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能去你家吃飯嗎?就一口
女人的面容僵硬,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手成拳又攤開,無力道:" 我說。"
安旭背靠到椅子背上," 說吧。 "
門外來晚一步的的小方看完手中剛調出來的檔案瞪直了眼,安旭真是神人,他全都推測對了,這個叫陳紅的女人僅有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女兒,除了這一點關鍵,其他資料都是些沒用的信息。
門內,被安旭看透秘密的女人面容憔悴,坦白地說。
"他叫汪輝,負責逍遙宮的搖頭wan供應,一般是他找人,你們應該抓住那個小姑娘了,他找她送貨給我,我把錢給她,轉交汪輝。 "
賀正抓住細節,低聲問,"為什麽不直接轉賬,你每次拿到的貨有多少?"
陳紅聽了他的問題變得戰戰兢兢,說話也有些顫抖, " 不過網上賬戶… 怕以後被查到沒辦法解釋。 " 賀正後半句的問題她沒有回答。
"每次交易多少毒,說話! "賀正陡然拔高音量,肅穆的審訊室配上他的閻王臉,令人兩股顫顫,後背發毛。
女人的細眉緊緊擰着,嘴唇也抿成條直線,喉嚨哽咽作痛,過了一會兒才艱難道: " 兩、兩個紙巾盒……"
兩個紙巾盒的容量,不知道有多少個一百克毒,更不知道已經被多少人吸食,最難猜測的是曾經無數次兩個紙巾盒裏的東西又使得邊境多少基層軍警犧牲。
賀正斂住陰骘的眸閉上眼,安旭接過他的話,繼續問,"你對汪輝本人了解多少?這名字是不是他本名?除此之外還和其他人有沒有過交易?"
心态逐漸崩塌的女人雙手揪着發根," 是他的本名,我只和他還有那個小姑娘見過面,他是個亡命徒,貪財好色,很有戒備心。 "
"中午你和他在争執什麽,他為什麽纏着你不讓你走?"
" 他向我要上次的貨款,可我已經給了那個小姑娘,錢是逍遙宮的人給我的,我也只是代轉,不給他錢,他就不讓我走。 "
安旭歪歪脖子,應該是上次他們帶走鄭小真的時候錢還沒交給汪輝,而汪輝不知道鄭小真已經被抓,他這麽着急要錢,無非兩種原因。
第一種是他已經身無分文,第二是他要錢有急用 ,鄭小真剛消失就有人去平房區找他,他卻依舊要冒着落網的風險找陳紅,說明他着急要錢的原因大于第一種推測,餓肚子躲警察比被抓去蹲監獄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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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推敲表明,汪輝遇到了必須用錢才能解決的麻煩。
嚴肅時刻,安旭從嘴裏吹出來的泡泡因為太大撐破了,發出一小聲音響,一旁的賀正偏頭,和轉眼就變得吊兒郎當的安旭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 。
賀正開口, " 汪輝的什麽親人得了重病?"
既然他是個亡命徒,又住在只能容下一人的破爛平房區,老婆孩子是不可能存在的,現在又着急要錢做事,最大可能就是父母出現問題。
陳紅用驚訝的目光看着賀正,她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知道這些,結結巴巴地說。
"他找我的時候很心急,說他家裏母親腎衰竭,現在醫院有了匹配的腎原,只等錢到位。 "
安旭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聽見賀正又問, "知不知道在哪個醫院?"
女人搖頭。
該問的都問完了,兩人從刑警隊出來,坐上安旭的陸地巡洋艦,既然汪輝是真名,那只要讓小方他們從逍遙宮洗手間的監控和全國人口信息做對比就能找出人來,找到他本人便能輕而易舉的知道他母親在哪個醫院。
不過因為汪輝已經認識安旭甚至還有賀正,他們兩個就不能親自去找人了,但安旭向賀正推薦了他的徒弟宋追馬,賀正沒說同意,但也沒說不同意。
安旭看着賀正那邊的窗玻璃開了一半,他嘴裏的煙剛點着還沒吸一口,于是安旭趁賀正"動嘴"之前開口。
"你知道蟹老板是怎麽死的麽?"
聞言,賀正頓了頓,側臉看他,不出聲表示疑惑。
安旭露出痞笑,調皮的回答賀正, " 他煙熏嗓那麽重,肯定是抽雪茄抽死的,組長大人,注意自己的身體哦~ "
賀正其實還是很茫然,最不明白的是,安旭口中的蟹老板是誰?抽雪茄,難道是他在國外的朋友?
他聽懂了安旭的話中之意,也不說什麽,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着燃炸的煙在另一只手掌心碾滅,随後胳膊放在窗玻璃上隔空扔進了五米之外的垃圾桶內。
香煙剛剛好被扔進垃圾桶的弧度堪稱完美,叫副駕駛的觀衆安旭拍手叫好。
汪輝母就醫的醫院很快查出來 ,因為賀正和安旭已經暴露,去醫院偵查的人物交給唐三彩和豐穗子,案子不涉及什麽機密,于是被安旭推薦了的宋追馬成功加入醫院勘察小分隊。
這次換唐三彩開車 ,宋追馬原本還想騎着他的小綿羊參加任務,一看見唐三彩開着四輪長安出來,便立刻抛棄他的小電動上了汽車,他那天也被雨淋的感冒了,實在是怕了鐘市說變臉就變臉的天氣。
唐三彩開車嘴也停不下來,瞥一眼副駕駛自來熟的宋追馬,笑着調侃今天要一個人去送所有快遞的申龍。
" 今兒要是大龍跟咱們出來,那個山炮見着你保準又要送你金鏈子。 "
宋追馬逢人就笑,他的笑容和安旭不同,安旭對外的笑是帶着戒備的禮貌的笑,而宋追馬完全是沒心沒肺的傻笑,笑完了才說話, " 為啥要送給我啊?"
唐三彩趁着申龍不在可勁黑他, " 因為他人傻錢多呗。 "
……
另一邊正騎着電動三輪走街串巷的申龍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給手裏的快遞主人打電話。
唐三彩他們成功找到汪輝母親的病房,萬分警惕有可能會出現的汪輝,唐三彩去護士站向人問了些情況,又向她們亮出自己的職位證,護士站的人也見過不少公職,唐三彩手裏的"特殊機構人員"她們還是頭一次見。
唐三彩囑咐,他們來過醫院的事要保密,并且汪輝一到醫院或者打電話來便要立刻聯系他。
從護士站的人口中他得知,汪輝的母親一周之後就要進行一次體檢,這是換腎手術前的關鍵檢查,唐三彩心下一喜,确定那天汪輝肯定會出現在醫院。
走出醫院大門,唐三彩看着一臉憂愁的豐穗子,不怕死的挑釁道: "不就是在人家媽門前看了會兒嘛,研究出什麽來了,你那臉現在簡直就是黃土高原。"
原本憂愁沉默的豐穗子甩他一記眼刀,狠狠地說, "又想我拿門診裏的大針頭紮你是不是?給我閉嘴! "
" 啧啧啧,都說動氣傷肝,要我說那就是扯蛋,要不然就照你這天天氣性大的,全國人民的肝移植給你興許都不夠用…诶诶、 君子動口不動手……"
唐三彩被豐穗子反手擰住胳膊,這下老實了,宋追馬在旁邊看着他倆吃吃地笑個不停。
汪輝母親的狀态比豐穗子預期的差很多,她天生有醫學天賦,按照古話講就是有"醫骨" 。
見慣了生離死別,又特別是在特安組這樣的特殊部門,豐穗子對待生命的看法接近極端的珍惜,汪輝的母親能堅持的時日不長了,即使移植了器官也至多能緩小三個月,這還是最好的打算。
上了車,豐穗子在後座悶悶不樂,前面開車的唐三彩和宋追馬聊的熱火朝天,大部分話題都在安旭身上。
宋追馬說他師傅就是當代神探,在外的名號為Joker.安 ,加拿大所有小偷和流浪漢都認識安旭,因為Joker.安一沒案子查就請他們去喝酒。
久而久之,那些人也成為了安旭的得力幫手,在加國的警察圈子裏,人人都知道Joker安和他的漢夥計們是個惹不起又了不起的存在。
被自己的二貨徒弟誇的天花亂墜的Joker安此時此刻四仰八叉地躺在家裏沙發上,半分宋追馬口中的神氣都沒有,他快要餓死了。
已經是晚上,安旭一個從沒進過廚房的單身漢,靠着小區周圍的外賣續命,外面十店八鋪的飯安旭早就吃了一個遍,點餐送的牙簽和紙巾都摞在茶幾上堆成個小山包。
他認為最好吃的海鮮炒面已經連續吃了一星期,今天下午四點多炒面店的老板還給安旭打電話。
今天是周六,他們店裏炒面賣光了,怕安旭這個回頭客落空,讓他點別家外賣,安旭一蹶不振躺到沙發上,一直躺到了天黑。
此刻的安旭又懶又餓,他也沒往冰箱裏存糧,這會兒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開門下樓買個泡面都費勁,不過為了活命,安旭還是拖着強烈抗議的肚子,艱難地從沙發上起來,烏龜爬似的走到門口開門。
一只腳剛踏出去,安旭便聞見對面防盜門關也關不住的飯香。
是大米飯的香氣,餓的就差吃土的安旭眼冒金星,多麽樸實又令人滿足的香味,和外賣送來的米飯可謂天差地別,在這時候,任何吃食都不能與面前這扇門裏的白米飯相提并論了。
對門住的可是他的好組長、親密的網上鄰居、被師父叮囑過要照顧自己的大師哥,安旭鼓起一百分蹭飯的勇氣,出拖着沉重的腳步趴到賀正家的門板上。
飯香已經讓安旭喪失理智了,他身後的家門就這麽四敞大開,這時候就算是小偷上來把他的家搬走安旭也絕對不帶着急的,只要讓他吃上賀正家的熱乎飯他就此生無憾。
一分鐘後,賀正應着敲門聲開門,安旭像極了植物大戰僵屍裏面的僵屍,雙眼無神地趴在他門板上,賀正一開門差點讓他撲地,幸虧他眼疾手快膚了安旭一把。
" 你被人下毒了? "賀正垂着眼皮問安旭。
無精打采的安偵探可憐巴巴地抽抽鼻子,因為仰視的角度擡眼撇眉讓人看上去像只慘遭抛棄的小狗。
半晌,賀正聽見安旭委屈出聲," 我能去你家吃飯嗎?就一口。"
"……"
小劇場:
1騎着電動三輪車追殺唐三彩的申龍如同狗攆雞,一手揮舞着四十米大刀一邊咆哮: 你嗦sei四san炮!!!
2在了解到蟹老板是誰之後___
賀正: 你知道海綿寶寶是怎麽死的麽?
安旭:胡說,海綿寶寶不會死。
賀正: 是被.幹.死的。
安旭: 你************ !
賀正:因為有一天比基尼海灘的水沒了,他就被.幹.死了。
安旭: 我……
賀正:我說的是被曬幹,你以為呢?
安旭: 我…… 好餓好餓好餓~ 我真的好餓~
ps.小可愛們為啥不留評論嘞,大家不說些什麽總讓我産生一種已經寫崩了的感覺,都快喪失動力了QAQ 求評論求收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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