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符興才想着,反正自己落到明晝的手裏,多半也是要活不成了。
既然活不成,還不能在死前,痛快一下嘴?
所以,看到明晝進來,他就往明晝的痛處戳。
聽說明晝最近跟後宮的一個公主攪和在一起,符興才一邊覺得,這些公主與風塵場裏的那些個風塵女子也沒什麽區別。
為了過上好一些的生活,都可以向太監低頭。
另一邊,符興才又暗自高興。
明晝如今這樣,就算是有心思,也辦不成事兒。
因為他沒有做案工具啊!
想想就痛快,讓對方壓了自己這麽多年,不管是長相,還是才情,名聲,對方都遠勝于自己。
短時間內還好,因為關系不錯,符興才還可以壓下自己的嫉妒之心,但是時間久了,他就受不了了。
等到自己心儀的餘姑娘喜歡明晝,而不喜歡他的時候。
符興才受不了這個刺激,徹底的變了。
原本在心裏琢磨了很久的蠢蠢欲動的計劃,終是被他拿了起來。
背叛的屠刀,也砍向了明晝。
如今符興才并不覺得後悔,只覺得自己當初下手太輕了。
他如今是不好過,但是明晝怕是更不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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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在大皇子身邊當了門客之後,對于曾經很喜歡的餘春娘,也并不是特別在意,對方也很懂得見風使舵,哪怕沒名沒分,被人當成侍妾,也要跟在自己身邊。
大概是得到了就不值得珍惜。
所以,符興才除了餘春娘之外,如今身邊還有別的紅顏知己。
而且跟在大皇子身邊,還養大了他的野心,他總覺得自己以後還可以娶高門貴女,至于餘春娘?
既然已經得到了,也不需要太在意。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心頭的白月光,高不可攀,結果卻是,明晝一出事,自己勾勾手指,對方就湊過來,主動獻身。
符興才心頭思緒起伏,看着明晝神色莫辨的臉,一時之間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不過,只要能刺激到明晝,符興才覺得自己就是高興的。
想到這些,符興才忍着痛,高聲說道:“聽說你最近跟個公主成了對食,啧啧,公主的滋味不錯吧,皇家貴女的身子一定特別軟,特別甜,可惜啊……”
說到這裏,符興才舔了舔唇,面上猥瑣下流的模樣,半分也不加掩飾。
聽他這樣說,明晝的表情,才稍稍有了些變化。
其實他怎麽樣罵明晝,明晝就當是他的遺言了。
但是,對方罵白喬,那他可就忍不了了。
招了招手,示意身後跟着的小太監一下:“去,在他腿上割塊肉下來,算是對他嘴賤的懲罰。”
小太監聽吩咐的上前,面無表情,像是一個揮刀工具人,也不管符興才的褲子有沒有被扒下來,也不管切的肉大小,反正上前就是一刀,切下來一塊,還特意裝到一邊的小盤子裏。
然後,收回匕首,退到回明晝身邊。
符興才以為自己死前可以痛快一回嘴了,結果卻被生猛的割了一刀,疼得他叫聲都劈了叉,想怒罵,但是太疼了!
這是生生割肉啊!
那小太監上來就是一刀,根本不給符興才準備的機會,他毫無準備的被割了一刀,冷汗如水一般的往下淌,同時牙齒打着顫,聲音也是高一聲低一聲的。
他不想在明晝面前丢了面子,但是太疼了!
配合着身下的疼一起,這讓符興才恨不得,把自己的下半身全部丢掉,半點也不留,這樣的話,他就不會痛了!
只是,自己都被割了一刀,如果不能再痛快嘴的話,豈不是太吃虧了?
反正也活不成了!
想到這些,符興才哈哈一笑,結果因為太疼,扯到傷口,這笑聲聽起來,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雞。
“哈哈,沒想到啊,明晝你也有今天,公主的味道不錯吧,可惜啊,你不行,你不行,你明晝不行!”符興才也不管自己說話好不好聽,就一直在那裏戳着明晝的傷口。
他戳一句,明晝就讓小太監割一塊肉。
等到兩條腿割完,符興才已經死去活來好幾回,明晝生怕他死了,還下了大本錢,給他含了一片參片,就是為了吊着他的命。
這個時候,符興才已經疼到麻木,甚至說意識已經游離,距離死,就差一個手指頭的距離了。
但是偏偏死不了,偏偏每一刀的痛感,又十分清晰,讓他避無可避。
到了最後,符興才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瞳孔都開始沒了焦距。
見此,明晝才垂眸看了他一眼,像是賞賜一般。
“叫兩個太醫過來,給他續着命,什麽時候真吊不住了,再讓他死。”明晝說完之後,起身帶着人離去。
符興才這會兒還能聽見聲音,聽到明晝這樣說,他的心裏只剩下兩個字:魔鬼!
這就是個魔鬼!
可惜啊,他已經沒有回天的可能了。
明晝比他狠多了,根本不給他活命再報複回來的機會。
符興才怎麽樣想的,明晝根本不關心。
他回去之後,先是散去了一身的寒氣,然後又簡單的清洗了一下,雖然他沒動手,但是共處一室,難免染上些血腥味兒。
他不想吓到白喬,所以盡可能的洗去一些。
然後才悄悄的回到床上,将小姑娘擁入懷裏。
只有将白喬抱在懷裏的時候,明晝這才有了一點真實感,心也可以落到實處了。
不得不說,符興才的命也挺硬,被傷成那樣,硬是被太醫吊了兩天的命。
在第三天的時候,才終于沒了氣息。
明晝自然不會将他好好安葬,宮裏犯了錯的宮人,屍體被安排到哪裏,符興才也是同樣的結果。
對于大皇子來說,不過就是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情。
對于皇帝來說,他又不傻,自然是知道明晝和符興才那些過往,知道這是明晝要報仇,他也就懶得多管了。
老皇帝之所以如此荒唐,還能在位多年,也是有着他最基本的生存智慧的。
他覺得,像是明晝這樣,有軟肋的人,其實是很好拿捏的,而且他就是個太監,也不能成什麽事兒。
所以,無關緊要的小事情,老皇帝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他去。
進入冬日之後,天越來越冷了,符興才沒了之後的第四天,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特別厚的積雪,白喬圍着暖乎乎的爐子,看着外面的積雪,吃着宮人剝好的橘子。
古代水果少,冬日裏吃點橘子,還都是從南方運過來的。
也就是權貴人家吃得起,普通人家連味兒都聞不到。
白喬不挑吃的,不過也是沒得選擇,就這麽湊和着吃吧。
明晝最近背着狗皇帝有了不少的小動作,包括私下裏見過一些宗親之類的。
當然,明晝敢見他們,肯定是因為手上握着他們的生死把柄。
不然那些個蛇鼠兩端的家夥們,如果沒點把柄在手,可能前腳明晝找他們,後腳他們就敢報到老皇帝那裏。
可惜啊,如今不管選哪條路,都是個死,還不如先看看明晝想做什麽。
明晝的動作十分小心,畢竟老皇帝還沒死呢。
衆皇子也都盯着看,因為太忙了,最近幾日明晝都要很晚才會回來。
因為他白天還要在老皇帝身邊伺候着,只能晚上悄悄去見人,還得走特殊的秘道。
因為宮門關了之後,再開肯定會引得別人注意,明晝也是不相信那些個已經聽從他的宮人。
萬一,這裏面有想背叛的呢?
因為明晝太忙了,白喬最近幾天,都是一個人。
這方便了傅瀾歌,他已經悄悄的跟大景那邊聯系過了,最遲開春的時候,他就要回去了。
大概率是逃回去,因為老皇帝肯定不會接他回去的。
不過大景的老皇帝被下了毒,身子骨已經不行了,估計最多就是堅持到開春的時候。
傅瀾歌那個時候回去,正好可以趁亂掌權。
如今阻止傅瀾歌腳步的,就一件事情,那就是……
白喬。
他對這個九公主動了些心思,雖然還不是全部。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最近幾年裏,他難得猶豫的事情。
在他心裏,一向只有皇圖霸業,美人女色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但是,如今出現了一個白喬……
“喬喬。”傅瀾歌這會兒也在看雪,看着看着就想到白喬。
只是白日裏行事不方便,他不好大白天的跑到後宮去,這樣容易暴露自己。
雖然他在明晝面前,應該是已經暴露了。
不過明晝如今勢弱,最多就是宮裏這些個人手,倒是對自己沒什麽影響。
而且惹得對方厭惡也是一件好事兒,說不好對方看自己不順眼,到時候他逃跑的時候,對方态度含糊,自己也好出走。
只是,有些舍不得啊。
“啧啧,有些麻煩啊。”傅瀾歌覺得有些麻煩,但是想到這個麻煩是白喬,心裏又詭異的升起了一絲甜,覺得麻煩也不過如此。
他還挺歡喜的。
大白天的不好過去,那就只能晚上。
因為之前夜探香閨的事情,明晝給傅瀾歌找了不少的麻煩,這算是警告,所以傅瀾歌也确實如明晝想的那樣,消停了幾天。
幾天下來,思念不消反漲,這讓傅瀾歌的心裏,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動。
其實香閨挺好,就算是事後有些麻煩,也不是處理不了。
要不,就去?
傅瀾歌到底是當男主的人,很快就将思想付諸于行動。
因為冬日天黑的早,所以幾乎是天一放黑,傅瀾歌就悄悄的鑽進了後宮,白喬的宮殿裏。
他不僅人來了,還悄悄的帶來了一點,小廚娘做的糕點。
他身邊的這個廚娘,年紀長一些,所以做糕點的經驗很足,出來的味道,連傅瀾歌這樣不重口腹之欲的人,都覺得很好吃。
所以,他想着,帶一些給白喬,小姑娘家家的,應該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吧?
傅瀾歌在後宮有自己的布置,所以可以很輕松的進來,不被人注意到。
哪怕是明晝的人,也不可能方方面面的注意到他。
但是,這也只是進後宮,想進白喬的宮殿裏,那就需要一點操作了。
不得不說,傅瀾歌不愧是男主,對方的身手确實不錯。
連暗中保護白喬的兩個隐衛,都沒有發現他,然後他就成功的進入了白喬的宮殿。
白喬這會兒正穿着丁香色的寝衣,披着被子,倚在貴妃榻上看書。
至于內容?
是那種并不在明面上流通的的香豔故事。
一開始發現白喬看這種書,明晝羞得面紅耳赤,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但是想想小公主奔放的動作和态度,又覺得,白喬這樣其實也還算是正常吧。
所以,慢慢的他也習慣了,甚至還會主動的幫着白喬尋些這類的書過來。
就是吧……
他已經沒有了紅塵之根,倒是沒辦法,像是書冊裏寫的那樣,将小公主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反複來回的按在床上。
這讓明晝有些可惜。
其實白喬最近看的豔書,都是在暗示各種道具的,同時時不時的還會狀似無意的跟明晝讨論一下的。
結果,明晝也不知道是太一本正經的了,還是就是不上道,一直假裝自己聽懂了,但是就是無動于衷的樣子。
這讓白喬有些挫敗,還好豔書的內容,确實足夠香豔,倒是撫平了她的這一點小煩悶。
傅瀾歌動作很輕,能逃過隐衛的注意,但是卻逃不過白喬的。
如果不是顧及着對方身上還有魔尊碎片,白喬其實是想第一時間喚了隐衛進來,把人拖走的。
但是,想了想,同樣是魔尊,也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先來後道,所以還是算了吧,別把他搞得太狼狽,再傷害到魔尊就不太好了。
傅瀾歌原本是想悄悄的看一下,白喬大晚上不睡覺,在看什麽書。
雖然說如今天将黑,算是剛入夜,各宮不睡覺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傅瀾歌就是好奇嘛。
他悄悄的潛過去,整個人倒吊在房梁上,看向了白喬手裏的書。
只是剛看了幾眼,傅瀾歌就呆住了。
因為入眼的文字,實在是,實在是……
有傷風化!!!
“紅梅傲然挺立,看着便鮮嫩可口,誘人極了。”
“嬌柔的小椒肉,真真兒是讓人喜愛極了。”
“小娘子,嬌軟軟的喃了一聲:好人,你快些……”
……
因為過于驚詫,所以傅瀾歌一頭栽下去。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這一下子怕是要直接栽到貴妃榻上,引得外間婢女的注意了!
好在,及時調整了一下方向。
因為這一調整,讓他穩穩的落到白喬身後,遠遠看上去,像是他從背後直接将白喬抱住一般。
當然了,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床特別厚實的棉被。
沒辦法,冬日太冷了,哪怕有地龍,點着火盆,但是京城地處北方,如今又是無污染,純天然的古代冬日。
比上個位面的冬日還冷呢!
所以,白喬又披了一床被子。
傅瀾歌也沒想到,自己會一下子落到小公主的身後,而且姿勢還十分的豪放……
他落下來的時候,為了調整姿勢,雙手是直接從背上環到了白喬身上的。
隔着一層厚被,白喬沒感覺,但是傅瀾歌看得清楚啊。
見此,他面色微變,但是來不及細想,便遵從內心,根本沒收回手,反而輕輕的環了一下,又收緊了力道。
然後,白喬就被他圈了起來,還往上托舉了一點高度。
白喬:???
發現自己被舉起來的時候,白喬驚了一下,心下暗道:“如果他頭上沒有魔尊的碎片,他早沒了!”
輪回鏡也驚呆了,然後跟着罵罵咧咧。
傅瀾歌也沒想到,自己沖動之下,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面上猛的一僵,反應過來,卻是面紅耳赤,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似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天雪地,又咬牙切齒的聲音:“傅瀾歌!!!”
只聽聲音,就知道明晝已經怒火上頭,起了殺意!
傅瀾歌雖然并不知道,明晝最近總是半夜才回來,但是他可以通過白喬宮裏的亮燈情況,判斷對方是什麽時候入睡的,然後分析一下。
經過分析,猜測肯定是明晝有事情,所以回來的晚,所以滅燈才會晚。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壯着膽子過來。
而且加上,他在明晝面前已經露出了破綻,大概也是想着破罐子破摔,無所畏懼了。
但是,真被明晝抓個現場,傅瀾歌還有些心虛。
特別是此時他坐在貴妃榻上,将白喬舉到半空的樣子,委實有些詫異,讓他想狡辯都狡辯不出來!
“呵。”既然避無可避了,傅瀾歌反倒是冷靜了不少,不怎麽正經的調笑一聲之後,他大大方方的将白喬抱到懷裏,也不管白喬是不是在掙紮,笑着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因為過于傾慕九公主,才會夜探香閨,還請明總管高擡貴手,別多計較,待明日,本殿就禀明了陛下,我欲求娶九公主。”
傅瀾歌覺得,反正我這個罐子已經破了,那就來啊,互相傷害啊。
反正你一個大太監,也不能真的長久的霸着公主不放吧?
還不如讓他來照顧白喬,待到他回了大景,搶到了至尊之位,白喬便可以成為大景的皇後!
聽此,明晝的面色更冷了,還不等他開口。
對面的傅瀾歌又挑了挑眉道:“咱們聯手怎麽樣,你助我回大景,待我穩定了大景內部,便可以反哺于你,助你登上這至尊之位!”
雖然說沒有太監當皇帝的,但是明晝總有想推上位的人吧,不然一個死太監把持着朝政,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既是如此,那他們合作啊,這樣也不便宜了別人。
結果,明晝的反應只有冷冷的一個字:“滾!!!”
若是正常的合作,還有商量的餘地。
但是對方直接抱着白喬,還拿白喬當籌碼,這讓明晝不爽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手無縛雞之力,早上前去搶人了。
兩個隐衛已經在找角度,準備把白喬搶回來,只是明晝沒有給他們信號,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
畢竟,明晝的獨占欲極強,那九公主別人可碰不得!
所以,兩個隐衛還在暗中觀察,并不敢上手。
見明晝面色不虞,傅瀾歌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關鍵點在哪裏。
想明白之後,傅瀾歌笑着說道:“別這麽激動,我對九公主的心是真的,并不是想拿喬喬當籌碼。”
前面還是九公主呢,這麽快就喬喬了。
明晝只恨不得一掌揮過去,送傅瀾歌灰飛煙滅。
可惜,他沒這樣的本事。
最後也只能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把人放下,你滾!”
這就是談不攏的意思了?
知道今天晚上,又是夜探香閨失敗的一晚上,傅瀾歌也沒強求。
他是真的沒有要将白喬當成籌碼,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如果放下白喬再身退,肯定是要被明晝收拾的。
但是他依舊先輕柔的放下了白喬,又給她整理了一下被子,接着才一個閃身離去。
兩個隐衛得了令,自然是要去收拾他的。
但是,他們再快,也沒快過傅瀾歌。
見此,白喬不得不感嘆一聲:不愧是你啊,男主!
傅瀾哥離開之後,明晝慢慢的調整了微冷的面色,走過去,脫下自己厚實的披風,把白喬從被子裏抱了出來,用厚實的披風包好了,走回了床那邊。
至于那床被子,肯定是要死不瞑目的。
明晝如今的性子就是這麽霸道,別人也反駁不了。
“喬喬,你後悔了嗎?”抱回床上之後,明晝從身後緊緊的擁住了白喬,然後輕聲問道。
他不想白喬看到他此時面上狼狽的模樣,所以他貼到她背上,感受着白喬身上的溫度,努力的讓自己暖起來。
但是,心像是漏了一個口子,四處都是冷冽的寒風,不住的往心裏灌,這讓他的心時時處在冰天雪地裏,怎麽樣也暖不過來。
他想問問,白喬跟了這樣一個不完整的他,是不是後悔了?
明明,她那麽好,那麽耀眼,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沒見敵國那個韬光養晦的傅瀾歌都對她心動不已嘛。
那個男人,是想将白喬當籌碼,還是真的喜歡白喬,他是男人,也懂男人,所以明晝看得明白。
因為正看明白了,所以他的心裏充滿了不安。
有些話,早就想問了,但是卻一直不敢。
如今終是鼓起勇氣,但是真正問出口之後,明晝才發現,他還是怕的。
怕到心裏驚慌失措,手腳冰冷,四肢僵硬。
他以為,自己在手握重權之後,已經無所畏懼了。
但是,如今才乍然明白。
哪怕他皇權加身,也還是怕一個名字。
白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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