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這不值得
“能不能緩兩天,至少等他可以出院?”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易覺秋和醫生走了進來。
易覺秋仍舊冷冰冰的,講話的是醫生:“病人現在的狀況不适合接受長時間審訊,即使去了,也很快會被送回這裏。”
醫生一邊說,攤了攤手,一副“這又何必呢”的表情。
領頭的警員猶豫了下,易覺秋說:“讓他在醫院把治療都做完吧,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警員點了點頭:“好,我們會派人在病房門口做值守,明天直接帶走。”
人群都散了,調查司留了兩個警員守着,馮川也走了,只剩下易覺秋靜靜站在床邊。
寧折看了他一眼,而後轉開了眼神,看着天花板,眼神卻不聚焦。
易覺秋拉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他說。
寧折盯着天花板笑了聲:“不用了吧,易先生。”
他微微偏了偏頭,看着易覺秋:“彼此說過那麽多狠話,面具都已經扒了下來,假裝關心這種,就不必了吧。”
易覺秋卻看起來沒什麽反應,接着剛才的話說:“醫生說你低血糖,加上沒休息好,挂了葡萄糖和其他營養液,休息一下應該沒事。”
寧折幹脆閉上眼睛:“不是說要休息麽,我累了。”
“從昨天昏倒到現在,你一共睡了十三個小時,現在應該不困。”
易覺秋的聲線聽起來像一部機器,講話內容也是。
寧折睜眼,再看向他:“不如我現在起來直接去審訊室,說真的,我寧願去那,起碼那裏的人要說什麽,問什麽,都很直接。”
易覺秋皺了皺眉,肩膀往前傾了傾:“調查司的審訊不可兒戲,你很聰明,但千萬不要聰明到以為可以糊弄他們。”
寧折沒說話,易覺秋又說:“雖然我不知道上次審訊你說了什麽,但從結果看,顯然是在糊弄,并且差一點就成功了,但既然沒成功,要重審,這一次恐怕不會這麽簡單,你要做好準備。”
這話的口氣不像威脅,也不像嘲諷,聽起來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甚至還有有幾分薄薄的……關心?寧折有些意外,又轉頭看了易覺秋一眼,仍然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懷疑自己剛剛的想法根本是錯覺,一個才狠狠罵過他,揍過他,逼他崩潰般爆發說出更狠絕的話的人,怎麽可能會關心自己,他應該希望調查司穩準狠地審訊出他想要的結果,然後盡快讓寧震慈的案子結案,把這對龌龊狠毒的父子公告天下,死了的揪出來鞭屍,活的公開處刑。
這樣才對。
寧折說:“我沒那個本事糊弄調查司,你想多了。”
易覺秋盯着他,寧折覺得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跟着他降低了聲音,緩緩地沉聲說:“即便你幫助寧震慈做過什麽,都在你未成年期間,都可以歸結為是寧震慈的蓄意引導,你并不知情,法院不會對你量刑,至多是經濟懲罰,明白嗎?但你要配合調查司,這是前提。”
寧折厭倦地閉上眼,嘴角有冷笑:“不,他沒有引導,都是我自願,我就是喜歡看着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栽在他手裏,我樂在其中。”
說完他睜開眼,再看向易覺秋,看到對方面有隐怒,方才平靜的海面都不見了,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即将誕生。
他朝易覺秋笑了笑:“不是要我配合調查司?那我就只能這麽說實話了。”
那場風暴在易覺秋的身上打着旋渦,寧折等待它爆發,然而風暴被一股更大的力壓制住了,過了片刻,易覺秋回複正常,他并沒發作,而是平靜地對寧折說:“現在一切尚可挽救,玉石俱焚,自我毀滅并不是什麽解決辦法,那是逃避,你真的認同寧震慈的為人和做派?你參與過的那些,真的是你自願?我有些懷疑,因為無論怎麽看,在你身上也看不到你對他的真正的維護和尊敬,哪怕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父親。”
寧折死死盯着天花板,易覺秋說完拉開了椅子,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住,轉身說:“我不是今天才這麽覺得,我第一次見到你,葬禮上那天就這麽覺得,也許你以為自己已經掩藏得很好,并沒有,我不知道原因,這是你跟他之間的事,你可以保留,但因為這個要去自我毀滅,并不值得。”
易覺秋走後,護士過來換藥瓶,醫生過來詢問身體狀況,做了簡單的檢查,在這一系列過程中,寧折都如夢游一般,其他人說的話,對他的觸碰都像隔着一層罩子,雲裏霧裏,他看不見,聽不到,直到藥水挂完,所有人都離開後,他趟在被子裏,感覺到胸腔一股巨大的酸澀。
一直蔓延到喉嚨,到鼻腔,到眼角。
這酸澀讓他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這是什麽。
晚些時候方卓打來電話,那段酒會視頻在網上瘋傳,他也看到了,他跟寧折說:“之前你讓我了解調查司對你的審訊結果,我了解到的是基本确定将你排除在案件之外,但那個視頻是怎麽回事?姜佑儀既然這麽說,調查司一定會重審你……”寧折打斷他:“我知道了方律師,調查司已經來取審了。”
“噢……”電話那頭方卓楞了下,跟着又問:“阿寧,姜佑儀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參與過寧總的一些事情?”寧折頓了頓,平靜地說:“是的。”
方卓小心地問:“到什麽程度?”寧折沒說話,過了會方卓自顧自地說:“你都不在公司做事,應該不會知道多少……對了阿寧,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既然參與過一些事情,那你覺得到底是誰向調查司提供線索,舉報了寧總?你有沒有懷疑過誰?”寧折握着話筒,仍然沒說話,過了會他說:“方律師,很多事我并不清楚,很多人都有可能提供線索,你說是嗎?”“也是……”方卓感嘆了一聲:“一定是內鬼,但現在也很難查到了。”
寧折準備挂電話,方卓急匆匆又說了句:“阿寧啊,那個,方叔叔還是要跟你說明一下,既然你參與過寧總的一些事情,那我就不太方便繼續做你代理律師了,也請你理解一下,畢竟以後我還是要在這個行業裏繼續混下去……”寧折楞了下,然後說:“好的方律師,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之前的費用包括房租,後面我會補回去。”
“那個不急,不急,以後再說。”
方卓挂了電話。
這一夜寧折睡得并不安穩,很早就醒了,第二次的審訊會多久,他猜測,三天,五天,還是幹脆一個月?真這樣的話,易覺秋花錢買了他三個月,太不劃算了。
他想。
作者有話說:想改一下每周的更新時間,從周四開始,四五六固定更,周日待定,那麽咱們周四再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