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她回去選秀女?
咕咕…咕咕…
夜色濃重,淺黃色的清涼月光被緩慢飄過的大片烏雲一步步遮擋,窗外的樹木被籠罩上一層深灰色的陰霾,一切看起來沉悶而壓抑。
萬籁俱靜中,一種不知名的蟲發出有節奏的鳴叫。咕咕…咕咕…像是一首詭異的歌謠。
一個偏僻的莊子上,一道黑影窸窸窣窣的快速從陰雲下掠過,直奔一個小窗下而去。
他擡頭看向小房間內,只見裏面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他打開窗子,快速鑽進房間,憑借着對房間的記憶,他摸索着向床邊走,一雙小眼睛在黑暗中閃着淫光。
他輕聲走到床邊,伸出手要去掀開床上那張發黃的被,身後突然伸出一只蒼白的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伸出猩紅的舌頭看着他,她的臉被長發遮擋住,只剩中間的一小塊,看不清全貌,不過臉上暈着的詭異青光,使她看起來如同陰司爬出來索命的女鬼。
他剛要叫出聲,卻被人一個手刀打暈了過去。
錦繡掌上昏黃的燈,露出一張青春面容,散落的長發使她看起來多了些成熟的風情。
“小姐,就讓奴婢好好吓吓他,何必便宜他?”
林颦兒涼薄的看着倒在地面上人事不省的男子,語氣淡淡:“我是不想他大半夜發出尖叫而擾民。”
林颦兒說罷從懷裏拿出一把匕首,從容的在男子臉上刻上三個字:王八蛋。腦門一個字,左右臉各一個字。
林颦兒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吩咐錦繡:“幫我把他拖出去。”
錦繡幫着林颦兒把男子拖出去很遠,扔到莊子上的一口井邊,兩人才悄悄回房。
林颦兒坐到有些模糊的銅鏡前端詳着鏡中的少女,冷冷一笑。鏡中的少女也透過銅鏡對着林颦兒冷冷一笑。
這樣的表情與少女的面容極其不符,在寂靜的夜裏竟顯出一種陰森的突兀來。
林颦兒是京城侯府小姐,剛剛那個男子是莊子上管事的兒子馬三,從林颦兒來到莊子上的那天,他便觊觎林颦兒的美色。
加之錦繡也是個靓麗佳人,馬三便更是對這對主仆虎視眈眈。
“小姐,我們不殺人滅口,恐怕會有麻煩。”看起來青春俏麗的錦繡提起殺人竟然面不改色。
林颦兒雖沒有回頭,卻能想象到錦繡一臉沉穩的分析情勢的模樣,對于事事力求穩妥的錦繡,林颦兒一向很滿意。
“我剛才挑破了他舌根,他沒辦法說話,今天是七月十五,就當積點陰德,給馬管事留個後。”
“奴婢明白。”錦繡對于林颦兒一向言聽計從。
次日一早,莊子上的下人打水時發現了被丢棄在井邊的馬三。馬管事看着馬三血肉模糊的臉,驚痛交加,發誓一定要将兇手碎屍萬段。
外面兵荒馬亂,林颦兒的房間卻一片靜谧。她對鏡簡單的梳理長發,将頭發紮起馬尾,顯露出類似男子的英氣。
林颦兒膚白賽雪,一雙大眼睛流淌碧波春水,鼻梁如同秀麗的山脈高聳,鼻頭小巧圓潤,閃着奶白光澤。唇瓣殷紅,總是不經意揚着淡淡嘲諷的弧度,活脫脫一個嬌柔美人。
然而沒人看到,她将所有的幽冷凜冽全都藏在碧波春水的大眼睛後面,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看似嬌柔美麗,實則鋒芒暗藏,随意靠近的人總會被那尖銳的刺刺破手指。
林颦兒收拾妥當,将所有冷意都藏進那汪春水後,臉上挂着嬌柔而美麗的笑容去看望馬三。
她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馬三面前,馬三急怒交加,卻說不話來,只得嗚嗚的叫。林颦兒心裏涼薄,臉上卻一臉擔憂的模樣,任誰都不會懷疑這麽個嬌柔美麗的少女竟然會下狠手毀人容貌,斷人舌根。
“馬叔,三子哥怎麽樣了?”
林颦兒稱馬管事為叔叔,一點不因為他是自家的下人而輕視他,也不因為自己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而逢迎他。
她只是以一種平常人的姿态帶着一點親近與馬管事相處,卻讓馬管事對林颦兒十分有好感。
雖然剛開始受上面的命令,馬管事的确為難過林颦兒,可相處久了,他發現林颦兒既沒有大家小姐的驕矜,又勤快會說話,所以便對林颦兒寬宥了許多。
之前馬三喜歡林颦兒,馬管事還想着要讓馬三娶了林颦兒。殊不知以他的身份,想替自己兒子娶林颦兒,本身就是不把林颦兒這個小姐放在眼裏。
對于馬家父子的打算,林颦兒一直隐而不發,如果不是昨日馬三喝多了有意冒犯,林颦兒也不會這麽快動手。
“馬叔別太着急,三子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馬管事關心兒子,自然沒有過多的精力應付林颦兒:“希望如此吧,你若沒事以後多來照顧一下三子。”
“馬叔…”林颦兒欲言又止。
“什麽事?”馬管事有些不耐煩,對林颦兒沒有一點主仆之間該有的尊敬之意。
林颦兒也不在意,好心的替馬管事出謀劃策:“馬叔,昨日是七月十五,會不會是…算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馬叔我先回去了,等三子哥好些了我再過來。”
林颦兒沒有說完,馬管事卻将這話聽進去了,第二天便找了人給馬三做法,希望能替他趕走纏身的小鬼,趕走黴運。
卻沒想到,這黴運沒趕走,反而使馬三的情況變的更加糟糕。
“小姐,聽說馬三如今臉腫的老高,看樣子是毀了。”
林颦兒聽說後微微一笑,那些道士法師都是騙人的,他們做法時灑的各種粉末本就對人體不好,有的甚至有侵蝕性,馬三皮膚破損,沾上那些東西臉自然會紅腫,如果治療不及時恐怕會留疤。
雖然男子不像女子那麽在意是否留疤,但是馬三臉上的疤可不止一條,就算他好了恐怕也要挂着王八蛋三個字過一輩子了。
錦繡想起馬三如今的樣子,忍不住有些不寒而栗,小姐可真正是殺人不見血,也怪那馬家父子一心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林颦兒卻沒有錦繡的樂觀,雖然馬三已經毀容,但這不足以打消馬管事的念頭。馬管事對她尚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把她納入兒媳婦人選考慮,而且那日馬管事讓她去照顧馬三,明顯就是動的這個心思。
林颦兒不由的冷嘲一笑,她本來想積點陰德,給他們馬家留個後,現在看來大概是不行了呢。
就在林颦兒計劃着要不要一勞永逸的時候,莊子上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林颦兒被馬管事叫到前院,馬管事雖然不情願卻還是陪着笑臉對老嬷嬷道:“榮嬷嬷,這便是大小姐,我先出去了。”
馬管事雖然是這個莊子的管事,不過跟主人家的貼身侍奉比起來,他還是差的遠,對方只要在主人面前挑撥幾句,他這個管事很可能就做到頭了,所以馬管事對于榮嬷嬷很是小意。
林颦兒好奇的打量榮嬷嬷,發現她跟電視劇中的容嬷嬷差不多,一臉橫肉,神情不屑。
“這位便是大小姐了吧?老奴奉老爺、夫人之命接大小姐回京,咱們明天就啓程。”榮嬷嬷沒有問過林颦兒,便徑自決定,然後也不等林颦兒說話便由小丫鬟簇擁着離去,簡直比林颦兒這個大小姐還要有派。
林颦兒對這典型奴大欺主的一幕一笑置之,這個榮嬷嬷沒有用針跟她說話已經算是不錯了,況且她也可以借機擺脫馬家父子,至于京城,她也想去見識見識。
第二日一早,林颦兒收拾了幾件衣服便與錦繡一起登上馬車往京城去。侯府給林颦兒準備的馬車還不如榮嬷嬷的豪華舒适,林颦兒也不在意,拉着錦繡一起坐上馬車,沿途欣賞風景,一副游山玩水的姿态。
如此幾日,等一行人人疲馬倦的時候,林颦兒才吩咐錦繡趁機打探此次回京的緣由,她自己則處處留意伺機偷聽。
錦繡将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給林颦兒,林颦兒再結合自己偷聽到的內容,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今年要進行秀女大選,五品以上官員的人家都要出一個女孩參加競選。
“聽說當今陛下已經年近五十,後宮妃子衆多,其他的小姐都不願去參選,所以才想起小姐,小姐,我們該怎麽做?”饒是錦繡沉穩,聽到這些消息也有些失了心神,既憤恨又挫敗。
林颦兒對于這個消息雖有些意外,倒不至于太震驚氣憤,黃鼠狼給雞拜年,她早就知道突然接她回去一定是不安好心。
這個林颦兒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主,好在她林颦在現代的時候是個無父無母自強自立的孤兒,倒也不覺得有落差。
“我倒想見識一下侯府是什麽樣子,然後我們再作打算。”
林颦兒輕輕撫摸着存在于她雪白皮膚上的淡淡粉色疤痕,這些印記如影随形,一直跟随着她,幾年過去了,卻還沒有完全消失,如今她就要回去給她烙下這些印記的地方,想想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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