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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月猶豫的時候,楊五更已經跟着村民們,開始幫忙幹活去了。
野豬總不能就這麽放着,等着它自動被綁上,然後被送到縣城吧?
所以,還是需要村民們一起行動起來。
像是楊五更這樣的青壯年勞動力,肯定是要沖上前去的。
小隊長們組織着村民,大隊長統籌全局,大家忙活了很久,連中午飯都顧不上吃,這才把野豬還有其它野兔之類的,一并收拾好了。
大隊長計算着數量,給村裏留下兩頭豬,剩下的全部送到縣城去。
不管是上交,還是跟縣城那邊換錢,他們吃兩頭已經十分奢侈了。
如果不是趕上秋收,大隊長覺得自己可能只會留下那些小家夥,把野豬都上交了。
下午的時候,大隊長帶着幾個壯勞動力,趕着村裏的幾輛馬車牛車一起去縣城,把野豬拉過去。
像是白喬這樣的女同志,當然不會跟着去,還是在曬場那邊扒玉米呢。
張五嬸怕白喬自己不習慣,還特意笑着湊過來,跟白喬坐在一起。
說實話,除了魔尊,其他什麽人,白喬根本不準備多管。
奈何張五嬸實在是太熱心了,對方從前對于楊五更也有一些照顧,雖然不太多,但是他們之間也就是住的距離近一些,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能照拂幾分已經很不容易了,因為這點原因,再加上對方的熱情,白喬被迫開啓社交模式,跟對方聊了一整個下午。
大隊長他們擦着天黑回來的,畢竟村裏還在秋收,這一次帶的人又多,大隊長根本不可能帶着這麽多人在縣城住一晚上。
就算是連夜趕也得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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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并不需要,縣城那邊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
畢竟野豬啊,這是肉啊!
城裏的供應也沒多寬裕,哪怕最近幾年年景好了,也沒好太多。
所以,這麽多頭野豬送來,領導們也是眼睛放光。
除了正常需要上交的那一部分,多出來的,領導們也是大手一揮,給稻香村算了錢的。
大隊長帶着一衆人,美滋滋的帶着鼓勵和錢回來了。
回來之後,連夜殺豬,大隊長家拉了電線,所以可以點燈,今天晚上也不管別的了,大方的點了燈。
村民們晚飯特意沒做呢,就算是做了,也只做了飯,菜一直都等着這野豬硬菜呢。
哪怕是今天不吃,只是聞着味兒,也能下飯呢。
大家拿着各自的工具,不管是盆啊,碗啊,還是陶罐,在小隊長的組織下過來排隊。
家裏就剩下白喬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拿個多大的工具,參考了張五嬸之後,拿了一個不大的瓷盤子。
別看盤子不大,但是裝個三五斤肉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需要用手兜着。
楊五更掙工分并不容易,白喬也不打算随便禍害,覺得換個二斤肉,意思一下就行。
主要還是怕楊五更太辛苦,她倒是沒什麽。
楊五更從下午跟着進了城,就一直不放心白喬。
回來之後,他不需要幫着打下手,所以很快就在排隊的人群裏找到了白喬,大步過去。
“怎麽不拿着盆過來?這個裝的少。”楊五更一看白喬只拿了一個白瓷盤子,還有些蒙,反應過來,沉聲說了一句。
不想白喬辛苦,楊五更正準備回去取盆,又被白喬拉了回來:“不用了,少換點吧。”
白喬不多解釋原因,就揪着楊五更的衣角,眼巴巴的瞅着他。
白喬臉被破布蓋了大半,露出一雙似秋水輕波的眼睛,此時一眨一眨的盯着楊五更看,直把楊五更看得內心火熱,耳尖發紅。
再多的話,再多的行動,此時也都實施不起來了,只能由着白喬将他扯到隊伍裏,很自然的接過盤子,時不時的還會問問白喬累不累?
“要不要我背着,腳疼不疼?下午扒玉米的時候,戴沒戴手套?臉曬沒曬着?”楊五更從羞澀與火熱中緩過來之後,問題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他是真的憂心了一整個下午,這會兒只恨不得将白喬翻來覆去的查看一番。
可惜,還在外面,總不好當着別人的面,把白喬扒開了看吧。
“不累。”白喬乖巧的應了一聲,小腦袋輕輕的倚在楊五更的手臂上。
簡單的兩個字說完,楊五更似乎還想說什麽,結果白喬比他快了一步,聲音軟軟的一聽就是在撒嬌:“就是想你了。”
“咳咳……”
“嗯呃!”
……
白喬前後站的都是年輕人,但是再年輕,這個年代的人們對于感情的表達,也十分含蓄,就算是想表達愛意,也只敢背着衆人,兩個人私下裏悄悄的說。
哪裏會像是白喬這樣,直白又大膽,熱烈又赤誠。
前後的年輕男女,都被白喬這一聲撒嬌弄得十分不好意思,要麽就別開臉不好多看,要麽就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當然,還有幾個女人看不慣白喬這嬌滴滴的模樣,暗地裏輕聲啐着:“狐貍精。”
白喬根本不在意,楊五更倒是冷冷的掃了那些人一眼,把那些人吓了一跳,一個個又縮着脖子,不敢多說。
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慫蛋罷了,白喬從來不會将目光浪費在他們身上。
除非,他們敢當着她的面,欺負楊五更。
那麽白喬就準備直接撸開袖子動手了。
反正村裏女同志們打架就是這麽一套,先是罵街,罵不過就動手,揪頭發啊,扯衣服啊。
白喬在田間地頭看了幾天熱鬧,已經學會了不少套路,覺得自己就算是上手,也不會輸的。
“嗯。”楊五更其實有些不好意思,相比白喬的赤誠熱情,楊五更的感情表達還是含蓄內斂的。
此時,被白喬扯着手臂撒嬌,楊五更耳朵紅了又紅,整個人極不好意思,卻又不想白喬誤會什麽,所以含糊應了一聲。
兩個人倒也沒當着衆人的面過分的黏糊,就是站在一起的時候,貼得近了些。
一開始身邊的人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不敢多看。
但是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而且他們也沒時間多看白喬啊,得看着前面的豬肉分的怎麽樣,還有沒有好的?
肥厚的地方是不是都被別人分走了?
板油呢?
那可是煉油的好東西,他們多少也得分點。
不過野豬相比家豬活動量大,也不知道板油多不多啊,肥不肥?
能煉多少油啊?
“哎,前面的別不厚道啊,板油給大家留點啊。”
“就是啊,別那麽不要臉啊,這麽多人等着呢。”
“腰排留點。”
“線板骨留點啊,我喜歡吃那裏的脆骨。”
……
看着前面的豬肉已經分出了不少,還排在後面的人,忍不住的開始嚷嚷着。
如果不是有小隊長看着,大家怕是也忍不住,直接沖到前面去了。
此時已經分了豬肉的,自然是張秀秀一大家子,再就是跟他們家有些直系親戚關系,或是左右鄰居。
“哎喲,這野豬的線板骨可真好啊,肉還肥厚,骨頭應該也脆生,就是瘦肉太多了,幹巴巴的,怕是沒什麽味道。”張老太一向拉得一手好仇恨。
所以,此時把分到盆裏的豬肉,向後面的人展示了一番,同時假裝嫌棄的凡爾賽了一通。
當然了,如今的人們也不懂凡爾賽是什麽,只覺得對方盆裏的肉可真饞人啊。
肥厚的板油有,肥瘦相間的五花也有,還有切得特別好的線板骨,那上面也帶着不少的肉,雖然是瘦肉,确實幹柴了些,但是這麽多肉,拿回去煮了湯,湯美肉嫩,想想就十分美味。
張秀秀此時就乖巧的跟在張老太身邊,此時她又變成了張老太最偏愛,最喜歡的孫女,比孫子都好用的那種。
白喬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
其他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但是卻說不出來什麽。
因為,在大家習慣性的思維裏,這些野豬都是因為張秀秀的福運,所以才會跑下山,自己撞死了。
張家因為這個原因,多分先分有什麽不對嗎?
換成誰家,都是這樣。
輪回鏡在一邊不怎麽高興的罵罵咧咧,顯然是不怎麽高興,給張秀秀送的這一波福運。
“也就是最後一次了,別的我控制不了,但是小動物們嘛,還是行的。”白喬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輪回鏡還是不怎麽高興。
楊五更因為是一個人,所以工分不比其他家裏,分豬肉也是排在後面的位置。
等到了他們這裏,也沒什麽好挑的位置了,肥肉已經沒有了,剩下的都是骨頭和瘦肉。
瘦肉裏好的地方也都被挑走了,楊五晚特意讓白喬挑,看小姑娘喜歡什麽。
雖然剩下的這些,他一個也不喜歡,但是也沒辦法啊。
誰讓他就一個人呢。
村裏分豬肉排隊的工分,是按家庭工分的多少算的。
他家從前就他一個人。
白喬随意指了幾塊,算了工分之後,便端着肉走了。
白喬沒多要,零碎的肉加到一起,剛好夠二斤,外加兩塊脊骨。
骨頭被剔的挺幹淨的,回去最多就煮湯的時候,能冒點油花,啃不下來什麽。
楊五更也不在意,全憑白喬喜歡。
兩個人帶着肉回家,白喬早就把晚上的粥煮好了,如今回家,只需要簡單的弄個菜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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