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51.真的不好惹！

星際大戰時期, 不好戰卻精通醫術的人魚族遭遇掠奪，因為在陸地上生命力縮減導致人魚族存活率不高，在戰争結束後所見更是鳳毛麟角, 為了逼迫人魚族繁殖, 加上人魚本身生得漂亮，擁有他們的人類動了歪心思欺負人魚, 人魚産卵生蛋, 會孵化出魚苗。

人與人魚産出的孩子就是水怪，他們不會完全繼承人魚的天賦。

也正因如此，純種的人魚率領族群深入海底, 隐居不出，以躲避戰亂。

然而閉塞的桃花源裏總有一些人魚對外面世界的向往, 他們幾乎人人都擅長醫術, 生活在海底更乏善可陳, 長輩們避免提起外面的世界，但不代表這種狀況會永久維持。

海怪瑞澤爾,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墜落在海底，被海底游過的杜莎救走了，年少無知的人魚從沒見過像這麽器宇不凡的人類，她一顆心都撲在上面，将瑞澤爾細心照顧直至康複。

人魚族長輩知曉發現這件事後将杜莎軟禁，又欲将瑞澤爾處死，但他們低估了瑞澤爾的力量。逃脫後的瑞澤爾将杜莎從牢獄中帶上了岸。

這, 是人魚禍端的開始。

起初幾年, 人魚族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日深受重傷的杜莎跌落在人魚族海底邊界，長輩們出于憐愛救人, 不少愛聽故事對外面好奇的人魚幼崽吵着要找杜莎講講海底之外，杜莎楚楚可憐說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孩子們聽得停不下來。

不久後，人魚幼崽一只又一只失蹤，族人人人自危，徹查之下将杜莎給緝拿。

但為時已晚，蛇群不知何時将人魚族給包圍，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圍剿了整個人魚族，逃脫的也就一兩只人魚。這些人魚被蛇群綁架，一只只全部送入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套上鑄造精良的鎖鏈，被困在小池子裏不敢挪動多少，曾經在海底愉快唱歌的族群現在嗓子幾乎都被毒啞了，有的幾乎沒法說話。

而她們，唯一的作用是眼睛裏必須流淌出珍珠，悲傷的哭泣。

可是人魚一旦哭泣就意味着壽命的收縮，人魚幾乎每個月都會死一兩條，這便導致抓捕人魚的莊尤不得不為人魚繁衍而強行讓他們繁殖産卵，又重新繁育出新的人魚仿佛牲口一樣為他産出珍珠。

就像，養豬場一樣養殖人魚。

而戈绮，是那場圍獵行動中藏在廢墟裏的幸存者。

“那麽，你所說的地下人魚宮殿裏，有多少人魚？”聞鏡不客氣啃着蘋果，背靠着書桌閑閑問。

戈绮沉默了下，靜靜道：“一千二百三十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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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鏡瞳孔睜了睜，差點被蘋果給嗆到：“！！！”

一千多只？！這尼瑪簡直就是一千多顆搖錢樹啊！難怪守衛堪稱地獄級別，還養殖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毒物，用以控制一個族群，确保不洩露消息，能掩蓋這麽多年委實厲害。

莊尤，可真TM不是人！

戈绮見她震驚，又淡淡道：“還是純種人魚。”

而這句話意味着，人魚間的繁殖不再像曾經那樣你情我願，完全被剝奪了意志，任由數據計算出得到最佳的配對繁殖，不管人魚們願不願意都必須屈從，活得不再具備自身意識，如果不是她們本身擁有精神治愈力，轉化成精神溝通，恐怕自我意識将随着日複一日的壓迫被徹底剝奪，只成為流淚成珍珠的祭品。

戈娜娜，就是不願意被迫繁殖産卵才拼盡力量逃脫。

當時戈绮在籌謀着如何帶走人魚，而戈娜娜是順着她設計的逃生通道離開的，只是逃生通道不完美，沒能完全讓戈娜娜不被發現。

聞鏡疑惑：“瑞澤爾，是海怪？”

戈绮低垂着眉眼道：“不是海怪。只是他身上帶着不少族群的高貴的血液，在落入海底時身體本能的覺醒出了人魚的血脈用以自保。具體他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聞鏡沉吟了下道：“不過一千多人魚，你怎麽帶他們走？”

戈绮沉默，別開眼去微微蹙眉。

聞鏡摸了摸下巴，直言道：“你沒想好對不對？”

戈绮抿了抿唇，眼底閃過幾絲憂愁。

“你不是可以變成人麽？”

“擁有雙腿，會喪失人魚最重要的東西。”

“喪失什麽？”

戈绮被她盯得不自在，難得有人知曉她的身份，也不藏着掖着道：“變成人，就不能再産卵。而且就算人魚變成人，都必須通過漫長的時間走路這對于他們來說一點不現實。”

聞鏡沉吟了下：“你想不出辦法帶走族人，所以你才一直停滞在這裏。”

“殺了莊尤，毀掉這裏，總有辦法的。”戈绮凝眉。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淩亂的腳步聲，“扣扣扣”的敲門聲不斷響起，聞鏡眼疾手快帶着黎睿直接藏進了衣櫃，讓戈绮去應付外面的守衛，但她手裏的千機變化成了槍械透過縫隙對準了門口戈绮。

自始至終，她對戈绮都是半保留。

戈绮開門，見門口站着人淡淡道：“什麽事？”

“有人闖入襲擊紅蛇，例行搜查！”那人毫不留情回應，面色緊繃一臉肅然。

“這兒沒你要找的人，”戈绮薄唇輕啓，微微側身讓他們朝裏面看，還特地留出過道給對方。

那人輕輕掃了一眼，卻沒敢真進去搜查，朝戈绮鞠躬後行了個禮道：“打擾了，戈绮小姐。”

這女人初來咋到時，因長相漂亮确實被不少人觊觎過，可惜她卻一點不好惹，稍不注意身上就會沾上毒液，恐怕還沒占到戈绮便宜就先被玩兒死了，剛開始就有七八個不要命的直接死在她跟前，她眼睛都不帶眨的。

冷得，讓不少人只敢遠觀，不敢近玩。

等人走了，聞鏡從櫃子裏出來稍顯疑惑問：“他們，怎麽不敢進來？”

戈绮掃了她一眼，單手拖着下巴輕輕笑道：“那是因為，這屋子裏，我到處都灑滿了毒藥。”

聞鏡一個激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忙檢查了下身體四周察覺沒異樣，“我怎麽沒事？”

“因為你找到了我藥箱，藥箱上有解藥。”

聞鏡舒了口氣，望了望外面漸漸走遠的衛隊，“我得出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麽事。”

“我帶你走。”戈绮凝眉道：“熟悉一下環境。”

這棟別墅占地面積寬闊，戒備森嚴，警備人員不少，兩個小時窗外就會走過已對巡邏的軍人，“噠噠噠噠”整齊劃一的聲音走過，讓人呼吸緊張。精密的驗證器械不停工作，短短半小時就要進行三輪身份驗證。

此時此刻，外面巡邏的人更加頻繁，不斷在翻找着闖入者，似乎要将整棟別墅給翻個底朝天。

很明顯，紅蛇院子裏救火結束，随後檢查了四周痕跡确定是有人闖入後造成的，但卻沒人知道院子裏到底是怎麽着火的。

“報告長官！紅蛇在逃竄時撞上電網禁區，沒出來！”報告的軍人行着軍禮，目光矍铄又焦灼。

那長官單手叉腰，眉頭皺成個“川”字，問：“那紅蛇還活着麽？”

在這棟別墅裏，不僅僅圈養人魚，還馴養了不同種類的蛇，幾乎都是莊尤的寵物，其中有兩條巨蟒最得寵愛，一紅一青，戰鬥力相當于一個團，咬死十幾個特種部隊的人不是難事。那青蛇被扔去對付水牢裏的怪物，紅蛇在院子裏修養，誰知道會遭襲擊！

“活着，但如果再不關掉電網，恐怕它會被電死，那邊電網會出現一定損毀。”

長官焦躁的徘徊了十幾秒後，閉了閉眼給莊尤播了電話報告狀況，但那邊沒接，他斂了斂眉當機立斷道：“關閉電網，救出紅蛇後立馬打開。”

“可”禀告的軍人欲言又止。

長官皺眉朝屋子裏面走，在操控室內将水牢裏所有的開關全部打開，确定對付瑞澤爾的七八種猛獸都放出來後，他擡手壓在電網閘上，吸了口氣關閉了電路，低斥道：“快去救紅蛇。”

由于禁區電網承載着大多數電量，構築時因耗費大量電量，又是與安保系統息息相關，為了嚴防人魚們逃脫是跟地下水牢裏的電網相連通的，所以一旦關閉就會造成安保危險。

但現在瑞澤爾應該被七八個怪物圍攻，不會受電網影響，那些人魚被套上了鎖鏈，十分鐘應該不會受到什麽影響才對。

在壓下閘那一刻，別墅裏、水牢裏的電網悉數停止，“滋滋滋”的電流聲停止跳動。不少人前往外圍電網企圖将紅蛇給撈出來，以此向莊尤谄媚。

混在軍人裏的聞鏡穿着制服也跟着一群人去撈那條紅蛇，瞅着那蛇被電暈了，可不正是被她火燒的蛇，不過也有些意外莊尤養寵物當真癖好特殊。緊接着，她又瞧見電網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一只蒼蠅路過直接被電成了灰燼。

聞鏡：“”

本來看完巨蟒和電網她就準備跟站在遠處的戈绮離開，但那長官又指揮所有人将巨蟒給擡起來朝寵物蛇窩走。

于是，她跟戈绮聳聳肩表示無奈，戈绮臉上有些着急沖她焦灼搖搖頭。

可，現在搖頭也沒用了。

聞鏡跟着其他人将巨蟒給擡着進了一個精密設置的門，所有人都刷臉進入，不斷響起“核驗成功”的聲音，她望向人臉識別系統時慢慢緊張起來，手裏面沒幹擾器活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圍攻似的。

就在她準備掏出千機變脫身時，就聽見右側音箱裏響起“核驗通過”的聲音。

聞鏡：“？？？”

哈，這人臉識別系統有毛病吧！

不是人臉識別系統有毛病，是聞鏡在進來時裴宿侵入整個安保系統，直接破解掉所有的設施，取消了危險項目，現在無論是誰刷臉刷卡，都只會顯示核驗通過，不會引起任何警報。

在通過過道時，因為走廊長長的，七繞八怪，在路過一道精鋼制成的門時裏面傳來轟轟轟的聲音，不斷敲擊，連門都要被打爛了的樣子。

聞鏡注意到牆上被戳出一枚葉子般的印記，前面擡着蛇的人一言不發，她垂眼望見地面上有幾根黑色的貓毛，鼻尖散發着幾分淺淡的薄荷味。

裴宿！！

他被抓了！？用的防禦武器是随風草麽？

聞鏡按捺下激越的心情，心髒砰砰直跳，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所幸拐角就擡着那蛇進了一間屋子，裏面冰冰涼涼，是個施舍蛇居住的蛇窩。還沒停下幾分鐘，外面提着藥箱的戈绮就進來了，進了屋子沒看她一眼打開藥箱，幹淨利落給紅蛇治療。

聞鏡跟其他人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将門關了留下肅容問：“那個關人的密室，開門密碼是多少。”

戈绮到底在這裏潛伏那麽久，對不少秘密都了如指掌，直接将密碼告訴了他，叮囑道：“小心，哪裏面的東西不好惹。”

管他好惹不好惹，先惹了再說！

聞鏡轉身離開還貼心的給戈绮關了門，自覺走在最後。

一過拐角，她就脫離了衆人，避開攝像頭重新回到那道精鋼鐵門上去，按開了旁邊的密碼鎖，就聽門“咔咔咔”響起了起來，兩扇門厚重得約莫十米朝兩邊拉開，逐漸露出裏面的黑漆漆的面貌。

一只生長着無數觸角的龐然蟲族從天花板竄出，還沒等聞鏡拔劍給一劍劈了，就見那只渾身血淋淋的蟲族跌落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瑞澤爾的人樣掉在她跟前，猩紅的眼睛顫了顫，幾欲閉上，聲音顫了顫道：“你來了。”

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聞鏡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內裏爬出獠牙森森的青色巨蟒，兩排密密麻麻觸角的碩大蜈蚣，體型龐大甩着恐怖尾巴的蠍子一下子就将聞鏡頭頂上空給籠罩住了。

聞鏡：“”

她瞪着眼緩緩吐出個“KAO”，不帶這麽玩兒人的！

難怪戈绮說這玩兒不好惹！這那是一個玩意兒？這是七八個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