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慈父還是嚴父

第53章慈父還是嚴父

其實寶寶真的不是故意不想和芬奇談一談，但最近的善後工作實在太多，新的問題也在不斷地出現——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撒瑪利亞人與外星人勾結，這幾天寶寶和弗瑞一直在将線索整合篩選出應對的方案。

弗瑞是一個好老師，在他處理問題的時候，寶寶将他的經驗轉化成代碼儲存，智庫裏面瞬間多了幾百萬種解決方案。

要說寶寶想不想和芬奇談談，她是想的。

她知道芬奇爸爸從來都不信任她，因為她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且她的智商和能力都能淩駕在所有的人類之上。

——只要她想，整個世界都會遭殃。

她也不奢望談一談能夠改變爸爸的看法，但至少能真正表達自己的态度。

如果事情完結了，她想變成一個普通小孩，和爸爸撒撒嬌，讓爸爸帶她去游樂場玩，夏天還想去海邊郊游，春天去踏青，就是不知道芬奇爸爸願不願意。

應該這麽說，她真的害怕爸爸不願意。

事實上，她還沒有正經地用現在這個小女孩的形象和芬奇面對面地認真談過。

這個身體是她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生化人的技術雖然已經相當成熟，但始終牽涉一些道德和法律的問題，所以與其說是弗瑞答應她，不如說是她強迫弗瑞幫忙。

弗瑞當時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答應，不過弗瑞也有條件，他讓寶寶保證，絕對不能用這具三頭身的小身板做出一些反人類的事情，兩人又互相扯皮了很久，總算才把條件談妥了。

寶寶軟乎乎地蹲下身，摸了摸乖乖趴在地上的小熊。

“你說我們現在就去找爸爸，好不好？”

一直懶洋洋的小熊突然精神奕奕地站了起來，金色的耳朵動了動，尾巴晃啊晃的，不知道是不是想告訴寶寶鼓起勇氣快去找芬奇。

寶寶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牽着它就去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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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奇看到寶寶的時候還愣了愣。

裏瑟之前坐在芬奇的身後，這下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小熊歡快地跑到了芬奇的面前，用腦袋蹭着芬奇的褲腿。

看他站着不動，小熊又咬着芬奇的褲腳，似乎想要扯着他和寶寶碰面。

芬奇揉了揉小熊的腦袋，用荷蘭語道：“坐下。”

“芬奇爸爸，裏瑟爸爸。”寶寶把門關上。“我是想來和爸爸談一談的。”

寶寶把兩個人都喊作爸爸，其實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芬奇和裏瑟比起來，裏瑟顯然對于她的态度要寬容多了——并不是芬奇苛刻，而是作為人工智能之父，他深刻地知道，被創造出來的她，能力到底有多強大多可怕。

至今她還記得的，在芬奇沒有教會她人類的道德規範的時候，她曾經有試過要殺死芬奇的記憶，那是因為芬奇不斷地想要改造她。

可是就是這樣，芬奇還是願意一遍又一遍耐心無比地教導她，讓她真正的學會憐憫以及尊重人類。

無論她如何對待人類，之餘人類，她都是一種高危險性的威脅。

這就是真正的人類和人工智能的區別。

不過有裏瑟在這裏，芬奇可能會更心軟一些。

也有可能不會。寶寶心裏有些打鼓。

寶寶有些拘謹地站在芬奇面前，倒是芬奇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坐下吧。”

“首先我想澄清，我不是你的爸爸。”

寶寶眨巴眨巴眼睛，一雙與芬奇相若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

看起來實在可憐。

裏瑟拍了拍芬奇的肩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真是你的孩子。”

芬奇看了裏瑟一眼，而後對寶寶說：“你給自己取名卡特，為什麽？”

“因為卡特阿姨是裏瑟爸爸和爸爸的好朋友，她也是我最欣賞的女性，可是我沒能救得了她。”

芬奇又看了一眼裏瑟，他發現裏瑟抿着唇，情緒看起來沒有太大的起伏。

“為什麽做出這樣一個身體？”

“因為爸爸覺得我不是人啊。”

“可是你現在依舊不是人。”芬奇毫不留情地說道。

“可是我可以和人一樣生活，我也要吃飯喝水，我也要睡覺，還可以說話，和小熊玩。”寶寶掰着小指頭，“我想要體驗一下成為人的感覺，這樣更能體會到爸爸曾經對我的教導。”

芬奇再一次抛出了尖銳無比的問題：“不是為了好玩嗎？”

一旁的裏瑟都有點聽不下了，不過他并沒有打斷芬奇，只是神色上有點不贊同。

寶寶搖了搖頭：“爸爸，其實你知道為什麽。我知道你在忌憚什麽，我不能就這麽告訴你，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你不會相信，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你想保留這個身體？”芬奇睜大了眼睛。

“是作為人類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寶寶蘑菇般慢吞吞地湊到了芬奇面前，臉上帶上了些許乞求的神色。

“爸爸，我願意聽話，等神盾局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幫助你們拯救那些受到無辜牽連的人啊。”

芬奇抿着唇，神情上看起來還有些許掙紮，但寶寶看得出來，他可能還是不會答應。

這時候裏瑟說話了：“哈羅德，我覺得你應該對你自己有信心，也應該給卡特一個機會。”

“裏瑟先生，約翰，你根本不明白……”芬奇嘆了口氣。

“我知道爸爸其實後悔把我制造出來。”寶寶看上去灰心喪氣的。

撒瑪利亞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人類也永遠不可能相信撒瑪利亞人。

“要說後悔，的确是有的，但是你也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芬奇閉了閉眼睛，“你也阻止了很多恐怖事件的發生。”

“哈羅德，再也沒有比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的事情了。”裏瑟看着有點松動的芬奇道，“為什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從現實的角度看，他們也很需要寶寶，這樣他們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其實她一直在裝可憐，她在模拟人類的情緒，她想要博得同情。”芬奇忍不住說道。

裏瑟一愣，但很快他反映了過來：“其實你心裏清楚，她根本不是在博同情，承認吧，哈羅德，其實你看地出來她很愛你，她是真的想要成為你的女兒。”

芬奇啞口無言。

最後，他說道：“好吧，你可以留下來，但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寶寶一聲歡呼，繞着芬奇和裏瑟舉起小手轉着圈圈，“好哇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萬歲！！”

芬奇：“……”

裏瑟聳聳肩：“這是她在模拟人類的高興情緒。”

芬奇：“……”

“其實我的确想養一個女孩，還記得我們曾經照顧一個嬰兒嗎？哈羅德。”

芬奇：“……”

“現在有了小卡特，我的願望實現了。”

芬奇：“……”

“爸爸爸爸爸爸，你會帶我去游樂場，你會帶我去海邊學游泳沖浪，你會帶我去踏青吧？我們和根、肖一起去好不好？”寶寶巴拉巴拉巴拉地問道。

看她小滿足的模樣，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裏瑟看着芬奇：你現在相信她是真的想要成為一個人類了嗎？

芬奇：……

突然，抽風了的寶寶停了下來。

“哎呀，斯蒂夫叔叔那兒有新情況了，我得去看看了，爸爸你們要不要跟着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