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讓這玩偶沒法接近那張床補充能源。”
“啊,原來你打的如此算盤。”
“但如今嘛——”
“如今怎樣?”
“這玩偶大概是壞了,所以——”
“我知曉,交我就好!”說罷,人已經是一溜煙,丢下三馀一個人,馬不停蹄地趕回非馬夢衢去了。
三馀抿着唇角瞧着那背影遠去,又伸手看了看自己掌心。
掌心留着些酒香,方才鷇音子團子在自己指尖那一啄的觸感,依稀還在。
這感覺略微妙。
眨了眨眼睛,三馀輕咳了一聲,摸出一顆碎銀置在桌上,便也起身往回走去。
☆、之九
之九
天已是暗了。
步踏在這小鎮之中,借着月光燈火,兩旁酒肆聲繞,确是一番風趣。
三馀并不急着回去,就在這小道上悠閑散着步,感受着世人風土,羽扇搖地舒緩,一搖一晃之間,清風自來。
啪嗒。
扇上突然一重。
三馀一低頭,見白羽扇上多了塊大字型的東西。
小東西白衣白毛,四肢舒展,盡可能地霸占着羽扇上更大的面積,小腦袋在扇羽上蹭了又蹭,一臉的滿足興奮,糯糯軟軟的聲音反複說着兩個字,“扇扇、扇扇……”
三馀頓了步,揉了揉那小家夥的腦袋,便轉頭看向身後。
果不其然,就見鷇音子一臉郁悴地站在那裏。
“約定之期未至,如今前來所為何事。”
“無,可否借羽扇一用?”
“嗯?回非馬夢衢再說吧。”
揉着那團子的包子臉,三馀的心情似乎變得不錯,若是平時,倒是斷不會把鷇音子帶去非馬夢衢做客。
夢衢之內,倒是安靜得很。
茶案之上,萬年管家屈世途正在忙活,卻不是在泡茶。
只瞄了一眼案上之物,鷇音子一張蒼白的臉登時一片緋紅。
那案上之物不是其他,正是那個生作與自己一樣的玩偶。那玩偶正橫躺在一只茶碟裏,身上只套了一條白色的絲質燈籠褲,上身卻是一絲未挂。
“哎呀,抱歉抱歉,剛修理完,正要給它穿衣服。”見鷇音子紅了臉,屈世途道了聲歉,便手忙腳亂地要給那鷇音子團子穿衣服。
只是原先一直趴在三馀羽扇上,任憑鷇音子如何拽都拽不下來,自帶粉紅色氣場的三馀團子終于舍棄了三馀的白羽扇。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了茶案,在屈世途最後把那鷇音子團子墨紗套上之時,一把把鷇音子團子摁倒在茶碟裏,眨了眨眼睛,細細端詳了下那團子看上去毫無生氣的臉,伸出肉嘟嘟的小手——
揚起、落下。
啪。
小小的聲音并不大,卻是讓鷇音子有點感同身受:若是三馀對自己來這麽一下,大概會很疼。
“呃——”屈世途也被三馀團子這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在,很爽朗地給了鷇音子團子一耳光的三馀團子也就只打了這麽一下。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映,三馀團子眼角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然後兩手齊上,開始在鷇音子團子的臉上捏來掐去。
天知道這團子對鷇音子到底是有多不待見。
只是沒待三馀團子逞兇多時,便一把被突然醒來的鷇音子團子握住了手腕,一個翻身被制在了茶碟上,雙手則被反剪在了背後動彈不得。
屈世途見了,捋着胡須笑得滿足,“不錯不錯,果然把線路改過,重新編了程序,反應比原來快了許多嘛。”
卻是一擡頭,見那邊三馀鐵青着一張臉,而鷇音子的面色,則由剛才的僵硬變成了些許得意。
哎呀,不妙——
“那個,我去燒水泡茶,你們慢聊。”說罷人便直接往後屋跑沒了蹤影。
這臺風尾要是掃到,那還有得活?一個素還真就夠受的了,兩個化體加起來——屈世途哆嗦了一下,顫巍巍地往竈膛裏添了把柴。
☆、之十
之十
把三馀團子從鷇音子團子爪下解救出來後放到鷇音子手裏,三馀摸了摸那鷇音子團子的腦袋,讓他坐在了自己肩頭,這才轉頭,就見那三馀團子眼帶淚光,似是為了報複剛才被鷇音子團子制住之事一般,張嘴死死地咬鷇音子的手指,同時兩只小手也不閑着,在鷇音子掌心又掐又捏。
“哈,它當真是喜歡你鷇音子啊。”三馀被那團子的舉動逗得開心,沒心沒肺地對鷇音子嘲道。
鷇音子黑了一張臉,倒是并沒有和三馀一般見識的打算,“吾欲借你之白羽扇一觀,然後給這玩偶做一把。”
“嗯?一模一樣的?”
“微縮版。”
“哦——”
此時就見屈世途端了茶盤置在茶案上。
鷇音子團子看了看,便順着三馀的肩膀一路滑下,撲在了那茶點上嗅了嗅。
“這玩偶的能源系統做了點改動,能象常人一樣,通過吃東西來補充能源咯。”略帶着些自豪地說着,屈世途掰下一指甲蓋大小的綠豆糕,送到鷇音子團子手中。
就見鷇音子團子接了綠豆糕,順手拂塵在屈世途指尖狠狠抽了一下,以報之前被他扒得只剩一條燈籠褲之仇,然後抱着那綠豆糕煨着三馀的手坐下,用小鼻子使勁嗅了嗅,這才開始用肉嘟嘟的小手把那綠豆糕掰成更小的小塊,往嘴裏送。
衆人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那團子吃東西,連三馀團子也忘了在嘴上使勁,只是含着鷇音子的手指吧嗒吧嗒掉着口水。
卻見那邊鷇音子團子吃得把一張本就滾圓的小臉撐得更圓,兩個腮幫子也是圓鼓鼓的,努力地嚼着嘴裏的東西吃得津津有味,突然猛一擡頭,才發現大家都正瞧着自己,臉一紅,便捧着那一小塊綠豆糕,鑽到三馀的袖子下面去了。
不過從那袖子一動一動的頻率來看,應該還是在繼續努力地吃着。
“哈,成功咯,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
“好友且慢。”眼見屈世途又落逃,三馀叫住了他,又轉頭對鷇音子道,“羽扇借你也可,但是吾有更好的方法讓你省事。”
“哦?将你的條件講出吧。”
“哈,倒是明快之人。下次比試,內容仍由吾選擇。”
“可以。”
“一言為定,屈世途,羽扇交你,勞煩你照此樣式,做一只适合玩偶用的羽扇。”說罷把自己的羽扇遞給了屈世途,裝作沒看到屈世途寫滿一臉的“我好衰”的表情。
待屈世途走後,就見方才還含着鷇音子手指的三馀團子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松了鷇音子的手,然後借力一跳,躍上三馀肩膀,小手敲了敲三馀的耳廓以示提醒,随即墊着腳尖扒着三馀的耳朵,對着那耳道說着悄悄話。
鷇音子皺着眉瞧過去,想不出那三馀團子對三馀本人會說什麽悄悄話來,只是眼見那團子說得越來越起勁,還把扒着三馀耳朵的手松開,手舞足蹈地在三馀肩頭比劃開了,卻是腳下一滑,想伸手撈三馀耳朵當把手的三馀團子終究是抓了個空,小身子就這麽直直地摔落下去。
鷇音子下意識地要去接,但是三馀比他更快一步,用羽扇把那團子捧了起來。
三馀唇角帶着絲笑意,揉着那團子的腦袋,“辛苦你咯,吾知曉了。”
那團子似是經過上次羽扇軟着陸之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況,并不驚慌地爬起來,蹭了蹭三馀手指,末了在上面吧唧親了一口。
卻見從三馀袖子下面鑽出來的鷇音子團子抹了抹嘴邊的綠豆糕碎屑,也爬到了扇子上來,把最後一小塊綠豆糕塞到了三馀團子手中。
三馀團子愣了愣,卻始終沒往嘴裏放,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把那綠豆糕掰了一小塊,遞到鷇音子團子嘴邊。
鷇音子團子的臉霎時間就紅成了一顆櫻桃,視線暼向別處,然後機械的張小嘴把那一小口綠豆糕吃了下去。
随後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鷇音子團子伸手在衣服裏摸了半天,抽出一把小巧的白羽扇來,放在了三馀團子手心。
就見三馀團子捧着那羽扇半天沒了動作,然後突然握了那羽紗,撲過去環住了鷇音子團子的脖子,就着鷇音子團子的臉頰也親了一口。
禁不住羽扇一抖,三馀險險将那倆團子一齊摔下去,再一轉頭,見那邊鷇音子整個通紅了臉,呆呆地看着茶案邊的一棵樹,手裏的茶灑了個精光也沒察覺。
倒是鷇音子團子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之前沒有抹盡的綠豆糕碎屑卷進了嘴裏。
嗯,挺甜。
鷇音子暗暗地想。
☆、之十一
作者有話要說: QWQ最近被烤焦了……||||下周才能考完……
之十一
“一把扇子要多少工時?”在喝下不知是第十幾杯茶之後,鷇音子揉了揉已經漲得有些難受的胃,實在忍不住皺着眉問道。
“嗯,好友做東西一向都是‘有備無患’,自然需要的時間長一些。”三馀放下了羽扇,又給鷇音子添了一杯茶,順手把茶點推了過去。
“有備無患?”
“然也,比方說,吾之白羽扇。”三馀拾起羽扇,在鷇音子面前晃了晃。
鷇音子這才想起,方才三馀不是已經将羽扇給了屈世途當參照之物?于是突然莫名覺得脊背一陣發寒,卻也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有多少白羽扇?”
“這嘛——吾沒數過。”三馀很坦然地回道,“羽扇不比刀劍,也該算得上是消耗品。”
“所以屈世途被——呃,給你做了很多把?”鷇音子揉了揉額角,把“被迫”兩個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無,第一批羽扇于一天之內報銷後,他便制了個專門制作白羽扇的機器給吾。”
“……”默默同情了一把屈世途之後,鷇音子又揉了揉茶碟裏此刻正黏在鷇音子團子身上,扒也扒不下來的三馀團子。
也許就算現在沒了白羽扇,對這團子來說也都無所謂了吧。
“你下次要比什麽?”揉着那團子軟軟的包子臉,鷇音子神色也緩了下來。
“羽扇即已尋得,你之前的條件仍不打算改變麽。”
“哈,出口之言,鷇音子斷無收回之理,再者,勝負不會有變。”
“呵,有自信是好事,但凡是并非絕對,”搖了搖羽扇,三馀續道,“明日晚些時候,來非馬夢衢做客如何?”
“哦?這是你之比試麽?”以為自己聽錯了,揉着團子的手指一頓,鷇音子擡眼瞧着三馀,就見那人一如常态的一派好整以暇,絲毫看不出破綻。
“你當作是比試也無不可。”
“哈,随你便是。既然羽扇已尋回,屈世途的備用之物就等吾下次來取罷。”鷇音子說罷便拽着那三馀團子衣領道,“該回家了。”
“嘤嘤嘤——”已被拎至半空的三馀團子死死抓着鷇音子的小手不放,淚汪汪地回眸,不滿地瞪着鷇音子,張嘴努力地要去夠着鷇音子的手指,無奈腦袋終究是不能轉三百六十度。
“這孩子既然喜歡這裏,不妨留在此處一宿如何?想必你鷇音子亦非小器之人。”
“哈,自然。”
說罷松了手,轉身已是揚塵而去。塵埃未定,就聽那邊推門被開。
“人走了嗎走了嗎?”
“如好友所見啊。”三馀飲了口茶,不疾不徐地道。
“哎呀,真真走了,吓死我。”
“耶,好友又未做虧心事。”
“是嗎?我可是将鷇音子玩偶——哎喲!”話未說完,就見屈世途随意垂在茶案邊的手,指尖一道紅腫,分明是被什麽東西很狠地抽了一下。
再見那邊,拱在鷇音子團子懷裏的三馀團子捂着嘴笑得開心,倒是鷇音子團子捋了小拂塵,一臉坦然。
“你、你、你——你這是恩将仇報。”屈世途彎下腰對着那鷇音子團子不滿道,“能讓你嘗盡世間美味,你不感謝我便罷,還要抽我——”
“哈,好友,你返老還童咯。”
“嗯?此話何意。”
“這嘛——”三馀笑而不語,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比量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高度。遂搖了扇子踱回房中,又道,“屈世途,明日除夕。”
“哎呀,我慘——”剛還學着三馀的模樣比量着那個大小卻滿頭霧水的屈世途一驚而起,沖着廚房沖了過去。
而徑自回到房中的三馀自床下拖出兩只酒壇來,拍了拍泥封處,又啓了泥封嗅了嗅,嘴角勾起一絲似有還無的笑意。
“嗯——鷇音子,此次必不如你所願。”
鷇音子團子歪着腦袋看了看房中三馀的舉動,眨了眨眼睛,遂用手指戳了戳三馀團子的臉,湊到他耳邊咬起耳朵來。
入夜,鷇音子團子自三馀枕邊爬起,伸手用拂塵把睡得冒着泡泡的三馀團子戳了起來。三馀團子用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沖着鷇音子團子一笑,然後往他懷裏一倒,順勢又要再睡下去。
卻是鷇音子團子往後一撤,三馀團子直接摔在了枕頭上,驚醒,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鷇音子團子。
鷇音子團子又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兩壇酒。
三馀團子便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剛才還不明所以的困惑神色,現在是充滿了對冒險的熱情。
☆、之十二
之十二
“玄歌浪蹈,幻中道真,太游方外睨紅塵。”
鷇音子如約而來,見到的卻是中庭圓桌,以及一看便知是出自屈世途之手的美食佳肴。
這氣氛似乎不太對?
“嗯——氣勢滿分。”三馀将一小塊臘肉喂到鷇音子團子口中,又揉了揉只能看不能吃,眼巴巴望着鷇音子團子吧嗒吧嗒流口水的三馀團子。
今天的鷇音子團子胃口出奇得好,吃了這麽多東西也還沒有見飽。
“吾好像沒記錯時間和地點”鷇音子甩了拂塵,走近三馀。
“必然。”
“那這一桌珍馐又是何陣勢。”
“以鷇音子之能為,不妨一猜如何。”
掃視眼前桌上,葷素搭配得當,各式拼盤也都放得講究。只是圓桌中央本應擺放湯品的地方改放了一只木雕的盤子,就見那倆小團子坐在其中,不出那木盤,便能夠到圍着木盤的一桌菜品。
見鷇音子來,那倆團子便擡了眼打量着鷇音子,但見那三馀團子笑得狡黠,鷇音子團子則是把最後一點臘肉嚼進嘴裏,無甚表情地瞧着他。
鷇音子皺皺眉,目光落處,乃是桌邊的兩只酒壇。
“哦?比酒量麽?”
“然也。”
“你很有自信贏我?”挑眉,鷇音子略挑釁地瞧着悠哉游哉晃着羽扇的三馀。
“有或沒有,重要嗎?你要的不只是結果。”說罷,三馀一拍那渾圓的酒壇壇身,封啓香溢,是一壇好酒。
卻是聞到酒香的剎那,三馀神情一晃,雖是微小幾不可查,卻是盡收鷇音子眼底。
“呵,怎樣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哈,一試便知。”擡手一揚,衣袖一蕩之間甩了桌上另一只壇酒飛向鷇音子。
同時卻見三馀執了羽扇橫揮,啓了泥封,随即人也是剎到鷇音子面前,接過空中落下的酒壇,提了壇口就要往鷇音子嘴裏灌。
“哦?”腳下一挪,已是畫出太極步法,推掌卸去三馀手上勁力,人也退出三步之遙,又道,“何意?”
“讓對方飲下酒者,算贏。”
“允你。”鷇音子說罷已是旋身奪了三馀手上的第一壇酒。
方才還在大口吃肉的鷇音子團子停了口中咀嚼的動作,歪着腦袋想了想,又瞅了瞅有些緊張地瞧着戰局的三馀團子,便用一根吃剩的小骨頭戳了戳三馀團子的背。
三馀團子轉過頭來,緊揪着的小眉頭下面是一雙急得要哭出來的眸子,水汪汪的。鷇音子團子對他搖了搖頭,似是叫他安心一般,随後又撕了一小條熏雞肉,看似對事态變化絲毫無挂懷一般,心情甚好地把肉條往嘴裏塞。
這種可以通過進食來補充能量的系統雖然有利于賣萌,但若單單作為補充能量的手段來講,真真是不夠快捷便利。
這麽想着的鷇音子團子又側身靠向右邊一碟蜜汁藕,伸手掏了藕洞裏的糯米塞進嘴裏大嚼起來。
鷇音子團子表示,他快餓死了。
至于原因,則是昨晚運動過度,因而造成了能量大量損耗。
于是回想起昨晚的驚心動魄,鷇音子團子一個激靈,至今都還心有餘悸。
昨晚借着那麽一絲拉的光亮,兩團子摸到了酒壇邊,趴在酒壇上的動作雖然不雅,但想了想兩只大家夥依然劍拔弩張的關系,鷇音子團子咽了口口水,忍了。倒是三馀團子似乎對眼前的現狀感到很興奮,雖然都是同樣跟着鷇音子往壇口爬,動作卻是比鷇音子團子快了很多,不一會兒便先到了壇口,用兩只粉嘟嘟的小手拔着壇口泥封,憋紅了一張臉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無奈力氣不夠大,泥封雖是動了動,卻還是開不了。
鷇音子團子正巧也爬了過來,于是伸手搭了一把。
還真是就差了那麽一丁點的力。
但就在壇口泥封豁然開啓的同時,三馀團子因用力趨勢未減,整個小身子直接就着那酒壇的開口往酒壇裏面摔了進去。
鷇音子團子畢竟是經過屈世途改造過的鷇音子團子,單手撐了壇封的同時,眼疾手快地撈了往酒壇裏面摔的三馀團子——雖然也只是抓了衣角,不過也足夠把他拎了之後甩出來。
在地面彈了兩下才噗叽一聲摔趴在地的三馀團子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吓,直接當了機,保持着趴在地上的狀态半晌沒了動作。直到鷇音子團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在拎起三馀團子起勁地搖晃卻沒收到任何效果之後,鷇音子團子抱了三馀團子皺皺眉,思考了下屈世途新植入的系統程序——救助程序人工呼吸。
把三馀團子放在地上躺平,鷇音子團子的臉就紅成了顆櫻桃,捏了三馀團子鼻子,随即眼睛一閉,對着三馀團子的嘴巴打算渡氣過去的時候,反到是小肚子上一痛。
分明是挨了一腳。
“喘——喘不過氣來了。”三馀團子的聲音帶着鼻音,不滿地對鷇音子團子抱怨。
鷇音子團子一驚,睜眼一看三馀團子正張嘴大口喘着氣,伸手要撥拉開捏着他鼻子的手。鷇音子團子猛然想起,團子雖是不用呼吸,但是拟人系統卻有着關于呼吸方面的設置,如果被捏住鼻子的話,會出現和真人一樣的應激反應來。
鷇音子團子松了手,把三馀團子拉起來,這才發現三馀團子的發帶竟是濕的。
湊到鼻端聞了聞,是酒香。該是方才三馀團子險險掉下去的時候,發帶沾到了壇裏的酒水。
但這酒香有點詭異。
從屈世途拷貝進來的資料篩選了一遍,大約知道了這酒的玄妙所在。
想來該是屈世途對應三馀的功體,為三馀特制的滋補藥酒,只是若是對三馀以外的人,這酒和普通的酒無異。
換句話說,三馀喝這酒不會醉,但是對于本就該一杯倒的另一位某閑人化體來說,大概就沒這麽幸運了。因為雖是同出本源,可功體,卻不盡相同。
鷇音子團子細思了一番,便拽着還在迷愣中的三馀團子往屈世途房間摸過去了。
☆、之十三
之十三
鷇音子腳下一踏,奪了三馀退路,急急轉身對掌,抓了三馀手腕翻轉欲制住。
三馀雖是被斷了步數,卻也非是等閑之輩,擡腳轉身回踢,但不料正對上鷇音子喂過來的酒。本應是堅決不會張嘴,奈何後頸被劍指一點,酸麻刺激下張了嘴的同時,一口辛辣的酒水灌進喉嚨,順帶嗆進了氣管。
三馀強忍了嗆咳,擡手從鷇音子頭上直接澆了酒下來。鷇音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吞了一口酒水之時立刻旋身飛出,離三馀數尺之遠站定,擡手抹了臉上淋漓的酒水,略顯狼狽。
“哦?反應夠快。”
“哈,多謝。”三馀把酒壇往手邊桌上一放,已是有些隐隐地在顫。
坐在桌子中央的倆只團子都瞧在眼裏,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次是你輸了。”鷇音子其實也覺得眼前的景物有些飄忽,放了酒壇在地上,暗暗扶住了身後的樹。
“吾有說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嗎?”
“哦?”
倒是坐在木盤上的三馀團子撇了撇嘴:“這是賴——”
沒等下個字蹦出來,鷇音子團子趕忙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湊到他耳邊咬着耳朵道,“他們醉了。”
“耶?”
“昨晚從屈世途房間拿來的粉末,改了那酒水藥性。”鷇音子團子兩手抱着個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的花生仁,邊似磨牙一般啃着,邊小聲對三馀團子解釋道。
“哦,醉了是什麽感覺?”三馀團子想了想,皺着眉問道。
喀嚓——
鷇音子團子似乎被花生仁擱了牙,表情一僵,倒是臉先紅了個透,吱吱唔唔地答曰,“吾、吾不知——”
“不見了!”三馀團子拽了鷇音子團子的袖子,打斷了他的話。
鷇音子團子猛然擡頭,這才發現方才還在原地的兩人消失了,然後就在愣神的霎那,一個物體從桌邊飛了過去,帶起一陣塵沙飛揚。
未及喘息的功夫,又有個什麽東西飛快掠過。
然而鷇音子團子卻看得清楚,那第一個飛過去的影子是三馀無夢生本人,而追着那影子一閃而過的是鷇音子。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兩人影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快到最後倆團子已經數不清這到底是繞了多少圈時,這才看到三馀和鷇音子竟是互相攙扶着,東倒西歪地晃了過來。
“你、你輸了。”三馀用手裏的羽扇拍了拍鷇音子的腦袋。
“無,明明是吾在你前面。”狂奔一會兒,原先灑在鷇音子頭上的酒已經基本揮發了。他并不不理會三馀敲自己腦袋的白羽扇,只是盡力将三馀拽得緊緊。
“吾比你多跑了一圈,所以才會落你之後。”
“不對,分明你記錯了。”
“吾沒有。”三馀說着,手中羽扇不依不饒地又往鷇音子的腦袋上招呼了幾下。
“喂,別打吾的頭。”
“為何,腦袋不是讓人打的麽?”
“當然不是。”鷇音子抓了三馀手腕,想讓它離自己的腦袋遠一點。不料三馀竟是扯了他發簪,于是在三馀的手離他腦袋确實遠了點兒的時候,發簪也跟着離開了他的腦袋。
發冠滑落,鶴發瞬間傾瀉,飛揚如霧。
三馀手快,撈了那未及落地的發冠。一擡頭,呆呆地看了披散一頭銀絲的鷇音子,瞬間失了言語,就這麽愣愣地注視了鷇音子半晌,喃喃地道,“挺漂亮。”
“喂,還吾。”鷇音子伸了手,問三馀讨發冠和發簪。
“不給。”三馀腹诽,就這麽散開挺好看的,還他就沒得看了。于是打定了主意不還他了。
“為何?”鷇音子皺眉,卻并沒有動手去搶,只是這般皺了眉瞧他。
“你要的東西不在吾這裏。”
“那你手上的是何物。”
話音剛落,就見三馀擡手一抛,只見一些東西滑過天際,就這麽消失了。
“現在不在了。”
鷇音子有些氣結,索性趁三馀不備,也一伸手拔了三馀發冠,順手一揚。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倒是沒了發冠束發的三馀一點都不着急,只是看着鷇音子的頭頂,眉頭越皺越緊,眼看就要糾結成團,“你憑什麽比吾高?”說罷又用羽扇開始敲鷇音子的腦袋,似乎是想把對方拍矮點兒。
“你問素還真去,吾哪兒知道。”鷇音子掙脫了三馀,又道,“吾頭暈,吾要去休息。”
這麽說着,鷇音子開始往三馀的房間挪步。
“那是吾的房間。”三馀踉踉跄跄地拽了人,奈何此刻鷇音子的力氣似乎比他大那麽一絲拉,結果三馀就這麽半挂在鷇音子身上,一同被拖進了卧室去。
“放開吾,吾要休息。”
“不行,這是吾的床。”
三馀雙手死死拽了鷇音子,不讓他往床上去。
糾纏甚久,呼吸越來越重,鷇音子轉頭之時,不經意間四唇相接,雖是鷇音子趕忙別了腦袋過去,卻是三馀又把他腦袋轉了過來道,“你敢親吾,吾要親回來。”
說罷便是圈了鷇音子脖頸,狠狠地吻上了鷇音子的唇。
突如其來的變數,讓鷇音子一驚之下往後軟倒,卻正摔在身後軟塌上。似是因為這一吻,身上燥熱起來,卷了三馀往床上帶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扯了三馀腰封,隔着裏衣的布料,都能感到指尖觸感,溫度也同樣頗高。
一吻作罷,三馀撇了撇嘴,喘息地道,“這才公平。”
忽然感覺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在用力把自己圈得更緊。
再一擡首對上鷇音子的眸子,三馀這才起了一種約摸可以叫做後怕的情緒。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在鷇音子懷中一顫,三馀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正被鷇音子壓在身下的現實。
“三馀無夢生。”略微熾熱的鼻息悉數灑在三馀頸側,極力壓低的聲音很明顯在壓制着什麽。
“嗯?”呼吸同樣不穩,三馀嘗試動了動身子,卻反被鷇音子壓地更緊。
“你惹起的麻煩你來負責。”鷇音子說罷,一翻手,解開了三馀領間衣扣。
而遠在圓桌木盤上望着這邊的鷇音子團子立馬伸手捂了三馀團子雙眼,把那團子轉了個方向,随即抱了那團子跳下桌子,遂牽了那團子的手往別處走。
“他們在幹嘛?”乖乖地跟在鷇音子團子身後,三馀團子咬着食指,歪着腦袋問鷇音子團子。
“少兒不宜。”鷇音子團子臉上一紅。
“哦,少兒不宜是什麽?”
“……”鷇音子團子一頓,轉過身來瞧着三馀團子水汪汪的眸子,思考了一下,便湊近了三馀團子,随即在三馀團子粉嫩粉嫩的包子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結果是鷇音子團子自己,臉紅得比方才更甚,聲如細蚊地道,“這便是了。”
但見三馀團子又在鷇音子團子臉上回啄了一口道,“吾很喜歡呀。”
鷇音子團子額上三條黑線,心想,自己的教育方法,真的是有待改善。
翌日清晨,熹微晨光。
紙窗分割下的光線朦朦胧胧地照亮內室,幾句問答聲音并不大,似是怕擾了這片寧靜般。
“吾有事問你。”
“何事。”
“那玩偶那天在你耳邊說了些什麽?”
“無。”
“真是的麽?”
“說你從來都藏招而已。”
“哦,他有說過吾喜歡什麽嗎?”
“嗯?也無。”
“吾喜歡你。”
☆、鷇夢本出本公告
感謝大家喜歡~
《豆丁5cm》《商音》《逆鏡》《相芡》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