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我差點忘了不久前他是怎麽兇巴巴地說 “回去再收拾你” 的了。
“我錯了。” 我從善如流地道歉,“下次不敢了。”
裴昀眼睛危險地一眯:“就這樣?”
我握着他的手,從自己下巴上拿開,低頭啄了啄他的指關節,“原諒我吧。”
“不行。” 裴昀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麽不行…… 我面露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對視不到半分鐘,裴昀忽然扣着我的後腦勺,把我拉過去。
上身越過扶手箱時碰倒了上面的幾個易拉罐,叮叮咣咣散落一地,我正想伸手撈一把,聽到他沉沉的聲音:“別管。”
他又吻了我。
這個吻漫長而纏綿,我半蹲半立的姿勢很難站穩,不得不抓緊他的肩。
系在腦後的紗布被他弄得松開,要掉不掉地挂在眼前。
我仍舊無法完全看清他的臉。
但月光和我都落在了他眼中。
身上還披着他的大衣,動作中松松垮垮地從我肩頭滑落,裴昀另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下過雪的海邊空氣濕涼,偶爾吹來的風裏還夾雜着零星的雪,在這樣的溫度中,我本應當是清醒的,可大腦卻不受控制地越來越混沌。
“嗯……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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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他把我的襯衫從褲腰裏扯了出來,皮膚接觸到寒冷的空氣,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裴昀看着我,目光充滿危險的侵略性,“道歉要有道歉的誠意。”
他今天開了一輛 G650,後座寬敞,仿佛在暗示什麽。
腦海中突然冒出的念頭讓我感到一陣羞恥,本能地推拒說:“這是在外面……”
——還是在剛下過雪的空曠海邊,太荒唐了。
“是你說要求我原諒的,”
裴昀關上車頂,打開空調,沒多久,溫度漸漸升了起來。
車裏黑沉沉的,我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鍍着一層毛茸茸的月光。
“現在呢?” 他問。
我好像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黑暗中的密閉空間給人一種縮在殼裏的安全感,何況剛才的那個吻也讓我有些情動。
我試着邁過車座,跨坐在裴昀腿上,雙手虛虛攀着他的肩。
大衣從身上滑落,襯衫也被揉得淩亂。裴昀扶着我的腰,目光如同此刻月夜下的海潮。
“你準備怎麽做?” 他聲音低沉。
怎麽做…… 我的大腦又開始混亂。
迷茫之中,我聽到裴昀低聲笑了笑,“笨死了。”
我頓時一陣臉熱,一沖動低頭吻住了他,不想讓他再開口說話。
這次吻得急切,直到一絲血液的腥甜在口中化開,我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裴昀的嘴唇。
後頸開始隐隐作痛,新生的腺體似乎只遵循本能,而不受我大腦管控。
盡管包着紗布,大量信息素還是争先恐後地湧出,迅速充滿整個車廂。
在膩人的晚香玉香氣中,我看到裴昀的眼眶漸漸泛起一種危險的紅,目光也越來越幽深。
——極高的匹配度讓我們兩個都無法抗拒彼此。
他握住我的手,引着我解開自己的衣服,在我鎖骨上流連。
手很燙,身體也很燙,觸摸過的地方仿佛都着了火。
“距離天亮還有很久。” 裴昀的聲音略帶喑啞,“來讨好我。”
…… ……
只是啤酒而已,我不應該會醉…… 但我怎麽這麽暈。
仿佛現在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海裏,一陣浪打來,随時有可能把我吞沒。
窗外的細雪,遠處的月光和海面,一切都像幻境。
我難耐地仰起頭,感受到裴昀的手扣住我的脖子,大拇指按在我喉結的位置。
他的手指很長,關節硬朗,掌心覆蓋着薄薄的槍繭,好像一用力就能把我捏碎一樣。
我不習慣把喉結這麽脆弱的地方交到別人手中,身體因此變得更加敏感。
車裏的溫度越來越高,汗水滑過臉頰,挂在我的下巴上,然後聚集成水滴,啪嗒一聲掉落。
濕漉漉的睫毛蹭過紗布,我的眼睛一片模糊。
裴昀的手摩挲過我的脖子,到下颌,再到臉頰,然後指尖一勾,扯掉了我眼前的紗布。
“哭什麽,像我欺負你一樣。”
我沒發現自己什麽時候被逼出了眼淚。去掉最後的障礙,我終于能夠看清裴昀的臉。
他的食指輕輕擦過我眼角,沾上一滴淚水,移到我唇邊。
幾乎是無意識地,我張口含住了他的指節,輕輕舔舐啃咬。
是澀的。
…… ……
衣服散落一地,沾濕的紗布一圈一圈落下,挂在我肩上和胸前。
大概是怕勾出我的發。 情期,裴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脖頸浮現出隐忍的青筋,眼睛也越來越紅。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們兩個換了位置。
他用力抓着我的手,與我十指緊扣。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車廂對于裴昀的身高來說還是有些狹窄,他半彎着腰,目光直直落在我臉上。
“你看起來好可憐,我都有點心疼了。”
他的拇指用力抹去我嘴唇上的水漬,留下火辣辣的疼。
“但我還是不想饒了你。”
“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我意識混亂,艱難地開口:“不要……”
“不要什麽?” 裴昀目光灼熱。
我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我。
“不要心疼我。”
……
——補字數的婚後小劇場——
平安夜這天下了大雪,我最近嗜睡,午覺醒來已經日近黃昏,迷迷糊糊感覺到腳底濕漉漉的,一睜眼果然看到一大團白色絨毛在床尾蹭來蹭去。
我無奈地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那團白色絨毛立刻跳上床來,往我懷裏拱。
“桃桃,別動……” 我猝不及防差點被撞倒,連忙推住它的腦門,“你已經一歲了,不是兩三個月的小狗,請你正視一下自己的體重,說了別動…… 唉……”
桃桃是一只薩摩耶,今年我生日時,裴昀把它抱回家,說是給我的禮物。
我沒養過小動物,總是擔心它吃不飽,于是每頓飯都多加兩勺肉幹,導致它現在比同齡的小狗重了七八斤。
在床上鬧了一氣,我按住桃桃問:“你爸爸呢?”
它睜着大眼睛咧着嘴,一臉傻笑。
算了…… 這傻東西……
我正準備穿鞋下地,桃桃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咬住我的衣角拼命往外拖。
“欸?等等…… 幹什麽……”
我沒站穩趔趄了兩步,跌跌撞撞地被它拖着往陽臺跑。
窗外天色昏黃,厚厚的積雪映照着晚霞,天地間一片金光爛漫。
我站在窗邊,看到院子裏的裴昀。
“桃,輕點!” 他先訓斥了桃桃一句,然後笑着沖我揮了揮手,“老婆!”
院燈照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遠處是朦胧的城市,和即将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夕陽。
我愣了愣神,看到裴昀雙手插在衣兜裏,并攏雙腳,半跑半跳地在雪地裏畫出一個巨大的心形。
他手長腿長,這樣的動作顯得有些幼稚和笨拙。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覺得心裏某個地方軟軟地塌陷了下去。
最後一下,他跳到心形中央,仰着頭沖我張開雙臂:“Merry!Christmas!Eve!”
我與他相視一笑,“Merry Christmas Eve.”
裴昀笑容更大,眼底似乎有光芒閃動。
他望着我,聲音裏帶着熾熱的溫度:“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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