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合作

“領域展開, 百鬼夜行。”

以夏油傑為中心，龐大的咒力傾瀉而出，幾乎瞬間在周圍構築起了施加了術式的生得領域, 夕奈只覺得眼前一晃，周圍的場景已經改變。

血色的圓月高懸于空中，兩人仿佛置身于平安京時期的街道上, 街上熱鬧非凡，只是喧鬧着的不是人群，而是魑魅魍魉。

“打住！不要想象。”夏油傑輕輕拍了一下少女的腦袋。

夕奈瞬間回神，周圍喧鬧的百鬼消失了,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我的領域百鬼夜行，當你進入領域之時, 你的腦海裏對百鬼夜行的想象會被具象化出來, 你不要瞎想, 這些東西就沒了。”夏油傑淡定的解釋道，“想象出來的鬼雖然不會對人造成實質傷害的, 但會幹擾敵人，進入領域的人将無法分辨咒靈和百鬼。”

“好厲害！”夕奈條件反射的捧場, 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對方, 意思很明确，那咒靈呢？

這種被讨食的感覺好微妙……

夏油傑突然有種自己養了個女兒的感覺，他覺得一定是因為夕奈長的太具有欺騙性了, 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總是比較招人喜歡的。要是換成五條悟這麽看着他, 他只會想要一腳将人踹飛。

他這麽想着, 随手打了個響指, 無數咒靈從暗處湧出。

“你自己挑吧。”夏油傑淡定的說道。

夕奈哪裏見過這陣仗, 眼睛瞬間亮了。這麽多的咒靈在她眼裏那就是滿漢全席, 濃郁的香氣讓她食指大動，本來還想說吃一只就好，現在……

“我能多吃幾只嗎？”少女眼巴巴的詢問道，滿臉寫滿了‘拜托，拜托！’、‘好想吃，好想吃！’、‘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想吃就吃吧，反正也不缺那幾只。”夏油傑沒抗住這種撒嬌攻勢。

他想的輕松，夕奈那麽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咒靈啊，就算跟他一樣能将咒靈壓縮成小球吞掉，那也吃不了多少。

“那我就不客氣啦！”夕奈開心的不行，滿心歡喜的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咒靈，在糾結從哪一只下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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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的咒靈大多都是一級甚至一級以上的，畢竟低級咒靈也沒有收服的必要，除非能力比較特殊好用，所以在夕奈眼裏，這些都是頂級美食。

可惡，好難抉擇啊！

夕奈簡直陷入了幸福的苦惱中。

周圍的咒靈大概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在夕奈擡手的瞬間，咒靈們四散而逃，如果夏油傑不刻意去操控的話，大部分咒靈都是能顧自主行動的。

夏油傑沒想到咒靈會突然亂竄起來，想着夕奈可能會抓不到，剛想控制咒靈們不許動，下一秒，他愣住了。

因為鬼化的夕奈在剛剛那一瞬間，右手化作巨大的觸手，直接一口将看上的咒靈吞掉了，随後右手恢複成正常的手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但夏油傑知道那不是錯覺，跟他有着特殊聯系的咒靈已經少了一只。

夏油傑：“！！！”

吞啊，是生吞啊！

那麽大一只咒靈被生吞了啊！

夏油傑感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下子斷掉了，這是什麽足以讓人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的畫面啊！

他原本想象的夕奈吃咒靈，要麽是将咒靈化作能量吸收，要麽是跟他一樣将咒靈變成小球吞掉，誰能想到是這麽簡單粗暴的生吞。

夕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夏油傑造成了多大的沖擊，她自從鬼的身份暴露後就一直比較放飛自我。雖然目前除了夏油傑，還沒人看見她進食過，但那只是因為她出任務都是單獨行動的，并不是因為她還在刻意隐瞞。

時隔多日，再次吃到咒靈的少女露出滿足的笑容，然後沖向了咒靈群。

夏油傑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夕奈追着咒靈滿領域的跑，猶如沖進羊群的狼，然後一口一個……

後面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效率太低，夕奈放出了自己的骨鞭，協助自己抓咒靈，有時候抓到不滿意的會放掉，抓到滿意的自然就是直接吃掉。

等夏油傑回過神的時候，他感知了一下，咒靈少說被吃了十幾只！不行了，再也不能放這家夥進領域了！

什麽？養女兒？

他養不起這樣的！這是五條悟的學生，讓他自己養去！

就在夏油傑準備解除領域的時候，夕奈終于停下了霍霍咒靈的行為，因為她吃撐着了。

“多謝款嗝！待，夏油先生，嗝！”少女一邊打着嗝一邊道謝。

“不客氣。”夏油傑心都在滴血，夕奈的每一個嗝都是對他的嘲諷，讓你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放她進領域。

……

返程的路上，夕奈因為太過高興，一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夏油先生，你缺魔力了嗎？”

“要不要我再給你放點血？”

“你想吃肉也行的，我給你條胳膊吧！”

“夏油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夏油傑：“……”不愧是五條悟教出來的學生，就沒點正常人的樣子。

“不需要，謝謝。”夏油傑果斷的拒絕了少女的好意。

“不要跟我客氣呀，畢竟我現在是你的禦主，供魔是我的責任嘛！”夕奈熱情的勸道，“你都請我吃咒靈了，我也不能小氣！不喜歡胳膊的話，腿也行哦！”

“真的不需要，謝謝。”夏油傑生無可戀的再次拒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就在快回到酒店的時候，一個身影攔在了他們面前。

嬌小的身材，金色的秀發，俏麗的五官，是昨晚對戰過的那個騎士少女，此次聖杯戰争的Saber。

夕奈愣了愣，看了看已經一眼就能看見的酒店，有些想不明白了。

對方能找上門來，她倒是絲毫不意外，畢竟他們一行人根本沒有隐藏蹤跡的意思，甚至巴不得敵人主動找上門來，不過這麽大大方方的在酒店附近攔住她和夏油傑是認真的嗎？不怕被圍攻嗎？

“Caster，以及Caster的禦主，我代表我的禦主衛宮切嗣先生誠邀你們見一面，商量關于合作的事情。”阿爾托莉雅不卑不亢的陳述道。

夕奈本能的看向夏油傑，希望對方拿個主意，至于她自己的想法……別問，問就是不想思考。如果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她現在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拿出手機撥通五條悟的電話，詢問自家老師現在該怎麽辦。

“禦主，既然人家都邀請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夏油傑露出莫名的笑意。

突然被叫禦主的夕奈有些不習慣，不過夏油傑這麽說了，她自然沒意見，反正也不怕對方有陰謀，先看看對方怎麽說，不滿意就把人抓起來。

“好。”夕奈順從的點點頭。

阿爾托莉雅随即禮貌的示意道，“那麽，兩位請随我來。”

阿爾托莉雅并沒有帶兩人去人少的地方，而是往市中心最熱鬧的地段帶，想來是防止雙方動手，人多的話，大家都不得不有所顧忌。

最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咖啡廳，衛宮切嗣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了。

不過是過去一夜，男人的神色顯得格外憔悴，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感，和昨天的自己判若兩人。

“請坐吧。”衛宮切嗣禮貌的起身說道。

夕奈和夏油傑随意的在他對面入座。

“我昨晚讓人調查了一個人，雨生龍之介，我想你們應該認識。”衛宮切嗣開門見山的拉開了話題。

夏油傑是不認識這個名字的，倒是夕奈還記得。這人可不就是她來冬木市的第一天抓到的那個殺人犯嘛，也是原本聖杯戰争的參戰人員，被她砍了一只手，然後送進了監獄，她最後得知的關于對方的消息就是即将執行死刑。

這種人渣早點死了就是造福社會。

“你怎麽知道這個人的？”夕奈忍不住微微皺眉，對方突然提起這個人很奇怪，除非對方知道雨生龍之介才是原本的參賽禦主，但這怎麽可能呢？

當時只有她和虎杖悠仁在場，雨生龍之介也是當着他們的面才被選為禦主的，不存在被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

衛宮切嗣的确知道雨生龍之介才是原來的參賽人員，甚至還知道對方本來應該是Caster的禦主，Caster也不應該是夏油傑。

他在昨晚瀕死之際莫名其妙的獲得了未來的記憶，知道了聖杯已經被污染，這場聖杯戰争最後的結局有多慘烈，冬木市幾乎被毀于一旦，他只救下了一個孩子。

在确認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真實實的記憶後，他決定改變未來。不過這其中夕奈的存在顯然是個變數，他因此去調查了雨生龍之介的信息，順着這條線索，也知道了一些關于夕奈的信息。

聯想到夕奈那些“怪異”的行為，明明可以對他下殺手卻不殺，甚至昨晚落水後就放開了他，還有将原本的禦主雨生龍之介送去警局……

衛宮切嗣得出一個結論——夕奈是個好人。

于是有了今天的約談，他想要和夕奈合作，終結聖杯戰争。

“雨生龍之介才是原本的禦主，你取代了他的位置。”衛宮切嗣平靜的陳述道，“至于我為什麽會知道這點，那是因為我的腦海裏多了一份關于未來的記憶，或者說原本的未來的記憶。”

夕奈：“！！！”這個劇情走向是怎麽回事？

“如果你擁有未來的記憶，這對你來說是非常大的優勢吧？為什麽要告訴我們？”夏油傑抓住了重點。

衛宮切嗣表情變得更加沉重了，一直守在一旁的阿爾托莉雅也露出了難以接受的表情。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要告訴你們一點，聖杯已經被污染了，它的确還是萬能許願機，但它只會以扭曲的方式實現願望……”男人說着将原本的未來全部告訴了衆人，“你們就算贏得聖杯，最後也不會實現自己的願望。”

夕奈是個好人，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所以衛宮切嗣确定對方的願望不可能是毀滅世界之類的，而只要不是這種充滿惡意的願望，聖杯就不會如願的為持有者實現，任何美好的願望都會被扭曲。

“等一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啊。”夕奈打斷了衛宮切嗣的話，“我們的目的不是奪取聖杯，我們是來摧毀這玩意兒的。”

衛宮切嗣愣住了。

“政府那邊可讨厭你們這種戰争了，每次都搞出大動靜，非常影響社會安定，所以給我安排的任務是徹底終結聖杯戰争。”夕奈眉眼彎彎的告知道，“恭喜你找對了戰友。”

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