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喜憂…

第51章 喜憂…

陳雨可回頭一看，是韓子諾。

看着對方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陳雨可感到很驚訝，在這裏能遇到熟人，他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你怎麽在這裏？”

韓子諾笑道：“當然啊，我也住在Ｚ市啊！”

陳雨可恍然大悟。

韓子諾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說道：“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他人呢？”

提起方書陽，陳雨可目光黯然了一點，随即嘴角又露出寬和的笑容，“他和朋友在一起。”

“那你怎麽沒和他在一起？”韓子諾剛問完話，還沒等陳雨可回答，自己卻笑了，“你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裏。”

連韓子諾都看出來了，陳雨可有些感傷，本來是個愉快的晚上，卻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似乎闖入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無助。他不知道方書陽現在正在幹什麽，發現他離開了嗎？或者和朋友玩得很開心呢？

趁陳雨可還在發呆之際，韓子諾突然拉起他的手，帶他朝門外走，“我帶你去玩吧。”

陳雨可大驚：“不行，我還要等方書陽呢，他叫我別亂跑的。”

韓子諾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不理會他的掙紮，将他拉出了門外，“出來透透氣也好啊，你剛才不是想出去嗎？”

Ｚ市的夜景非常美麗，絢麗的霓虹燈把城市裝點得就像人間仙境一般，韓子諾把他帶到酒吧旁邊的一個中心廣場上，那裏到處一片明亮，廣場上聚滿了人群，熱鬧非凡，特別是廣場中間的音樂噴泉引來很多人的圍觀。美麗的噴泉随着音樂的節奏，跳起了優美的舞蹈，節奏快，噴泉就大，騰起高高的水柱，像一面突然出現的水牆；節奏慢，噴泉就小，像一排排整齊的水母，時而歡快時而優雅，再加聲燈光配合，顯得格外美麗。

來的時候沒注意，陳雨可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這種視覺與聽覺融為一體的感覺令他陶醉，微風吹過，帶來陣陣水霧，落在他的臉上，涼爽清馨，心中的陰郁似乎随着這陣微風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了愉悅的微笑。

韓子諾看着站在噴泉池外沿的男孩，微風吹起他柔順的短發，将整張臉完全露了出來，五官完美精致，真的很漂亮。額頭光滑飽滿，長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撲閃撲閃的，特別是那雙憂郁的眼睛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柔弱的美态，嘴角的淺笑有如傍晚的清風，能給人帶來清新愉悅的感受，仿佛只要默默地看着他整個人便會覺得滿足。

“你和他在一起辛苦嗎？”韓子諾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樣的話，他希望對方能夠幸福，但心裏又有些期待，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了，也許對方那種恬靜在不經意間就打動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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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可微微一愣，回答道：“不辛苦，他對我很好。”

“是嗎，那就好……我也從來沒有見他這麽認真過。”韓子諾語氣裏隐隐有着淡淡的失落。

一道巨大的水柱從湖面驟然升起，此時音樂已經到了高潮部分，整個廣場霧氣蒸騰，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到處都是人們激動的歡呼聲，陳雨可也一臉雀躍地跟着歡呼，韓子諾被他那小孩子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碰他！”

聽到了這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後，兩人齊齊回頭看去，只見方書陽低沉着臉朝這邊走來，眼裏全是怒火。

一走過來他便把陳雨可拉到自己懷裏，直視韓子諾，目光充滿了敵意，“我警告你以後離他遠點，別再糾纏他！”

韓子諾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拿眼角斜視他，輕輕一笑，“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想做什麽你根本無權幹涉，我和陳雨可來往你也管不着。”

對方這種嚣張的态度一下就把方書陽激怒了，“我為什麽管不着！他是我的人！”

可韓子諾完全無視他的怒火，輕哼了一下，把目光轉向陳雨可，柔聲說道：“謝謝你的陪伴，讓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剛才我真的很開心。我先走了，你還記得我的手機號吧？我不會換號的，有什麽事随時打給我。”

看着對方一臉溫和的樣子，陳雨可有點沒反應過來，這話怎麽聽都覺得暧昧，而現在的韓子諾好像又恢複成剛認識他時的樣子，神秘兮兮的，讓人捉摸不定。隔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

韓子諾滿意的笑了，轉身離開。

此時的陳雨可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他實在鬧不懂韓子諾說這話到底有什麽用意。

這時方書陽放大的俊臉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兩人正好四目相對，他的心便一下抽緊了，問道：“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我叫你別亂跑，你不聽話不說，還和別的男人跑到這裏來約會，聽音樂看噴泉很浪漫啊！”

方書陽真的很氣憤！剛才和朋友打完招呼後，他便馬上返回去找陳雨可，把對方一人丢在包房裏讓他不安，可是回來後人卻不見了，他找遍了整個酒吧也沒發現陳雨可的身影，他開始害怕起來。

他也很自責，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應該來這裏，陳雨可的不适應他并不是沒感覺到，他覺得一個人要多結交朋友才會變得樂觀開朗。他還不是希望陳雨可能夠敞開心扉多和人相處這樣生活也能充實一點。可通過今天的事他知道自己想錯了，他的朋友和陳雨可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硬要他們相處，只會令雙方都不愉快，而陳雨可受到侮辱時他也沒有及時站出來保護對方。他怕因為這件事陳雨可生氣離開了，瘋狂地尋找着，直到在廣場一角發現那個小小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愉悅的，只要沒離開就好，他在心裏發誓不會再讓對方受到一點委屈，他甚至還想和那群朋友斷絕來往。可是他突然看見陳雨可身邊還站着另外一個男人，兩人一起看噴泉聽音樂，一個滿臉寵溺，一個平靜微笑，這畫面真他媽的有種說不出的融洽，兩人般配的樣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想發火，可他真的克制不住！

陳雨可怕他誤會，趕緊搖頭，慌亂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湊巧碰到了，我原本也不知道他會在這裏，真的……”

正在氣頭上的人是聽不進去任何解釋的，不管是不是湊巧碰到，方書陽也不能容忍陳雨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說他霸道也好不講理也罷，他發覺自己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強到明知韓子諾在故意挑釁也會很在意，他怕他們之間會糾纏不清。

他用力握緊陳雨可的手腕，低沉着臉一言不發地朝前方走去，步子邁得很大，走得很快。

手腕被抓得生痛，陳雨可皺皺眉頭卻沒有掙紮，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見他那陰沉的樣子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回到家後，方書陽直接把陳雨可拖進了卧室裏，粗暴地脫掉他的衣服，粗暴地進入，過往的溫柔完全不在，把滿腔怒火全發洩在他的身上，使勁地在他身上揉捏吸允，想要留下只屬于自己的痕跡。

手腕的疼痛還沒消失，下身的疼痛又席卷而來，陳雨可看着在自己身上瘋狂聳動的方書陽，心裏感到害怕，想說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他只能默默承受着，畢竟逆來順受是他的天性。

方書陽完全被妒忌沖昏了頭腦，他沒有注意到陳雨可滿臉痛苦的樣子，更沒注意到從始至終對方那一小根都沒擡過頭，一直垂在那裏。

發洩完畢，他看見陳雨可滿身吻痕、掐痕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暴力。低頭吻住了對方了雙唇，然後輕輕開口道：“傷到你了但我并不後悔，我要讓你記住我有多麽傷心難過，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我回到包房沒看到你差點急死了，我把整個酒吧都快翻過來了也沒找到你，那個時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嗎？我怕你生氣了，怕你突然離開了，可你卻和韓子諾在一起，答應我以後別在理他好嗎？”

陳雨可沒有生氣，他只是有點失落，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的心都不會改變的，他不明白方書陽為什麽不聽他把話說完呢，其實他很想說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會輕易改變的，既然決定了兩人要在一起相處一輩子，那麽便會用心去經營這段感情，也不會随便就放棄。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将臉貼在方書陽的胸膛上，靜靜的感受着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本來他可以拒絕、發脾氣的，但他并沒有這樣做，他知道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他不想事情變得複雜，幹嘛要違背對方的意願呢，他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而傷了感情。

方書陽最喜歡陳雨可乖巧的一面，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擡起他的下颚，吻住他，這個吻蘊含着濃濃憐惜和歉意。

夏霭在楚暮家裏養好身體後，不得不考慮一下将來。本來他決定回家鄉開始新的生活，可現在他又舍不得離開了，但是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楚暮家裏，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留校讀研。

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楚暮時，對方那張萬年冰山臉居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真的，他還是覺得撲克臉比較适合對方，畢竟這個樣子早就看習慣了，而那笑容怎麽看都覺得很傻氣，不過傻得卻那麽可愛，讓人感到溫暖。

那個有着憨厚笑容的主人強烈要求他搬過來一起住，經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他答應了，不得不感概兩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太狗血了，要麽沒有一點進展，可以冷戰半年，要麽一有進展就快得吓人，剛确立關系就要開始同居了，簡直神速！

夏霭歡快地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現在他就要回寝室收拾東西搬到楚暮家了，他對将來的甜蜜生活充滿了期待。

快要到達寝室的時候一個人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夏霭愣住了，笑容凝結在臉上，“郭玲……”

郭玲永遠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她眼裏的憤怒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夏霭，我沒想到你會這麽不要臉！”

夏霭錯愕，“怎麽了？我做錯了什麽嗎？”

郭玲冷哼，眼裏全是鄙夷，諷刺道：“你裝女人欺騙楚暮不知羞愧也就罷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他？！他是一個正常男人，你卻把他變成了一個同性戀，你真讓我感到惡心！将來他要面對什麽你替他想過嗎？他會被人鄙視排斥，這全都是你害的！就因為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不像你，你這種人早就無所謂了，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樣吧，可他呢，他怎麽辦？他不是變态！他以後該怎麽生活！”

說到最後郭玲克制不住尖叫起來，情緒完全失控，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恨不得吃掉對方。

與她的激動怒火相比，夏霭卻顯得平靜多了，“我并沒有強迫過他，更沒有故意引誘他，我和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很不容易。我們猶豫掙紮過，你說的事情我們也考慮過，但是還是決定在一起，誰也沒有勉強過誰，我們只是遵照自己的心。”

聽了這話，郭玲氣得眼睛都紅了，忽然右手揮出，狠狠地打了夏霭一耳光，長長的指甲劃過白皙的臉頰，留下幾道刺目的血痕，鮮血很快就滲了出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不解氣，大聲罵道：“你真是個賤人！！”

夏霭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伸手抹了一把臉，還是平靜地說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也要好好檢讨一下自己，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愛，并不是耍手段就行，還是要用心去愛。”

在郭玲看來夏霭這段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她認為對方在嘲笑諷刺自己，徹底瘋狂了起來，“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楚暮，如果我不揭穿你的身份，他就會被你騙一輩子！我說的全是事實！你表面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其實內心不知道有多龌龊！你就是一個賤人！”

“你才是賤人！”

每到關鍵時刻，楚暮就出現了。他一看到夏霭的臉，萬年冰山臉更加冰冷了，反手給了郭玲一個耳光，冷冷地開口道：“我說過誰想欺負夏霭先得問我同不同意，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這一巴掌把郭玲打得暈頭轉向，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了，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暮，頻頻搖頭，她無法相信對方會這麽狠心動手打人，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挨過打，就連她的父母也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而今天她卻被自己最愛的男人打了，她歇斯底裏起來，“你打我？！我為了一個賤男人打我？！妄我這麽愛你！！”

楚暮不屑一顧：“你難道是今天才認識我嗎？快點滾，在羅嗦一句我照打不誤，管你是不是女人。還有，你愛誰關我屁事，我喜歡夏霭，我願意當同性戀，你管得着嗎！”

郭玲這次真的敗的很慘，長久以來所做的努力全白費了，她不甘心卻沒臉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哭着跑開了。

林蔭小道上只剩下楚暮和夏霭兩人，兩人面對面站着。

“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子嗎？”夏霭問。

“你破相了。”楚暮答。

“你為什麽要打她？”夏霭繼續問

“即使破相了也很漂亮。”楚暮繼續答非所問。

“她不會想不開出什麽意外吧？”夏霭有點擔心。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楚暮很會自言自語。

“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兒！”夏霭崩潰。

“你好羅嗦。”楚暮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對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