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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樊松開了顧愉，給塞壬道了歉, 語氣卻是十分輕快, 止不住地上揚。

同樣的, 親了小傻子一下, 又被親回來, 顧愉的心情好轉很多，也有心思八卦起塞壬的生活：“塞壬老師，你上岸後, 只在酒吧駐唱？有沒有做別的？”

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 塞壬被這聲“老師”給取悅到了。她揚起下巴，對顧愉說道：“你問了一個好問題。”

除了駐唱外，塞壬還開辟了第二業務, 在陸上當“槍手”，也就是在幕後幫他人假唱。不過這個假唱和傳統意義上的假唱不一樣, 不是為了歌聲有多麽優美動人, 而是借塞壬的歌聲來幫自己謀利，獲得更多粉絲的支持。

顧愉的重點落在了別處：“那些雇傭你的人知道你是人魚嗎？”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和他們只在線上交易, 同一個音頻文件一旦播放第二次就會失效，安全得很。”塞壬聳了聳肩。據她所說, 這是她的事業，也是十分低調的賺取人類的鈔票的方式，雖然她轉手就會把這些錢都捐出去, 但賺到的感覺總是特別美好。

黎樊無力吐槽這所謂的低調，但聽到塞壬接下來的話，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先前塞壬講過，她一直暗中留意，已經有兩個族人被抓走了，但她沒有更多的情報，也不想惹上麻煩，先找上了顧愉，說是要共同去拯救人魚。

而現在的塞壬口風突變，變成了只想把顧愉培養出來，讓這個人魚族長自己去救同族。

“正因為我‘大隐隐于市’，不想輕易暴露自己。”塞壬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理由，“我把顧愉教出師，也當我貢獻了一份，這樣總不算偷跑吧？”

塞壬剝着手指甲，心裏還惦記着幹擾了她能力的黎樊還有這個怎麽教也教不會的顧愉，感到費時又費力。

“怎麽不算偷跑？你當初說好要跟我們一起去的！”黎樊握着話筒，開了加強版開關對塞壬說道，“不能出爾反爾！”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顧愉的魅惑能力爛成這樣，塞壬不能帶她出師，萬一拖到那兩條人魚涼了是誰的鍋？

顧慮到小魚幹兒身為女主的自尊心，黎樊默默把這句話咽進了肚子裏。

塞壬輕嘲一聲，走過去拿起了另一個麥克風，撩了撩鬓發，勾起她的烈焰紅唇：“小樊樊，你要是能和我對唱完整首歌，我可以考慮跟你們一起去救人。”她也可以以此試一試黎樊對她技能的抵抗力到底有多強：聽她的歌聲無動于衷，與她對唱總該有幾分無法抗拒了吧？

一首歌？黎樊拍着胸脯自信道：“十首也跟你唱，那還等什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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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樊生平一大愛好就是唱歌，每逢做飯、洗澡、逗顧愉開心時，都會故作深沉地唱起苦情歌。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身為貓的好奇心也沒讓她停下學習新歌的步伐，早已把陸上城最火的歌曲都學唱了個有模有樣。

在心愛的人面前出風頭好像是種本能，黎樊回眸一望顧愉，見對方笑意滿滿地等她和塞壬一起唱歌，黎樊又放心地把視線移回點歌屏幕，跟塞壬讨論起了唱什麽。

塞壬指了指榜單熱度top1的歌曲：“唱這個吧，《愛你到世界毀滅》。”

黎樊探過頭去，一秒拒絕。這不是最近大火的傷痛情歌嗎？旋律聽起來還不錯，歌詞卻智障到極點，誰唱誰跟着智障，更何況……她為什麽要跟戀人的姐姐唱情歌？

黎樊對這個标題“噫”了一聲，斷然拒絕了：“我不要！不要跟你情歌對唱！”

不唱情歌，還有什麽是可以對唱的？塞壬欠了欠身子，把屏幕讓給了黎樊：“你點。”她抱起雙臂，把視線轉向了興致勃勃的顧愉，一邊無所謂道，“你盡管點難唱的，要是我唱不出來，我管你叫姐姐。”

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在唱歌這方面把黎樊這個胖成球的人類女性壓制下去，直到她聽到了黎樊點的那首歌的前奏從立體聲音響裏飄出來，锲而不舍地鑽進她的耳朵。

Duang~duangduang~熟悉而讨魚厭的旋律讓塞壬想把黎樊塞進音響裏，一勞永逸。這是挑釁吧！黎樊居然點了陸上城的市歌！之前塞壬跟黎樊提了，人魚一族多數對陸上城的人類沒好感，自然更不會喜歡唱人類創造的情歌以外的歌曲，沒想到黎樊都記下了。

挂着招牌賤笑，黎樊揮舞了兩下話筒，笑嘻嘻地對塞壬喊道：“就唱這首《陸上之城》吧，我覺着你肯定會的。”對付出爾反爾的人魚，黎樊用上了一招堂而皇之的膈應。

看着臉色驟然變臭的塞壬，黎樊補刀：“還是說，塞壬姐姐準備好對我叫姐姐啦？”

市歌的前奏冗長，而且很吵。塞壬拎住黎樊的後衣領，對顧愉喊道：“你不管管她？”

問完之後，塞壬立刻暗道自己愚蠢，因為顧愉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樣，給出了寵黎樊到天上的回答：“我覺得挺好。”

塞壬輕嘆一聲，有了媳婦兒忘了姐，雖然她是個便宜姐姐。前奏過渡完了，第一句歌詞放了出來，開始倒計時。塞壬認命地舉起話筒，在二人的圍觀中唱出了第一句破壞她美豔妖嬈形象的旋律：“哦~~~陸上之城~”

盡管唱着不喜歡的歌，塞壬的嗓音也依然動聽無比，讓跟着對唱的黎樊心裏也不禁要誇贊一聲天籁，或許這就是聲樂大拿的專業素養吧。

但學了千年、唱了千年苦情歌的小貓貓也不甘示弱。黎樊也是唱歌好手，與塞壬你一句、我一句地對唱起來。短短四分鐘，一首歌曲結束，一貓一魚都覺得意猶未盡，黎樊于是向顧愉申請道：“我還能跟你姐姐再唱一首嗎？”

“可以，多唱幾首也沒問題。”顧愉拍了幾下手，無論是目光還是聲音裏都帶了笑。她還記得黎樊剛到仙門後山那會兒，用樹葉做歌單，在她的窗口唱了一首又一首，聲音始終柔軟，不知疲倦，也不厭煩。

現在雖然唱的是陸上城的市歌這種一板一眼的宣傳歌曲，顧愉也覺得很好聽。黎樊在這個世界的小胖子音，顧愉已經聽習慣了，但黎樊唱歌的時候又會回到她最原本的聲音，介于少女和成熟女人之間，收放自如，還很勾人。

顧愉對黎樊點點頭，又講了一遍：“多唱幾首吧。”

塞壬走到一旁，喝了兩口水，對黎樊道：“你還想唱？”黎樊不受她的魅惑影響，雖然塞壬對這一點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一首歌下來，黎樊的聲音反而把她壓制住了，這讓她完全沒想到。結合先前的前臺小哥“敲竹杠”事件，塞壬覺得黎樊的身上恐怕藏着超越了這個世界法則的大秘密。

她還沒跟兩個人讨論一下黎樊到底有多厲害，這個圓滾滾的年輕姑娘已經在待播放列表點了一大排歌，搓着雙手，一臉蠢蠢欲動的表情。

這一次的列表裏充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諸如《這她喵的不是我想要的》《一只肥橘天上來》《把你的皮劃艇交出來》這些顧愉聽也沒聽說過的歌曲名稱。

塞壬眼角抽搐，向黎樊确認道：“這些都是鬼畜歌曲，你确定要這麽唱？”

黎樊狀似天真地問道：“你要叫我姐姐嗎？”

塞壬心裏飄過一串加粗省略號，她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跪着也要唱完。

就這樣，黎樊跟塞壬兩人承包了ktv為數不多的所有的鬼畜歌曲。連唱了七八首之後，塞壬的魅惑buff險些被摧毀，屋外偷聽女人們唱歌的服務生也散了個一幹二淨。

塞壬無力地放下話筒，走到顧愉身邊坐下，摟住她的肩膀問道：“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你的口味真的很特別。”

顧愉點了點頭，臉上挂着收不住的姨媽笑：“是啊，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可愛是可愛。”塞壬同意這一點，又搖搖頭，“但再跟她唱下去，我真是要fong了。”

黎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顧愉沖她的背影問道：“盡興了嗎？”

黎樊轉過身來，一臉燦爛：“嗷嗷嗷！小魚幹兒你知道嗎，自從被辣雞系統劈中以後，我就沒唱得這麽爽過！”

轉身的同時，黎樊見塞壬單方面跟自家小魚幹兒勾肩搭背，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撩。黎樊撅了噘嘴，沒說什麽。她不能剝奪這個姐姐跟妹妹感情好的權利，不過也有宣誓主/權的辦法。

她也走過去，在顧愉的另一側坐下來，啪唧一下，把頭倒在顧愉的腿上。

一只修長的手觸碰了她的頭發、鼻梁和耳後，輕輕的，緩緩的，又回到她的發旋上，一下一下地輕撫了起來。

被顧愉摸着頭，順着毛，黎樊心裏的那點小醋意立馬飛走了。膝枕真好！

終于，顧愉沒被特訓出成果，黎樊和塞壬兩個人反倒唱出了革/命“友誼”。在受到了黎樊的“你不跟我們一起救人，我就唱鬼畜歌曲煩死你”的威脅後，塞壬終于免為其難地點了頭，同意跟她們一起去找活不見魚的小婀和秋芍。

回去的路上，黎樊把禦用小電驢交給了顧愉，自己坐到後座上，開心地把那纖細的腰肢緊緊摟住。她将左手拇指伸出，悄悄地比了一個大拇指。

顧愉似乎感受到了，露出了一個黎樊看不見的笑容。

“小傻子。這回高興了？”

黎樊把側臉貼着顧愉的背，深深吸了一口女主專屬的清香。她回答：“開心得不得了啦~”

搞定了顧愉的這個實力強悍卻傲嬌的姐姐塞壬，她們就可以進行到下一個階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愛的小寶貝兒們在哪裏呀，昨天的評評特別少，動力不足哭哭┭┮﹏┭┮

挂了幾個預收，準備明年碼~傳說中的寫作進度跟不上産腦洞的速度【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