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倒貼錢的賠錢貨

禪院甚爾回複完簡訊後淡定的給自己套上黑色假發。

他随意丢了沓錢在桌上：“小鬼, 晚餐自己解決。”

禪院惠頭也沒擡：“又要出去騙人？”

禪院甚爾：“出去做生意，怎麽叫騙錢呢？不賺錢，哪裏來的錢養活你。”

禪院惠：“呵呵。”

多養個孩子開銷比之前大一倍, 禪院甚爾本來就不是什麽節儉的人，花錢大手大腳，經常在“有錢”和“窮”之間反複橫跳。

他賺錢的門路很多，原本該應聘一日男友的他, 被隔壁花50萬招一日女友的冤大頭給吸引了。

只要稍微犧牲一點, 一天可以賺50萬。

這份工作還是很輕松的。

司機時不時透過內視鏡打量後排奇怪的乘客。

是男生？還是女生？

他也不是很确定, 反正不像男也不像女。

禪院甚爾到達約定好的地點，不過遲到了半個小時。

靠窗的五號桌坐着一個穿着藍色西裝的男人，背對着他，額前的碎發豎起。

這個花50萬招一日女友的冤大頭的背影有些眼熟。

源壹正在焦急的等待對方的到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如果對方不符合他的要求的話，他也沒有時間去找另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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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被敲響，對面站着一個人。

“你就是平成年代救世主？”

源壹視線落到對面人的腰腹處, 不愧是會空手道的人, 肌肉好發達。

源壹視線上移, 看清楚對方的臉後，直接傻眼。

不要以為戴個假發他就認不出這是禪院甚爾了！

源壹吸了口氣，強擠出微笑, 裝作不認識他：“這位先生，你是想和我拼桌嗎？對不起, 我還有同伴沒來, 你可以換一個人拼桌。”

“救世主？”

禪院甚爾也沒有想到世界如此小, 冤大頭是曾見過一面的偵探。

他落座, 絲毫不在意源壹，淡定道：“不是拼桌，我是戀愛選我我超甜。”

源壹：“……………………”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無語過。

“我要的是一日女友，不是一日男友，你從硬件上就不符合我的要求，你接我的訂單做什麽？”

禪院甚爾挑眉，撥了下頭發暧昧笑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符合要求？”

源壹癱着一張臉，冷漠道：“這位先生，我是筆直筆直的直男。”

禪院甚爾：“說不定以後口味就變了呢。”

源壹：“……”

他喵的，禪院甚爾太騷了，完全搞不過。

源壹嘆氣道：“哥們，你如此魁梧，就算戴上假發扮成女孩子也很容易被發現。”

禪院甚爾：“身材太棒了也是一種過錯。”

源壹撫額：“你別說話了，我想靜靜。”

帶着這個一日女友明天去約會，他已經預想到了想要看熱鬧的偵探社社員會是怎樣的表情。

這已經不是女友的問題了，而是他腦子正不正常的問題。

“只要錢到位，讓我改名靜靜也不是不可以。”

源壹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錢放在桌上推給禪院甚爾，他撐着頭無奈擺手：“你不符合要求，走吧。”

禪院甚爾收起錢，道：“人不可貌相，你的那些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會做飯會唱歌會空手道，我可全部符合。”

源壹崩潰道：“但你性別不符合。”

禪院甚爾不在意道：“找另一半也不必拘泥于女性。”

“我要的是女朋友，女朋友！我如果要男朋友就不會訂單上說要女朋友了！”

“男女真的這麽重要嗎？”

源壹：“你覺得呢？”

禪院甚爾：“我覺得沒那麽重要。”

源壹：“你快給我走！”

禪院甚爾自顧自地拿去菜單，他問道：“救世主，相遇就是有緣，而且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相遇了，不請你的有緣人吃個晚飯嗎？”

“什麽有緣？這是孽緣！”

禪院甚爾一點也不客氣的點餐，他道：“管他有緣還是孽緣，都是緣，不必計較的這麽清楚。”

禪院甚爾點的餐已經上桌，源壹破罐子破摔也點了份餐。

他就不該寄希望于租個女友。

現在到好，不僅被辣眼睛，還賠錢賠了頓飯。

時不時有人偷看禪院甚爾怪異的裝扮，但他絲毫不介意，淡定自若的用餐。

他吃飯的姿态并不優雅，但卻也不算粗魯。

潇灑自在，頗有種自由的感覺。

他點的餐幾乎都是肉，牛排點的五分熟，切開是牛肉粉嫩，還帶着血絲。

源壹已經平複了心情，他開始和禪院甚爾搭話。

“你說你十賭十中是真的還是假的？”

禪院甚爾切牛肉的手頓了頓，他看向源壹，勾了下嘴角，得意道：“救世主，這當然是真的了。”

源壹想到之前還是坂田銀時時，賭馬場的人用賭神稱呼他。

或許，禪院甚爾并沒有說謊，是個十賭十中的賭神。

禪院甚爾放下刀叉，擦了下嘴上沾到的醬汁，他道：“救世主，想見識一下十賭十勝嗎？”

源壹擡頭，驚喜地看向他：“可以嗎？”

“可以。”禪院甚爾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又道，“但是賭的底金你來付，贏的錢我們一人一半。”

源壹：“我能信你嗎？要是你輸了怎麽辦？怎麽看都是你穩賺不賠。”

禪院甚爾靠着凳子背椅，雙手放在桌上，下巴微挑，嚣張的不可一世。

“笑話，我禪院甚爾這輩子就沒輸過。”

這麽自信？源壹心動了。

“好，我信你一次。”

接上的霓虹燈亮起，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禪院甚爾在前方帶路，他走進黑暗的狹小巷子，左繞右繞，帶着源壹來到了一條隐藏在暗處的陌生街道。

這條街前燈光昏暗又暧昧，沿路站着穿着豔麗的女人。

她們手中叼着煙，在吞雲吐霧的間隙招攬過路的客人。

禪院甚爾一直走到了街道最底部，推開了老舊的木門。

刺眼的燈光傾瀉而出，源壹下意識用手背擋住了眼睛。

禪院甚爾的聲音夾雜着骰子晃動的聲音落到源壹耳邊。

“救世主，我們到了。”

源壹适應了燈光，放下遮擋眼睛的手。

他道：“禪院先生，我有名字。”

禪院甚爾故意俯身，假發從肩頭垂落，劃過源壹的臉側。

他勾起唇角，嘴角邊自上而下的疤痕都呈現出暧昧的弧度。

“救世主……”他輕佻地開口，揶揄道，“一個男人的名字不值得我記住，你或許可以再介紹一下你自己。”

源壹假笑道：“我是工藤新一，一個偵探。”

說完後，他笑容立刻消失，好似根本沒存在一樣。

“工藤新一？”

正經的名字從禪院甚爾口中念出莫名帶着不正經的意味。

源壹：“我沒有時間和你耗費在這裏，如果想贏錢，就快點。”

禪院甚爾聳肩：“好，有錢的偵探惹不起。”

門內門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面。

門外蕭條、冷清，就連光都是陰暗的。

而門內，熱火朝天、人聲喧鬧，呵出的氣都是燥熱的。

“來吧，救世主。”

禪院甚爾還是沒有改口，輕佻的用“救世主”稱呼源壹。

算了，一個稱呼而已……

源壹：“壓什麽？”

禪院甚爾随意指着大的那一邊，漫不經心道：“大。”

源壹并不是完全信任禪院甚爾的能力，他克制的并沒有放多少籌碼在大上面。

禪院甚爾皺眉道：“救世主，這麽謹慎可賺不到錢。”

“但也不會虧錢。”

骰子在骰蠱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賭場的嘈雜聲漸漸消失，只剩骰子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

啪——

骰蠱落到桌面。

賭桌前無數雙眼睛緊盯着揭開的骰蠱的骰子。

“是大！！！”

壓贏的人興奮的收取屬于自己的籌碼，而輸了的人不滿叫嚷，打算開始第二場。

源壹拾起籌碼，有些後悔他壓少了。

“禪院甚爾，你有點能力。”

禪院甚爾：“只是有點嗎？”

“是不是有點，還要看你接下來的水平。”

第一把的勝利，讓源壹第二把毫不猶豫的多壓了錢。

就跟撞大運一樣，在禪院甚爾的指示下，他們一連贏了十把。

源壹徹底相信甚爾了，他逐漸加大籌碼。

風險與機遇并存，籌碼越多，贏得也就越多。

源壹本來就不是什麽冷靜的人，贏的快感沖昏了他的頭腦。

禪院甚爾點了下賭桌：“救世主，直接來波大的嗎？”

“怎麽來？”

“下一把，全押小。”

源壹眼中隐有瘋狂一閃而過，他将所有的籌碼全部放在了小上面。

禪院甚爾滿意笑道：“救世主，你比我想象中的有魄力。”

骰子晃動，賭上頭了，源壹完全忘記除了贏之外還有——輸。

骰蠱掀開，源壹當場呆滞。

禪院甚爾挂起的笑瞬間拉下，他尴尬地抽了下嘴角，為自己找補。

“再厲害的賭技，也敵不過天意。”

源壹黑着一張臉，憤怒道：“禪！院！甚！爾！”

源壹丢下的全部籌碼被收走，今晚顆粒無收還倒貼不少錢。

禪院甚爾安慰道：“有贏就有輸，這都很正常。”

源壹咬牙道：“你不是十賭十勝的賭神嗎？”

“的确是啊，但剛剛那把是第十一把，不在十賭十勝的範圍內。”

源壹：“……我就不該信任你這個人！”

禪院甚爾不在意地聳肩：“我這是給你上了一課，不要把信任全部交付給別人，你能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說完，禪院甚爾淡定地離開。

源壹看着他的背影嗤牙咧嘴，恨不得當場那他給吃了。

他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源壹失魂落魄地回家，太宰治已等候多時。

他興奮道：“新一君，是在準備明天的約會吧？好期待呦。”

“又不是你約會，你期待什麽？”

源壹拐進了廁所，廁所門被他重重關上。

他坐在馬桶蓋上，佝偻的背，蕭條又孤寂。

賠了這麽多還沒解決女朋友的問題，他到底在幹什麽？

都怪禪院甚爾這個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