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五十九只狐貍爪 開始吧,最後的游戲……

——那是眉栗吧, 那就是她吧!還有那只狐貍妖怪!

淦,他周隹在這裏累死累活地幫她清除危險障礙,她自己卻居然帶着小情人在林間調情漫步!

看看那色迷迷的眼神, 還有狐貍身後在空中搖曳的尾巴們, 他就已經自己腦補了一整部林間動作片。

心靈受到了巨大打擊的纂鷹懷着一肚子火回到小木屋, 卻在推開門看到床上的那個木偶時默默嘆了口氣。

回想起林間那雙身影,周隹孤獨地坐在床邊,羨慕起來。

粗粝的手指用一種極輕的力道撫摸着木偶的臉頰, 屋子裏的妖怪從懷裏掏出妖骨,把它小心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将那顆妖骨藏在自己的羽毛中,轉身鎖上了木門。

“叩”、“叩”、“叩”。

木屋裏探出一個披散着長發, 看着格外溫惠的少女,兩顆小巧的銀鈴垂在耳邊,寬松舒适的厚白長裙遮住曼妙曲線。

“外面很冷吧, 快進來。”她打開門,透過門的縫隙隐約可見裏面燃燒旺盛的火塘,和屋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儒雅的貴公子臉上挂着客氣的微笑,他微微欠身感謝少女的款待, 一邊緩步邁入木屋, 視線卻并不往裏面看,只受禮地坐在門口的小兀子上。

人間這一套,他一向學的飛快。如果不是秦琯知道面前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妖怪,她都要以為對方是來自于哪個鐘鳴鼎食之家。

周隹的眼睛只能看向身邊的火塘。秦琯是個人類,并不能像眉栗和周隹那樣抵禦嚴寒,所以這個屋子裏的炭火每時都有兔狲照看着。

它的貓爬架已經被移到靠近火塘的地方,上面還包了一層防火布。瑪瑙就睡在爬架的最上方, 等到火塘裏的溫度慢慢下降,它就嗒嗒嗒跳下來,叼着木柴重新換上。

少女端來了兩杯花間雪水煮成的茶,他們在等着另一個人。

不一會,門被再次叩響,身着黑色衣袍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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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劉海下,一對黑色眼珠流轉着琉璃般的光澤,眼瞳中心兩簇跳躍的火光,仿佛降臨世間的惡魔在盤算着如何終結這個令它厭惡的世界。

“如果一切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最後的游戲。”

她摘下兜帽歪着頭,輕飄飄又無不充滿快意地說。

……

今日的國師府裏氣氛尤其低迷。

高聳入雲的國師塔第九層,寬大的垂簾籠罩着每一面外牆,隔絕了一切日光。全部燃燒時能将整座廳堂都映得通明的燭架,也可憐兮兮地只點亮了幾盞。

昏暗燭光下,以大國師為中心,旁邊坐了六位國師,就連失去了身上最重要部分的二國師也被擡到這裏,他眼窩深陷,毫無生氣地蜷縮着,像一個幹癟下去的小老頭。

他們只是這樣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一封決定他們生死的通知。

突然,從殿門口傳來一陣尖銳聲音:“報——”

報信者向他們奔來,由于跑的太快,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他突然摔倒在地,手中那紙薄薄的信封就這樣慢悠悠地落在大國師面前。

大國師眯了眯眼,快速打開信紙,随着“嘩啦啦”的紙聲,所有人的心都被吊起來。

卻見他猛地站起來,甚至帶倒了身後的沉重座椅,雙手微微發顫,然後狠狠一下将那信紙握在拳裏,恨不得将之捏成碎末。

“成了嗎?”三國師虛聲問道。

“成……”

坐在椅子上的五位國師屏氣凝神,隐約露出笑意。

大國師口吃道:“成……成不了了!”他努力想将這句話憤怒的表達出來,但在憤怒之餘,還有些力不從心。

笑容凝滞在所有人臉上。

仿佛為了應和他的話,國師塔外圍的防護被一下下敲打着,發出巨大的鐘鳴聲,像是有一只打手抓住撞鐘的鐘杵狠狠搗在防護法陣上。

這陣聲音将國都內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吸引,無數人從國都的各個地方湧過來,圍在他們崇敬的國都府門前,有些人甚至随手撿起地上的石塊、籃子裏剛買的菜向半空中破壞符陣的人扔去。

這只是國都很小一部分的人。大多數人都長着靈敏的觸角,一聽到風吹草動,就立刻緊閉門窗躲在家裏,但即使這樣,他們的耳朵也高高豎起,聆聽着門外的一切動靜。

“刷”的一聲,籠罩在國師塔內的長簾被一下子全部拉開,久違的日光傾灑而下,室內快要燃盡的燭臺發出的光瞬間變得微不足道,與此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外面的慶幸——

黑色兜帽下的那張小臉對着他們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後,她雙手結符,手指相觸變換着不同樣式,半空中透明的符陣也随着她的動作而不停變換,游離于符陣邊緣的符文越來越多,她口中輕念出聲,那些雜亂符文像是得到統一指揮,紛紛如游魚般歸位定住。

她喝道:“去!”

龐大數量的光線從她雙手的交彙處四射開來,大國師面色沉沉看着面前的少女,在他的腦中世界仿佛已經靜止不動。

他在想,這又有什麽用呢?他已經祭出自己體內,和其他六位國師體內所有的妖力,這些妖力由狐仙之心中的仙力染上世間最惡毒的情緒轉化而來,甚至為了維護這座年久失修的法陣,他已經把儲存在木偶軍團中所有剩餘的妖力全部提取出來,彙入到這個法陣中。

如此巨大的力量啊。只要眉栗出手攻擊,不論是用符力還是妖力,所有的攻擊力量都會被反彈給施術者本身,哪怕只是一柄沒有符力的劍。

這個符陣是他活了這麽多年,修道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最完美、最深厚、最難破的符陣了,借力打力,實在是絕妙。

想到這裏,他的眼前迅速浮現出一張美麗的臉,那是一張完美的少年的臉,如果不去看那道從眼角橫亘到唇邊的醜陋疤痕。

就是那個少年,于陰冷密室中悄悄寫下了這個方法當作保命的底牌,卻被他搜查出來,一看大喜。而那個少年,已經被他扔下殘破的地宮,沒準已經被抽幹了妖力後暴動的木偶們踩踏成碎片了。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現在知曉這個符陣破解之法的,只有他一個人。

大國師收起心中隐隐的慌張,雙手背在身後,注視着在國師塔前做無用功的小姑娘,她的臉龐還是青春的模樣,如此生動,如此靈活……簡直讓人無比渴望,甚至想掠奪她身體裏所有年輕的生機,然後灌注進自己日益腐朽的軀殼……

他的目光從不屑、憎恨到喜愛、渴望,不斷變化着,但每一秒都死死盯住那個原本該是自己弟子的少女。

只見她手中的光線彙聚成一個完整的圓,那是一個巨大的圓,足夠讓整個國都所有走出家門的百姓只要擡起頭就能看見,接着她食指一指,一團金光沒入進去,像投入了水池的小石子,整個符陣蕩漾起水波樣的紋路。

突然,那本來透明的圓中間驟然出現一點隐約的畫面,那畫面漸漸清晰,最後人們竟在上面看見了大國師的臉!

人群頓時炸開。

大國師定睛看去,卻在眉栗身後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截水藍色的袍角輕輕飄在風裏,袍子的主人痛苦地仰着頭,一絲金線漂浮在空中,連接起他和空中的金色符陣,裏面隐約可見一團團小小的光球,串在那絲金線上,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身體內飛向巨大的符陣。

圓形符陣中,“大國師”開口說話:“荀谕,你想救你妹妹嗎?”

畫面中,月白袍子的青年立刻擡起頭,只是瞬間,他的雙眼中就含了一層薄薄的淚水,顫抖着聲音問:“能……能救回來嗎?她已經被妖獸分食,只剩下魂靈了!”

大國師嘴角拾起一絲微笑,篤定道:“只要能消滅所有的妖獸,她就可以回來。”

國都的人們紛紛點頭贊許,因為這是一副多麽好的師生情誼圖啊,師父答應幫助徒弟挽救他的妹妹,順帶幫全國培養了一個厲害的符師呢!

只有大國師,他立在高塔的透明屏障內,微微蹙着眉。

荀谕知道的遠比這些多得多,這個人不能留了。

他一甩袍袖,三柄灰撲撲的小飛劍在空中劃過銀光,那三道蒙塵的劍刃在接觸到空中灰塵的一瞬間就如開了刃一樣纖薄鋒利,它們就像是大國師自己的手指一樣靈活,而事實上,它們就是大國師的三根手指。

三柄小劍迅即地飛出國師府,穿過推攘擁擠的人群,快速靠近失去了意識的荀谕。

此時,空中的圓形符陣中的光芒陡然寂滅,下一刻畫面再次亮起,那是一片巨大的沼澤,黑漆漆的沼水中烘托着不詳的白霧,似乎是記憶的主人彎下腰向下看去,整個圓形符陣中的畫面也頓時向下傾斜。

面前那雙手拂開了白霧,露出了無比殘忍的畫面——無數只妖怪的身體毫無聲息的陳列在下方,坑底一層一層的屍體壘疊起來,下面的一些已經腐爛發臭,酸黑的腥血流淌在腳下,上面的屍體還在往下滴淌着鮮血。

妖獸的鮮血,竟然也和人一樣是紅色的!

生活在國都裏的人們大多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妖獸的樣子,只從國師府的宣傳冊子和口口相傳的傳說中對這些兇惡的生靈有所了解。

傳說中,妖獸們都長着血盆大口,一口可以吃光一整個村落的人,它們最喜歡細皮嫩肉的小孩子,身上的皮毛刀槍不入,唯一懼怕的是符師們的法陣。

因此,妖獸是人們共同的敵人。

然而看着這些鮮血淋漓的畫面,那些毫無聲息的妖獸褪去了傳說中刀槍不入的皮毛,一瞬間竟變得脆弱起來——人們沒有應對脆弱敵人的經驗,加上這一畫面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一時間空氣中彌漫着低垂的沉默和壓抑。

在人們沒有看到的地方,那三柄小劍已經游到了荀谕的身前,它們深深蓄力,然後猛地一下向荀谕的前胸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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