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入局
“公子。”一個黑衣勁裝的侍衛恭敬的落在月風吟對面,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月風吟溫柔的眉眼透露出嚴肅:“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侍衛走後,月風吟遙望着被雲霧之氣遮擋的山腳,眉頭微有凝滞。
而另一邊,林颦兒看着跋扈的林菲兒,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我淺眠,你晚上睡覺最好不要發出聲音,還有,你不要超過這條線,不然我…”
“說完了嗎?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蒼蠅在我耳邊嗡嗡。”林颦兒利落上床,靜靜的躺在外側,離林菲兒很遠。
“你…”林菲兒手指着林颦兒,卻半天說不出話,一甩袖子也躺下睡覺。
一夜無事,次日,林颦兒沐浴後,換了一身素服,随寧氏進到一個偏殿,敲打木魚,誦讀經書。
好在梵音寺的素齋味道不錯,三天下來倒也不覺得多難忍,只是成天坐着有些疲憊而已。
林颦兒偷偷擡眼打量寧氏,只見她雙眼微閉,噔噔的敲着木魚,嘴唇微動,念念有詞。
……*……*……
三天終于過去,林颦兒輕輕動了動酸麻的膝蓋,上前将寧氏扶了起來。寧氏畢竟上了年紀,雖每天只坐到午時後,身體仍舊疲乏,只得早早回去歇着,将看顧幾個小姐的任務交給徐氏。
徐氏這幾天一直待在房間裏甚少出來,好似對外界的事物并不感興趣。
送完寧氏,林颦兒也回房間準備好好休息,卻被寺裏的小沙彌告知,說若錦扭傷了腳。
林颦兒回到房間後确實沒見過若錦,便連忙跟着來傳信的小沙彌去了。拐角處,林菲兒看着林颦兒遠去的身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絢麗奪目。
林颦兒跟着小沙彌,越走越偏,沒多久就離了正殿。她打量了一眼偏離主殿群的羊腸小路,唇角扯開一抹清冷的弧度。
“你确定我的婢女在這?這地方偏僻難尋,你沒事到這邊來做什麽?”
小沙彌見林颦兒起了疑心,二話不說,轉頭便跑,林颦兒剛要追上去,林子裏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呼,聲音很是熟悉。
林颦兒走進林子,找到了若錦。她大步上前攙扶住腳步不穩的若錦,将她扶到一邊坐下。
“怎麽回事?”
若錦雖然看起來有些天然呆,但并非不細心之人,更不會随便到這麽偏僻的林子裏來。
若錦捂住有些脹痛的腦袋,将事情講了一遍。原來有人告訴若錦,林颦兒在這邊扭到腳,若錦雖半信半疑,但因挂心林颦兒,還是跟着來了,結果被人打暈在林子裏。
林颦兒聽後眉頭一緊,冷冷笑着:“此人很會揣摩人心,正所謂關心則亂,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這人将你我引來,想來必有後招。”
果不其然,林颦兒話音剛落,一個男子憑空出現,長相眉目清秀,看起來頗有幾分書生秀氣,看人的目光溫和而腼腆。
“兩位姑娘遇上什麽困難了嗎?若不嫌棄,在下願盡綿薄之力。”
林颦兒看着面前的男子扯出一個端麗笑容,使她原本嬌柔的面容多出一些異樣的光彩照人,晃的男子眼前一花,險些忘了初衷。
“不必了,公子若真心想幫忙,還請先行離去。”
“在下是真心想幫忙,姑娘又何必拒人于千裏之外呢?”男子好似被林颦兒冷淡的态度寒了心,不過還是不願放兩個弱女子在這寂靜山林裏,堅持要見義勇為。
林颦兒見對方如此真誠,好似被對方的真誠打動,臉色溫柔下來,聲音清和:“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子幫我攙扶一下婢女,她頭暈。”
男子不疑有他,走上前作勢要握住若錦手臂,卻突然被人從後頸敲暈,軟倒在若錦腳下。
“小姐…”若錦雖平日有些呆板,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鎮定的看着林颦兒。
林颦兒對着若錦耳邊小聲交待了幾句,若錦點點頭,轉身跑走。林颦兒又從四處撿了些軟樹枝,編成粗粗的樹繩,将男子綁在一棵樹上,悄然離去。
她要在陷害之人帶人前來之前走回去,從她們身後而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陣陰風過後,林子裏陡然升起迷瘴之氣,模糊了林颦兒的視線。
與此同時,陣陣陰風争先恐後的呼嘯而過,仿佛在躲避什麽可怕的人事,所到之處,掀起無數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林颦兒搓了搓小臂,想要趕走不适的陰冷寒意,卻依舊阻擋不了不知從哪裏飄來的,細細絲絲鑽進骨子裏的陰寒。
她憑着感覺往寒冷的來源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終于重見天日。
林颦兒居高臨下的看着前方,狹窄的小路上站着許多手持刀劍的人,他們手中的兵器在明媚的陽光下,閃着凜冽的寒芒,将周遭的空氣切割出一個獨立的空間,陰冷黯淡。
林颦兒小心躲避在一個斜坡後,居高臨下,冷眼注視着前方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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