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重逢

冬木市, 酒店。

五條悟在知道夕奈把夏油傑作為從者給召喚出來了後，連夜趕了過來。

他趕到的時候，屋內夏油傑，夕奈, 虎杖悠仁和新田明四人正在打牌, 輸的人會被貼白紙條, 夕奈已經被貼了一臉。

韋伯和伊斯坎達爾出去了，因為後者對現代充滿好奇, 韋伯就帶對方出去走走。

“喲, 悟，好久不見。”夏油傑看見推門而入的好友, 非常随意的擡手打了下招呼，然後丢出四張牌，“炸。”

“五條老師！”夕奈和虎杖悠仁同時開心的喊人。

五條悟：“……”

“老師快來幫我打, 他們欺負我。”夕奈委屈的告狀，她的牌技很差，非常差，極其的差, 再好的牌也能被她打爛，從開始玩到現在就沒贏過。

“好。”五條悟表情淡定的走到少女身邊，在她身旁盤腿坐下, 幫她出牌。

所幸這一局才開始沒多久, 夕奈的牌還沒被她打爛, 五條悟輕輕松松的逆轉了局勢, 畢竟他有六眼, 可以看見其他人的牌。

“悟, 作弊可不好。”夏油傑笑着提醒。

“總比欺負小姑娘好。”五條悟笑着還擊。

兩人忽然沉默的對視了一會兒, 同時将手裏剩下的牌丢到中間，宣告游戲結束，接下來是說正事的時間了。

“你是怎麽回事？”五條悟冷靜的詢問道。

“就你看見的那樣，我現在是夕奈的從者了。”夏油傑說着無奈的攤攤手，“至于我為什麽會作為從者被召喚，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夏油傑死後靈魂并沒有立刻轉世，因為過強的執念而滞留人世了一段時間。大概是因為羂索占據的是他的肉|體，兩人之間冥冥之中有了某種聯系，他偶爾會感知到一些羂索的想法，也因此知道了羂索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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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的計劃不僅僅會給普通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對于咒術師而言也将是一場災難，他自然不允許對方這麽做。

于是當阿賴耶的意識找上門的時候，他答應了下來，雙方簽訂了協議，他将作為英靈待命，當羂索真的威脅到人類的延續時，他會擔負起解決對方的責任，而當羂索消失之時，他則将離開英靈之座，得到解放。

同時，鑒于他也産生過對普通人不利的想法，阿賴耶自作主張的将他的思維倒帶回了高專時期，所以明明擁有之後十來年的記憶，但他的想法卻變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哪怕擁有那些記憶，他也完全無法理解未來的自己為什麽會産生消滅普通人這麽極端的想法。此刻回想起來，他甚至忍不住感到羞恥，就好比成年後無法面對中二時期的自己做下的蠢事一樣。

“……另外有個小問題，理論上而言，英靈被召喚的只能是分|身，但夕奈把我的本體從英靈之座扯過來了。”夏油傑說着看向一臉懵逼的少女。

“不關我的事！”夕奈條件反射的反駁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怪你的意思，不如說這樣更好，我不是正統意義上的英靈，暫時沒有被阿賴耶賦予世界的力量，所以如果你只是召喚了分|身的話，你大概會獲得史上最弱的從者。”夏油傑笑着解釋道。

夕奈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自己搞壞了什麽事情呢。

“不過有悟在的話，其實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夏油傑補充道。

“那還有用說。”五條悟對自己從來都是最自信的，什麽禦主，什麽從者，反正有需要的話打翻所有人就是了。

了解完大概的情況後，五條悟起身站了起來，同時眼神示意夏油傑也起身。

“我們出去一趟。”五條悟笑着對其他人說道。

“哦。”夕奈和虎杖悠仁聽話的點點頭，都猜到自家老師應該是有話要私底下跟夏油傑談，畢竟是曾經的摯友，又經歷了那麽多事情。

……

約莫一個小時後，五條悟和夏油傑才回到酒店。

“五條老師！”夕奈震驚的看着自家老師臉上明顯的淤青，這是打架了？不對啊，老師不是有無下限術式嗎？怎麽會被打到？

看着少女震驚的神情，五條悟這才想起來忘記用反轉術式治愈自己的傷了。

“沒事，小傷而已。”他笑着說道，話音落下的同時，身上的傷已經全部消失。

“你倒是有反轉術式很方便。”夏油傑心塞的抱怨道。

五條悟的傷倒是分分鐘好了，他還鼻青臉腫着呢。

兩人剛剛去外面聊了一些事情，然後聊着聊着就動手了，這在過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且兩人都默契的選擇單純的肉搏，沒有使用咒力。

“你現在都不是人了，這麽點小傷都搞不定嗎？”五條悟笑着調侃道。

“總感覺你在罵我……從者受傷只要禦主提供魔力就能快速恢複，但是很可惜，我的禦主是個咒術師，而不是魔術師，能把我召喚出來已經是個奇跡了。”夏油傑無奈的攤攤手。

夕奈：“……”那真是抱歉了。

“你不是caster階級嗎？自身應該有相對其他階級更龐大的魔力儲備吧。”一旁聽見這邊對話的韋伯忍不住開口道，“這種小傷應該耗費不了多少魔力才對。”

五條悟和夏油傑離開期間，他和伊斯坎達爾就回來了。

夕奈這才反應過來還沒給自家老師介紹韋伯和他的從者呢，連忙插嘴道，“五條老師，這是韋伯先生，還有他召喚出來的從者伊斯坎達爾，那個歷史上的亞歷山大大帝。”

“啊，你們好。”五條悟笑着打招呼道。

“你好。”韋伯禮貌的回應。

“年輕人，你看起來很強，要不要來做我的部下？”伊斯坎達爾笑着詢問道，他直覺五條悟是個強者。

“多謝你的賞識，不過我沒這個意願。”五條悟直白的婉拒。

伊斯坎達爾倒是不生氣，只是有些惋惜。

談話繼續。

夏油傑有些尴尬的解釋了韋伯的疑問，“夕奈不是正經的魔術師，我也不是正經的英靈。雖然概念上已經從人類轉變為英靈，但我使用的仍然是生前的力量，也就是咒力。現在能現身全靠聖杯召喚時賦予的那部分魔力。”

夕奈：“……”好了，誰也別嫌棄誰。

“那你之後的戰鬥怎麽辦？”韋伯覺得前途堪憂。

“使用咒力戰鬥啊，至于受傷的問題，不嚴重就不管了，嚴重到無法行動，那就只能讓夕奈消耗令咒了。”夏油傑倒是很淡定，“反正沒有我，他們也能自己搞定。”

“你不早說。”五條悟微微皺眉，他要是知道會這樣就不動……好吧，可能還是會動手。

“因為悟看起來很想揍我的樣子，剛好我也很想揍你。”夏油傑一臉無辜。

大家都很樂觀，除了韋伯，畢竟他不知道眼前的幾位咒術師都是什麽怪物，硬剛英靈不在話下，只覺得衆人是無知者無畏。

“小子，你擔心什麽，還有我呢。”伊斯坎達爾看不慣自家禦主這副瞻前顧後的模樣，笑着大力的拍拍韋伯的肩膀。

韋伯被拍的一個踉跄，悲哀的發現滿屋子可能就他一個人在很認真的對待聖杯戰争，靠其他人是沒有希望了，他努力試圖想出解決辦法，忽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記載，魔術師是可以為使魔補魔的。

“那個，我剛剛想到了補魔的辦法。”韋伯打斷了衆人的談話。

衆人紛紛看向他。

“雖然一般我們都默認普通人是沒有魔力的，但這個說法其實是不準确的，更确切的來說，普通人的身體裏其實也是存在少量魔力的，只是無法使用。”韋伯解釋道。

衆人露出了然的神色，這很好理解，因為咒力也是這樣的，咒力提取自負面情緒，普通人有負面情緒，只是無法提取并利用其中的咒力罷了。

“所以夕奈小姐身上肯定也是有魔力的，只是比較少，并且自己無法調動和使用，更無法輸送給從者。”韋伯說着遲疑了一瞬間，然後還是選擇說了出來，“常規的補魔方式行不通，那就只能使用非常規的了。”

“非常規的方式是什麽？”夕奈好奇的問道。

“魔力主要存在于人的體|液裏，所以……最簡單的就是體|液交換，比如接吻之類的……”韋伯硬着頭皮說道。

氣氛陷入死一樣的安靜中。

“好了，不用說了，讓這家夥自生自滅吧。”五條悟果斷否定了這個提議。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允許一個二十七歲的老男人占自家可愛的學生的便宜。

“這個令咒可以轉移嗎？”夕奈突然舉手提問道，同時看了眼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秒理解，一臉驚恐的拒絕，“我不行，我不可以，我也做不到！”

這種補魔方式他也無法接受啊！

夏油傑：“……”這種被所有人嫌棄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理論上可以，但操作難度太大了，我做不到。”韋伯連忙搖頭拒絕。

好吧，韋伯都說不行了，他們這些門外漢也沒辦法自己轉移，這個辦法只能放棄。

“等一下，體|液交換也沒說只能接吻吧，血液不行嗎？”新田明抓住了重點。

“血液也行的。”韋伯點點頭，“不過大量失血對身體會造成損傷，不太建議用這個辦法，畢竟接下來的戰鬥很危險。”

“早說嘛。”夕奈神色瞬間輕松了，原來給血就能搞定，那簡單，她管飽，別說喝點血而已，就算夏油傑需要用血泡澡都沒問題。

“小傷而已，不需要處理。”夏油傑哭笑不得的拒絕這些提議。

“夏油先生，你需要多少血，兩千毫升夠嗎？只要血嗎？吃點肉會不會效果更好點？”少女真誠的發問，并且認真的考慮要不要直接送只胳膊給對方。

夏油傑：“……”兩，兩千毫升？這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失血量嗎？還有吃肉是什麽鬼？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夕奈醬，別胡鬧，給他放點血就夠了。”五條悟阻止了夕奈可怕的想法，至于夕奈想給血倒是沒意見，反正夕奈自愈力誇張還沒痛覺，想想上回掉腦袋的時候，那個失血量就足夠夏油傑喝到飽了。

夏油傑：“……”認真的嗎！

夕奈用實際行動表示是認真的，她積極的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送來了一個超大的空碗，準備現場放血。

她還記得虎杖悠仁說過的，對自己下手提前說一聲，讓他有心理準備。

“虎杖，我要放血，你做好心理準備。”少女一本正經的提醒道。

虎杖悠仁：“……”倒也不必放點血就提醒。

虎杖悠仁點點頭，然後下一秒就看見夕奈将自己的左手砍了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放點血就行了嗎？！為什麽砍手！

“幫我拿一下。”夕奈說着将自己的斷手遞給一旁的虎杖悠仁，見衆人神情震驚，她後知後覺的解釋了一句，“這樣快一點。”

衆人：“……”

少年神情麻木的接過夕奈的斷手，眼睜睜的看着夕奈嘩啦啦的往碗裏放血，他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有魄力啊，小姑娘！”伊斯坎達爾發出了欣賞的感慨。

“這叫什麽有魄力啊！”韋伯被吓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悟，她是什麽情況？”夏油傑也震驚的看向五條悟。

“她不是普通人，放心，沒事的。”因為還有其他人在場，五條悟沒有直說，不過對于夕奈一言不合就砍手的行為也有些無奈，“夕奈醬，你這樣會吓到大家的。”

“啊？”夕奈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真的吓到人了，尤其是新田明和韋伯，兩人的表情比虎杖悠仁還難以接受，“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血很快放滿一碗，夕奈随即拿回虎杖悠仁拿着的斷手，随意的将斷手接上，斷手分分鐘與本體長好。

“好了，夏油先生快喝吧，趁着還熱。”夕奈眉眼彎彎的邀請道，自然的就好像在邀請對方喝奶茶一樣。

夏油傑：“……”他也要有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