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心眼好

雨過天晴，空氣有些濕潤。

壽州的街道并不複雜，但老者畢竟年歲大了步子小且慢，展昭白玉堂二人跟着老者走了能有半個時辰便停在了一有些破舊的宅院前。

展昭走到門前擡手敲門時遲疑了下問：“曹永的母親身體如何？”

老者嘆氣道：“姑娘知道曹家老嫂子的眼睛看不見，以前都是永兒照料的，現在雖說有隔壁的青丫頭照料，但……身體還是不大好，受不了刺激。”

展昭犯愁了：老人家得知事情的真相，忽喜忽悲，出了問題可了不得呀！

展昭追問道：“青丫頭？”

“就是早年許配給永兒的青丫頭！”老者說着上前敲牆了大門，邊敲邊道：“老嫂子開門吧！開封的來人看望你來了！”

老者的聲音不大但話剛落院裏便傳出了拐杖雜亂碰地以及一個老年婦女的聲音傳出：“來了來了！終于是來了嗎？”

展昭急得抓耳撓腮：一會曹母問要是問“你做什麽來了？”，該怎麽回答呀？！

白玉堂的視線落在她撓耳朵的手上。

大門開啓，一個雙目無焦距穿着陳舊卻幹淨的老太太出現在了門後。

展昭心虛的摸着鼻子道：“大娘您好。”

曹母側着耳朵尋到了她的位置抓住了她的手道：“姑娘你就是永兒派遣來看老婆子的人吧？”

展昭眨巴了下貓眼放輕了聲音道：“我不是曹永派遣來的，但我其實是來找您的。”

老者聞言笑容和善的斂去，警惕的看着展昭二人厲聲問：“你們是什麽人？到底找老嫂子有什麽事？！”

展昭貓眼轉了一圈道：“大娘老人家知道開封府的展昭展護衛吧？我是他的妹妹，展小妹。我想家兄了可到了開封卻聽說家兄來此辦案便尋了來。”

曹母一愣隐隐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将要得到證實，握着拐杖的手顫抖磕磕巴巴的問：“展大人辦案……？可他找我一個老婆子做什麽？”

展昭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一直沉默的白玉堂忽然道：“青丫頭何在？”

衆人愣了下。

曹母道：“這還有個年輕人。”

展昭琢磨明白了：青丫頭承受力比曹母強而且也能認出曹永真假的人，的确是一個好人選。

展昭不禁眯了眯貓眼頗有深意的打量着白玉堂。

白玉堂平靜無波。

展昭對曹母道：“聽這位老人家說您一直是被青丫頭照顧着的，現在那位青丫頭可在？”

曹母道：“青丫頭辦事去了，明個才回來。”

白玉堂道：“畢竟展兄才是辦案的人。”

展昭看了眼漸漸西去的日頭道心思微轉道：“我想家兄明個就會來的……”

果然。

曹母聽出了展昭話裏告辭的意思緊忙道：“展姑娘你瞧你說了一堆讓老婆子心慌慌的話，不如你今晚就在老婆子家陪老婆子住吧！”

老者也道：“姑娘呀！展大人要是明個真來了也省得你再來找不是？”

展昭眼珠一晃，破舊的房屋衣白如雪的白玉堂盡收眼底，立刻客氣道：“大娘說的對，那展……小妹就叨擾喽！”

卻不料。

白玉堂也道：“叨擾。”

展昭貓眼頗有怨氣的斜瞄着白玉堂道：“壯士竟是如此擔憂我的安危要守護在旁嗎？那真是謝謝壯士你了！”

白玉堂眼中露出些許笑意點頭道：“不必謝，應該的。”

展昭倒也不着急只是笑眯眯道：“壯士真是好人。”

展昭貓眼亮晶晶的瞧着白玉堂摩擦着下巴壞壞的想：自負的呆老鼠，等“展兄”的妹子在你眼皮底下失蹤了，看你這個“好兄弟”如何交代！？

白玉堂心跳落了半拍：小妹的眼睛怎麽賊亮的？！

黎明，飄着小雨的天空一片昏暗。

一個黑影自破舊小院內客房內窗中閃出，黑影沒有帶起一滴雨水靈活的蹿上房頂，無聲無息。

雨夜中一雙閃亮的圓圓貓眼四處瞄了一圈，黑影憑空彈起幾個起落消失在了雨簾中。

良久隔壁房門“吱嘎”一聲開啓，穿着白色裏衣的白玉堂走了出來擡眼望着黑影飛逝的方向。

白玉堂站在原地垂眸想了下轉身向隔壁走去。

隔壁室內一片漆黑，白玉堂卻如白晝時一般徑直走到床鋪伸手撩開帳子。

展昭穿着那身在山洞裏沒有晾幹就塞入包袱的皺巴巴的紅色官府，懷裏穿着那身精致的紅色紗裙，頂着雨夜幾個起落便來到了白日記憶中的當鋪。

店鋪大多是按時間開業而非天色，果然清晨時分店門開了。

展昭快速閃進了當鋪，懷抱空空的又轉入了隔街的一家成衣鋪子，再出來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藍色勁裝。

展昭腰挎巨闕想着一會即将發生的事情，貓眼彎彎閃着壞壞的笑意大大方方走入了昨個和白玉堂一起吃面的飯館。

迎上來的小二瞧見了展昭愣了下道：“姑娘今個怎麽扮起了男裝？”

展昭随意坐到靠窗子的位置笑眯眯道：“小哥昨個當真瞧見了我？那可否告知我我往那邊去了呢？”

小二聽她這樣一問泛起了嘀咕：“不就是往東邊的曹大娘家去了嗎？！還是王大爺帶的路。難不成不是……？可長得很像呀！”

展昭無奈道：“小妹真是調皮。來碗馄饨面。”

“稍等客官。”小二應下後心說：看來是龍鳳胎。

展昭吃完面後就像是初來壽州城一般很茫然的問了幾個人才尋到曹永壽州的老家處。

近了，曹家宅院便聽到一陣劈柴聲，展昭腳步微頓心說：這呆老鼠竟然還挺熱心？

院內，白玉堂帶着內力勁風的鋼刀劈向柴火，鋼刀再次舉起方才的柴火才四分落地，落地的四根柴火粗細一致。

白玉堂收了揮至半空的華麗鋼刀道：“展昭到了。”

旁邊坐着曹母。

挨着曹母的還站着一三十多歲面容帶着不安的女子。

女子聞言愣了下道：“當真？！”

展昭剛要敲門，門卻“吱嘎”一聲開了，露出了方才與白玉堂說話的女子。

展昭眨了眨貓眼。

女子表情很複雜的看着展昭良久才嘆氣道：“您就是展大人吧？民女阿青。我聽曹大娘說你因為案件想要找我們問話，只是……你那個妹子今個不知道哪去了。”

展昭摸了摸鼻子故作無奈打着嗓門道：“她偷了我的馬跑來辦案，我來了她自然就跑了。”

阿青對此不大關心只是點了點頭道：“真是難為展大人了。”

展昭點了下頭擡腳要進院落将白玉堂砍柴的模樣瞧上一瞧，卻被阿青攔了住，阿青道：“聽說展大人是來辦案，而案件是和曹大哥有關，曹大娘歲數大了經不起刺激，展大人有事便和我到我家隔壁講吧。”

展昭正有此意也不推辭便跟着阿青到了隔壁，進了隔壁院還未落座，阿青便從爐臺上拎來了熱茶。

阿青倒了茶道：“展大人請用茶。”

展昭看着熱茶心知阿青一直煮着茶等着自己便也不再羅嗦将開封的案件以及推測仔仔細細講述給阿青講述了一遍。

阿青聽後并不十分驚訝只是雙眼瞪圓淚珠滾落不停哽咽道：“我就知道、知道……曹大哥若是在不會不管我跟曹大娘的，只是……只是那賊人怎麽就那麽毒，那個惡毒呢！”

“你竟早猜到了？”展昭頗為驚訝但如此一來事情倒好辦了。

阿青嘆氣道：“三年前曹大哥送來了銀子人卻沒回來，曹大娘和我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人都是不願面對一些不好的猜測，一直幻想着他沒有出事在開封好好的。”

展昭蹙眉道：“你現在呢？現在可願随我去開封府辨認那‘曹大人’的真僞？”

阿青點頭道：“事已至此無法自欺欺人，我自然是樂意跟展大人去認人的。若是……若是……”

阿青一袖口掩面低聲哭泣了起來，淚水濕透了衣袖。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呀！想體現一下兩人的尊老愛幼的俠義心腸加了個情節，此案還得拖一章！我對不起親們～