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5)

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在這種人面前被親了，不好意思的感覺簡直被放大了一百倍啊_(:з)∠)_

裴西銘帶着沈莫書來到二樓走廊右邊的一間房間：“這裏放的衣服不多，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說着便打開了門。

沈莫書對衣住行這三方面要求并不高，都是舒服了就好，而裴西銘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算體會到了什麽叫低調奢華，什麽叫土豪的衣櫥。

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大廳，正對面是大大的落地窗，遮光簾拉起來了，只留下一層紗，兩面牆上是內嵌的衣櫥，上面挂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按照季節和樣式分類挂好，外面沒有套任何防塵的東西，衣服卻很幹淨，一看就是有人每天用心照料和打掃的。

“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只帶了一些，後來慕寒經常去國外走秀就幫我從家裏再拿一些過來。”裴西銘帶着沈莫書走到夏季服裝那一塊，“這邊的衣服你可以穿，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沈莫書看着眼前一溜的西裝以及各式禮服，他對時裝沒什麽概念，但是裴西銘的衣服随便一件拿出來都是時尚的頂端，沈莫書實在是不知道挑哪件：“我不太懂這些……”說道這裏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裴西銘看着眼前這個有些尴尬的青年，嘴角的笑容深了幾分：“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挑？”

“好！”沈莫書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裴西銘的手很好看，纖細卻不柔弱，白皙卻不病态，修長的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滑過去，不像是在選衣服，倒是像一個手模在展示自己的手。“不如，這件吧？”裴西銘很快選中了一件，直接拿了出來遞給沈莫書，“那邊有更衣間，去試試吧？”

“啊？好。”沈莫書接過衣服，聽話地拿着衣服去了更衣間。

沈莫書換衣服的這點時間，裴西銘去了另一面的衣櫥幫他挑了一個淺灰色銀邊的領結，他給沈莫書挑的一件短款的深藍色西裝，雙排扣，并且只有兩排在最下方，衣擺和門襟是白色的邊，袖口處略微收緊，這件西裝是裴西銘幾年前設計的款式，但是放到現在并不過氣。裴西銘第一眼看到沈莫書的感覺就是書卷氣，而這件設計又偏向學院風，應該很是适合沈莫書。

“裴先生，我換好了。”裴西銘在深思的時候，沈莫書已經換好出來了。

聽到沈莫書的聲音，裴西銘轉過身去看着他，饒是看過無數的穿着新款服飾的名模，沈莫書也讓裴西銘眼前一亮。他走過去，親自幫沈莫書別上領結：“果然，這件衣服還是最适合你。”葉慕寒那個人，滿身淩厲，穿着這樣的衣服，雖然帥氣依舊卻略顯幼稚，而穿在沈莫書身上，卻恰如其分，奪人眼球，“還有，和子恪一樣叫我西銘就好。”

“呃……西銘。”裴西銘是第一個幫他戴領結的人，他突然的靠近讓沈莫書僵硬了一秒，但是很快他放松下來，“謝謝你。”

“不客氣。”裴西銘臉上一直挂着清淺的笑容，卻有些疏離，而此刻他的笑容多了一絲溫和，“好了，你就帶這套走吧，不過上面沒什麽吊牌，可能明天記着們以為你穿了件地攤貨。”

裴西銘這句話卻是真的，他的衣服從來不上吊牌，屬于他的标志也在衣服內部，有些設計他也是從來不公開的，所以有些記着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他們不識貨。”沈莫書被裴西銘這樣的人影響，也微微笑了起來，“再說了，能穿裴大設計師的衣服，我覺得榮幸就夠了。”

裴西銘被沈莫書的話逗笑：“嗯，我也很榮幸能認識你。去換衣服吧，慕寒他們還在等我們。”

“好。”

沈莫書去更衣間換了衣服，裴西銘直接将衣服挂回衣架上，然後拿了一只全新的防塵袋套好。

相比于沈莫書和裴西銘的氣氛融洽，樓下的兩個就是相對無言了，但是這兩個人都是那種可以在任何場合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所以直接無視了對方，端着茶杯想着自己的事情，而葉慕寒更是直接慵懶地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這兩個人哪怕不是對頭也是互相看不慣對方，但是其實事實上，鐘子恪喝葉慕寒才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說得更久遠點，葉慕寒是鐘子恪當初剛剛創立K.L的時候，K.L的第一個簽約藝人，只不過葉慕寒最後當了模特，沒有做演員或者歌手。而葉慕寒是做了模特之後，才認識了裴西銘，不過葉慕寒在之後就退出了K.L了，外人都在猜測是因為報酬等相關問題來年個人鬧翻了，以至于後來都沒再有過合作，不過事實嘛，是某人為了追人二話不說直接走人了。兩人也沒有鬧翻，鐘子恪很爽快地放人走了，而之後沒再合作也是因為行業不對口而已。

所以說啊，外人看到的永遠都只是表面而已。

☆、聚會

沈莫書下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兩個人明明只是坐在兩邊的沙發而已，卻硬生生地像是身處兩個世界。裴西銘一點驚訝都沒有，顯然是習慣了，他走到葉慕寒身邊，葉慕寒幾乎是在同時睜開了眼睛把人拉到懷裏：“好了？”

“嗯。”裴西銘一點都沒反抗，直接随着葉慕寒的動作坐在了葉慕寒腿上，被他抱在懷裏。

鐘子恪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站起來走到沈莫書身邊：“好了？”

沈莫書：……葉慕寒不是問過了嗎？？盡管這樣，他還是點點頭：“嗯。”

“那我們先走了。”鐘子恪牽起沈莫書沒拿衣服的那只手，“就不打擾你們的歡樂日子了。”鐘子恪扯了個笑容。

“慢走不送。”葉慕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鐘子恪看了眼裴西銘：“西銘，我們走了，今天謝謝你。”

“小意思。”裴西銘看了眼腰上緊緊攬着自己的雙手，“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沒事。”鐘子恪鄙視地看了眼葉慕寒，不過對方顯然不會在意。

既然已經說了再見，鐘子恪也就不再多留，拉着沈莫書往門口走，沈莫書也就對着他們兩個人說了聲再見就和鐘子恪一起走了。

把衣服妥善地放在了後車座，鐘子恪才帶着沈莫書開車回了自己的別墅。下車的時候，沈莫書看到鐘子恪也下了車關好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去上班嗎？”

鐘子恪幫他拿過手中的衣服：“你上午不是在辦公室嗎？”鐘子恪拿出鑰匙開門，“我下午的行程排空了，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家裏偷懶了。”

沈莫書眨了下眼睛，好像是的哦，貌似秦助理進來說過來着，還打斷了自己看書的思路。

鐘子恪沒有讓沈莫書把衣服拿出來給他看，對于裴西銘的眼光他很相信。他讓沈莫書去把衣服放好，自己則去卧室換了套舒适的居家服，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放好衣服的沈莫書，他便拉着沈莫書一起去了廚房：“昨天買了新鮮的水果，我榨果汁給你吃？”

“嗯。”沈莫書溫順地由鐘子恪牽着他走，不過其實他是懶得反抗他。

鐘子恪洗水果的時候已經放開沈莫書了，但是沈莫書也沒再走，而是靠在流理臺上看着鐘子恪處理果皮。“別放蔬菜啊。”沈莫書看他又去冰箱，以為他要拿冰箱裏的蔬菜，連忙阻止。

鐘子恪回頭看了他一眼，失笑：“我只是要拿牛奶。”鐘子恪拿出牛奶，對着他晃了晃。

沈莫書望天，表示自己剛剛什麽都沒說。這年頭很多人都講究健康營養，不少人喜歡在水果裏加蔬菜榨汁喝，有些人覺得好喝，但是好奇喝過一次的沈莫書表示，那味道，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鐘子恪很快就榨好了果兩杯果汁，遞給了沈莫書一杯才開始整理流理臺。

“不給子黎準備一杯嗎？”沈莫書接過杯子。

“他和繼舟去見廠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不用管他。”如果鐘子黎在這裏，一定要跳腳了，這是多麽明顯的新人領進門，媒人扔過牆啊！！

鐘子恪收好東西，然後端着自己的那杯，和沈莫書一起去了客廳。

兩個人窩在沙發喝着親手榨的果汁，看着早就看過的影片，兩個人都不覺得無趣。沈莫書以前習慣了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就窩在畫室畫畫，或者喝一杯自己泡的茶坐在客廳看電影，他以為自己會一直習慣這樣的生活，可是這個時候做這些事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那感覺好像，也挺不錯的。

鐘子黎在晚飯前回來了，鐘子恪正準備做飯，電話卻響了起來。電話響的時候，他還在客廳，看着來電顯示想換個地方接，但是又覺得太刻意了，便直接接了起來，不過壓低了些聲音。

電話是韓棟遙打來的：“出來聚聚啊，我叫了秦燃他們了。”

“沒空，你們聚吧。”鐘子恪直接拒絕。

“別啊，據說某人鐵樹開花了，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也不帶出來見見我們？難道你不想讓他融入你的朋友圈？你玩玩的啊？”

鐘子恪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沈莫書，嘆了口氣：“玩你個頭，我認真的，知道了，地址報來，我過去。”

那邊很快報來地址，果然是韓棟遙的那家酒吧。鐘子恪挂了電話，面前就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哥，你要出去嗎？和誰聚聚啊？我也要去！”

“你個大明星，我可不敢帶你出門。”鐘子恪半開玩笑半認真。

“不帶你這樣的！”鐘子黎嘟嘴，“不管，我也要去。”

看沈莫書也看過來了，鐘子恪無奈地揉了把鐘子黎的頭：“逗你的，本來就要帶你和莫書去的，去換套衣服再下來。”

“OK ！”鐘子黎身上還穿着去見廠商的衣服，太奪人眼球了。

“我也去？”沈莫書看着鐘子恪，雖然表情不變，但是鐘子恪看得出他有點不太願意。

鐘子恪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嗯，都是我大學時代就認識的朋友。他們想見見你，一起去，嗯？”

朋友？這麽說他的朋友都知道我們的事情？沈莫書思緒轉了好幾個圈，最後點了點頭：“嗯。”都說一個人真正愛你的表現，是會帶着你進入自己的朋友圈，把你介紹給自己所有的朋友，鐘子恪已經對他伸出了手，沈莫書又怎麽會拒絕呢？

去酒吧的路上，鐘子恪透過後視鏡看着和沈莫書交談甚歡的鐘子黎，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皺了皺眉，眼神有些無奈。

這次沒在大廳，韓棟遙直接在二樓開了個豪華包，反正是他自己的産業。鐘子恪帶着兩個人進去的時候，認識他的服務員立刻帶着他們去了二樓的包廂。

鐘子恪直接推開了門，裏面的人聽到聲音立刻看向門口，韓棟遙率先開口：“喲，來了，速度變慢了啊。”

“能來就算給你面子了。”鐘子恪白了他一眼，帶着沈莫書和鐘子黎往裏面走。

“果然啊，繼舟，秦哥，你們都在這裏啊。”鐘子黎走得比他哥快，走過去拿了包桌子上的薯片就拆開，邊吃邊找了個空的位子坐了下來。

鐘子恪看了他一眼，沒管他，拉着沈莫書在另一邊坐下。

“吃什麽呢？”楚繼舟趁鐘子黎沒注意，一下子抽走了他手中的薯片，“不是跟你說過了，垃圾食品要少吃啊。”

“唔！繼舟！”看着自己經紀人堅定的眼神，鐘子黎眨巴眨巴眼睛賣萌，“偶爾吃一次沒關系的！我都大半個月沒吃了！”

楚繼舟這幾個月都沒陪鐘子黎出席活動，只有在見比較大的廠商的時候才會陪着鐘子黎去，鐘子黎這副模樣他也很多個月沒見了，心裏一軟就把薯片遞了過去：“就這一包，不許多吃。”

“遵命！”得到允許，鐘子黎笑眯眯地拿過薯片，往嘴裏塞了一片。

鐘子恪收回放在鐘子黎身上的視線，看向韓棟遙：“前不久不是剛聚過，怎麽，又寂寞了？”

韓棟遙不置可否地喝了口手中的酒：“就算我寂寞吧。前不久不是因為某人不在你寂寞嗎，我們陪你，這次就換你陪我們啦。”

被提到的某人還一臉“你們在說什麽？”的表情，鐘子恪拿過桌上的一塊蛋糕遞給他：“先吃點墊墊肚子。你唯一不認識的這個人是韓棟遙，其他幾個你都認識了。”

沈莫書秉着禮貌的态度：“你好。”

“你好。”韓棟遙笑容裏的痞氣收了起來，“你就是鐘子恪這顆萬年鐵樹開的那朵花？”

“……”沈莫書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鐘子恪為他解了圍：“你那什麽破比喻，我頂多算是百年鐵樹，你才是萬年鐵樹。”

“子恪這個比喻我非常認同。”秦燃在一旁笑着搭上韓棟遙的肩膀，“我說韓老板，都這麽大了，還這麽不近女色，女朋友不找，男朋友也找個啊。”

韓棟遙轉着酒杯的動作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在外人看起來他手中的動作一直很流暢：“說我的前提下是你自己也解決個人問題了，還是說你已經找到女朋友還是男朋友了？”

“我可沒那個時間。”秦燃看了眼自家boss，“工作都忙死了，還找對象，不得累死。”

“這麽說還是我耽誤了你？”鐘子恪悠悠地扔出了一句。

“我都還沒說累呢，你也不想想某個無良boss每次曠工，工作都是我在做？”楚繼舟淡定地加入他們的對話。

“咳咳，我還是閉嘴吧，說什麽都不對。”秦燃做了個拉上嘴巴拉鏈的動作。

“好了，不鬧了，你們都吃飽了，我們三個過來還沒吃飯呢，讓人送點吃的過來。”鐘子恪往身後的沙發上一躺，放松了身體。

“還沒吃飯？”韓棟遙聲音沉了下來，但是立刻又回複了原樣，“要吃什麽？我讓廚師去做。”

“想吃什麽？”鐘子恪問沈莫書。

“哥！你都不管我啊，就知道問莫書。”鐘子恪一臉不滿。嘴裏的薯片一直沒停。

“反正說不說，你都有的吃。”鐘子恪垂眼看着和沈莫書相握的手。

最終，韓棟遙叫人去讓廚師抄了三碗特色炒飯，沈莫書看到的時候還呆了一會，這一天跟着鐘子恪見了“土豪”之後，他下意識地覺得鐘子恪的朋友應該都差不多是這個級別= =

☆、感情

雖然端上來的折三碗炒飯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味道卻非常棒，連沈莫書不太愛吃外食的人也吃完了一整碗，看着他吃完了，鐘子恪的眼睛裏也帶了笑。而鐘子黎則端着飯碗，過了很久才開始吃第一口。

韓棟遙讓鐘子恪出來的理由就是帶沈莫書來見見他們這些朋友，所以話題也一直圍繞着沈莫書轉，沈莫書一開始還不适應，但是後來說着說着，也就慢慢放開了，大約是因為這些人是鐘子恪的朋友吧，對方開的玩笑他也能一并接受。

聊到後來，在鐘子恪的掌控下，話題終于不再圍繞着他們兩個如何“勾搭”上，幾個大男人都是做生意，後來的話題就變成了商場戰争之類的，沈莫書聽着無聊，便和鐘子恪說了一聲就坐到了鐘子黎旁邊，楚繼舟見他過來了就讓了位置，自己坐到了鐘子恪他們那邊。

沈莫書才發現鐘子黎今天有些意外地沒怎麽多嘴：“子黎？”

“嗯？”鐘子黎端起桌前的果汁喝了一口，“他們的話題讓你無聊了吧。”

沈莫書點點頭：“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沈莫書很懶，他不喜歡拐彎抹角，而且鐘子黎的樣子讓他有些在意。

鐘子黎臉上還是笑着：“被你看出來了啊。”鐘子黎把杯子放回桌上，“其實也沒有很不開心。”

“因為什麽？”沈莫書拿了塊切好的蘋果遞給鐘子黎，“要不我先猜猜？”

“好啊，你猜。”沈莫書這麽一說，鐘子黎也提起了點興趣，擡頭看着他，“你要是猜對了我一定告訴你。”

“因為，你喜歡的人。”沈莫書認真地看着鐘子黎，“是吧？”

鐘子黎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終于不再硬撐着，看了那邊一眼：“嗯，你猜對了。”

這裏總共就那麽幾個人，除了一個人沈莫書之前全都認識，所以是誰，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那你還來。”沈莫書的語氣裏多了一點心疼，他和鐘子黎當朋友這麽久了，鐘子黎對他來說已經很重要了。

“多見一面是一面啊。”鐘子黎靠在沈莫書的肩膀上，“是吧？我就不信我哥不在的時候你不想見他。”

沈莫書：……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你……”

“子黎，過來一下。”沈莫書想說的話被打斷了。

“莫書，一會再聊。”鐘子黎直起身，看向叫他的自家哥哥，“怎麽了，哥？”

“你和莫書明天還要參加首映禮，再坐一會你和莫書開我的車先回去。”鐘子恪看了眼沈莫書，“你們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臉色不好看。”

“哦，那好吧，你也別太晚回來，還有別喝太多酒。”鐘子黎習慣性地多叮囑了一句。

“知道。”鐘子恪從沈莫書離開自己身邊之後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臉終于露出了個笑容。

他們的話題繼續，鐘子黎轉身看向沈莫書，卻沒再提之前的話題，兩個人坐到八點多，準備聽話先走人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了。韓棟遙的眼神沉了下來，他之前吩咐過沒什麽事不要來打擾的，他手下的人也不是不懂事的，能讓他們來敲門的，估計真有事。

“我出去一下。”韓棟遙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出去了。

韓棟遙走後，鐘子黎也站了起來：“哥，快九點了，那我和莫書先回去啦。”沈莫書聽他這麽說，也就跟着他站起來。

“好。”鐘子恪見兩個人走到他身邊了，站起來拉住沈莫書，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回去早點休息。”

“嗯。”沈莫書覺得這一天，他的淡定能力已經上升無數了。

“啧啧啧。”這是秦燃。

“呵。”這是楚繼舟。

“哥，那我們走了。”這是鐘子黎。

鐘子恪來的時候把車停在了酒吧的側門，酒吧不比他們家，安保措施沒那麽好，所以他把車停在側門，雖然一樣沒辦法保證會不會被記者抓到。鐘子黎拿了鑰匙就帶着沈莫書往側門走，鐘子黎剛走出側門的時候隐約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沈莫書也聽到了，四處看了下沒看見人影也就沒多想。

鐘子黎對這帶很熟，所以他知道走哪條路人比較少，繞過後面的拐角的時候兩個人同時看到了一男一女，男的明顯是他們剛剛看到過的韓棟遙，女的沈莫書不認識。車子很快就開過去了，隔得遠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卻能看到女的神情激動，男的卻一臉平靜。

車子很快就開到很遠了，再也看不到那對男女，沈莫書坐在副駕駛上，幾度想說話卻一直開不了口。最後打破沉默的是鐘子黎：“幹嘛一臉糾結的模樣？你腦內不會已經腦補好了一出狗血的三角戀吧？”

沈莫書擡手摸摸鼻子：“……沒。”

“你以後記得千萬別對我哥撒謊。”鐘子黎看着前方路況，嘴角揚了起來。

“嗯？”沈莫書顯然沒跟上鐘子黎的步伐。

“你一說謊就心虛，一眼就能看出來。”鐘子黎按了下喇叭提醒前方車輛，“所以你不适合說謊。以後千萬別騙我哥，他眼睛比我還厲害。”

“沒事我騙他幹嘛。”沈莫書下意識回複。

聽到他的回複，鐘子黎卻沒再接着說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轉了回去：“剛剛那個人是韓棟遙的未婚妻。”

“未婚妻？”沈莫書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鐘子黎微微點頭，“訂婚一年了吧。”

“那你……”

“他不愛那女的，他是彎的。”

鐘子黎這麽說，沈莫書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那他為什麽還要和那個人訂婚？家裏逼的？”

“差不多吧，他媽媽有心髒病，這兩年一直催着他結婚，醫生說他媽受不了刺激，他拗不過他媽就和那個女的訂了婚。那個女的是林氏集團的千金，也不知道他媽是真的覺得那個人好還是單純地為了利益。”說到最後，鐘子黎還是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他會結婚？”

“誰知道呢。”鐘子黎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也許吧。”很多話，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

沈莫書看着他的樣子，不免也有些難過：“那你，還要堅持？”

“嗯，他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不會幸福的。”鐘子黎說這話的時候很堅定。

“但是他能聽他媽的話訂婚，也能聽他媽的話結婚啊。”沈莫書微微提高了聲音，他下一句話本來是那你再堅持又有什麽用呢，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哥知道嗎？”

“說什麽你哥啊，叫名字不就好了。”鐘子黎嘴角揚着，像是剛剛的話題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心情，“知道，他一直知道。”

“那他……”怎麽不阻止你……

“我哥其實一直不同意，他比我更了解韓棟遙，所以覺得我們不合适。”鐘子黎說起自己哥哥，語氣裏帶了一些不滿，“我都沒試過呢，他怎麽知道啊。”

沈莫書沒有說話，他偏向鐘子恪。

“最後我們做了一個約定，這兩年，他不會管我，但是兩年之後……”鐘子黎的話語頓了一下菜繼續說下去，“如果還是這樣的話，我就聽他的話放棄。”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沈莫書也沒再說話。

雖然鐘子黎面上一直很鎮定，好像都已經習慣了一樣，但是沈莫書卻放心不下，鐘子黎睡了之後，沈莫書坐在沙發上開着客廳的燈等鐘子恪。結果等到了十一點多，鐘子恪還沒回來，沈莫書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鐘子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客廳亮着燈，卻沒有人在，走近一看才發現睡在沙發上的沈莫書。也許是因為姿勢不太舒服，眉頭微微皺着。

“怎麽睡在這。”又是無奈又是感動，他知道沈莫書應該是在等自己，本來想叫醒他去房間睡，但是低頭看着他的睡顏的時候，鐘子恪想了想沒有叫醒他，直接輕輕把人抱了起來。

懷裏的人掙紮了一下，鐘子恪連忙停住，以為把他弄醒了，卻見對方閉着眼在胸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安然的睡着，連眉頭也舒展開來。

“懶豬。”鐘子恪輕笑了聲，抱着人去了客房。

沈莫書回來之後是洗過澡的，身上也穿着睡衣，所以也就不需要鐘子恪幫他換衣服了。把人輕放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看着沈莫書熟睡的樣子，鐘子恪低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晚安，莫書。”

關了燈，鐘子恪關門的聲音也放到了最低。關上門，鐘子恪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他想起晚上和韓棟遙的那場對話。

“姓林的那個來找你了？”那個時候他去洗手間，正好碰見回來的韓棟遙，他沒有回包廂，卻呆在洗手間裏抽煙。

韓棟遙吐出了一口煙：“嗯。”

“逼你結婚？”

“……嗯。”

“韓棟遙，”打開水龍頭洗手，“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沒打算結婚。”韓棟遙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去包廂吧，他們還在等我們。”

“韓棟遙。”鐘子恪關掉水，直起身看着韓棟遙的背影，“如果你沒有決心，就不要給別人希望。”

韓棟遙什麽也沒說，他只是靜靜地站了很久，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鐘子黎喜歡的不是他，是不是會更好一點？如果韓棟遙……可是感情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

☆、首映禮

沈莫書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被自己的生物鐘叫醒，等他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也才醒來的鐘子黎。這個點鐘子恪已經去上班了，他們兩個在家裏呆到四點，經紀人們就上門來接人了，楚繼舟早就知道鐘子恪把人拐回家了，所以看着陳宇一路和自己同行也沒表現出半點驚訝。

首映禮的地點選在本市最大的一家影院，經紀人們先把各自的藝人帶到化妝間化妝，衣服是在家換好出來的，所以省去了換衣服的時間。

在等待首映禮開始的時候，沈莫書幾次拿出手機最後卻又放下，鐘子黎湊近他低聲問：“怎麽，想問我哥來不來？”

沈莫書一臉正經地面癱：“沒有啊。”

“切，昨天都告訴你了，別說謊，太容易看出來了。”鐘子黎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好像忘記問我哥來不來了~”

鐘子黎最後一句話是用正常的音量說的，電影院這邊沒有多餘的房間，等待開場的幾個演員都在一起，自然就聽到了鐘子黎的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後沈莫書就眼睜睜地看着鐘子黎連房間都沒出就直接撥了號碼。

電話不一會就被接起來了：“哥~首映禮快開始了，你怎麽還不來？”

“我還在忙，可能來不了了。”

“啊？”鐘子黎頓了頓，“好吧，你盡量過來啊。”

“行，我盡量。”

沈莫書眼睛沒盯着鐘子黎，耳朵卻一直聽着，他雖然聽不到鐘子恪說了點什麽，但是聽鐘子黎的話就不難猜出鐘子恪估計是不會來了。表情沒變，心裏還是忍不住起了點失落，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擔任這麽重要的角色來着……

鐘子黎收了手機，問一邊的楚繼舟：“公司這麽忙啊？”

楚繼舟看了他一眼：“不然呢？身為大老板，自然是一堆事務纏身，而且今天我也不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鐘子黎回去在沈莫書旁邊坐下：“唔……”

沈莫書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快開始了，整理一下吧。”

鐘子黎：……嫂子你能不這麽淡定麽？！

首映禮六點正式開始，一開始半個小時是媒體見面會，依舊是一堆媒體問問題，還有粉絲的一些提問，甚至選了一個幸運粉絲上來和喜歡的演員擁抱，被選上的那個小女生激動地直接抱住了鐘子黎，鐘子黎也微笑着回抱了一下。

六點半，在主持人的一聲“現在《表面》首映，正式開始”下，房間燈全黑，大熒幕亮了起來，然後精心剪輯的電影開始播放。

沈莫書也是第一次看到成品，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電影上面，連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換了都不知道。直到電影播放到江新和前女友在醫院分手的那個時候，他一直交叉放在膝蓋上的手背握住，他吓了一跳，扭頭一看，才發現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經紀人忽然換成了某人。

“你怎麽來了？”沈莫書環顧了四周，發現一片漆黑中大家都認真地看着電影，沒有人注意這邊，他能看清人也是因為坐在前幾排，大熒幕的反光給了他一點光亮。

“你的電影首映我怎麽會不來？”鐘子恪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膝蓋上。

現場還有不少媒體，沈莫書多少有些不放心，想掙開鐘子恪的手，鐘子恪卻一直霸道地握着不放。沈莫書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有媒體。”

“你怕？”鐘子恪捏了捏他的手心，臉上似笑非笑。

沈莫書聽到他的話怔楞了一下，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背後代表的意思，鐘子恪也不催他，握着他的手等着他說話。

過了很久，久到電影裏的江新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哥哥，久到鐘子恪無奈地都要放棄了，沈莫書卻忽然握緊了鐘子恪的手，他看着鐘子恪微笑起來：“我怕什麽？”

鐘子恪被他這樣認真的樣子感動了，他飛快地湊過去在他嘴角吻了下。盡管沈莫書并不怕被發現什麽的，但是還是被他這樣大膽地動作吓了一跳。

“看我幹什麽？看電影吧。”鐘子恪認真地笑着，然後扭頭專心看着熒幕。

沈莫書：……是誰害得我沒有好好看電影的啊？！

兩個人手牽手，在黑暗中看完了《表面》。在看到電影中，江新被黑幫頭目一槍斃命的時候，鐘子恪握着他的手緊了一分。

鐘子恪看過鐘子黎演的所有電影，鐘子黎演的每一個角色都讓人印象深刻，但是他到現在演繹的每一個角色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所以鐘子恪從來沒有在熒幕看到鐘子黎死亡。這是他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沈莫書的電影，也是第一次看到沈莫書的角色在劇中這樣死去。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心突了一下。

“都是假的。”耳邊忽然響起沈莫書的聲音。鐘子恪扭頭看他，正想說句情話，卻看見沈莫書的表情裏隐隐透着“都是假的你不造嗎？”這樣的意思，瞬間那點情話就說不出來了。

電影快要結束的時候，鐘子恪提前離開了，然後陳宇重新坐回了沈莫書的身邊。沈莫書為了表示關心就問了下：“你剛剛去哪裏了？”

陳宇翻了個白眼：“為你們的二人世界隐身了。”

沈莫書：……

陳宇原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