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賀公子雖然長得吓人,但……
對上賀清思那雙幽深的眼睛, 謝如琢一時無言。
她還在垂死掙紮:“也,也沒有吧。”
賀清思卻不容她躲避,起身來到她身前, 手撐在她的坐椅扶手上,微一彎腰, 逼近她, 輕聲問:”是嗎?“
謝如琢的腦子一瞬間爆炸了, 自打聽過賀清思的聲音之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近距離的環繞。
太逼人了。
她來不及思考,擡手抵住他的胸膛, 舉起白旗:“有有有,你說得都對,我再也不跟你見外了,我錯了。”
賀清思垂目欣賞她的手足無措,不着痕跡的勾唇一笑,複而直起身來,退了兩步卻沒再回去原來的坐位,就這樣跟她保持着稍近的距離,一坐一站。
謝如琢想起剛才手中摸到盔甲的堅硬冰涼觸感, 提醒道:“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衣裳換了,這身盔甲穿着不累嗎?”
應該很重的吧。
“累。”賀清思道:“但是還可以忍受。”
謝如琢“哦”一聲, 接着道:”那你忍着吧。反正你有季大公子這麽不靠譜的同窗,一時半會兒也換不了衣裳。”
賀清思挑了挑眉, 略帶着笑眼同她道:”先別說他, 你自己的承諾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謝如琢:“?”
她趕緊想了想,自己對賀清思許下過什麽承諾,然而并沒有。
賀清思看她迷茫的眼神, 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默默嘆氣了,原本想作罷,但是又偏偏想讓她愧疚一下,提醒道:“除夕夜,你答應我的新衣裳,我可還沒穿到。”
他已經準備好欣賞謝如琢懊惱又慚愧的眼神了,卻沒想到這人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Advertisement
謝如琢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忍不住道:“賀清思,你是在碰瓷吧。堂堂西南一霸,會缺一件新衣裳?而且還惦記了這麽久,這話傳出去,你賀家三公子的臉往哪擱。”
賀清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面不改色道:“缺。西南一霸也是血肉之軀,你看着辦吧。”
季文舒像是掐着點兒一樣出現,對賀清思道:“本來想着我的新衣裳你倒是可以先穿一穿,可我竟忘記了,你我多年未見,衣裳早就不合身了。怪我怪我,千裏迢迢來一趟,又替我解圍,到頭來連件換洗衣裳都沒得穿。”
謝如琢看着這兩人唱雙簧,忍不住眼角抽了抽,男人幼稚起來真是甩女人十萬八千裏。
事已至此,謝如琢只得把賀清思帶走了。
兩人從季家出來,只走得百來步,就迎來了無數打量的目光。
謝如琢挨得離他近了些,小聲道:“梁冬生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這件事兒一旦捅破了會不會很麻煩。”
街上人很多,兩人邊往前走邊注意避讓行人,走得磕磕絆絆,每當別人快要碰着謝如琢的時候,他會不動聲色的隔開一段距離。
聽到她問,賀清思收回胳膊背在身後,反問道:“你想怎麽辦?”
謝如琢想起梁冬生的作惡多端,不由得深惡痛絕,憤憤道:“沽名釣譽之徒,先讓他名譽掃地,再...”她想了想:“再就按律法辦吧,畢竟大旻朝也是有律法的。”
賀清思輕笑:“你還懂律法?”
謝如琢從他這聲輕笑裏感受到了濃濃的鄙視,不服氣道:“我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百姓。”
賀清思十分欣賞的點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麽,提醒她道:“那你可知,江湖騙子按大旻律法,也是要問罪的。”
謝如琢:“?”
“你說我是江湖騙子?”謝如琢感覺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嚴重的挑釁,她那分明是憑自己的本事賺錢,哪裏就成了江湖騙子了。
再說了:“你自己見天的和大旻朝的皇帝對着幹,視律法為無物,還好意思說我。”
賀清思見她跳腳,眼裏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我可從沒說過自己遵紀守法。”
謝如琢那個氣啊,你個反賊頭子還好意思說我是江湖騙子,“我是騙你財了,還是騙你色了。”
賀清思十分順暢的接話,甚至有隐隐有幾分期待:“你可以試試。”
謝如琢投降:“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
消息暫且封鎖,永州城的百姓尚且不知知府變故,是以街上還是熱熱鬧鬧的,只是身邊之人穿着盔甲、器宇軒昂的,實在是打眼。
謝如琢扭頭瞪了一眼肇事者,把人拖進旁邊的成衣鋪子,随便選了兩身衣裳換了才作罷。
熙熙攘攘的鬧市,人來人往,即使賀清思換下了盔甲,但風姿卓越的男子和膚白貌美的姑娘走在一處,免不得的總是會讓人多看幾眼。
謝如琢側頭看賀清思,或許是穿了件幹淨整潔的新衣服的原因,他的嘴角總是莫名其妙的往上勾着,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了許多。
“一件新衣裳,當真值得你這麽高興?”
賀清思淡淡掃她一眼,波瀾不驚道:“高興,畢竟這身衣裳等了半年了。”
裝!
謝如琢懶得同他計較了。
“有匪君子”因為迎來了一批特殊身份的客人,所以暫且打烊。
酒樓裏,菜香撲鼻,這會兒後廚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哪裏的菜色都能做一上桌,再端上釀好的酒,裏頭跋涉了三天三夜的人只覺着渾身舒爽。
有人喝到興起,問來回忙碌的海貝:“掌櫃的,什麽時候去咱們充州也開一家這樣的酒樓啊。”
其他人紛紛舉杯附和:“對對對,我們保管帶着整個軍的兄弟們都來捧場,一定讓你虧不了本!”
這群人是宋望星帶來的,海貝好生招待卻并不知道底細,且這酒樓要開在哪兒也不是她說了算的,只把宋望星推出去應付。
推搡間,宋望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賀清思與謝如琢,高興的揮了揮手裏的酒壇子:“表哥,姐姐,你們回來啦,表哥你快來為了報仇,他們總欺負我酒量淺,要與我拼酒。”
除開宋望星這個憨憨傻傻的,其他人見了賀清思,原本略有醉意的也驟然間醒了神兒,整齊劃一的起立行禮,個個面容嚴肅。
偌大一個酒樓,瞬間洗去觥籌交錯的溫馨,仿佛變成了整齊待命的演武場。
謝如琢也是被吓了一跳,再去看賀清思,卻發現他的面容已無縫切換為冷漠疏離,那種上位者的壓迫感随之而來,與屋內這一群屬下竟是奇異的和諧。
這或許才是他原本的樣子,謝如琢想。
賀清思做了個她看不懂的手勢,取了一碗酒,敬了一圈衆人,随後一飲而盡,吩咐道:“各位跟着我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辛苦了,好好放松一下,不必拘束。”
他說完,方才略有些降溫的氣氛又重新活絡起來,衆人喝酒劃拳、行酒令,好不熱鬧。
其中有個極其不和諧的身影,拎着酒壇子跑得比誰都勤快。
謝如琢趁他從身邊跑過的時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人拎了過來:“宋望星,年紀小小酒量又差,想跟誰拼酒呢?”
宋望星抱着酒壇子不撒手,疼得龇牙咧嘴,朝自家表哥尋求幫助,對方卻是一臉的事不關已,高高挂起。
他就知道,表哥已經不是以前的表哥了,哼。
謝如琢将他手中的酒壇子奪走,訓道:“你哼什麽哼,再讓我發現你喝酒,這次就讓你跟着你表哥回充州。”
賀清思斜了他一眼,也不知說給誰聽的:“軍令狀沒完成之前,充州也容不下你。”
謝如琢又為宋望星打抱不平起來,炮火轉向在旁邊煽風點火的人:“軍令狀?賀清思,他才多大。”
宋望星看着自家表哥被噎住的樣子,嘿嘿直笑。
謝如琢覺得自己需要靜靜,把這兄弟兩個打發走:“你跟着望星去後頭院子裏梳洗一下,望星住在裏頭,一應東西都是俱全的,缺什麽,直接找他。”
賀清思離開之後,謝如琢明顯感覺屋內的氣氛少了什麽東西壓制,更加熱烈了。
海貝終于有機會湊到謝如琢身邊了,什麽話都沒說,同她去了二樓的雅間。
那裏準備了溫熱的茶水和點心。
謝如琢喝了口茶,吃了兩塊點心,才覺得人又活過來了。拉着海貝的胳膊靠着,由衷道:“果然還是海貝最貼心。”
自從謝如琢孤身一人去了永州府,海貝的心就一直提着,直到宋望星回來報信說,一切平安。
“姑娘,方才站在您邊兒上那個是賀三公子吧,我怎麽瞧着,他比當年在霧城,看着更吓人了些。”
謝如琢不能再同意了:“而且更陰險了。”
謝如琢聽着這話十分舒爽,正要抓住海貝大吐苦水,好好吐槽一翻某人今日花式欺負人的作為,卻見海貝話鋒一轉:“這樣好啊。”
謝如琢:“啊?”
海貝掰着手指頭有理有據的分析:“姑娘你看,賀公子雖然長得吓人,但是好用啊,誰都不敢惹他,只要他護着姑娘你,那就相當于,也沒人敢惹咱們了。豈不是很好?”
長得吓人、好用......
海貝,你這些都是什麽魔鬼詞語。
謝如琢不敢說話。
海貝沒有聽衆捧場,也是十分寂寞,推了推謝如琢,接着說:“但是賀三公子遲早又要回西南,我覺着,這樣也并不是長久之計。”
謝如琢:“所以你有何高見?”
海貝道:“不若姑娘你索性一勞永逸,将人留在身邊算了。”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