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

他朝着我走過來,臉上的驚訝還沒消除,他說:“惜若,你怎麽在這兒。“

他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有些無奈,總是讓人想要回答他的問題。

就像蘇慕當初強迫我叫他姐夫的時候,我沒答應,他也是這樣的語氣:“慕慕,不要強迫孩子。“

我起身,朝着他過去。沒有說話,就那麽直直的看着他。

他旁邊的女人問:“是你妹妹嗎?斯哲。“說着還朝我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

可是她還沒說完,李斯哲便截了她的話,急急道:"不是,就是認識。“

她瞪着眼睛,好奇的哦了一聲。

李斯哲朝着我道:“惜若,可以聊聊嗎?”

我道:"聊什麽呢?我不知道跟你說什麽。“

周舟還在睡覺,楊澤仁已經走到了我身邊。他在我耳邊小聲道:“這是誰啊?“說完又沖李斯哲禮貌的笑了笑。

我沒有搭理楊澤仁,朝着李斯哲道:“抱歉,我還有工作,先走了。”說完便拿了桌子邊上上的墩布離開了。

楊澤仁急忙的追上來,順手還推醒了周舟,我身後,桌椅相撞的聲音嘩啦啦的。

李斯哲沒有追上來,人家有佳人相伴還追上來幹嘛呢?問一下那個等了她一個晚上的女孩是不是腦袋有毛病沒嗎?

一個下午我都是晃晃呼呼,楊澤仁說了什麽周舟說了什麽,我全然不知。

只是覺着蘇慕可惜。她曾經愛的那麽深,甚至可以為他私奔,抛棄金錢。

Advertisement

離開的時候,楊澤仁說要送我,他說:“我看你精神不好,我們去送你吧。”

我搖頭,道:“沒什麽。”

周舟附和:“就是就是,我哥哥開了車。”

我實在是不想把他們帶過去,帶過去幹嘛呢?是讓他們看看我家是多麽華麗,還是我其實是個已婚婦女。

這些東西像是放久了的面包,長滿了毛。我不喜歡吃面包,剛剛開始因為它新鮮就那樣放着,可是我忘了,不吃它是會壞的。那些沒用的,又必須留着的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依舊看着腳尖,思思的盯着黑色皮鞋尖兒上那個反着光的白點。

周舟道:“惜若,你沒事兒吧。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送你去醫院。”

周舟的哥哥也說:“是啊,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說話,最後還是被他們拉去了醫院。

醫院讓我查了一大堆,結果是沒什麽事情。

周舟哥哥拿着一大堆單子幹幹的笑。

周舟哥哥說:“這樣就好,我們送你回去吧。”

我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道:“我不會去。”

楊澤仁道:“惜若,你這是怎麽了。要不你會我們家去吧。”

周舟道:“是啊,是啊。我媽媽做的東西很好吃。”

我還是搖頭,眼淚不知什麽時候就流出來了。

他們大概是着急了,一個勁兒的勸我。

我才給家裏打電話,好久都沒人接。

周舟哥哥才道:“惜若,還是跟我回家吧。你爸媽是不是不在。”

爸媽?什麽爸媽,我爸媽在哪兒呢?

最後我還是按了羅宋祁的電話,我不能給別人添麻煩,我現在已經是個麻煩了。那怕我不想回去,可是我還得回去,不是嗎?

他的電話很快就通了,聲音還是那樣,道:“怎麽了?”

我沒說話,聽見他的聲音我的眼淚更加洶湧。哽咽的說不出話。

周舟哥哥拿了我的電話,道:“是蘇惜若的家人嗎,我們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麻煩你來接一下。”

羅宋祁很快就過來了,他穿着一身居家服,鼻子上架着黑框眼鏡。

他看着我道:“怎麽回事兒?”

因為上次ktv的緣故,楊澤仁認識他。

他朝着羅宋祁道:“惜若哥哥好。”

他朝他們點頭。

又起身朝他們道:“謝謝你們了。”

他們似乎客套了一通,羅宋祁道:“抱歉,我出來的急,沒拿錢。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

名片兩個字落在我的耳朵裏,我的神經忽然繃緊。有了名片他們不是就能猜出我們不是兄妹了嗎?不是什麽都露餡了?

我嘭的一聲推來羅宋祁,搶過了周舟哥哥手裏的名片,思思2的我在手裏。我朝着羅宋祁道:“錢到時候我會還。”

他看了我一會兒,眼裏說不出的憤怒,還是壓了下來,朝着他們道:“今天麻煩你們了,我們先回去,改天再道謝。”

說完便扯了我離開,他握着我的手,生疼生疼的。他一手拖着我,一手打開門,順手就把我摔進了車裏。

他關上車門,又坐在駕駛座位上。

一路上黑着臉,半個字都沒。回家,還是他把我拉下來的。

我站在門口,不想進去。

他走了兩步,又頓住了,扭頭朝着我冷冷道:“今天怎麽了。”

我低着頭不說話。

他又道:“你這是不打算回家?”

我依舊低着頭,我想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說什麽呢?難道不是他毀了蘇慕的愛情嗎?

還有我,我的人生,還有我的爸爸的墳。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婿要挖自己的墳會是什麽感受呢?之前他的答應不過是一個幻境,誰能忍受自己的墳被挖呢?死者為大,他連死人都不尊敬我還能拿他當丈夫嗎?

空氣中飄散着滴滴聲,是他在開門。

“你這是不準備進來?”

我還是沒回答,空氣裏除了黑色的味道,什麽聲音也沒有。

“那就在這兒站着吧。”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隔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了,他朝着院裏扔出了繩子,又關上了門。

我抱着燈燈站在院子裏,它在我懷裏嗚嗚的叫,暖烘烘的。

這樣的晚上,有點冷。細小的風在我的裙擺裏鑽來鑽去。

卻讓我無比的清醒。

我讨厭現在的處境,可是我什麽都不能做。

就像我說要在畢業的時候生孩子,可是生了孩子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蘇慕還能幸福嗎,結了婚生了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嗎?買了爸爸那塊墓地蘇家就能崛起了嗎?

一切的答案都是不能,我為什麽還要傻傻的跟他交易呢?最後受傷的還不是自己。生個孩子,哼,不過是把他造成了另一個我,自閉,冷漠。

這樣,我是該離開這裏。帶着燈燈到蘇家,說明一切事情。

我牽着燈燈走在路上,黑乎乎的夜似乎要把我們吞噬了。

鳴笛聲在響,我往邊上挪了挪。

它還在響,我讓燈燈站在了路邊上。

可是它還在響。

我擡頭,死死的盯着隐在黑色夜空中的紅色跑車。

他下車,半倚着車,雙手挽在一切。像是嘲笑

般的看着我,目光落在遠處。好久,又轉頭朝我道:“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脾氣長了不少。“

我沒回答,還是看着腳尖。燈燈在我邊上,嘴上發出哼哼的聲音。

“你今天去我公司了?“

原來那是他的公司,我還是沒回答。

他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在跟我宣戰嗎?無妨,我倒是要看看你想幹嘛,現在給我回家。“

我沒動,手上握繩子的力不自覺大了許多。燈燈已經開始向他撲了。我知道他不會過來的,因為他怕狗!

“快點回家,我沒時間跟你耗!“他的聲音隐着些怒氣。

我低聲道:“我不回去。”

“你說什麽?”

我擡頭朝着他吼:“我說我不回去,你沒聽見嗎?那裏不是我家,我不回去。”

“你再說一遍。”他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像是一種命令。

“再說一遍也是,我不回去。那裏算是什麽家,那裏有一個跟我有血緣關系的人嗎?你們只顧着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想過這些被你們浪費的棋子。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蘇慕現在随便找了個人結婚。人生一輩子的事兒怎麽能兒戲,她的幸福就這樣沒了。是,我們是結婚了。那你愛我嗎?我們這也算是結婚嗎?哪個女婿會整天想着挖岳父的墳。之前的協議都不算了,我要走,我看着你們這群人就惡心。不要整天那你們那些光面堂皇是說辭來糊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覺着我小,就跟一傻子一樣。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們的話我誰也不聽。”

我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他定定的看着我,什麽話都沒說。

我本來慢慢的自信,忽然有些怯弱,向後推了我幾步。

“說完了,說完就回去。”他邊說着邊開門。

我道:“我剛剛說什麽你沒聽見嗎,我不回去。”

他頓了頓,道:“那你是要去哪兒?”

我想了想,也是,我去哪兒呢?可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總不能跟着他回去吧,便道:“要你管。”

他單手握着們把手,神情在黑夜裏不明不白,另一只手在口袋裏掏了一陣,道:“這是手機,挨不住了回來找我。”他好像是要把手機給我,可是又害怕狗。手頓在半空,直直的面對我。

他的手機我沒拿,既然決定離開了,我就沒打算回來。

他等了會兒,将手機抛給了我,關門,離開,動作一氣喝成。

我接着手機,看着他的車消失。心裏的底氣越來越不足。

這麽晚了,我是該去哪兒呢?

身上什麽都沒帶。打電話給蘇慕,她不在身邊。

回蘇家,到時候一定會被趕回來的。可是去哪兒呢?

我走了一路,路上沒幾輛車。

累了,我抱着燈燈蹲在路上。夏天的晚上原來這麽冷。

我在想蘇慕那時候是不是也很冷呢?心是不是也像我這樣冷,深深的刻進了身體的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挨到天亮的,當我看見天空來的第一道光亮時,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像是在沙灘上擱淺的魚,終于盼到了漲潮。

因為羅宋祁那個所謂的家住在郊區,直到現在我還是在郊區。

我拖着燈燈繼續走,今天我得到市區,一定要找一份兒工作,這樣才不會挨餓。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才到了市裏。肚子咕咕的叫,燈燈趴在地上,吐着舌頭喘着粗氣。

我俯下身子,拍了拍它的頭,道:“燈燈,你要加油,我們一起去找工作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燈燈安慰好了,又不知道去哪兒找工作。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餐館,他們看見燈燈就開始趕我們。

直到晚上我 都沒找到工作。我帶着燈燈站在路邊,看着別人吃東西流口水。

可是我又扒不下臉來,跟人家讨點吃的。

燈燈已經趴在地上好幾次不起來了。

我拖着它到天橋底下,準備餓一晚上,先找個睡覺的地方,第二天再睡覺。

我牽着燈燈,找了個地兒坐下。髒水的味兒在空氣中散着,我有些泛嘔。可是除了這裏我不知道去哪兒。

睡着也就不是那麽餓了。恍惚中我甚至想拿出手中的羅宋祁給的手機想要撥出去。

我還是忍住了,前邊困難還有那麽多,我怎麽能現在屈服呢?

夢裏很亂,有蘇慕,有爸媽,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可是有人跟我一一介紹他們是誰。

我靠近他們,他們抱着我,可我還是很冷。

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人我都不認識,他們是誰呢?

“快看,快看她醒了。這樣玩起來比較爽。“

他們看着我笑,危險的笑。我一下機靈了起來,向後退了退。燈燈呢?我到處找他,看到他們已經将它綁着,在一邊,蔫蔫的。我大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們要幹嘛?“

“幹嘛?你說呢?姑娘聽話,陪着爺玩玩。爺好好愛你。“

我抓着衣袖,朝後邊退:“你們說什麽!“

他們相互擠眼,對我說一些惡心的話。我現在該怎麽辦呢?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害怕我還能做什麽呢?

他們上來扯我的衣服,我努力的反抗,可是沒有力氣,也沒用。燈燈在遠處嗚嗚的叫。我哭泣,大聲的叫什麽都不管用。

空氣中的聲音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歡樂的因子。

是我錯了嗎?我是不應該反抗,還是不應該見着李斯哲?是不是當時我給他一巴掌,就不會壓抑自己,導致後邊的事情,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淚水帶着鹹味,刺激的臉上的皮膚疼。

其實我一開始就錯了,難道不是嗎?受傷的何止我一個。如果沒有開始,現在我在哪兒呢?

我帶着絕望閉上了眼睛。

有人在喊,我身上的力量漸漸沒了。

我睜眼,看見了羅宋祁。他像個勇士,痛打那些欺負我的人。他用衣服包住我,努力的安慰:“沒事兒,沒事兒。“

我在他的懷裏,淚水更加猖獗。

他抱着我上車,帶我回家,幫我洗澡,給我做吃的。

我像個木偶,任他擺布。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點擊沒有收藏,更沒留言,我想我可以去死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