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歸家
“聽見沒有, 阿爹說你體弱,得練。”
葉婉一挑眉,幸災樂禍地揪着葉镖頭評價宋謹書的話不放, 還故意打趣他,看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偷偷樂。
“聽見了,岳父大人有令,小的不敢不從,打今兒起就開始練起來, 還望婉兒姑娘勞心監督,為小加油鼓勁, 不知姑娘可願否?”
“願意願意。”葉婉哈哈大笑,一個勁點頭,“你若是敢偷奸耍滑,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到時候讓你準岳父收拾你。”
“成, 全憑婉兒姑娘做主。”宋謹書好脾氣地應承, 看着姑娘笑魇如花還是沒忍住擡手搭到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婉兒姑娘, 請問一下,訓練可是要從現在開始?”
“天色尚早, 從現在開始一天能練好幾輪, 想必在姑娘兢兢業業的監督之下,訓練應當很快就能得出成果了。”
“現在可不行。”
葉婉一口回絕,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還以為宋謹書被她阿爹的話打擊到, 以至于不顧自己身體急功近利。
“你剛退熱, 病還沒好全呢!可不能亂來, 給我老老實實回去歇些,那仁藥堂的大夫可說了,多休息莫勞累,別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不然因疏忽大意落下病根,等年邁時有得你受。”
“那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宋謹書聞言輕笑,心中不以為意,“此番生病不過是個意外,我身體很好,婉婉不必太過擔心。”
宋謹書許是怕葉婉不相信,還就地轉了一圈,随手揮了幾拳,扒拉着葉婉炫耀道:“你看,我好得很。”
“我不看。”
“看一下。”
“不看。”
葉婉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不太想理會宋謹書顯擺,并且為了讓他打消帶病訓練的念頭,耍脾氣般無情道:“你若是敢亂來而因此落下病根,等咱們老了,我出去玩都不帶你,讓你一個人呆在家中,而我則四處游玩,結識新的俊老頭,我……唔唔唔……”
“松開我……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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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的話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氣人,而且還沒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宋謹書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才出此下策親自捂住葉婉的嘴不允許她再胡言亂語。
“唔唔……表哥你快松開手。”
“松開可以,但方才的話我不愛聽,你不準再說了,同意你就點點頭,我立馬放開。”
宋謹書一向溫潤的面色難得黑沉下來,并且執着于那個帶着承諾意味的回答,非要對方應承才罷休,“婉婉,你應我一聲好不好?”
“好好好,沒見過你這麽霸道不講理的人,哼!”
葉婉回答的格外敷衍,重獲自由之後,她哼哼兩聲轉頭就跑,而“霸道不講理”的宋謹書則釋然一笑,慢悠悠朝姑娘離開的方向走,心裏盤算着如何哄人。
表兄妹倆別別扭扭,沒兩刻鐘又和好湊在一塊嘀嘀咕咕了。
這些天秋意漸濃,連白日裏也慢慢開始變冷,秋收一結束,青虎镖局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
宋謹書經過幾日休養身體已經痊愈,而後他每日早起跟着镖局的師兄弟們練習基本功,不過他年紀太大,想練好武功幾乎不可能,就只能強健體魄,僅此而已。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時至九月底,初冬将至,葉镖頭突然單獨找宋謹書談話。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翁婿倆的關系越發親近,感情也越來越好,很多時候宋謹書與葉婉當着葉镖頭的面眉來眼去,或者悄悄在無人的地方牽手,葉镖頭即便無意間碰上,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
至于更深一步的接觸,宋謹書與葉婉都心中有數,相處時也會格外謹慎,偶爾抱一抱,親一親,都會在很克制的程度裏進行,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午時我與婉婉商議過,打算明日就啓程回長陵城。”
宋謹書桃城回答,想了想,又補充詳細解釋道:“我與婉婉的婚期定在了來年正月,雖說家中有母親操持,沒什麽可擔心的,但到底是我自己的婚事,總該參與一二,有什麽需要補充添置也能及時安排好。”
“而且按照習俗,男女婚前見面太多也不好,不吉利,我想了想,現殪崋下距離成婚的日子還剩三個多月,多見幾次培養感情很正常,但再往後就不妥當了。”
“嗯,算你小子有覺悟。”葉镖頭颔首,并不想多摻和孩子們的事情,随即翁婿倆又閑聊一會兒,實在沒什麽事情他才讓宋謹書離開,“先回去收拾東西,明日我讓兩個兄弟送你。”
“好,多謝姨父。”
雖說現在天下太平,一路回去也不見得會有什麽問題,但岳父大人難得給予關懷,叮囑之餘還特意安排镖師護送,宋謹書作為晚輩沒有拒絕的道理,便順着話頭應下了。
從葉镖頭的書房出來,宋謹書直接到後院尋葉婉,想與她多待一會兒,好好溫存溫存,可是他剛到院門口就吃了閉門羹,連院子都沒能進去。
“表公子,姑娘說讓你回去,從今日開始到成婚前都別見面了。”
小梅奉命堵在門口,一板一眼複述主子的話,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指了指屋裏頭,壓低聲音道:“姑娘心情不好,誰也不見,表公子還是先回去吧!”
“表妹連我也不見可說什麽原因了?我明日才回長陵城。”
宋謹書不解反問,大有不得結果不罷休的架勢,小梅無法,只能支支吾吾猜測:“可能,可能是姑娘怕見面之後再分別就舍不得了,倒不如不見了。”
“哎呀,反正姑娘不願意見您,您還是回前頭院子收拾行禮去吧!幹等着也沒用,沒準過一會兒姑娘自個想明白就主動去尋您了呢!”
“嗯,行吧!”
宋謹書确實沒想到會得這樣的回答,頓時哭笑不得很是無奈,随即他順勢應聲,轉身做出将要離去的動作,與此同時又悄悄給宋福使眼色。
說時遲那時快,小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一道影從身旁過,随即宋福纏上來,不容小梅反抗連扯帶拽将人帶走了。
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遠去,宋謹書也順利進到院,來到院子主屋門口。
他躊躇片刻,還是敲響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婉婉是我,快開門,我有話要對你說。”
宋謹書本想直接推門而入,但一想到葉婉因他要離開而心情不好,竟做出情願不見面的傻事,一時間內心複雜。
“婉婉,明日我就出發了,此一別,再見很可能就是三個月後,你當真不打算出來聊一聊嗎?”
宋謹書試探詢問,好一會兒也不見裏面有動靜,他只好放緩語氣,繼續哄道:“話雖如此,但也非真的不能再見面,規矩再多也是死的,人卻不同,總不能因為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去死腦筋折騰自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婉婉,再不出聲我就當你默認了。”
随着房門吱呀一聲,宋謹書擡手準備推門的動作一頓,就見先前還死犟沒動靜的姑娘神色極度不自然地出現在面前,一聲不吭,似乎在等待什麽。
“願意出來了?”宋謹書輕笑,想了想就将手中的點心遞給她,“方才在書房,姨父托我拿來給你。”
“點心而已,你給小梅轉送不成嗎?還非得折騰一趟。”葉婉語氣裏帶着不情願,哼哼兩聲,不過還是別別扭扭接下了,随即她側身讓路,“不是要進來嗎?”
“是。”宋謹書半點不客氣,也不管葉婉什麽臉色,笑盈盈地入內,直接坐到桌子前,一點也沒将自己當客人,“婉婉也坐。”
他反客為主,直勾勾盯着葉婉看,将姑娘家別扭糾結的各種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意不停。
“笑笑笑,就知道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
葉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羞赧地別過臉,氣鼓鼓地嘀咕一句,見宋謹書沒有半點收斂,便又狠狠地瞪他。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宋謹書妥協,而後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到葉婉面前,“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但是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一見到你,我的心情便格外好,那都是發自內心流露出來的喜悅笑容。”
他聲音醇厚低沉,似在回答葉婉的問題,又好似只是低喃自語。
“來,喝杯茶潤潤喉。”
“我不要。”葉婉哼哼兩聲,在宋謹書猝不及防之時突然朝他的臉頰伸手,“啧啧,讓我看看你是誰?如此油腔滑調可不像我表哥,我表哥是君子,溫潤如玉的舉人老爺,可不會說這種酸話。”
“哎呀,這細皮嫩肉的還真是我家表哥。”
葉婉突然的變化讓宋謹書不由一愣,臉頰上真實的觸感也讓他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麽事情。
他不躲不避,任由葉婉折騰,即便被捏得臉頰泛紅也不在意,到最後還是葉婉善心大發主動松開,還嬌嗔地罵他“傻子”。
“即便是傻子,不還是你家的嗎?”宋謹書悶笑,繼續口出肉麻的驚人言論,引來葉婉好一陣嫌棄。
一來二往,表兄妹倆方才的別扭也就解開了,恢複往日的粘糊勁,二人說說笑笑,還會趁沒人在的時候,悄摸摸牽手,眉目傳情,還時不時耳語幾句。
在外偷看主子們相處的宋福與小梅終于放下心來,相視一笑,輕手輕腳離去。
翌日辰正一過,一輛帶有宋家标志的馬車就緩緩停在青虎镖局門口。
宋謹書一襲湖藍色長衫,外穿避寒的夾襖,與葉镖頭父女倆一前一後緩緩走出來。
“一路上多注意安全,到了長陵記得捎信回來報平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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