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6.她喝了個酒
華星胃裏翻騰着想吐,可硬生生憋着,即便醉酒也容不得被人挑釁,接過那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聞鏡腳下跟踩着雲朵似的飄回座位,一下子趴在賭桌上,眼睛幾乎快沒焦距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就要輸掉時,她又跟一灘爛泥似的爬起來,夠了一杯酒抿了口。
裴宿被那一趴一起牽動了下,蹙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她緣何做到這種地步,難不成當真是将他當朋友?但這場酒局彙聚着無數污穢肮髒,聞鏡又如何成為特殊的?
說到底,她也跟華星是一類人。
所以這場賭局,無論誰贏,結局都一樣——成為他操控的傀儡。
就在這時,華星将将喝了半杯酒,視線渙散手中酒杯“砰”的砸在賭桌上,她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在場客人驚了一瞬,又齊刷刷望向起身幾乎站不穩的聞鏡,就見她高興舉手歡呼,眼睛幾乎都要閉上了道:“我贏了!”
衆人面面相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就連裴宿都感到意外,完全沒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耳邊盡皆是小聲的交流聲,多有不敢置信之意。
“華總竟然輸了?千杯不醉輸了?”
“還是輸在個小女娃手裏,這”
“你還別說,她喝的是比華總慢,可耐不住持久,華總就是喝太快了!”
“現在小女孩酒量都這麽厲害麽?”
“我看,她也快醉倒了。”
聞鏡垂着頭靜默了幾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睡着的時候,她擡頭時眼睛染着幾分醉意,可卻比方才清醒得多,勾唇輕笑環視四周,頗為玩世不恭道:“誰說,我快醉倒了?”
衆人見她露出的笑意,突然有種被小惡魔耍了的感覺。
聞鏡雙手撐着賭桌,笑眯眯沖衆人道:“今天玩兒得很高興,我叫聞鏡,聞松是我爸。”
Advertisement
全場又是嘩然。
誰不知道帝國建造大師聞松,他不僅僅代表着建造業标杆,也代表着財富。盡管如此,上流社會的人也總愛揪着聞松親女是個十足纨绔“惋惜”,且早不知将聞鏡給渲染成怎樣的不學無術的草包。但當下瞧着她為個Omega喝倒了這麽多人,竟覺得合理至極。
聞鏡一松手,踱步過去攬住裴宿的腰,勾唇得意道:“看,我贏了。”
然後她沖衆人笑道:“我可以走了麽?”
“聞小姐慢走。”有人率先應道。
衆人沒異議,甚至還在淺淡交流着發生的這樁事情,卻聽聞鏡淡淡瞥了眼華星,道:“還請諸位告訴華總,這人嘛是我贏走的,裴宿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裴宿緊握的手指尖緊緊陷入掌心,泛起一陣陣刺痛,但他并不在乎。
聞鏡,跟這裏的人也沒什麽區別。
場上的人多是人精,這句話便有了不少解讀,更何況華星當初将人帶來便是掙錢着要包下這個Omega的,是以眼神望向二人多幾絲暧昧,有人将此事給應下了。
聞家纨绔,誰人不知?
恐怕也就瞧着這Omega漂亮新鮮,玩夠了就扔掉了,圈內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見有人應下,聞鏡這才拉着裴宿的手朝門外走。
裴宿滿臉寒意,可也沒掙脫,恰恰走了幾步,就察覺那只牽住自己的收轉而摟住了他的腰,且狠狠掐了下他的腰,因布料隔得薄薄的,導致那種疼痛感一下子刺上了神經。
裴宿頃刻間神經緊繃,薄唇緊抿。
還是催眠成為操縱的傀儡吧。
“快走。”聞鏡手心冒着細細密密的冷汗,肚子裏被翻攪得厲害,腦子一陣陣暈眩襲來,可她憑借着強悍的精神力死撐着沒昏倒。
以前為了睡覺,她喝酒跟家常便飯似的,喝着喝着酒量就攀升了,還特地跟人學了調酒,又因嗅覺靈得緣故對各種酒液都有研究,帝國裏她沒喝過的酒還沒幾種。再加上在外面胡鬧慣了,酒裏面摻沒摻水,動沒動手腳,她一嗅就知道。
就因為林覺,外人遞給她的酒再也沒随便喝過。
必得一嗅,确定安全再喝。
那華星也是按捺不住的,竟在中途就讓服務生給她的酒動手腳,那杯酒被她裝醉調換混在了華星酒裏。果不其然,華星徹底醉了。
可惜,她還是着了華星的道。
裴宿聽到她略顯不穩的催促聲,也察覺攬着她的人不對勁,微微蹙眉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幾乎拖着她往外面走。
等好不容易走完那段浮雕,聞鏡渾身力氣像被抽幹了似的,軟綿綿的将渾身力氣擱在裴宿身上,意識不斷在拉扯着聲音微弱道:“去洗手間。”
六種性別,意味着洗手間被分為六種。
裴宿好不容易将人扶到女性Alpha洗手間,聞鏡在門口虛軟扶着門扉,伸手摳了摳口腔,幾乎跪在地上“嘔”的一聲将酒液給吐了出來,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幾乎快暈過去了。
地上,全是令人作嘔的污穢物。
酒裏摻的是暈眩劑,她失眠症使用過,身體有耐藥性,但跟酒液混合飲用會導致頭暈腹疼,差點暈倒。
裴宿踟蹰了下,還是蹲下身拍了拍聞鏡的背。
聞鏡吐完後,靠牆坐着粗喘了幾口氣,仰頭望了眼冷眼冷眸的裴宿,低低喘息了半晌,酒勁一點點爬了上來侵襲着神經,再加上她下意識将裴宿視為安全區域。
不多時,她像是終于恢複了點力氣,擡眼望了望裴宿,傻傻露出個毫無防備的笑,伸手道:“背我。”
哇,好好看的小哥哥啊!
裴宿一動不動,想看她搞什麽鬼。
“背我背我嘛,小哥哥,背我!我要漂漂的小哥哥背回家,”聞鏡擡了擡軟綿綿的右手揪了揪他衣角,像饞糖果的小孩兒似的撒嬌,“背嘛背嘛。”
那聲音,竟然還帶着點小奶音。
裴宿蹙眉,薄唇抿了抿。
有點可愛。
“漂漂小哥哥背我,嘤”聞鏡搖了搖他的衣擺,吸了吸鼻子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又軟綿綿撒嬌說:“聞鏡起不來,聞鏡小寶貝要背才能起來”
裴宿神色複雜看了她好半晌,淡淡道:“嗯。”
然後,他背着沉甸甸的人一步步往外面走,冷冰冰的眼神緩和了不少。
沒有威脅,就當是還救命的情分。
聞鏡環着他脖子,又恰恰靠近他後勁腺體,意識在睡與不睡之間拉扯,嗅到淺淡的薄荷味信息素,沒忍住靠腺體近了點,吸了口迷醉道:“好好聞啊。”
她沒等身下的人反應,又拿鼻子肆無忌憚蹭了蹭腺體。
裴宿被蹭得停下腳步悶哼了聲,渾身僵了下,腺體處像是有電流竄過似的,渾身酥酥麻麻的。
就在他含着幾絲怒意欲将聞鏡扔在地上時,誰料她竟靠在他肩頭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吸綿長睡了過去,唇邊喃喃拿小奶音道:“小哥哥好好”聞。
裴宿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閉了閉眼睛沒再跟喝醉酒的計較。
是想咬他麽?
在不少AO情侶中,因AO或多或少受發熱期和易感期困擾,在沒有結婚前,多數Alpha會咬Omega的腺體進行臨時标記。有些占有欲強的Alpha,會時常像巡視領地似的一次次咬上Omega的腺體。
待回了醫院,湊巧遇到今早的護士,一見他兩模樣迎了上來道:“原來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啊。”
“不是。”裴宿蹙眉否認。
聞鏡,是這麽跟別人說的?
“你們Omega就是害羞,今天她不還幫你媽媽繳了一年的住院費麽?而且,下午吃飯等了你好半天。”護士道。
裴宿怔了下,又側頭看了眼睡得沉沉的聞鏡,心底激蕩起一層層柔軟的漣漪,散開了後又逐漸變得凝固。
竟然是她。
他又沉默了下,沖護士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就是她正在追你啊,”護士搖了搖頭,像看榆木腦袋似的,“這小姑娘又是給你照顧你,又是照顧你媽媽,你不見了還到處找你,不是追你是什麽?”
裴宿沉默了下,沒再反駁。
是這樣麽?
回了病房,他将聞鏡送回病床,掖了掖被子,蹲下身從腰間皮帶隐藏夾裏拿出細小的針筒,眼神冷冰冰盯着她熟睡的睡。
他歪着頭,在她身上尋找容易下手的位置,手裏細小的針筒稍稍一挪,就将目标對準她的肩膀。
消除威脅的辦法,很簡單。
成為他的傀儡。
“爸爸”聞鏡睡得不安分,稍一翻身臉就對着裴宿,渾身蜷縮成了一團,揚着黏糊糊的聲音又喃喃自語喊了聲“爸爸”,哽咽着輕輕哭了起來:“爸爸,我錯了,你別走。”
裴宿頓了下,眸光微閃。
他微垂了下眼,片刻後緩緩将針筒重新收回隐蔽的皮帶裏,準備起身離開時又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爸爸,爸爸”聞鏡睡得不安穩,扯到一塊布料後稍稍安穩了點,喃喃道:“別走。”
聲音,又微弱了下去。
裴宿停了會兒,扯掉她那只手重新放回被子裏,給她掖了掖被子才重新出去。
她到底,為什麽去朝顏酒店找他?是像他一樣知道什麽,所以專門來救他的麽?還是喜歡他?
次日。
聞鏡醒來,醉酒後頭疼欲裂,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日歷上的時間是星年歷2021年5月8日。
也是前世聞松聽聞她在外胡搞,被氣得心髒病突發撒手人寰的日子,盡管她避開了林覺,但心裏還是焦躁不安,是以顧不得渾身軟綿綿的,收拾了下穿好衣服就播了電話讓管家來接她。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守着聞松。
不能讓他出一點點事情。
在食堂打了兩份飯,她又去了程思言病房,果然見裴宿正在給程思言擦臉,她順手将門關了,還拉了門簾遮擋住玻璃,将盒飯擱在小桌子上,落座後目光灼灼望着他道:“裴宿,我想跟你談談。”
裴宿頓了下,給程思言擦完臉後方才落座。
“談什麽?”
昨晚,就不該心軟。
“談我跟你的關系。”聞鏡開門見山。
裴宿唇角露出個笑,卻沒絲毫溫度,“什麽關系?”
真是迫不及待,這麽快就露出利爪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