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被賀正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裏”

郭峰的黑暗帝國被一網打盡,  特安組終于要出發集訓,第二天一早,  賀正收到上面傳給他的文件,  特安組全員一字排開聽組長念任務。

"駐訓期為四個月,主要負責聽從聯合國安排,同我軍維和部隊幫助當地發展基礎建設,遵守紀律,作風優良,  平安結束訓練。  "

蓋上文件,  賀正掃視站成排的安旭五人  ,這次特安組外出集訓,  對外聲稱旅游,老房要留下來繼續經營小賣部做僞裝,  照顧四喜,  所以攤開在桌面上的背囊也只有五個。

"  蚊帳、  驅蟲劑、  應急藥品。  "賀正把容易忽略的物品羅列出來,  看着安旭他們一一從自己的背囊裏把上述物品拿出來供他檢查。

賀正向前一步,當着衆人的面特意檢查了唐三彩的背囊裏有沒有偷偷帶吃的,換來申龍和豐穗子對唐三彩好一頓嘲笑。

确認所有物品齊全,賀正作為組長又特意關照了一下團體內唯一的女性  。

"這次的駐訓和以往的駐訓不同,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非戰區,  但仍然存在一定風險,穗子你是醫生,任務缺你不可,務必提高警惕防止意外。  "

豐穗子是個幹練的女強人,  賀正看了她一眼,想到豐穗子和唐三彩在大學還當了他三年的學弟學妹,又補充了句。

"有我們,不會讓你受欺負。  "

"  哎呀沒人敢動我!  你就放心吧老大。  "

翌日下午,特安組同軍區派出的一百零八"将"等上去往非洲的航班。

這些人一大半來自工兵團負責扶持當地基建,另外一半都是醫療兵  ,帶隊的大隊長姓尤,賀正在飛機上很快便和尤隊長交談到一起。

飛機降落在非洲首都機場,百十來號人又被幾輛破舊的大巴車在半夜三更載着趕往駐非的聯合國維和部隊總部。

換上聯合國配發的藍盔藍馬甲,在遼闊的大草原上晃晃悠悠了一天半,一行人才終于到達他們駐訓的地方。

這是個地廣人稀少常年戰亂的小國家,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雖然遼闊但并沒有多少可利用的土地,且在沙塵地上随處可見炮彈轟炸後留下來的彈坑,滿目瘡痍。

和特安組一行接洽的是個在這裏開了家修車鋪的中國老板,小老板自我介紹叫王洋,帶一副常年被沙塵吹拂的近視鏡,他告訴維和部隊這裏簡稱巴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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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聯合國指定的維和部隊駐紮的路上,靠窗坐的安旭随處可見用幾片鐵板甚至只用木頭和布搭成的小房子。

這裏的貧民就像地上的沙子一樣多,黑人們不管男女老少都穿着像從垃圾堆裏撿來的破舊衣服。

鐘市的四月初早晨穿短袖還要套個薄襯衫,這裏的天氣已經是炎熱狀态,空氣中卷襲着熱浪,一陣一陣地撲打在人的臉上,悶在大巴車上的所有人如同未開封的魚罐頭。

安旭握着手機,沒什麽信號,他只能戴上耳機聽之前緩存下來的音樂靜心。

臉貼着窗戶,車外面時長有成群結隊的牛穿過貧民窟撞倒立在外面的髒兮兮的塑料桶;幾百米才存在一棵成蔭的大樹,旁邊長幾叢綠油油的草;赤腳抱着容器排成一串去接水的小孩兒,真真像一塊塊成了精的煤炭,從頭到腳只有牙齒和眼球是白的。

到了中午,他們終于結束這一趟漫長又疲倦的"汽車之旅"  ,不過面前除了一棵安旭早在路上就看到樂的樹便什麽也沒有了。

唐三彩和豐穗子這時候出奇的和睦,撇下墨鏡互相搭着彼此的肩膀望沙興嘆,申龍打開背囊裏從鐘市遠渡重洋帶來的礦泉水先給熱壞了的謝小山喝,安旭湊到賀正身邊忍不住笑了一聲。

自嘲地玩笑道:"咱們怕不是給這裏的人湊數來了,一塊布都沒有怎麽休息啊?"

賀正也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沙地,淡定出聲,"  你忘了  ,我們有工兵。  "

随着賀正的話一落,他們身後一陣叽哩咣啷的聲音逼近,特安組回頭,是一輛破舊的大卡車,後面車鬥圍欄加高了一米的木板。

除了前座的司機,車鬥裏站了八個抱着各種武器的黑人,是一整支戰鬥小組的裝備參數。

特安組絲毫不猶豫,當即進入戰備狀态,人人端起胸前的自動步.槍,直到車鬥最前面一個人朝他們揮舞起手中的藍色印"UN"标志的小旗,特安組才放下手中的槍。

那支戰鬥小組跳下車,雖然有人懷裏抱着AK47、還有人抱着火箭筒,但他們都咧着一大口白牙,笑的真誠憨實,走過來就要和特安組還有尤隊長握手。

剛才揮小旗的黑人空出一只手和身高top賀正握完手,屋裏哇啦操着一口和國內中小學生英語聽力廣播天差地別的口音講話,繞是把唐三彩申龍幾個考過了雅思托福的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因着非洲還有家裏的礦産生意,和幾個工人有過些淺薄交流的賀正聽的大差不差,再加上面前人連說帶比劃他也就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

這些人是當地支持停戰自發組織起來的武裝隊,和聯合國達成了友好協議,日常負責在大片區域巡邏,維護當地百姓的安全。

賀正他們的到來,也是分擔他們工作的  ,今天過來主要是替聯合國給他們送搭建駐訓板房的材料。

于是在尤隊長的帶領下,排成排的白色樣板房在工兵兄弟們的手下拔地而起,豐穗子和維和部隊裏的女醫療兵住一起,特安組其他人一間房。

他們鋪的是聯合國送來的行軍床,還有專門進行醫療手術的帳篷、  分隔來的男女廁所,這些東西全部建造完畢,也不過用了一下午的時間。

讓在一邊看戲看的目瞪口呆的黑人小組不禁為之鼓掌。

有限的水  、  面包罐頭餅幹一一被搬進板房裏一角,賀正和那領頭的黑人交涉往後四個月的工作。

因為語言有一定障礙,在國外生活多年的安旭被拉去充當半個翻譯。

現在安旭終于理解國內為什麽管外國人講話叫鳥語  ,因為面前這黑人哥們兒說的話實在是令人費解,不過所幸他和賀正還是基本上全聽懂了。

唐三彩走過去把兩瓶水遞給安旭對面這兩個黑人時,不禁“哦豁”  一聲,屈膝在安旭和賀正之間蹲下。

“這倆哥們兒長得太像了吧?還是這裏所有人都長這個樣兒啊?”

因為之前也有中國維和部隊來過  ,安旭對面的兄弟倆也能聽懂一些中國話。

其中一個門牙缺了一塊的小黑哥對這唐三彩開口,拉着身邊的小黑哥對唐三彩艱難地說了句漢語。

“窩鶴踏,十雙寶胎。”

唐三彩眯着眼琢磨了一分鐘才理解他面前這哥兒們說的是什麽,他說他和另外一個小黑哥是雙胞胎。

“怪不得,那你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唐三彩吊兒郎當的用漢語問人家。

缺了門牙的小黑哥也知道別人不好分清楚他們哥倆  ,咧開嘴用碳黑的手指指着自己少了一塊的門牙,扭頭看向自己的哥哥。

那哥哥會意,露出自己完整的門牙,這哥倆滑稽地呲着門牙給唐三彩他們三人看。

缺牙小黑哥用自己僅會的第二句漢語說,  “踏十窩葛格,窩十踏迪迪。”

“噗哈哈哈哈哈……”

唐三彩被缺牙弟弟的中國話逗得一個屁股蹲兒坐在地上笑個不停,手臂搭在安旭的肩膀上說這個弟弟太可愛。

安旭也微笑,而後聽見沒缺牙的哥哥用“鳥”語跟他講話。

他們倆哥哥叫卡沙,缺牙弟弟叫卡拉。

唐三彩聽着缺牙弟弟又接着哥哥的話講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他聽人說完便問安旭這個翻譯。

安旭聽懂了沙拉說的話,他說他們兄弟倆是他們部落最優秀的“軍人”,于是很接地氣的給唐三彩翻譯。

“拉卡說,他和他哥哥是他們村兒最有出息的崽~”

“昂~”

唐三彩點頭,自戀道:“沒錯沒錯,能喝我彩哥遞的水的人當然有出息。”

卡拉他們繼續去巡邏之前又交代給安旭他們,這裏除了像他們這樣的和平武裝隊,還有假裝成武裝隊實際上是來燒殺搶掠的流氓盜匪。

遇到那樣的人不要縱容他們,往死裏捶就OK。

他們巡邏的一大片區域緊挨戰區,那些政府軍和反政府軍時常不分晝夜地亂戰。

卡拉提醒賀正,真趕上打起來的時候維和部隊千萬要撤離的遠遠的,不然很有可能會被天上飛來飛去的流彈誤傷。

武裝隊離開之前賀正向卡拉确認了明天至以後四個月的工作,他們來之前武裝隊一天巡邏十二小時,每天在各個區域的崗哨換三次,特安組和尤隊他們的人來了可以分擔卡沙他們一半的工作量。

所以特安組的工作,每天巡邏六小時,巡邏區域是以千米為單位的大草原,崗哨換換八次,一次三小時,負責區域內所有居民區。

卡沙的囑咐很仔細,但令人意外的是,特安組在當天晚上便面臨了戰争現場。

那時候安旭他們剛準備吃飯,作為醫療隊先行巡邏的豐穗子突然用對講機呼叫特安組支援。

特安組抓上裝備登上聯合國配發給他們的白色六輪步戰車,賀正一邊開車一邊命令。

“文件規定維和部隊不可參與鬥争  ,除非有人先朝我方開槍才能還擊,所有人現在的彈夾裏都是空包彈  。

如果受到威脅,立刻換實彈,那裏有當地百姓,務必保護他們的安全。  ”

步戰車裏如同悶罐,安旭一行抱着槍在沒有光亮的車廂裏低吼。

“明白!  ”

對講機沙沙地又傳來豐穗子那邊的聲音,伴随着炮彈的轟鳴,有人在尖叫。

“你們別來了!這邊天上都是炮灰,我們已經……呲……”

安旭後背緊繃起來,手掌緊緊握着對講機,  “穗子?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呲……呲……”聽不見豐穗子講話,對講機裏全是混亂電流聲。

炮彈轟炸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步戰車在坑坑窪窪的地上疾速前進,在暗夜帶起滿天沙塵,看不見的地面一個超級大彈坑卡住車轱辘,整個車廂狠狠地颠簸,安旭他們也跟着前仰後合。

開車的賀正鎮定自若,挽起的袖子肌肉緊緊崩起,條條青筋如同要爆出皮膚一般。

後面車廂沒有玻璃,不像他,坐在駕駛艙,在黑夜中炸起紅花的炮彈和他的雙眼只隔了一面玻璃。

步戰車很快繼續前進,而對講機還是收不到豐穗子那邊的消息,唐三彩拉開衣領的拉鏈,爆了聲粗口。

“操!”

他快要把對講機捏碎了,“該死的,你們那邊什麽情況?收到請回答!”

“……”

步戰車找到豐穗子一隊時戰況正烈,他們這裏已經是交戰區和非戰區的邊緣,兩邊用斑駁的鐵板歪歪扭扭地隔開。

因為和戰區離得太近,正在巡邏的武裝隊和維和部隊的部分士兵遭到了誤傷,甚至有兩個黑人被滿天飛的流彈炸斷了胳膊。

豐穗子她們舉步維艱,撤離害怕受傷,不撤也不是辦法。

堅硬的車體擋住醫療隊,特安組跳下車讓豐穗子他們在車裏給傷員處理傷口,一個被炸掉了左耳朵的黑人拽住安旭的手緊張地和他說話,安旭聽懂了。

不遠處還有幾十戶百姓,他們比這邊還要危險,需要特安組帶他們往安全區域躲一躲轟炸。

安旭用英語讓那黑人放心,步戰車交給醫療兵和傷員躲炮彈,特安組跑步去找遠方的居民帶他們轉移到安全區。

"咻咻"的炮聲連天響,有時候兩三枚炮彈一起爆開,把半邊天照亮,這半人高的鐵板如同紙糊,沒什麽實際作用。

就在特安組左閃右奪前進的路上,賀正的眼皮突然猛烈抽跳起來。

衣錦夜行的特安組由唐三彩前鋒、賀正殿後,明明四面八方都不見光亮,一行人只靠頭盔側目的遠光手電照亮,賀正曾經在部隊的戰争意識卻在這一刻覺醒。

直覺告訴他前方有什麽東西正在朝他們沖過來。

"趴下!"

賀正一把撲倒他前面的安旭,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半,前面的其他人聽見了賀正的命令及時靠着身側的鐵板匍匐到地上。

沒有人受傷,但他們都聽到了一聲厚重金屬撞在鐵板上的聲響。

這聲響安旭聽的尤其真切,但他此時顧不得去想那東西是什麽,因為……

安旭被賀正緊緊的抱在了懷裏,接着,他因為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翻了個身,整個人被賀正面對面箍在臂彎,而因為他們的動作過去迅速激烈,兩人的身體和臉不受控制地貼在了一起。

在這時間靜止的一刻,安旭似乎透過厚厚的防彈背心感受到了賀正強烈的心跳。

最令人尴尬的,他的牙齒和賀正的下巴狠狠地搶在了一起,就是語文課本裏"以頭搶地爾"  那種"搶"法,安旭的牙齒和嘴唇當時便麻痹了,之後便是強烈的疼痛,他躺在賀正身下的縫隙裏聽見了男人的一聲悶哼。

看來是非常疼了。

然而賀正顧不得險些被撞碎的下巴  ,側過頭用手電照向鐵板,果然,是片足足有碗口那麽大的彈片。

直直地紮在鐵板上穿透了一半  ,就在安旭腦袋的正上方,如果他沒有帶着安旭趴下,那麽這東西已經把安旭的腦袋橫着開瓢了。

這件事過去很久賀正都不明白他為什麽能夠在黑暗之中感應到那片彈片,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指引一般。

特安組有驚無險地跑到兩百米外帶着幾十戶居民撤離到了安全地帶,等醫療兵從駐訓地接特安組回去已經是深夜,衆人簡單洗了洗全身的灰便各自癱回了窄窄的行軍床上,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安旭選的床位挨着賀正,可現在他看賀正安然地平躺在床,一時有點後悔選這個床位。

在關了應急燈後安旭采摘下頭盔,從賀正把他結結實實抱在懷裏撲倒直到現在,他的耳朵尖還是紅俏俏的。

一個大男人臉皮薄成這樣要是被組裏人看見了,安旭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羞不成。

即使知道沒有朝自己這邊躺着,他也害羞地轉過身背對着賀正躺在床上,剛才被人緊緊擁在懷裏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忘,更何況安旭從小就覺得自己喜歡男生。

在那一刻,他完完全全被賀正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包圍了,外面是炮火聲聲,而賀正的懷抱溫暖又充滿安全感。

更何況,他自己的嘴唇還貼在了賀正的下巴上,甚至兩個人的上唇下唇不可避免的擦了邊……

安旭像是十六歲剛剛情動的少女一樣胡思亂想了一腦袋,最後被不知道是誰震天響的呼嚕聲拽回了現實。

第二天,安旭和賀正默契地都沒提昨晚的事,安旭甚至沒好意思湊到賀正身前和他說聲謝謝。

早飯是聯合國的補給面包,硬邦邦的不知道存了多長時間  ,包裝上都沒有生産日期,申龍咬了一口如同老牛嚼草,過了很久才咽進嗓子眼裏,嗚呼哀哉着想念老房的打鹵面。

辛虧尤隊過來給他們報了個喜訊  ,工兵們在基建區域發現一塊尚且能夠栽培植物的黑土地  ,他們打算蓋上塑料棚種些适應的蔬菜  ,只要精心培養加上耐心等候,過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吃上菜。

這消息再好不過,唐三彩坐在小馬紮上吃了兩口面包又吐出來  ,振臂高呼工兵兄弟牛逼,豐穗子在一邊怼他揮胳膊的樣子像極了動物園裏的大猩猩。

今天特安組的巡邏工作在上午,有這麽一頓早餐開胃,大家卯足精神鑽進白色步戰車,出發之前,唐三彩帶上了賀正允許帶出國的單反相機  。

步戰車的“天窗”被打開,車廂裏才有些光亮,唐三彩後背靠着厚厚的車壁端起相機朝着安旭他們。

“在大非洲的第一張照片兒,哥幾個精神點啊。”

安旭挺直腰板朝着鏡頭端槍,整個人透着硬朗的帥。

豐穗子一邊摘了頭盔露出長發一邊質疑唐三彩的拍照水平。

申龍手把手帶着謝小山,兩個人一起對着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并不精通相機的唐三彩直接打開了相機的自動模式,他眯起一只眼就着車頂洩進來的光亮盯着相機上小小的取景框。

“都挺好的,就是這防爆頭盔顏色太醜了。”

“快拍快拍。”

“OK、看鏡頭啊,一、二、三、笑!”

“咔嚓”,因為車廂內太暗,自動模式下的相機為了補光直接打開了閃光燈  ,一同盯着鏡頭的所有人一個不剩地都被閃光燈閃“瞎”了眼。

“靠!”

“就知道你不靠譜!”

“诶诶、  不帶這樣兒的怎麽還動手…老大救命……”

開車的賀正扭過頭,搖搖晃晃的車廂內,安旭他們幾個紛紛把不靠譜的唐三彩壓在了最裏面  ,你一拳我一掌的往他身上招呼,中間伴随着唐三彩的嚎叫。

“  不會用相機還在這充大尾巴狼!”

“  你龍爸爸的鷹眼都要被你閃瞎了!”

“我去這能怪我!意外啊意外…诶诶誰……哈哈…哈哈哈哈…別撓我癢癢…啊哈哈哈哈哈……”

蒙了一層灰的前車玻璃上倒影出賀正的臉,車廂內被一群二百五的打鬧聲充斥,男人的嘴角也跟着不經意地上揚起來。

不過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後車廂內很快便沒有了這份歡快,大草原上的炎熱程度漸漸升高,即使打開了車頂也沒有散去多少熱,更何況從外面鑽進來的都是燥人的熱風。

步戰車成了大悶罐子,三小時後,特安組巡邏過幾百千裏的草原  ,在這一半的工作時間裏,大家的體驗不是搖晃颠簸的路就是沉悶的熱意。

安旭頓時對卡沙他們每天這樣巡邏十二小時的行為感到五體投地的佩服。

一整趟巡邏下來,特安組回到基地喝掉了他們全部礦泉水的三分之一,衆人緩過這股熱意來才覺得自己還活在這世界上。

中午特安組全仰仗賀正悶飯做菜,最令人欣慰的是,唐三彩從鐘市帶來的真空土豆絲做出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下午卡沙帶着他的八人武裝隊巡邏路過維和部隊的駐地,這才揭曉了特安組對卡沙他們每天巡邏十二小時還能安然無恙的疑惑。

原來他們的巡邏車是——敞篷車。

唐三彩頓時就眼饞了。

八人座的四排敞篷,後排有防護欄,在這樣帥氣的車上兜風一定很爽。

卡沙他們甚至還給豐穗子帶來一把花,那種随處都能夠頑強紮根的小黃花,離別之際安旭和已經上車的小黑哥們揮手  ,一扭頭看着唐三彩的眼睛都快黏到那輛敞篷車的車胎上。

“喂~”  安旭拿拳頭錘了他一下,  “別眼饞了。”

唐三彩回神,追着一旁的賀正問,  “  聯合國總部那邊有沒有和卡沙他們一樣的車給咱們?”

賀正搖頭,“一輛也沒有。”

他們的車大都是為了巡邏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敞篷車雖然通風,但只要遇上炮彈轟炸,被誤傷的幾率和密閉又防彈的步戰裝甲車是無法相比的。

唐三彩遺憾地嘆了口氣,安旭和他大眼瞪小眼,沒過一會兒又看着唐三彩眼睛猛地亮起來。

“我有一個主意!  ”唐三彩嘿嘿笑的一臉猥瑣。

安旭狹起眼睛打量他,  “你別又想什麽不靠譜的馊主意。”

“不會不會,等着,要是彩哥我這一大招成功,咱們兄弟就能有敞篷開了。”

“嗯?什麽辦法。”

“  嘿,等着吧。  ”唐三彩繞過安旭走到賀正身邊去。

“老大,要是我用正當手段把咱們的步戰車換了敞篷,你同意不同意?”

賀正想了想  ,掃視一眼他的組員們期待的目光,不負衆望地點了點頭。

于是在唐大軍師的指導下  ,安旭用衛星電話聯系了卡沙,特安組要請他們八人吃晚餐。

特安組只有賀正會做飯,唐三彩拿出真空包裝的各種菜交給賀廚師  ,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換敞篷車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賀正的廚藝了。

卡沙小隊都是真誠且熱情的人,在賀正的菜做完之前特安組便和他們打成一片,聽不懂“鳥語”的唐三彩為了打敞篷更是忽悠着開車的卡沙和他以水代酒稱兄道弟。

那熱切程度仿佛唐三彩和卡沙才是雙胞胎,親兄弟相認的場面,就差“觀衆”們淚撒非洲大草原了。

當一大盤酸辣土豆絲端上桌,卡沙兄弟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和期待……

小劇場:

安旭:我是我們組最優秀的崽~

賀正:你不是

安旭:→_→你再說一遍?

賀正:咳,你不是組裏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崽【正經臉】

安旭:  (⊙o⊙)

雖然這樣說沒錯,但是,你是假的賀正吧?  【對突然上道的未來男朋友表示懷疑】

賀正:啧、【點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愛吃甜甜圈”小可愛灌溉的營養液,啾咪~

牙齒碰下巴,四舍五入也算親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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