩天我正想着呢,實在不行我去開間酒樓掙錢還你,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謝歡眼底的溫柔殆盡。
言小樓又忙得跳腳叫道:“哎呀,跟我說話害我分心,我得趕緊給你找大夫去!”
謝歡冷冷道:“不必。”
“不必什麽不必!你總是那麽不聽話!”說完言小樓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只着了件中衣,開門就要走。
謝歡冷冷地瞥着他的背影,無聲地吐出兩個字——笨蛋。
萍姑早已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雙手奉上一個藥瓶。
言小樓苦着臉道:“不是吧,在外面大半夜的還要找我試藥啊?有沒有人性啊你們?”
萍姑嘴角抽了抽,“此乃醫治老板之藥。”
言小樓頓時換了笑臉,接過藥對她直抛媚眼,“哎呀呀,我和萍姑姐姐居然想到一塊去了,真是心有靈犀啊!”
言小樓一說完,萍姑臉色瞬間變了。
言小樓沒有所察,拿着藥又回了屋,萍姑趕緊趁機跳上了屋頂。
無比感謝他們住頂樓啊!
因為只開了三間房間,言小樓謝歡一間,龍允龍宛一間,孟小白和乞丐一間,萍姑身為女子不便與他們擠,本來是可以再開一間的,但她還是選擇了睡房門口,貼身守護老板和……前任老板娘。
但是剛才前任老板娘那句“心有靈犀”,讓萍姑果斷放棄了守門的計劃,改睡房頂了。
再次感謝他們住的是頂樓!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可能是哪出了bug,不知怎麽發出了個1去,現在才是完整的章節內容
求收藏求收藏啊,男男主角好不容易艱難地感情升溫了,求收藏鼓勵一下呗
☆、清晨躁動
次日,萍姑起了個大早,這還是她家老板第一次在外面住店,幹糧有限,加上昨日老板身體不适,今日她得親自盯着廚房做早飯才行。
她蹑手蹑腳地跳下房頂,生怕吵到屋內兩人,然而她不吵,有別人吵——
隔壁又隔壁的房間傳來嘶啞的咆哮聲,緊接着孟小白被丢了出來。
只見那乞丐已經清醒過來,抓起孟小白的衣領狠厲喝道:“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昨日回了凡間之後,因為他太過髒污,孟小白又給他擦洗了一遍,順便為他換了身幹淨衣服,而此刻,那乞丐将衣服脫下扔掉,赤着胸膛緊緊揪着他的領子,似是恨不得将他撕碎!
其他住客聽到聲音紛紛開門出來看望。
“你們誰拿走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是誰?!”乞丐瘋了一般甩開孟小白,見人就逼問,包紮好的傷口再度裂開,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滴得到處都是。
孟小白因斷了一條腿,未得到老板的應允又一直不敢接骨,只能跛着腿扶着欄杆站好,怯道:“先生,你的衣服是我拿走的,我看你衣服那麽髒,又破得不成樣子,這才給你換下來的。”
“果然是你!”乞丐再度沖上去揪住孟小白的領子,他的臉色蒼白,眼睛卻紅得驚人,眼底滿是紅血絲,“你把我衣服弄哪去了?”
孟小白被他吓了一跳,有些驚慌,“丢,丢掉了……”
乞丐一怒,手掐住他的脖子,眼底布滿殺意。
聽到動靜的小二上樓來,見狀忙着叫道:“這位客官你幹什麽?來人啊!快救人啊!”
有幾個住客倒是想去攔,只是那乞丐的眼神太過吓人,讓他們實在望而生畏,至于萍姑壓根就不會去攔,好在龍允和龍宛也聽到動靜出了屋門,見狀忙着将那乞丐拉開。
被拉扯開,乞丐瘋狂地掙紮起來,不停地大吵着,其他樓層的住客也紛紛出門看來。
謝歡昨夜吃過藥後,痛感漸漸褪去,而言小樓怕他半夜又鬧毛病,在屋子裏上蹿下跳地大半宿,就為了怕自己睡着好給謝歡守夜,終于在天剛亮的時候睡去,待他睡沉,謝歡才睜開眼睛将他抱到床上,結果剛過了沒多久,外面就吵鬧起來。
生怕乞丐會吵到老板,萍姑剛要上前把乞丐打暈,卻見謝歡已經沉着臉色出了門來。
謝歡将房門輕巧關嚴,冰冷地朝乞丐方向看去。
“老板。”一見他,萍姑和孟小白忙低頭問候,龍允和龍宛也颔首見禮,因為抓着那乞丐,實在沒法拱手。
“在吵什麽?”謝歡的聲音涼涼,似是聽不出喜怒,可身為四十四號的弟子,自然知曉,此刻老板的心情極怒。
萍姑和孟小白忙着跪了下來。
“是小的無能,驚擾老板了。”孟小白忙道:“是、是這乞丐突然發狂,所以才……”
“原因。”謝歡森森地打斷他。
孟小白白了臉色。
見他沒有開口,萍姑道:“因為孟小白見這乞丐衣服破舊,便給他丢了,換了身幹淨的,他一時不忿,欲殺了小白。”
“只是這樣?”謝歡森冷的視線射去,輕輕道:“那就讓他殺不就好了。”
衆人:……
孟小白臉色蒼白更甚。
謝歡的房門再度打開,謝歡頓了頓,臉上的冰冷褪去,換上慣有的淡漠,即使這表情差別在外人眼裏并不大。
言小樓打着呵欠從房間裏出來,見到謝歡就在門口,懶洋洋地往他後背一靠,迷糊道:“一大早就這麽吵,店小二呢?差評差評!”
小二哥和剛聽到動靜聲音趕來的掌櫃的,兩臉無奈加懵圈。
乞丐被龍允和龍宛抓着,動彈不得,只是繼續嘶喊,謝歡微微瞥眉,不過再回頭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這邊很快便會安靜下來,再回去小憩片刻?”謝歡道。
萍姑聞言開始琢磨怎麽讓他們“安靜”。
言小樓揉了揉肚子,“餓了,先吃飯,趕路的時候在馬車上再睡吧。”說着,他朝那乞丐看去,眼睛瞬間睜大了,“這是昨天那個乞丐?”
衆人點點頭。
“喲,模樣還挺俊啊,就是太面黃肌瘦了,好好養養,又是個美男子!”言小樓喜道。
謝歡:……
萍姑很想看看自己老板的表情,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不敢。
言小樓摸着下巴走過去,繞着那乞丐打轉,仔細打量,“被傷成這樣,傷口那麽多那麽深那麽大,只過了一天居然就能活蹦亂跳了?這體質,牛都不如你啊。”
殊不知,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可以執着地支撐起一個人的意志,激發起一個人的驚人潛能。
見他靠近,那乞丐掙紮着想要抓他,只是被龍允和龍宛按着無法動彈,只能惡狠狠地瞪着他。
言小樓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見狀,謝歡的臉色更黑了。
見謝歡臉黑更甚,孟小白忙着湊到乞丐身邊,好言道:“你聽我說,衣服是昨夜丢的,那衣服那麽破舊,沒人會拿的,肯定還在那裏,如今時辰還早,我去找,好不好?”
聽他這麽說,乞丐好像突然找到了希冀一般,瞬間不再掙紮發狂,緊緊地看着孟小白,“真的嗎?還能找到?你可以找到?帶我去!你帶我去!”
孟小白點點頭,示意龍允二人松開他,可是旁邊的小二卻小聲道:“還是別去了吧……”他每天夜裏都會去清理垃圾堆,像舊衣物這類的,一向都是燒毀處理的……
那乞丐瞬間變了臉色,“你騙我!”
乞丐再度瘋狂地掙紮起來,甚至掙開了龍允二人的禁锢,趁着龍允不注意,抽出他的佩劍,對着周圍所有人瘋砍了起來。
看熱鬧的吃瓜住客忙着回了屋将門插好。
很快,整個頂層便只剩他們幾個人,衆人疾疾閃避,倒也沒有被一個乞丐傷着,只是孟小白實在腿腳不便閃避遲鈍,乞丐見狀便提着劍朝他砍了過來!
孟小白避不開,其他人更是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看着孟小白就要被砍中,只見言小樓忽地人影一閃,一下子閃到了乞丐身邊,手指輕輕在他胸前一點,那乞丐便軟倒下去動彈不得。
乞丐無論怎麽用力都動彈不得,最後只能僵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沒了,沒有了,連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也沒有了,沒有了……”他被縫過的傷口已經全部再度離開,甚至愈發嚴重,血流得滿地都是。
乞丐半合着眼,昏昏沉沉的,除了哀嚎痛苦什麽也做不了,忽地,他雙眼猛地睜大,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那不知多久沒有修剪的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
他瞪着眼睛,那滿臉的血污也蓋不住他額頭暴起的青筋,他明明被言小樓點了一下動彈不得,整個身子卻遏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要,不要……”他突然開口,聲音裏竟然滿是懼怕,怕是想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
孟小白見狀忙着上前,想要掰開他緊握的手指,不讓他指甲嵌入的更深。
“先生,你怎麽了?”孟小白焦急道。
那乞丐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看到他,依舊瞪着眼睛顫抖,“對不起,不要,不要……”
“你怎麽了?”孟小白愈發焦急,可無論他怎麽掰,都掰不開乞丐緊握的雙拳。
乞丐突然抽搐了下,明明方才還動彈不得,這會兒竟能動了,他的雙手緊抓着自己的頭發,眼睛都瞠了出來。
忽地他又捂住胸口,指甲在身上用力撓着,抓出條條血痕,很是痛苦。
龍允和龍宛這才反應過來,忙着過來幫忙按住乞丐的手,不讓他亂動,可即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被他自己抓出道道血痕,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怎麽會這樣?”龍宛問。
孟小白顧不得回答,只是忙着取出銀針,找準穴道紮了下去。
乞丐再度抽搐了下來,如同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可眼睛還是睜得老大,額頭的青筋突突地冒着,不止如此,連他脖子、胸膛等等全身上下,那青筋全都現了出來,觸目驚心,讓人看了不禁膽顫。
龍允問道:“小白公子,怎麽回事?你不是已經為他縫過傷口治療過了嗎?他怎麽好像更嚴重了?還把縫過的傷口都扯開了?”
孟小白有些慌亂,“我也不知道,我……”他卻說不完整,只剩慌亂。
龍宛道:“不管他是怎麽了,他如今經脈漲成這樣,得趕緊壓制下來,否則難保不會經脈漲破而死!”
孟小白這才反應過來,忙着拿出銀針要給乞丐行針,想要強行壓制他噴張的經脈。
一直賴在謝歡身邊打瞌睡的言小樓,終于懶懶地開了口:“如果你們不想這乞丐立馬暴斃的話,最好趕緊把你的銀針收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又是半夜兩點,好困,各位安~因為九月一這幾天又有點忙,我要是更新晚了,各位親不要等我,早點休息,隔天再看也是一樣的,身體重要,皮膚更重要!
☆、老板娘的職責
孟小白呆呆地看來,“為什麽?”
言小樓無辜地眨眼,“他現在模樣這麽吓人,當然是怕你一個害怕,不小心把他紮死了啊。”
衆人:……
言小樓繼續對着謝歡眨巴眼。
謝歡淡淡道:“不要鬧。”
言小樓蔫蔫地閉嘴了
龍允訝然地看着他們,通過這兩天的相處,他也勉強可以端詳出這二人的性格,謝老板冷漠如冰,卻只有言小樓能逼他神色動容;而言小樓生性跳脫,也只有謝老板能讓他安靜老實。
他們,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掌櫃的見孟小白認真醫治起乞丐來,這才終于放下了心,剛想叫小二趕緊把這滿地的血跡打掃打掃,可剛一轉身,就聽到那乞丐又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見乞丐弓着身子倒在地上,不斷地嘔着血,全身暴起的青筋顏色越來越深,他徹底慌了。
“怎、怎麽會這樣,他傷口黑紫,分明是中毒的跡象,我幫他抑制經脈遏制毒發,怎麽還會這樣……“
龍宛道:“你不是說他流出的血是紅色的,沒毒嗎?”
孟小白急道:“我以為那是他太髒了,可是我幫他清洗過,傷口卻還是黑紫色,我以為是這毒異于尋常……”終于,他徹底崩潰,求助地朝言小樓二人看來,“言、言公子……老板……”
言小樓無奈地嘆了口氣,“屍毒千萬,各有不同,他被腐屍所傷中了屍毒不假,可他中的屍毒不止來自于屍體,還來自于那些屍蟲。”
因為龍允等人年紀尚輕,從未見過也未聽過腐屍也能異化變成喪屍,他們只知被屍體所傷會染上屍毒,哪裏知曉蟲毒更可怕。
“這蟲毒不但可以要人性命,更可怕的是,蟲入心脈後,還會摧毀人的心智,讓人看到自己最害怕最痛苦的事,讓人生不如死,不等毒發就恨不得先自盡,就如他剛才那個樣子。”言小樓道。
龍宛叫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怎麽不攔着他?!這可是一條命啊!”
謝歡冰冷的視線看去,“他攔了。”
龍宛一頓,想了想,然後想到了言小樓不正經的那一句話。
“那也算攔?!”
謝歡視線更冷,再次道:“他攔了。”
龍宛被他的眼神吓得一縮,不吱聲了。
孟小白撲通一聲跪在謝歡跟前,淚流不止地看着他,“老板,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自量力,我只是看他傷得太嚴重,忍不住出手相救,老板求求你,你救救他,雖然他只是個乞丐,可他也是一條人命啊!老板你救救他好不好?!”
原本已經躲回房間的各位住客,其實還在悄悄留意着外面的動靜,見那乞丐已經毫無傷人之力,不禁膽子又大了起來,将窗子嵌開了一個縫,紛紛低語起來。
“原來只是個乞丐,唉,也是個可憐人,居然被傷成這樣。“
“那位小公子人真是不錯,對一個乞丐也如此用心,難得難得。”
“可惜啊,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那般善良,旁邊那個白衣服的不就是他老板麽,小公子都這麽求他了,也不見他動恻隐之心,空有一副好皮囊。”
“你們懂什麽,長成這樣,要那勞什子恻隐之心做什麽。”說這話的是位女住客。
“你們女人家,就是目光短淺。”
……
住客每多說一句,孟小白的頭低得便多一分,而萍姑擰着眉,手又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軟鞭。
言小樓實在困得厲害,站在謝歡身後,将下巴往他肩膀上一磕,直打瞌睡,待他們說夠了,言小樓這才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半睜着眼睛瞅着孟小白。
“哎呀呀,小白啊小白,這你可就誤會你們家老板了,他不救,可是為了你啊。”言小樓道。
萍姑擰着眉看他,她家老板明明還沒說救不救,怎麽就成了默認不救了?
言小樓繼續道:“剛剛你們家老板悄悄告訴我了,這乞丐中的蟲毒非同小可,已經不是一般的辦法可醫治了,除非,用活人為餌。”
孟小白一時間忘了哭,呆呆地看着他。
“因為他中的是蟲毒啊,蟲子啊!多難纏!一旦入體就甩不掉了,除非用另一個大活人為餌将蟲子渡過來,可那樣被渡的那個人就活不了了。這蟲毒毒性極寒,所以必須找個男子來做餌,如此一來萍姑就不行了,龍允和龍宛不是咱們宅子的人,用他倆肯定不合适,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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