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65.蟲族過來了
巍峨壯闊的東野會議廳裏, 裏裏外外駐守着不少蟲族,坐在王座上的瑞澤爾雙腿交疊,他單手撐着下巴, 那雙寒光逼人的眼睛閉着, 大殿裏有手下在彙報着半月以來的戰果,但他卻絲毫看不出息怒, 只淡淡“恩”了幾聲應下, 沒有絲毫睜開眼睛的跡象。
“目前,德蘭帝國第 二部隊派遣過來的謝眠程白等人已被我們關押,請團長指示。”莊尤現在船長星盜服, 不太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肚皮滾滾,說話時一如既往從容淡定, 唇角還含着幾分笑意, 像是得到了自己的勝利一般。
又更像是, 他适應了成為一名合格的星盜。
瑞澤爾薄唇輕啓,懶洋洋道:“他們帝國的人最喜歡別人坐牢, 就讓他們嘗嘗坐牢的快樂吧。”
在諾蘭塞監獄關押多少年,就坐了多少年牢,醒來到處髒兮兮的,委實讓他呆不下去,這會兒還是讓那群自以為是的小娃娃嘗嘗厲害。
“團長,先遣攻打南河的蟲族軍隊被南河機甲戰隊給斬殺在113要塞外,現在所有南河城池都開啓了防護罩, 我派遣人探查, 發現城市都封鎖了, 不好進入。”
瑞澤爾淡淡道:“恩。”
“團長,還是我率領蟲族直接朝那邊南河攻破, 如果要占領整個南河,就應該勢如破竹,決不能臨戰猶猶豫豫”副團長申邢洲瞧不上莊尤,嫌棄的晲了他一眼後王座望去,定定道:“只有以最快速度占領南河統一艾美拉,将這裏建設成我們星盜團最好的防線,讓所有人成為我們的奴隸,這樣德蘭帝國才不能輕舉妄動。”
從瑞澤爾逃離諾蘭塞監獄,他就派遣星盜四處探查,幾乎要翻遍附近所有副星,派遣出去的十幾隊人馬消失了六隊,心知遭了難也回不來了。所幸艾美拉鬧出的動靜大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才率領星盜團前來,一來就望見東野皇宮被諸多蟲族摧毀,一眼就認出這是瑞澤爾的手筆。
星盜團失去團長多年,作為副團長卻無法維持第一星盜團的榮耀,這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不過,好在他們的團長回來了!
而這次,他們要侵占這顆星球,更要偷走德蘭帝國這顆星球!
瑞澤爾頓了下,緩緩掀開眼皮露出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此刻眼眸裏充滿慵懶,他望着熟悉的部下輕輕笑了下,沉吟着緩緩站起身來:“不錯的主意。”
既然打草驚蛇了,那不如來一招兵貴神速,長驅直入打入南河內部。
“是!”申邢洲單膝跪地,目光灼灼道。
瑞澤爾右手手指劃過王座邊緣,歪着頭像想起了什麽,笑着問:“對了,怎麽沒瞧見我的兩位副手?趙培和謝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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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星盜團跟他彙合,那兩名同樣在星際頗有名氣的星盜就沒見着影子。
申邢洲抿唇蹙眉,似乎是不太好的回憶道:“團長,在您被幾個帝國聯合圍剿後,他們兩人建議分裂星盜團,各奔東西,是我好不容易力排衆議保下來的。趙培和謝唐兩人,分了贓後就走了,現在沒有任何他們的消息。”
他們星盜快言快語,申邢洲也沒忍住憤懑,咬牙切齒道:“他們就是兩白眼狼!”
瑞澤爾輕輕笑了下。
申邢洲忙收斂,生怕自己說錯話:“團長”
“敢出賣我的信息給德蘭帝國,确實是白眼狼。”瑞澤爾重新坐在王座上,單手撐着頭目光淺淡望着申邢洲道:“派人找,就算他們成了一攤泥,也得給我找到。”
申邢洲滿眼震驚,轉念又是憤恨沒能将那兩個叛徒給千刀萬剮道:“屬下找到他們,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瑞澤爾唇角微勾:“找到就剁碎,喂狗。”
莊尤依舊笑眯眯的,像絲毫沒聽到過大殿內讨論着一樁樁一件件血腥的決策,只是他胖乎乎的手指微微滲汗。
沒有誰比他了解這個曾經的敵人,睚眦必報,動手狠辣,絕不會放過任何負他的人。
偏偏杜莎一事他算漏,甚至沒想到會将整個構建起來東野毀于一旦,那些昔日争取的財閥早死得幹幹淨淨,成了蟲族們的養料。
話分兩頭,113要塞此刻的安全屏障和并沒有關閉,幾百蟲族在機甲戰隊來後在要塞外一戰,那些蟲族被悉數殺死,機甲戰隊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
可迫在眉睫的事情是113要塞外還有一些難民,稀稀疏疏散落着,需不需要營救,城門該不該打開。
因為遭受着蟲族侵襲,誰也不知道下一波蟲族什麽時候會來,如果出去搜救無疑是危險的,就算駕駛機甲也要考慮其續航能力,機甲現在更重要的是作為防線抵禦蟲族。
林淮微微蹙眉,望着屏幕上要塞外的監控,能望見有的被蟲族啃掉腿的難民,有的戰戰兢兢躲着,有的抱着孩子無助哭,有的還在掠奪同伴的食物在危險時刻,規則被打破,意味着更多駭人聽聞的犯罪可能發生。
“救。”
塞西爾望了他一眼,有些觸動,卻也沒好氣道:“救不救,他們也死了。”
林淮聞言覺得好笑,轉頭看他問:“那到底救不救?”
塞西爾被這一問,不高興道:“你是總指揮,你都說救,你說救不救?”
後面趕來參與了初戰場的巴澤爾等人聞言面面相觑,倪歡聳肩沒搞懂老頭兒的思路,小聲沖凱瑟琳道:“他倆吵架,怎麽也沒吵架的樣子?”
再怎麽說,仇敵吵架也該面紅耳赤,掄起劍幹一架啊!
凱瑟琳道:“咱們不管。”
“那咱們管什麽?”
“咱們只管打架。”
事情變化得跟龍卷風似的,當下他們竟跟林淮成了友軍一起對抗蟲族,這讓傭兵團不少人适應不來,看哪兒都不順眼。
對于他們來說,打架完了再算別的賬。
救難民的決定就這麽下來了,為保證安全他們派遣的機甲戰士去要塞外的并不多,也就二十四人為一隊,根據113要塞提供的地圖進行搜索,一旦找到難民盡量帶回113要塞。
這些難民陸陸續續被救回要塞,送到了安全的帳篷裏,可好些人都被蟲族打傷了,好幾個因受傷而昏迷不醒急需精神治療。
戈湫帶領的一百人魚在接到消息後前往帳篷救治傷員,那些傷員在看到人魚後瞪着眼睛不敢置信,這讓戈湫等人魚并不舒服,與此同時更不舒服的是這些人幾乎一大半來自于東野。
她們救治完西澤來的難民就離開了,也并不打算對東野難民做出任何救治措施。
臨走時,那些東野難民倏爾就慌了,長久的跋涉已經讓他們精神疲勞,一點點舉動就讓他們敏感得不行,在對于人魚族新奇的同時又十分焦灼。
摟着昏迷小女孩的母親跌下床,可她一點不怕疼扯住後面人魚的裙裾,淚眼朦胧道:“我們呢?人魚小姐,我的孩子也受了很重的傷,還沒從睡夢中醒過來,醫生說必須由你們來喚醒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後面的東野難民見狀,也察覺出不對勁來,能瞧見幾乎所有的人魚族族人對東野人都充滿了冷漠無情,就像在看仇人般。
其中髒兮兮的年輕女人沖到帳篷口慌張道:“人魚小姐,你們不要走,我丈夫手臂斷了半條,被蟲族啃噬了,現在昏迷不醒,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留下來救救我們。”
“這裏還有很多人,你們人魚不是擅長治療麽?為什麽只救了幾個人就走?”
“是啊,我們東野的人難道還要等明天?我們好不容易長途跋涉來的”
“人魚族,南河,難道不管我們了麽?”
叽叽喳喳的聲音讓戈湫微微蹙眉,她擡眼望着堵在帳篷口的年輕女人,這二十多年所受的艱難困苦仿佛一下子就炸開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問:“這位小姐,你怎麽看你們的首領莊尤?”
“莊尤先生?”年輕女人被問得一頭霧水。
戈湫點頭道:“是的,莊尤。”
年輕女人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莊尤大人人很好,雖然是首領但是帶領我們東野走向經濟繁榮,我們是整個艾美拉最富有的國度,對于我們來說,他就是我們的偉人,是我們崇拜的對象。”
她又想起此刻莊尤被星盜控制,難過揩了揩眼淚說:“真希望他能安全逃脫瑞澤爾的掌控。”
戈湫問那個抱孩子的母親,面色淡淡,甚至看不出任何喜怒:“請問,您也是這樣麽?”
那母親笑容溫和,“是的,莊尤先生經常會給我們這些困難的人發珍珠,只要賣掉就能換錢”
“是啊,是啊,莊尤大人真的特別好,人魚小姐如果那天見到了也是喜歡寬厚的大人的。”
“人魚小姐,如果您對莊尤大人有意見,一定是您誤會他了”
“莊尤大人,真的很厲害。”
戈湫目光淡淡掃過衆人,她身後的戈娜娜咬着唇瓣再也抑制不住,“長老,我們就不該聽他們廢話,東野來的人能有多少好人?”
這話一出,二十幾只人魚小聲嘀咕,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甚至聽着這些人的話心裏像被重新撕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不堪又肮髒的記憶讓她們對東野的一切事物充滿了惡意。
“是啊是啊,長老我們走吧。”
“這些人不該我們救,難不成林将軍還将強迫我們救人?”
“我們人魚族難道受的屈辱就不是屈辱麽?他們的命是命,難道我們的命就不是命?”
這充滿惡意的話讓東野難民們如遭雷擊,甚至都沒想清楚哪裏得罪了傳聞中的人魚族。
戈湫抿了抿唇轉身繞過跟前的年輕女性,帶領人魚族離開,留在軍帳裏的軍人将欲沖上去的幾個東野人給拉住了,那個隔得近些的年輕女人扯住了最後那只人魚的裙子,淚眼朦胧道:“求求你,我只希望我丈夫醒過來。我不能沒有他。”
被扯住那條人魚咬唇望着她,卻絲毫沒憐憫,反而洶湧着燃燒的恨意,她推開那女人一字一頓道:“知道我們為什麽不願意救你們麽?因為你們是東野人!因為你們跟莊尤是一丘之貉!”
“小姐,我們真的不知道莊尤大人做了什麽!”年輕女人猛烈搖頭,哽咽着聲音道:“一定是你們誤會他了他一直都是個好人!”
那年輕人魚冷笑道:“你口中的好人将我們人魚族囚禁,每天哭泣為你們東野量産珍珠,每天每天呵,每天都讓我們流淚哭泣!我們人魚族到底多少是因為提前流淚死亡的?到底多少是因為抑郁自戕的!我們人魚族,死了多少,你們根本不會知道!”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同時也越來越絕望。
“人魚小姐,可是”年輕女人還想再辯解一下。
“你們口中的莊尤大人,是我們人魚族一生的敵人,我們人魚族救人!絕不救任何東野人,也絕不會救任何喜歡莊尤的人!”年輕人魚一字一頓道:“你們東野,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你們東野誰沒受過那些珍珠的饋贈,誰沒有享受過那些珍珠帶來的自豪感!”
話音一落,她也跟着人魚族離開了。
東野難民們有片刻失神,畢竟他們心裏的莊尤在三方勢力中最能善待子民,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善待他們的。
也因此,連帶着他麽身上也充滿罪孽。
這事兒被士兵給報告給了林淮,林淮望着113要塞外煙籠霧罩的夜沉默了好半晌,良久才道:“人之常情。”
莊尤,塞西爾跟他曾經也是在戰場上為國征戰的将軍,可誰知道現在會發展成這樣?如果皇室沒滅絕,都不至于将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導致艾美拉三方分散,讓瑞澤爾有機可乘。
次日。
林淮請戈湫吃早飯,倒也給她準備了些人魚的吃食。
“林将軍,現在我們是南河的居民,如果你開口我們人魚族會救東野的人,但我們不保證不會毒死他們。”戈湫不像最初那般,她昨晚就知道林淮一定會為東野難民來找她。
林淮淺淡笑了下:“這是你們人魚族的自由。”
戈湫一下子被噎住了,那雙蔚藍色漂亮的眼睛倏然顯得憂郁,“我只是,在做人魚族該做的事情。”
“凡事遵從內心。”林淮沉默了下,望了望面容還年輕的人魚道:“我相信戈湫小姐,作為人魚族的領袖,會做出最明智的決定,也一定會将人魚族帶出曾經的陰霾。”
“陰霾?”戈湫擡眼疑惑望着他。
林淮憐憫看着這位曾經身受迫害的人魚,也表示出同情道:“人魚族,從脫離莊尤掌控開始,需要取得的到底是什麽,獲得是什麽,戈湫小姐真的沒有想過麽?”
“我們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想法,我們人魚族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戈湫執拗道。
對于旁的事情,她或許拿不定主意,但是對于東野難民,她卻是篤定的。
林淮沉吟了會兒,倏爾想起了什麽,說:“聞鏡是個好女孩。”
“确實。”戈湫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提起聞鏡,或許因為談論起同樣熟悉的人,讓她放下了些戒心。
“她不知道沖進實驗室救的人是好是壞,也不會問這裏面會不會有仇人,但是她也救了。”
“她很勇敢,也很聰明。”
“她就算面對莊尤的那些怪物,差點魚死網破,還是想辦法救了你們。”
“那是因為她跟我們交易了。”
“僅僅是因為這樣麽?”
“”戈湫頓住了,抿了抿唇緩緩道:“是因為聞鏡善良。”
林淮說:“一個善良的人,救了另一群善良的人魚,你覺得她是希望什麽呢?”
“我不知道。”
“她是希望,能将這些善意傳遞出去,希望你們在遇到同樣困難的人時也能伸出援手。”
戈湫一下子頓住了,咬着唇別開眼一言不發。
林淮又道:“仇恨不會蒙蔽住你們的眼睛,憤怒才會。”
戈湫鼻尖微微一酸,擡眼朝他望去,覺得眼前這位年長者諄諄教誨,一點也不讓她厭煩,反而覺得一直抑郁在心裏的東西好像松懈了不少。
“救與不救,全在戈湫小姐。”林淮微微一笑道。
隔了半日,戈湫帶人去給東野難民做了治療,但治療過的難民像被洗腦了似的集體失憶,再也想不起來誰是莊尤,徹底結束了這場鬧劇。
中午時,輪班的機甲戰隊在救了人後企圖返回113要塞,就見上空綴連着黑壓壓的蟲族雲層朝這邊鋪天蓋地而來,像編制出的一層綿密的網,紛紛朝防護層上撞擊而去,“砰砰砰”“滋滋滋”的聲音在防護罩上不斷想起來。
一只又一只蟲族不斷撞擊,有的角碎掉,觸角斷掉,都不能阻止他們撞擊進攻。
遺留在外面的機甲戰隊在四面楚歌下無法撤離,連躲避的地方都找不到,不得不正面跟蟲族硬碰硬。
在要塞內的林淮等人望見無數蟲族密密麻麻沖過來,塞西爾皺眉望着,心裏一陣陣犯寒:“瑞澤爾到底還有多少蟲族?”
站在後面的凱瑟琳蹙眉道:“既然有那麽多蟲族,總該有蟲皇吧。”
她的意思是,殺蟲皇,止戰!
“那就得去他老巢。”塞西爾面色凝重道:“而他的老巢,在盜船上,上面都是窮兇極惡的星際盜賊。”
瑞澤爾的星盜船,體積龐大,人員衆多,蟲族的豢養恐怕還不止一兩只蟲皇。
巴澤爾沉吟了下道:“可以試試。”
不試,恐怕這次還真脫不了身。
頭頂這一波蟲族侵襲,細細一算該有五六百之衆,竟生生将防護罩撞出了裂痕。
一千機甲戰隊在昨日戰鬥完畢後又重新上戰場,碩大的光劍越過防護罩與撲騰着翅膀在空中的蟲族搏殺,阻止着任何一個蟲族進入113要塞,而地面上也集結了不少軍人,手中拿着趁手的熱武器,對外進行射擊。
這些舉動逼退了一些蟲族。
趁着這當口,塞西爾帶着傭兵團突圍朝着東野境內而去。
此時此刻,一些蟲族被斬殺掉落進要塞裏,引得一些民衆靜叫出聲,出現混亂恐慌,這場災難持續着,不斷煎熬着人們的心态。
他們都知道,這跟以往東野入侵南河不一樣,這次他們很可能失敗,很可能因此失去生命。
這一波侵襲還沒過去,防護罩被重新關閉,可還沒等機甲戰隊們注意,不遠處又是一批密密麻麻的蟲族沖了過來,一千機甲部隊面臨的是幾千蟲族,在他們揮劍抵禦蟲族時,另外幾只蟲族可能就沖上來纏上身體,吐着絲線将其動作桎梏住。
一下子,戰況發生了逆轉。
防護罩在偌大蟲族的攻擊下又開始出現裂痕,修補人員不斷進行修補,可哪裏敵得過密密麻麻蟲族的侵襲?
這場戰役持續到了晚上,不少機甲師因機甲無法續航而落在要塞外,奄奄一息精疲力竭,無法動彈,加上長時間操控精神力,導致他們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睜睜看着不遠處113要塞的防護罩就要被撞破。
蟲族,占據上風。
它們盤旋在上空不斷撞擊,俯瞰着城池裏細小的蝼蟻,紅彤彤的眼睛像殺紅了般,容不下任何生命體。
黑夜,好像又蒙上了一層悲壯的色彩。
“咔擦”一聲,113要塞的防護罩在蟲族的撞擊下徹底碎了。
無數蟲族發出“嘶嘶”聲朝113要塞城池裏飛去,落在建築上就啃食摧毀,抓到人就咬斷脖子,遇到攻擊就吐絲,以龐大的體型占據着優勢。
不多時,整個113要塞裏就鑽了不少蟲族進去,居民們有的已經被勸解着從另一條路跋涉朝另一座城池而去,可還有很多在亂竄的人沒找到組織,跟蟲族狹路相逢,整座城池一時之間陷入了悲鳴聲中,哭泣聲、驚吓聲此起彼伏。
誰也不知道,這座戰場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軍人們開着坦克、飛機、飛船等,利用熱武器開始對蟲族進行攻擊,“轟隆隆”的聲音在城池裏不絕于耳,房屋毀壞不知凡幾,而更多的人在用完子彈後僅僅拼着血肉之軀跟蟲族血戰,搶救被陰影籠罩下的居民。
這日夜裏,厮殺聲奏成悲歌,無數人酣戰,就算沒有機甲也在抵禦着蟲族。
林淮手掌握着劍柄,在操控室裏看着城市各地鑽滿的蟲族,盡量冷靜的下達命令,望着死在街頭屍體只剩下一半的子民只是停留了片刻,又繼續下下一個命令。
他知道,這座城池保不住了。
黑暗,裹挾着絕望開始侵襲,他停頓了下給南河總部打了急電,可卻始終接不通。
副官曲鈾心裏一陣拔涼,看得心酸道:“将軍!”
外面跌跌撞撞有人闖了進來,慌慌張張道:“不好了,不好了!将軍!外面有蟲族破壞掉大門,闖進來了!”
“将軍!”曲鈾驚慌望着林淮,卻見他絲毫沒意外。
林淮當然也看到了,可他不能調遣任何一支隊伍來保護自己,那樣會讓本該本保護的人死亡,而派遣出去的軍人是那些人唯一的希望。
“關閉所有指揮部所有的門。”他從容下令。
指揮部所有人全體彙聚在核心地區,裏裏外外的一百多道門全部關閉,而蟲族則在一層又一層的朝裏面撞擊,撥弄。
作者有話要說:
撓頭,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章竟然沒聞鏡?!
大概是,因為她們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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