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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的。一直等到門鈴響了大約有十分鐘,西爾維娅這才意識到還有這麽一個約定的存在。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工具,也不管自己身上還穿着那件滿是污垢的工作服,連忙跑去開門。

門口除了謝匹拉和她的護衛——西爾維娅猜想那應該是她的護衛——阿爾法之外還有兩個男人。

其中站在謝匹拉身旁的是一個擁有着金發的男人,西爾維娅知道他便是彭格列的首領;而站在他的斜後方——差不多和阿爾法同一位置上的,是一個紅發的男人,他的右半邊的臉頰上繪着形狀奇異的神色花紋,但是看上去更像是紋身。

“抱歉。”

西爾維娅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了一旁的謝匹拉,她并不确定彭格列的首領是否還記得自己,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先和謝匹拉打招呼總是不會有錯的。

“剛才在工作室。”

“沒事,我們也沒有等太久,”謝匹拉點了點頭,完全忽視了他們已經在外面等待了大約有十分鐘這個事實。畢竟凡希格雷塔家的人都是這樣,一旦工作過頭就會忘了時間,說不定西爾維娅連他們今天要來的事情都忘記了。

這麽想着,謝匹拉側過頭看向一旁的金發男人,笑着為西爾維娅打圓場。

“我想Giotto先生也不會介意的吧?”

“當然不介意,”被稱為Giotto的男人點點頭,像是明白謝匹拉這是為了給西爾維娅一個臺階下,所以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是我們打擾西爾維娅小姐的工作了。”

西爾維娅側了側頭,很顯然,Giotto的回答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這個男人依舊如同他們初次見面時那般溫和,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是否能夠鎮得住像戴蒙·斯佩多那樣的家夥。

她可沒有忘記戴蒙·斯佩多是這個男人的部下。

雖然她聽說戴蒙·斯佩多是為了艾琳娜公主才加入彭格列的,只是不知道這是否是事實——不過很顯然,以那個男人對艾琳娜公主的愛慕,這個可能性不算小。

“幾位先進屋吧,不将客人請進屋說話可就太失禮了,”西爾維娅側過身,示意還站在門口的幾人進屋說話。

“那我們就打擾了,”Giotto欠了欠身,然後頗有紳士風度地讓謝匹拉先行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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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人都坐定之後——阿爾法依舊和上次一樣,筆直地站在謝匹拉的身後——西爾維娅泡到廚房了一壺咖啡然連同砂糖和牛奶一并端出。

“我記得謝匹拉你只加牛奶?”對于友人的喜好,西爾維娅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

“嗯,”謝匹拉點點頭,“謝謝。”

看見西爾維娅是拿咖啡來招待他們的,謝匹拉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了。至少她知道西爾維娅對于這一次的對話并不排斥。是的,所有的飲品中西爾維娅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咖啡。她雖然也喜歡喝紅茶,但是泡得卻一點兒都不好——甚至只能用糟糕來形容。若是今天西爾維娅不願意招待他們的話,那麽她現在端出來的,或許只是一壺白開水而已。

“Giotto先生呢?”

将只加了牛奶的咖啡遞到了謝匹拉的面前,西爾維娅側過頭看向了一旁的Giotto,“需要加牛奶和砂糖麽?”

“都要,謝謝。”

西爾維娅點點頭,然後轉過頭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紅發男人,“那這位先生……抱歉,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您需要加點什麽?”

“我叫G,”他頓了頓,然後回答着西爾維娅的另外一個問題,“黑咖啡就可以。”

“好的。”

西爾維娅加牛奶和砂糖的動作很熟練,就好像經常做類似的事情,等到她将兩杯咖啡遞完之後,轉過頭看向了一直站在謝匹拉身後的阿爾法,“那阿爾法先生呢?”

雖然她對這個初次見面就用對她用命令語氣的男人沒有什麽……或者說沒有任何好感,但他畢竟是謝匹拉的人,西爾維娅就算是看在謝匹拉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他冷言冷語。

但是阿爾法顯然并不在意西爾維娅的态度,他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便回絕了西爾維娅的好意,“我就不必了。”

西爾維娅很想聳聳肩,但這裏除了謝匹拉之外,就連Giotto也只能稱得上是認識的人,她過去十幾年的教育讓她不能在外面失去了應有的禮儀。

——包括那該死的禮節性的笑容。

等到調制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之後,西爾維娅終于坐下,然後看向了面前的幾人。

雖然她并不知道G在彭格列中有着什麽樣的地位,但是從他能和作為首領的Giotto共桌,而不是像阿爾法那麽死板地站在首領的身後這點來看,他在彭格列的地位肯定不低。

說不定還和因為心目中的女神的邀請,而加入彭格列的戴蒙·斯佩多一樣。

據說那個一心只有艾琳娜公主的男人在彭格列的地位僅次于首領。

當然,西爾維娅并不會告訴Giotto自己認識艾琳娜和斯佩多、還是彭格列的武器提供者這件事。艾琳娜也向她保證過,并不會将這件事告訴彭格列中任何一個人——包括Giotto在內。

畢竟她如今只是作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生活着的。

“我們幾人今天來叨擾的原因,想來西爾維娅小姐應該從謝匹拉小姐這裏聽說了。”

Giotto首先開口,臉上的笑容一如西爾維娅幾年前見到的那般,只是如今看來,倒是和謝匹拉的有幾分相像。她之前還沒有發現這一點,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現在都坐在她面前的緣故吧,所以對比起來便更加容易了。

“是的,”西爾維娅點點頭,“只是關于那七塊玉石的事情,不知道謝匹拉有沒有和Giotto先生提過。”

那七塊玉石之所以被她成為破石頭并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西爾維娅看來,那七塊破石頭簡直可以和哥特小說中的吸血鬼有得一拼。他們雖然是支撐着這個世界的能量,但同時卻也是蠶食着擁有者的生命。

謝匹拉的事情她知道得很清楚,雖然她并不知道謝匹拉當初為什麽會告訴她——甚至連她的母親都不知道謝匹拉的事情,但是西爾維娅在聽完全部的事情之後,只覺得謝匹拉一族之所以會消失得那麽快,說不定就是和這七塊破石頭有關。

怎麽說,她的外祖父死亡也是和這有關。

“是的,”Giotto點點頭,像是對西爾維娅會這麽問感到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西爾維娅會先問些別的什麽問題,比如——好吧,他并不知道西爾維娅應該先問什麽樣的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應該是先問這個問題。

西爾維娅對于Giotto的回答也沒有從容到哪裏去,她皺了皺眉頭,又追加了一句,“全部?”

“是的,全部。”

Giotto的這個回答并沒有引來西爾維娅更多的問題——至少她接下來的問題并不是針對他的,因為這時西爾維娅已經看向了謝匹拉,“你真的全部都告訴他了?包括……包括那件事?”

“是的,”謝匹拉點點頭,像是怕西爾維娅會不放心似的,她又補充道,“全部的事情我都告訴他了,包括我這麽做的原因,還有之後的下場。”

“您真是勇者。”

西爾維娅不再看謝匹拉,而是看回了Giotto,嘴裏輕聲地咕哝了這麽一句。她說得太快太輕,以至于Giotto并沒有很好地抓住她的話語。

“什麽?”

“不,并沒有什麽,”西爾維娅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是想問,就算知道了這一切,您還是打算這麽做麽?成為那七塊破石頭……我是說那玉石一角的擁有者?即使這個結果會令您的部下和您的後代都……”

她并沒有在說下去,因為這裏除了謝匹拉和Giotto之外,還有其他兩人在場的緣故。她雖然并不清楚這兩人今後會不會戴上由那七塊玉石制作而成的指環——如果真的能夠制作出來的話,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些事情的确不适合在他們的面前談起。

即使謝匹拉和Giotto今天會帶他們來,代表着這兩人應該是他們最信賴的部下。

“是的,我都知道,”Giotto喝了一口咖啡,“謝匹拉小姐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并不後悔這樣的選擇。”

“固執的男人,我總覺得我剛才的問題都是我在那裏瞎操心了。”

西爾維娅搖了搖頭,然後對着自己的好友說道,“看來你是找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了,也難怪你會放心把那七塊破石頭的三分之一托付給他。”

“這麽說你是答應制作這兩套指環了?”

西爾維娅看了她一眼,在看了眼Giotto之後,又将視線轉移到了謝匹拉的身上,“事實上你的那套并不麻煩,因為我對你并不算陌生,謝匹拉。但是……”

她再一次看向Giotto,“你們很相似,”她說,“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們就是相同的。我想你來找我制作這兩套指環,應該還有別的要求,是嗎?”

“如果再加上那些附加的要求的話,我想我需要好好地了解一下Giotto先生,”Giotto知道西爾維娅接下來的話是對他說的,“還有你那些會戴上其他六枚指環的部下……或者說應該是友人?”

“這并不是困難的事情,如果您願意幫忙的話。”

出乎意料的,Giotto并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困擾,相反,他甚至起身提出了一個西爾維娅預料之外的邀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您到彭格列來做客。”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只是您不怕我對彭格列不利嗎?”

将陌生人随便請到自家的本部,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勇敢還是魯莽,只是看Giotto,她并不覺得對方是什麽愚蠢的家夥。

“如果是謝匹拉小姐的朋友的話,自然不可能是敵人,”Giotto臉上的笑容不變,“況且這也是讓您了解彭格列最好的方法。”

西爾維娅想了想,“這的确是最可行的方法,只是我得确認等我離開彭格列之後,我的生活并不會受到打擾。”

“這是自然。”

Giotto自然明白西爾維娅指的是什麽,彭格列從建立至今一直是風波不斷,尤其是近幾年,讓他甚至将自己遠方的表侄也叫來幫忙的地步。而他有意識到了,這些年彭格列早已脫離了最初的自衛隊這一性質,所接觸的事務更是在潛移默化地轉變中。

如果西爾維娅願意幫這個忙的話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而且據謝匹拉所說,能夠制造出這兩套戒指的也就只有西爾維娅,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超直感卻告訴他謝匹拉并不是在撒謊或者是開玩笑。

那麽保護西爾維娅,不讓她的日常生活因為他們的緣故而改變,也是他們應該做的。

“還有,做客期間我并不想一直住在彭格列,”她頓了頓,“雖然這個要求有些任性,但是我并不想我因為這件事,而冷落了我的丈夫。”

“嗯,這個問題也不大,彭格列離這裏并不遠……”

Giotto立刻應下,但是他随即意識到了西爾維娅剛才說了什麽,“等等,您的丈夫?您的意思是……”

“是的,我已經結婚了,”西爾維娅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件事情——Giotto并不是第一個對她已經結婚這件事感到驚訝的人。

“只是他現在并不在家,所以我想去彭格列做客這件事,少說也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才行。因為我想先告知一下我的丈夫,然後才能去,而且我手上還有幾筆訂單,我想在這段時間裏完成。”

“如果您的丈夫不同意……”

Giotto并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得西爾維娅家出現家庭矛盾,倒是一旁的謝匹拉,在聽見西爾維娅的話之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他不會的。”

西爾維娅在聽到Giotto的疑惑之後,臉上的表情似乎是變了變,“才出差回來不到幾天,就又把妻子一個人扔在家裏的人,在這件事上是沒有反對權的。”

Giotto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像是想起了自己也是在自己的遠房表侄出差回來之後,就又把對方派出去七天。雖然這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舉動,但是……

一想到某人的表情,又看了看眼前的西爾維娅,Giotto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冷顫。

應該是沒有什麽關系的吧。

Giotto想道。

畢竟他的那個表侄還沒有結婚。

這麽想着的Giotto随即松了一口氣,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謝匹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西爾維娅,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西爾維娅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以及Sivnora在這裏的設定是Giotto的遠房表侄,嗯

我們

其實西爾維娅也清楚,自己說到底還是在和丈夫賭氣。雖然那一天她笑着表示理解,也和丈夫開玩笑說要報複他的上司,但其實西爾維娅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她相信大部分的女性都不願意見到自己的丈夫在外出出差後不到三天,就又被上司派出去工作。

也許她是這大部分中的例外,畢竟他們家庭的收入是靠他們兩個人一起維持的,而不是依仗丈夫一個人的薪水。

但說到底西爾維娅說到底還是心軟戀家的人,即使她再怎麽生Sivnora的氣,還是舍不得把Sivnora一個人扔在家裏。所以她才會和Giotto提出要在彭格列和家裏兩頭跑。

不過她也明白,這樣一來其實只會徒增被Sivnora發現的可能性——要知道Sivnora可不是一般的敏銳,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其他另有所圖的人盯上。

所以也就只能保佑彭格列的人別太沒用了,否則的話,她也就只能靠自己來處理這些問題了。

不過說起來,她有時候也想讓Sivnora嘗嘗獨自一人被扔在家裏十多天的感覺。

這樣貌似也不錯,就是怕Sivnora會因此而變得暴躁,需要她用更多的時間與精力來安撫,反而得不償失。

雖然是懷着這樣的小心思,西爾維娅該做的事情卻一樣都沒有少。

就比如說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高效率地完成了那一日在奧蘭蒂夫人家接下的訂單并且提前交貨,速度之快讓那幾位貴族夫人們對她原本就不錯的好印象又加深了一些,而她制作出的那些成品更是讓她們贊不絕口。

雖然她們并沒有再向她下訂單——放在平時西爾維娅或許會小小地失落一下,但這一次她卻是對此感到了慶幸——不過她想今後自己接到的訂單應該也不會少才是。

在那些貴族夫人們戴着她制作的首飾參加各種宴會或者沙龍之後。

“送到這裏就可以了,管家先生。”

穿好了外套的西爾維娅戴上了帽子,對送她至後門口的管家笑笑,示意他不必再送。

“那請您慢走,西爾維娅女士。”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在打開後門之後微微欠身,行了一個極其标準的禮儀。

“如果夫人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請不用客氣聯系我。”

西爾維娅點點頭,如同往常一樣說着連她本人都感到厭煩的話語。

雖說如此,但是真的一句都不說的話,只會讓那些貴族夫人覺得她對此并不看重——即使她們可能從來不會問起她是不是說了這樣的話,但西爾維娅卻深知有時候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

畢竟真正掌握一個貴族家庭中的瑣事的,還是管家。

管家回答也如同西爾維娅之前聽見的那般生疏有禮,西爾維娅也識相地不再說什麽便離開了。

在結束了最後一筆交易之後,西爾維娅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拐了個彎去了一次郵局。

算起來她來到小鎮已有五年的光陰,然而哪怕是她如今在小鎮上最相熟的人——比如她的丈夫,又比如說艾琳娜公主,都不知道她五年之前的生活是怎麽樣。

其實也是因為聯系不多的緣故。

除了最近才重新恢複往來的謝匹拉,也就只有在秘密中聯系最多的那個人了。

平時她和那個人交換信件,基本都是在塔爾波來送貨的時候進行的——就比如幾天前那樣,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平時和那個人就沒有什麽往來,雖然次數不多,但總還是會有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存在。

不過現在也算不上是什麽緊急時期,如果真的是到了非常特殊的情況,她還有其他備用的聯系渠道,只是她來到小鎮五年來從未使用過罷了。

雖說這一次的事情她在時候和那個聯系也不急,但是考慮到今後自己很有可能被彭格列或者其他勢力監視——其實相較于這個小島上的其他勢力,彭格列頂多只能算得上是保護而已。

當然,這還是排除了“某人并不會插手”這個可能性之後的情況。

西爾維娅并不會刻意去躲着某人,更不會認為當某人知道了她去彭格列做客的原因之後,還會繼續對兩年以來一直仇視的她視若無睹。

說不定某人在這兩年中早就暗地裏去查過她的底了,只是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一無所獲。

想也是,那個人怎麽可能會允許有關她的情報的被洩漏出去。

走出了郵局的西爾維娅在腦中過濾了一次自己是否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完成,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她也不打算繼續在外面晃蕩,直接向家裏走去。

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Sivnora應該在明後天就會回來了。

西爾維娅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雖然如今只是秋天,但是怕冷的她早就裹得和在冬天時一樣。

即使小島上的冬天是以溫潤多雨出名的。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身旁并沒有人伴随、更沒有人握着她的手為她抵禦一些寒意,這便更加讓西爾維娅覺得眼下的這個時節已經寒冷到讓她不想出門走動,就仿佛她并不是處在這個南方的小島上,而是身在西伯利亞。

說到底如果不是為了處理這些必要的事情的話,她寧可坐在工作室裏研究新的首飾,又或者是躺在被窩中補覺,總之無論如何都是不願走出家門的。

或許是想到了家中的溫暖,西爾維娅也沒有在外面多加停留,步履匆匆地便向家趕去。只是當她剛推開家門的時候,看見的人影卻讓她莫名地覺得眼眶和鼻子有些酸酸的。

“Siv……nora?”

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報紙的Sivnora在聽見開門聲之後,立刻擡頭看向了西爾維娅,他的鼻梁上依舊架着那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歡迎回來,維娅。”

“笨、笨蛋……”

西爾維娅反手關上了房門,也不管自己的外套還沒有脫下,便撲向了已經放下手中的報紙和咖啡杯的Sivnora,“應該是‘我回來了’才對。”

“我回來了,維娅。”

并沒有在這一點上和妻子争論——也許是明白這幾日妻子被獨自一個人丢在家裏所産生的不悅,Sivnora只是好脾氣地順着西爾維娅的話應着,甚至還安撫似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只是如果Sivnora那些所謂的上司和同事看見這樣的他,或許就不是能夠用大跌眼鏡來形容的了。

“嗯,”西爾維娅雙手環着丈夫的腰,臉頰在他的胸前輕輕地蹭了蹭,像極了一只慵懶餍足的家貓。

Sivnora看見西爾維娅這樣,也心知她的氣是消得快差不多了。

事實上當看見丈夫提早歸來之後,西爾維娅原本還剩下的最後一些怨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歡迎回來,Sivnora。”

西爾維娅踮起腳尖,在明顯有着黑眼圈的丈夫的臉頰上送上輕吻,作為獎勵。

就算Sivnora本人什麽都不說,西爾維娅也能猜測得出來他為了能夠在預計的時間之前回來,熬夜是肯定的了,說不定還做了其他更多的事情。

她雖然不了解Sivnora的工作性質,但是看着每次回來都非常疲勞、還裝得像什麽事都沒有的丈夫,西爾維娅說不心疼那肯定都是謊話。

“真是笨蛋……”

她咕哝着。

“明明知道比起想要你早回,我更在意的是你的身體。”

“我早點回來不好麽。”

Sivnora問道,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他的喜怒,就好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當、當然好。”

西爾維娅将自己的臉埋在丈夫的胸前,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但是Sivnora仍然能夠感受到妻子的喜悅,為了這個,他将某某人布置下來的任務全部提前完成也算是值了。

只是Sivnora的這份從容在幾個小時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是說四天後你要出門做客?”

正在準備晚餐的Sivnora聽到妻子的話之後手一抖,正在切的牛排差點就被他直接轟成了炭烤牛排,也幸好Sivnora的控制能力極佳,這才沒有在妻子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

“而且要一個月?”

他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不過這已經是他極力克制之後的結果了。因為此時此刻Sivnora的心中,正在咒罵着那個趁他不在拐走了他妻子一個月的家夥。

然而西爾維娅就像是沒有察覺到Sivnora語氣中的危險,或者說就算發現了,她也只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她的雙手依舊環在丈夫的腰上,臉頰貼着他的背,一副撒嬌的姿态。

“嗯,”西爾維娅拖長了尾音,“不過期間肯定會回來幾次,所以準确的說,應該是累積三十天的時間。”

“怎麽要去這麽久。”

Sivnora雖然不想整整三十天都見不到妻子的人影,但是來回跑動什麽的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唔……一個熟人讓我幫她一個忙,”西爾維娅非常謹慎地用了“她”而不是“他”,不過說到底也沒有錯,畢竟這個是謝匹拉提出的要求,“她曾經也幫了我蠻多的,這個人情必須得還。”

雖然她一開始一直想着要拒絕。

“一定要去這麽久?”

“嗯,按情況來說,應該是這樣的,”西爾維娅聽着丈夫切牛肉的聲音懶洋洋地回答道,“不過我會想辦法提前溜回來的。”

Sivnora沒有再說什麽,他早就知道妻子已經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但是這三十天之後的情況是可以改變的,要不要幹脆就和妻子商量一下,讓她直接去一個月,而這三十天的時間裏他就待在總部,一口氣把該做的任務全部做完,然後直接向某人要個長假,好好地休息一下。

反正這樣連續的長時間工作他之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Sivnora把這個想法和西爾維娅說了,西爾維娅尋思着這樣的提議也不錯,比起斷斷續續地見面時間上還不定能夠湊到一起,不如咬咬牙很一狠心,換取之後能夠有保障的相處時光。

“嗯,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最後西爾維娅點點頭,同意了Sivnora的提議。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是下章可以出真相了=v=

我們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接下來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不能見面的緣故,所以Sivnora和西爾維娅在這剩下的四天裏,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對夫妻向來都是這麽恩愛,所以左右的鄰居見到比往常更加甜蜜的兩人之後,也就當作是因為Sivnora之前外出出差太久了的關系,并沒有怎麽多想,只是如同往常那樣調侃了兩句。差不多等到西爾維娅臉上泛紅時,Sivnora便會帶着她匆匆離開。

這也是老戲碼了。

只是讓西爾維娅有些頭疼的,是Sivnora堅持要等到接她的人來了以後,才肯離開——只是西爾維娅猜測來接她的人,多半應該是那天那個自稱是G的紅發男人。

倒也不是覺得Sivnora可能會多慮——如果他敢的話。

但是西爾維娅總覺得不能讓這兩人見面,不然肯定會出什麽亂子。但是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上來,最終也就只能歸結為是她不想讓Sivnora有任何接觸到彭格列的可能性。

讓西爾維娅覺得慶幸的是,Sivnora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怎麽了?”

難得沒有在臨出門前才去換衣服的西爾維娅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前Sivnora的早餐還是和過去的一樣美味——至少看起來就比她自己做的要好上千萬倍。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剛從外面買好報紙回來的Sivnora臉色難看的很。

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們兩人都不在家的緣故,所以在做出了“彼此都外出一個月”這個決定的第二天,Sivnora和西爾維娅就去退訂了一個月的報紙,而這幾天家裏的報紙都是Sivnora早上出去買的。

“有些急事,”Sivnora說着,一邊将绾起的袖子拉下然後系上了袖扣,“我現在就要出門了。”

西爾維娅一聽也不管面前誘人的早餐,連忙起身拿起了Sivnora的領帶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如果往常一樣替Sivnora系上,表情認真卻帶着幾分疑惑。

“怎麽這麽急?”

“剛才出門的時候看到幾個公司裏的家夥,說突然有些急事,讓我趕緊回去。”

Sivnora看着在幫自己系領帶的妻子,臉上帶着幾分歉意,“抱歉,維娅,不能送你出門了。”

西爾維娅在系完領帶之後,又向後退了小半步,一邊幫Sivnora調整着領帶的位置,一邊答得随意,“這個和你的工作比根本就不算什麽。而且我要去的那戶人家的主人還是蠻可靠的,你就放心吧。好……”

她理了理Sivnora的衣領然後滿意地點點頭,當她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Sivnora突如其來的親吻卻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親吻、擁抱,這對于他們兩人而言早已是再日常不過的事情。

但不知道為什麽,西爾維娅卻因為這個普通的面頰吻而感到有些害羞。

“我出門了,維娅。”

Sivnora看着妻子害羞的樣子有些想笑,當然,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若是真的笑出來的話,西爾維娅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的——不過那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如果到時候西爾維娅真的還記得的話,那才是奇跡。

“路上小心,Sivnora。”

西爾維娅踮起腳尖擁抱着自己的丈夫,過了十幾秒後她松開了手,對丈夫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月後見。”

“一個月後見,維娅,記得鎖門。”

Sivnora很快就拎着西裝匆匆地離開了家,目送着丈夫離開後的西爾維娅面對着桌子上的早餐,忽然便覺得它們似乎并沒有之前那麽誘人了。

只是再怎麽沒有食欲,西爾維娅還是不會浪費Sivnora親手準備的早餐的,在草草地解決完之後,西爾維娅快速地将餐具洗好然後再一次跑去檢查自己的行李。

行李是她和Sivnora一起準備的,除了那些她吃飯的家夥外,也就是一些換洗的衣物了。

她并沒有要在彭格列長住的打算,帶太多的東西過去反而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還不如少帶點,然後早點将事情做完争取早些回家。

和丈夫相比,彭格列完全沒有那麽重要。

西爾維娅剛将手提箱拿到客廳,門鈴便響了起來。正如她所預料的那般,今天被Giotto派來接她去彭格列的人,正是那一日自稱為G的男人。

“打擾了,西爾維娅——夫人。”

像是突然想起了西爾維娅已經結婚的事實,G有些生硬的改口,似乎是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還是像之前稱呼我那樣就可以了,G先生,”西爾維娅笑笑,化解了G的這份尴尬,“您這麽稱呼我總讓我覺得自己老了十多歲。”

G點點頭,像是接受了西爾維娅的這個說法。

事實上他才是真的不習慣的那個。

“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G先生先進來吧,”西爾維娅側身想讓G進屋等待,但是卻被G擺手拒絕了。

“不了,我在外面等就可以了。”

聽到G這麽說,西爾維娅也沒有再勉強,只是轉身進屋穿戴上了大衣和帽子,便拿着箱子走到了門口。只是西爾維娅并沒有急着離開,她回頭看了一下客廳,确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便鎖門随着G一同上馬車。

雖說路上有些無聊,但是西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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