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吸血鬼六

"什麽？為什麽要做假牙啊？"

程昂一擡頭就能看到遠處漂浮的熱浪,  他一點想張嘴的想法都沒有。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那天做的事沒有暴露,  想到只是為了配合他們調查佟翼,  程昂便絲毫沒有耐心。

随便扯了個謊，  "之前抽煙把牙抽壞了，影響工作就去做了假牙。  "

"哦~  "安旭今天沒紮蘋果頭，低着腦袋，右手撥弄頭發,  自顧自講。

"我隊長,  就你剛才看見的那個，他抽煙也挺兇的,  估計那牙也快不行了。  "

安旭睜着眼說瞎話，賀正的牙明明健康的很。從非洲回來一天也就兩根煙,  加上這兩天的同居,  賀正的漱口水還是保護牙齒類型的。

見牆角裏的心理醫生恨不能把腦袋和手掌都縮進衣服裏  ,  安旭若有所思的轉轉眼睛，一扭頭，賀正買飲料回來。

一瓶可樂一瓶水，賀正不緊不慢地走到程昂面前  ，像昨天安旭試探佟翼那樣問,  "喝哪個？"

和賀正相比，矮弱非常的男人看了一眼飲料，語氣平淡，"  謝謝,  我不渴。"

比佟翼聰明的多。

這出小戲演的差不多了，安旭站起來的時候對着門口的監控挑了挑眉，一直坐在監控室裏的小方收到新號，往後門繞道前門裝作剛出警回來。

開了門，賀正走最前面，進辦公室之前小方拉住安旭，湊到他耳邊。

"佟翼走了，到時間了。  "

安旭面上帶着笑，"不着急，他很快就會回來‘報道’。"

小方微微皺着眉  ，把自己剛才在監控室刷到的新聞給安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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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自媒體寫的什麽歪七扭八的文章。你們被那些人拍了照片，網上的網友們不分三七二十一都在罵你和隊長呢。  "

安旭挑眉看着小方的手機  ，"非法拘留并嚴刑逼供青年演員，這樣的人民公仆……"  、"高中生被偷血案另有隐情，嫌疑犯背景龐大，聯合jc令無辜歌手背鍋……"

"這些人都是UC震驚部來的？又不是拍電影，這種說辭大衆也信？"

小方向他投去贊同的目光，"可不說麽，不過除了一部分是被帶了節奏的真人，還有很多都是水軍。小安哥，你和隊長被罵慘了啊。  "

"嗨，幹你們這一行哪能怕挨罵啊，沒事，等着案子查清楚就什麽都OK~  "

安旭拍拍小方把手機還給他，轉身進了辦公室  ，和已經坐下的賀正并肩面對程昂。

"根據我們的調查，佟翼每個月都要固定去找程醫生，但一直是秘密行動，那麽佟翼是哪方面有問題？"

程昂就坐在佟翼昨天的位子上，他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神色從容。

"  抑郁症，他是公衆人物，面對的壓力比較大，我負責緩解他的焦慮和抑郁，因為他公司不想讓粉絲知道佟翼有抑郁症，所以見我會很小心。  "

"  哦~昨天晚上佟翼可開了演唱會，程醫生你對他幫助這麽大，佟翼沒邀請你？"

"昨天頭疼了一天，我請了假在家休息。  "

"據你所知，佟翼的病嚴重到什麽程度？他有什麽特殊癖好？有沒有過激的自殘或者傷害其他人的習慣？"

這樣的問題知道或是不知道、  有或是沒有，原本是很好回答的問題，但程昂表現的很猶豫。

他明顯地皺起眉繃緊臉，保持沉默的時候還特意咬緊牙以至于從臉頰處能看出他的克制  。

良久，程昂才說話，"他沒有，他很配合我的治療，堅持吃藥和運動  ，從不做那些害人害己的行為  。"

"……"

安旭低頭看賀正的筆錄，哼笑着轉向程昂。

"要是佟翼公司找你，你大概可以當佟翼他們的表演老師。  "

"……"心理醫生表現出疑惑的模樣。

"程醫生，戲演過頭了哦。  "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嗯？不懂？"  ，安旭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拍下來的範雪的照片，屏幕轉向程昂。

"演唱會的晚上、  短發、白上衣、牛仔短褲，怎麽，抽了人家女孩子的血不記得她長什麽樣子？"

程昂的瞳孔猛地睜大許多，目光轉移到別處，掙紮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

"你可比佟翼适合演戲多了，醫生。  "

安旭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數落程昂。

"  在得知佟翼有吸血的癖好之後，兢兢業業的你很嫉妒他可以放肆自己的癖好，新聞播放了姜小雨的死因之後你就知道是佟翼幹的。

出于嫉妒和憤憤不平，你選擇在命案發生的第二天緊接着出現在佟翼的活動範圍作案，好把嫌疑推到佟翼身上。

而之所以你确定被抽血的人不會指認你，是因為你有獨門絕技。"

說到這裏安旭側臉去問賀正，"  你說  ，我們這位心理醫生用了什麽獨門絕技迷惑了受害人？"

賀正冷冰冰的說出兩個字，  "  催眠。  "

"  完全正确。  "

程昂的臉越發蒼白。

安旭繼續說，"不用懷疑我從哪裏得知的這一點，心理咨詢中心的介紹名單上白紙黑字寫了你有助精神病人安眠的能力。

在這之前我還不确定你用了什麽辦法能讓範雪乖乖就犯，知道你的職業後我的推測完全确定了。

你在催眠的過程使範雪相信你就是佟翼，在徹底催眠她之後用針管抽了自己內心夢寐以求的人血，好滿足你病态的需求。

但你不知道的是，被你選中的受害者不僅貧血而且血型稀有。第一次作案，由于你的把控不當，受害者最終失血過多休克。

剛才我和你交談的問題從頭到尾沒提這個可憐的上班族，你就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而佟翼，你假裝為他隐瞞有吸血的怪癖，實則是為了讓我們更加認定佟翼就是有這一癖好，以退為進，把一切嫌疑都推到他身上……"

"我沒有、我沒有、  我沒有!!  "

椅子随身帶倒，程昂瘋了，彈簧一般跳起來煞白的臉挂滿被人揭穿面具後的醜陋與憤怒，張手試圖掐死安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